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流动人口平均年龄上升趋势分析及其原因探讨
2019-03-28
(河南师范大学 河南 新乡 453007)
一、流动人口平均年龄上升趋势现状分析
据《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7》数据显示,6年来我国流动人口平均年龄呈持续上升趋势,从2011年的27.3岁升至2016年的29.8岁。近年来我国新生代流动人口的比重不断上升,2016年已达64.7%,成为流动人口中的主力军。16-59岁的劳动年龄流动人口中,“80后”(出生于1980-1989年间)流动人口比重由2011年的不足50%升至2016年的56.5%;“90后”(出生于1990-1999年间)流动人口的比重由2013年的14.5%升至2016年的18.7%,呈现稳步增长的趋势。
据《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8》数据显示,老年流动人口规模从2000年的503万人增加到2015年的1304万人,年均增长6.6%;全国流动人口中老年流动人口的比例在2000—2015年间有小幅增加,2000年为4.9%,2015年为5.3%。
流动儿童的快速增长始于20世纪90年代,从1990年的459万人增加至2000年的1982万人,增加了三倍以上;2000—2010继续快速增加,2010年增加到3581万人,增幅高达40%以上,全国儿童中流动儿童的比例上升至12.8%。2015年流动儿童规模较2010年下降了155万人,降幅为4%,但全国儿童中流动儿童的占比基本不变。
二、流动人口平均年龄上升原因探讨
(一)流动人口规模下降,退出劳动力市场人数大于新增人数
十三五规划时期是我国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而受计划生育政策、出生人口更替和人口老龄化的影响,我国劳动力总量继2012年出现首降之后,连续五年减少,2016年劳动人口占总人口比重降至65.6%,总体规模缩减为9.07万人。与此对应,我国劳动年龄人口也呈现出总量增速放缓、年龄结构老化的趋势。
《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8》数据显示,从2015年开始,流动人口规模从此前的持续上升转为缓慢下降,2015年全国流动人口总量为2.74亿人,比2014年下降了约600万人;2016年全国全国流动人口规模比2015年份减少了171万人,2017年继续减少了82万人。
流动人口规模下降,与此相对应的是,并无相应流动人口进入市场补充,退出劳动力市场人数大于新增人数,是流动人口平均年龄上升的重要原因。
(二)劳动力伴随经济下行及产业流动的回流现象
1978年第一、二、三产业人均创造产值比例为1:7:5,而从业人员的比例为5:1:1;2016年,第一、二、三产业人均创造产值比例约为1:5:4,从业人员的比例为1:1:1.6
最近几年,我国劳动力,尤其是农民工有从东部沿海地区向中西部地区回流的现象,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劳动力伴随产业流动的过程也将会再次优化人力资本在区域间的配置。
随着产业结构的升级,对雇员的素质及技术各方面的要求普遍提高。而农村外出劳动力在大多从事的是技术含量和进入门槛较低的行业。因此,农村外出劳动力中出现了大量因文化程度或专业技术不够而面临失业的群体。由于城市就业准入门槛的提高,从而将会降低农村外出劳动力找到工作的概率,降低城市期望收入水平,也导致他们做出回流的决策。因此,从托达罗模型中,我们可以得到农村外出劳动力回流的理论依据。
(三)生活成本及教育机制对儿童流动的诸多限制
在新型城镇化政策的指引下,教育在现实中可能成为除就业、居住之外的,特大城市人口控制的第三个手段。这点在流动儿童义务教育过程中已初露端倪。例如,在北京申请公办学校入学时,流动儿童须由其家长或监护人持俗称的“五证”如果办不齐这“五证”,则无法获得公办学校学籍。可以说,“五证”已成为流动儿童入学的一道“门槛”,由其带来的“入北京学籍难”的问题更是阻碍流动儿童在公办学校获得接受教育的机会。相当一部分因经济、就业等处于弱势地位的流动人口群体难以办齐“五证”,又因生计发展在流入地,不得不选择让“无北京学籍”的子女在打工子弟学校暂时借读,这进一步导致流动儿童家庭的分化,并引发出种种社会问题[3]。
如果将中央的教育政策与新型城镇化政策进行对比,可以清晰看到:一方面,特大城市快速发展导致的“大城市病”使落户政策日趋收紧,严格控制人口成为必然;另一方面,“两为主”的教育政策又将责任落到了流入地政府,这对城市发展承载能力提出了进一步的挑战。在城镇化与教育发展的两条脉络中,人口控制和教育政策之间的张力与冲突得以显现,造成了特大城市流动儿童目前存在的就学难题。
(四)老年流动人口的增多
最近两年,户籍在他乡,来城市与子女一起生活的老年群体——随迁老人的规模日渐庞大。国家卫计委新近发布的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显示,举家迁移已成当前人口流动的主流趋势,流动老人数量不断增长,已占流动人口总量的7.2%。这其中,照顾晚辈比例高达43%,为与子女团聚或自行异地养老的比例为25%。
从其他因素来看,城乡性质和工作状况也影响了老年人的流动[4]。城镇老年人更倾向于流动;从工作上来看,有工作的老年人流动性要弱,老年流动人口一般不是为了工作而流动,但有工作的人的工作强度一般不大。
三、结论
我国流动人口平均年龄上升趋势,一方面说明贫困地区经济在不断发展,中西部地区与东部之间的差距在缩小;另一方面说明我国的产业结构转型已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还有一个方面,也证明了传统的归根观念的默默转变。但与此同时,也面临着农民工享受子女教育、住房、养老及工伤享受“同城待遇”诸多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也可使人口流动整体趋于稳定化、家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