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适应系统视域下的中国动画产业集群探析

(长春大学 吉林 长春 130022)

动画产业发展有助于提高我国文化软实力和竞争力，树立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本文以动画产业集群为研究对象，不包括游戏产业和漫画产业。漫画与动画在内容设计、技术、审查、营销、发行平台方面均不同，需加以区分。

一、中国动画产业集群演化分析

产业集群具有自适应性，自组织性。虽有内部自行变动系统，但这不能保证集群演进方向性和合理性，不能以恰到好处的速度演进，因此需要演化动力和机制。在产业集群中，动力和机制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分析的对象和主体发生阶段不同。演化动力是微观层次，多研究企业内部演化的动机和原因。演化机制是中观层次，分析主体间互动、影响所形成的关系，多探寻企业间活动的特征和规律。

(一)演化动力。动画产业集群形成后，内部凝聚诸多业务布局相同的企业，这些企业间形成微妙的竞争、合作与学习关系。动画企业间竞争表层次看是企业间相互对抗的行为活动，竞争核心是人才与市场。通过竞争，不断激励企业创新、调整战略，使集群内企业更具发展活力。

政府行为是动画产业集群演化动力之一。产业集群孕育阶段，政府行为就政策而言，为企业先期解决启动资金和贷款等问题，为集群主体铺路。聚集阶段，相应优惠扶持政策陆续出台，应对“市场失灵”现象，进而激发集群活力。产业集群发展成熟时适当退出，遵循集群内部演化规律，让集群自组织、自适应性的发展。集群中众多同质性和异质性的企业不断地适应性活动即是动画产业演化的动力。

(二)演化机制。演化机制使已经形成的产业空间聚集现象能够维持自身的稳定并得到进一步加强，其反映企业集群活动具有特征和规律，这是一种无人计划和控制的自组织现象。

动画企业与集群内其它企业主动适应，多形成以龙头企业为中心，中小企业依附于其发展。动画产业集聚程度较高，衍生出更多公司，生产协作效率大幅提高。中小企业不断发展壮大，在互动关系中学习龙头企业发展方式，龙头企业会不断创新，形成自适应、自增强演化机制。

(三)演化路径。1.孕育阶段。动画创作与制作的分离是产业代工的基础。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首开先河，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长三角和珠三角凭借劳动力资源优势成为动画代工地，主营动画的合资企业、民营企业发展壮大，成为我国动画产业和产业集群的后发力量。2.集聚阶段。2004年是我国动画产业发展重要转折点。国家层面相继颁布近20项鼓励动画产业发展政策，涉及税收、技术、法律、内容和贸易等方面。在国家和各省市政策推动下，动画产业集群在全国各地兴建，形成东三省、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动画产业集群带。3.涌现阶段。产业发展政策的“涌现”，将产业内外部优势资源进一步整合，形成更多“积木”，打破分散格局，提高动画产业链的运转和循环效率。

产业集群中动画企业产量大幅提升，成熟动画企业得到国外投资商青睐，涌现出《喜洋洋与灰太狼》、《熊出没》等系列动画片，塑造了众多家喻户晓的经典动画形象。全国开设动画相关专业高校增多，专业技术人才爆发式增长。集群凭借周边不断完善的公共服务设施，“流”的规模更大，种类多样化，并且速度更快。

二、中国动画产业集群发展问题

(一)内生性不足。内生性不足导致集群中企业间分工和业务过度依赖于外资企业的决策布局。我国大陆动画代工订单多属于二手业务，由于国内劳动力成本上升，外资企业迁走，集群自成长缺少动力，缺少发展潜力。

(二)集群建设盲目性。2004年起，政府在宏观层面扶持动画产业发展。由于企业对政策过度依赖，形成政府主导型的产业集群。集群建设盲目性，地方政策和资源分散化导致区域性市场被分割。区域化庇护萌生导致资源无法流动、聚合，形成行业壁垒。重激励、轻培育，规范行业发展与管理方面的制度少于激励性制度。

(三)集群内部问题。重申请，轻建设。申请时一哄而上争抢政策红利，建成后对内部招商、企业入驻标准和类别、物业管理等等问题考虑欠妥，缺少经营管理理念和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及战略规划。产业集群发展模式同质化严重，特色不明显，替代性较强，吸引力不足。

(四)企业发展问题。动画企业内部存在产业结构、盈利方式、内容生产同质化问题。中小型企业问题是缺少管理经验和投融资，大型企业存在缺少人才培育环境问题。创意策划和运营人才较少，版权保护意识较弱，导致对市场敏感度较弱，缺少捕捉国际市场信息的能力。

(五)动画产品供需不均衡。我国动画片内容主要面向儿童和青少年。教育题材居多，情节单一，难以满足受众多样化的需求。企业为获得政策和大赛奖励，忽视动画片的文化价值、精神内核和价值观。由于文化背景差异,国际市场中的文化产品不被其它地区受众理解，文化折扣现象较为严重。

(六)人才结构失衡。动画产业人才结构不均衡，即技术制作人才居多，缺少形象设计、内容创意、编剧、运营管理、衍生品研发和营销等精通全产业链中各环节的高端复合性人才。

三、中国动画产业集群发展对策

(一)调整政策支持重心。政策培育在动画产业集群发展不同阶段应有所侧重，产业集群由成长期发展至成熟期时，政策鼓励支持重心在民营动画企业。着力解决发展短板，搭建互动合作平台，盘活集群内企业联动效应，促进产业协调发展，鼓励开展国际合作业务。

(二)培育内生型企业。形成“内生型”企业，依靠企业自身业务布局和企业间互动，促进产业集群有序竞争自发演化，形成企业间互动性，使企业抱团融会发展。增强风险防控与预估能力，采取有效风险防控措施。注重人才引进、受众与市场培育、创意与策划、研发衍生品。具备捕捉国内外市场的能力，在供给端提供精品。

(三)搭建合理人才结构。教育是动画产业发展的原动力，高校把控入学和毕业门槛，严进严出。将动画教育与动画产业相结合，革新教学理念，课程设置符合产业发展需求。采用全产业链工作室平台教学内容和模式，采用开放式项目制产学研对接方式，引入项目制职业教育的新尝试。

(四)营造版权环境。政府牵头参加国际文化版权保护工作，增强版权保护的联动性。各相关部门推进版权保护工作，在形象、内容、衍生品等方做好专利申请、知识版权保护和商标注册工作，完善版权交易环节。集群中建立知识产权咨询服务中心，完善法律援助渠道。企业管理者具有版权保护意识和版权保护的自觉性，做好未来产业版权保护工作，通过法律救济等合法渠道维权。

(五)创新内容。产业发展的内核是“内容为王”，创作者对优秀传统文化进行新时代文化语境下的创造性转化。明晰受众需求，通过综合对网络用户数据深度分析、挖掘与预测，将受众覆盖儿童、成人、全龄等多年龄群体，提供高质量多元化的动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