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联互通与交互共融之间：基于MOOCs的在线教育发展趋向论略

殷玲玲

摘 要：移动互联技术的突飞猛进，影响了教育教学的发展，使得教学手段科技化、教学理念先進化、教学内容多元化、教学模式网络化。基于MOOCs的在线教育的大规模发展，形成了大量的优质教育资源，并凭借课程的开放性，吸引了大量的学习者和使用者。在“互联网+”的背景下，在线教育得到了政府政策支持、市场资本注入，并在其公益性的基础上探索成熟的商业模式。

关键词：互联网；MOOCs；在线教育

信息技术的发展和网络技术的成熟，为知识经济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以互联网技术为基础的在线教育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以MOOCs为代表的平台成为了在线教育的焦点，在线教育从关注内容到转变课程组织模式，改变着人们的学习方式。

一、从技术支持走向互动协同：在线教育媒介与技术的深度融合

在线教育以网络环境为基础，以现代的教育思想和学习理论为指导，向学习者提供丰富的网络教学资源以及集各类教育功能于一体的网络的教与学环境。在线教育依靠优质的教学资源、先进的网络技术，在线教育媒介和技术的深入融合，传播数字化的教学内容，倡导学习者为中心的在线教育模式。在线教育突破了传统教育的局限性，不受时间和空间的局限，学习者可灵活地获取知识。在线学习还将碎片化学习进行有效组织，方便学习者随时随地进行学习。在线教育提供的学习内容涉及学前教育、基础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等领域。

（一）信息技术的发展推进在线教育的萌发

教育信息化的深入发展不断推动着传统学习环境、教学环境的变化，逐渐成为学校教育的创新发展动力。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原有的课堂教学模式受到了很大冲击，人们越来越多地关注把信息技术的最新成果融入教育教学的研究和实践。信息技术革命不仅更新和充实了人类原有的知识储备，而且改变了人们的教育思想和教育方法。

《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要求“推进信息技术与教学融合”。教育部发布的《关于开展2014年度“一师一优课、一课一名师”活动》的通知，从国家层面关注教学与信息技术的融合，此活动延续至今，覆盖面极广。从最初只要求教师通过平台上传课程对应的教学设计、课件，到后来上传教学视频、微课。这都反映出一位优秀的教师不仅要拥有专业知识，还要会将信息技术融入课程教学，从而提高课程教学效率。

作为信息技术发展的核心部分，网络技术飞速发展。在线教育就是网络技术发展的产物。早期由于网络技术不发达，在线教育其实就是一个虚拟的课堂，可以上交作业、上传学习材料、进行学业评价等。20世纪末，很多的资源都被数字化，美国专家提出了“电子学习”（E-Learning）的概念，强调将数字化的内容置于网络中。孟加拉裔美国人萨尔曼·可汗将自己录制的教学影片上传于网络，供孟加拉国的同胞学习。随后，他在美国创办可汗学院，旨在利用网络视频向全世界提供免费课程。近年来，美国许多顶尖大学都开设了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即MOOCs。

对比发达国家，我国的在线教育也发展得如火如荼。但是由于受到网络发展水平、传统教学模式的限制，我国在线教育面临一定的挑战：软硬件基础薄弱、优质教学资源库共享水平较低、教学实践与产业对接水平较低、构建学习型社会的意识需要加强、传统的教学模式成为在线教育发展的掣肘等。

（二）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促使在线教育的蓬勃发展

随着互联网技术拓展了人们搜索和获取信息的渠道，网络世界的信息被数字化，信息大爆炸其实是数据的爆炸。海量信息的分析、处理就是大数据。它与传统的数字信息有区别。其一，数据的量呈现数量级增加，计算机的存储单位从早期的B、KB、MB、GB，到现在的TB、PB，每个单位之间都相差210，将来还会有更大的存储单位；其二，在实际应用中，数据类型又被分为结构化数据、非结构化数据以及半结构化数据；其三，商业应用价值增多，研究者不再只关注宏观群体而转向对个体的研究。例如，研究者可以利用大数据对顾客群体进行细分，针对群体采取个性化的分析和行动。大数据作为一种新型的数据处理方式，实现了人类对数据处理的高效性和可靠性。

大数据这项前沿技术也被迅速运用到在线教育领域。政府在做出重大教育决策时，大多依据的是对宏观数据的分析。作为一线的教育工作者更希望得到关于学生的个性化的信息，如学生的性格特点对其在课堂中表现的影响等。而大数据的引入为我们提供了细致的个性化分析，方便教师及时调整教育教学方法，使课堂更加高效。国内的互联网企业积极抓住大数据时代的在线教育契机，借助先进的网络技术开设网络公开课，如W3Cschool、中国大学MOOC、百度传课、网易公开课等。网络公开课凭借其课程资源的共享性、课程设计的开放性、学习者的自主性等特点，深受学习者的欢迎。

