心灵的“线头”依旧在童年
2019-04-01新作文
新作文
“童年”大抵是文学家笔下最常见的主题之一,无论生活在哪个时代,生活在哪个地方,童年的经历都会成为一个人生命中的重要记忆。一个人飞得再高,心灵的“线头”依旧在童年!
从前我们学英文的时候,中国自己还没有教科书,用的是一册英国人编了预备给印度人读的同纳氏文法是一路的读本。这读本里,有一篇说中国人读书的故事。插画中画着一位年老背曲拿烟管戴眼镜拖辫子的老先生坐在那里听学生背书,立在这先生前面背书的,也是一位拖着长辫的小后生。不晓为什么原因,这一课的故事,对我印象特别的深,到现在我还约略谙诵得出来。里面曾说到中国人读书的奇习,说:“他们无论读书背书时,总要把身体东摇西扫,摇动得像一个自鸣钟的摆。”这一种读书背书时摇摆身体的作用与快乐,大约是没有在从前的中国书塾里读过书的人所永不能了解的。
我的初上书塾去念书的年龄,却说不清理了,大约总在七八岁的样子;只记得有一年冬天的深夜,在烧年纸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朦胧想睡了,尽在擦眼睛,打呵欠,忽而门外来了一位提着灯笼的老先生,说是来替我开笔的。我跟着他上了香,对孔子的神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立起来就在香案前面的一张桌上写了一张上大人的红字,念了四句“人之初,性本善”的《三字经》。第二年的春天,我就夹着绿布书包,拖着红丝小辫,摇摆着身体,成了那册英文读本里的小学生的样子了。
——郁达夫《书塾与学堂》
★赏析:
从早坐到晚的严厉的书塾生活,作者多年后回想起来,竟然觉得“快活得很”。郁达夫化腐朽为神奇,用单调、乏味酿造出情趣和快乐,这是美好的回忆与成长的阅历共同凝结的果实,也启发着我们,换种眼光来看世界,世界也会在笔下变得多彩多姿!
从小,我就是个动作笨拙的孩子。儿童乐园里的各项器械,我都难以胜任。秋千荡不起来;水车也踩不起来;跷跷板,一定要对方是个老手,借他的力才可一起一落;滑梯呢,对我又总是危险的,弄不好就会来个倒栽葱。而且,我很快就超过了儿童乐园所规定的身高,不再允许在器械上玩耍。所以,在我记忆中,乐园里的游戏总是没我的份。但是,不要紧,我有我的樂趣,那就是儿童乐园里的沙坑。
那时候,每个儿童乐园里,除了必备的器械以外,都设有几个大沙坑,围满玩沙子的孩子们。去公园的孩子,大都备有一副玩沙子的工具:一个小铅桶和一把小铁铲。沙坑里的沙子都是经过筛选的,黄黄的,细细的,并且一粒一粒很均匀。它在我们的小手里,可变成我们想要的任何东西。它可以是小姑娘过家家的碗盏里的美餐,也可以是男孩子们的战壕和城堡。最无想象力的孩子,至少也可以堆积一座小山包,山头上插一根扫帚苗做旗帜,或者反过来,挖一个大坑,中间蓄上水作一个湖泊。或者,它什么也不作,只是从手心和手指缝里淌过去,手像鱼一样游动在其中,细腻,松软,流畅地摩擦。
——王安忆《童年的玩具》
★赏析:
一两个沙坑,竟然能催生出孩子无边的想象和情趣!王安忆饶有意味地回忆着自己童年玩沙子的游戏,其中的描写很是生动细致,男孩子、女孩子的游戏自然是不同的,即便是“笨孩子”也能有自己的世界。孩子们在美餐、战壕、城堡、湖泊等情景中不停转换,看似简单、稚气,却让他们体验了穿越时空的快乐,甚至有坐拥世界的幸福。
“星星!”妹妹突然叫了一声。
我们都抬起头来,原来只是无聊得没事可做,随便看看罢了。但是,就在我们头顶,出现了星星,小小的,却极亮极亮,分明看出是有无数个光角儿,但就在这个时候,那星的周围又出现了几个星点点,这是那么一瞬间,几乎不容觉察,就亮亮地出现了。啊,两颗,三颗……不对,十颗,十五颗……奇迹是这般迅速地出现,愈数愈多,再数亦不可数,一时间,漫天满空,一片闪亮,像陡然打开了百宝箱,灿灿的,灼灼的,目不暇接了。我们只知道夜夜天上要有星星,但从没注意到是这么出现。那是雨天的池塘,霎时浮了万千水泡?又是无数沉睡的孩子,蓦地睁开了光彩的眼睛?它们真是一群孩子呢,一出现就要玩一个调皮的谜儿啊!这些鬼精灵儿,从哪儿来的?是一个家族的兄妹?还是从天涯海角集合起来要开什么盛会呢?
夜空再也不是荒凉的了,星星们都在那里热闹,有装熊的,有学狗的,有操勺的,有挑担的,也有高兴极了提了灯笼一阵风地跑的……
我们都快活起来了,一起站在树下,扬着小手。星星们似乎很得意了,向我们挤弄着眉眼,鬼鬼地笑。
——贾平凹《天上的星星》
★赏析:
文章是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写的,细腻,优美,真切。散文本就直白,本文用了“兴”的手法,很是贴切。作者把孩童的心描绘得如此生动,仿佛那星星就是那孩童,也是有生命的,也是有苦楚的;那月亮,似乎就是大人们,是威严的,不通人情的。快快走进文章,寻找作者眼中天上的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