二、从被动供给走向双向选择：MOOCs时代在线教育的动态革新

“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带来了教育革命。“线上线下”的教学模式逐渐被大众接受，校园的围墙正在被打破。人人可处处学、时时学，教育的边界被拓展，教育变得泛在，为构建学习型社会，树立终身学习理念奠定了基础。

（一）在线教育的初始阶段：单向供给的远程教育

在线教育在发展初期，还是传统的单向呈现方式、无法实现教学内容和学习者之间的互动。此时的教学借助互联网，结合视频、电子邮件、网络论坛等早期网络教学形式和交互手段，尚未建立丰富的资源库。单向的在线教育资源包括：课堂教育实录、课堂配套的教材、练习题、教学设计、微课。此类在线教育产品比较传统、缺少互动，对学习者的吸引力较小。这几年微课的教学模式兴起，从国家层面到地方层面都积极开展各类微课比赛，鼓励广大一线教师积极参与微课设计；开设各类网站展示教师的微课作品；建立微课共享联盟，为有需要者免费提供微课作品，研究微课标准等。在线教育拓展了教学的时空，强调学生的主体地位，强化其认知和操作能力。

（二）在线教育的中级阶段：基于“互联网+”的MOOCs

当MOOCs遇到“互联网+”，便有了新的发展与机遇。主流的MOOCs平台得到市场认可，也吸引了巨大的商业投资。例如，在线教育公司考虫（kaochong.com）拥有国内外各类英语考试在线课程、数百万的大学生用户。这也使得考虫成为我国大学生直播课程领导品牌，早在几年前就获得过上千万美元的投资。2018年初，腾讯公司旗下的腾讯课堂率先与其达成独家合作，获得2000万美元的融资。在“互联网+”背景下，资本市场不断涌入，国内外的MOOCs市场得到了新的发展机遇。

随着无线网络和移动网络迅速发展，移动终端价格降低，功能却越来越多。互联网结合移动互联技术的突飞猛进，学习者在在线教育的学习过程中，有充足的学习时间、灵活的学习地点。移动网络的引入，提高了学习者在时间和空间上的灵活性，提高了学习者的学习热情。当然，任何一项新型产业的发展都需要国家政策的支持。“互联网+”背景下，随着国家政策的不断完善，高等院校的MOOCs也确立了认证标准。2015年，教育部发布了《关于加强高等学校在线开放课程建设应用与管理的意见》，其中特别强调“推进在线开放课程学分认定和学分管理制度创新”，通过多年来的高等学校国家精品课程建设，大大提高了MOOCs的课程质量，为学分互认、转换提供了保证。国内很多高校的在线课程已经实现学分互认，甚至国内高校与国外高校的学分也实现了互认，学习者不出国门，就能获得国外大学的学历。这一举措大大激发了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同时，互联网缩短了城市和农村的教育差距，利用先进的互联技术和媒介技术，把丰富的教學资源带到了农村，对教育公平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三）在线教育的高级阶段：O2O线上线下融合的MOOCs

O2O最早用于商业模式的发展。互联网和移动网络技术迅猛发展，成为了O2O教学平台中的重要技术支撑，借助MOOCs平台完成线上和线下学习的融合，形成了“O2O教学模式”。MOOCs是O2O教学模式的实施平台，O2O是MOOCs的一种教学模式。MOOCs的核心是O2O的线上教学内容，线上的教学内容通常包括网络中的课程视频和语音、在线的课程和测试、互动专区以及知识拓展等。从教学内容的制作上来看，传统的书本内容得到了电子化。同时，为了成功化解教学内容中的重难点，开发者还可以将这部分内容制作成视频，让学习者观看，帮助学习者反复消化视频中的知识点，提高学习者的学习效率和精准度。从教学内容的丰富性上来看，开发者通过“链接”扩大了知识面。“链接”的内容可以小到知识点之间、章节之间，也可以大到课程之间，增强了知识之间的相互联系，也完善了整个知识体系。在系统的课程体系中，学习者能更加明确学习目标，纵观整个课程知识，形成一定的知识网络。

线上的考核一方面是来自线上学习系统给出的评分，如学习者观看视频的时间长短、作业的完成质量、测验的达成度。另一方面是同伴评价，也就是学习者之间的互评。总分达到要求就可以获得一定的学分。线上知识网络体系完整、呈现方式多样。线下的教学内容主要由专题、自学和班级讨论、社会实践等形式组成。教师在线下组织学生对线上配套的教材和书籍进行自学，自学可以发生在观看线上视频之前或者之后。传统课堂教学的特点之一就是以教师讲授为主，学生往往处于被动地位，而“讨论”增加了师生之间的知识碰撞，提高了学生的主体地位。讨论在线上线下同时展开，讨论主题由教师根据学习内容确定，教师在讨论中扮演组织和引导的角色，学生通过讨论加深对所学知识的理解，提高了自学能力，激发了学习兴趣。要想如实地反映学生的学习效果，仅仅依靠“讨论”是不够的，还需要一定的测试。线下的测试在课堂教学中完成，以书面形式呈现，题目多以考查学生对知识的综合运用能力为目的，题型可以主观题为主。

三、从商业导向走向开放创新：在线教育的理性回归

MOOCs的许多课程都是免费向公众开放的，这促使越来越多的人能享受到全球优质的教育资源。较高的教育质量、低廉的投入成本、高额的投资回报，巨大的商业价值吸引着各大网络企业纷纷加入，成为MOOCs发展的动力；而大型企业的加入促使研究者更加关注对学习者个性化课程的设计，满足学习者终身学习的需要，帮助学习者获得优质教育资源。

（一）商业导向明显：在线教育的教育性与市场化之间矛盾凸显

“BAT三巨头”（即百度、阿里巴巴、腾讯）瞄准了“互联网+”和在线教育巨大的商业价值，先后强势进入该领域。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倡导终身学习，教育对象结构复杂、涉及领域广泛。

面对复杂的教育对象，在线教育通过人群细化快速找到切入点。以百度为例，百度利用自身的搜索引擎优势专门开设了教育类的搜索，建设教育类的平台，开发了如百度教育、百度高考等应用程序（APP）。这些都是百度自建的在线教育，除此之外，百度还投资了沪江网、爱奇艺教育等。阿里巴巴利用线上销售优势，其目的不是教育内容，而是提供虚拟教育平台，协助教育机构完成网上操作。早在2013年，阿里巴巴就正式上线了“淘宝同学”，采用直播互动的运营模式，帮助数万家传统的线下教育完成线上转型。腾讯则利用大量的QQ用户，借助便捷的线上学习互动渠道，探索了腾讯课堂的独特发展模式。除了“BAT三巨头”外，数千家公司都瞄准在线教育领域，在线教育市场一片繁荣景象。教育的本质是教书育人，当教育遇上互联网新时代，资本是一把“双刃剑”。作为教育人，希望在线教育的发展有更多的理性和规则。

（二）“互联网+”时代：移动互联APP与O2O等发展模式的叠合发展

随着移动互联技术覆盖率的提高，移动网络资费的降低，以及智能手机为代表的移动终端的普及，人们已经非常依赖使用手机阅读、浏览网页、购物、娱乐、社交等。很多在线教育品牌都会同时开发适用于平板电脑和手机的客户端，如作业帮和小猿搜题。

移动互联APP与O2O的叠合发展对传统的教育培训产生了巨大冲击，尤其凸显在基础教育领域。率先兴起的是“家教O2O”，将优质教育服务送入家庭，吸引许多教师加入该领域，但“家教O2O”似乎昙花一现，行业发展遇到了阻碍。再以大学生群体为例，在学生群体中大学生是主要的手机使用者，他们面临英语考级、计算机考级、专业相关的证书认证、学历提升等需求。需求产生商机，服务大学生英语考试的APP，如英语考级帮APP、托福考满分APP，满足学生考研需要的APP，如考研帮APP，提升专业水平的腾讯精品课等应运而生。移动互联APP与O2O为学习者提供了优质的学习资源，提高了学习的便捷性，有利于提升学习者的积极性。

（三）资本介入与政府引导：MOOCs与在线教育的理性回归

鉴于在线教育的公益性，我们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准公共产品”，可以从政府层面的引导、市场准入许可以及个人合理补充三方面实现在线教育公益性与市场化之间的平衡。首先，政府可以通过在政策层面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在规范在线教育发展的同时，实现其准入许可，以切实提升在线教育的建设标准。其次，在引导在线教育分类分层发展的基础上，通过专家评审、受众评分等方式“选优扶强”，以资金奖补、政策支持等方式培育一批精品化的在线教育课程，激活优质在线课程项目发展的内生力。此外，还要重视构建在线教育的受众的成本分担机制，秉持公益性、市场化发展原则的同时，鼓励在线教育受众适当分担其建设成本，最终实现在线教育市场化运营与公益属性之间的理性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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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许方舟 校对 朱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