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网民社交软件使用行为的心理嬗变
2019-03-22李悦悦
李悦悦
摘要:媒介格局处于信息源日趋多元,传播生态日益丰富,终端内容日渐庞杂的阶段。手机网民的媒介使用心理和反馈行为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行为的变化源于心理的嬗变。本文着重从传播学和社会学研究角度对手机用户社交软件使用行为进行讨论和分析,通过研究最敏感的信息渠道及其内容获得对人类媒介使用行为有理性审视。手机社交软件的使用行为折射了手机网民的心理态势和选择。
关键词:需求层次;使用满足;文化圈层;社会呈现
中图分类号:G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122(2019)02-0016-02
正如研究其他媒体的需求一样,手机社交软件的使用与用户的心理驱动和切实需求息息相关。匡文波认为“手机媒体是网络媒体的延伸。” [1]“人们对一项手机应用的关注,往往会有以下四个维度的活动过程:首先是接触,即发现并下载尝试某项应用程序,这是对应用程序的认识过程;其次是使用;再次是信任,也就是对一项手机应用,开始使用并且信任它,共享传播有价值的信息;最后则是依赖或者放弃。”[2]智能手机对于传统媒体的技术兼容和与互联网交互的便利性,更加剧了用户的使用依赖,并在无形中成为一种尺度,人们越来越乐意从中探寻标准,认知自己。麦克卢汉关于传播技术在社会发展中作用的一些预判得到证实,人们正经历着新的媒介力量带来的种种革新。
一、传播学研究角度下的使用心理
(一)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
马斯洛将人类需求从低到高分为五种,生理上、安全上和感情上的需要属于低级的,通过外部条件可以满足;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要是高级需要,通过内部因素才能满足。一个人对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要是无止境的。通过满足多层次的需求,人类最终能够达到“自我实现”。
科技的发达对传统社交形式产生了极大的冲击,看似沟通便利带来切实沟通的疏远,个体遭遇自我认同困惑和归属感缺失。“手机是我们表演用的、将现代性装进口袋的新道具。这个道具让我们联系越密切,疏离感却越强。”[3]为弥合“遗憾”,手机社交软件不仅在技术上对传播形式改进和兼容,还在功能中体现对用户个性的充分尊重。
美国心理学家爱利克·埃里克森认为自我认同感是个体“现实自我”“真实自我”和“理想自我”之间一致性关系的体现,依次来自亲缘圈层、熟人圈层、社会圈层。手机社交软件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人们在疏离时代自我认同感的实现。在社交平台,人们呈现生活、看法、心情,在收获评论、点赞和转发中找到“知己”,在共鸣中找到社交认同,以能够发声和分享为荣。在社交移动化的今天,手机社交软件带给用户的身份认同重建显得更为重要。
(二)使用与满足理论
信息索取是受众首要需求。信息需求的满足成为我们监测环境,获取生存指导的重要来源。如:微博基于关注机制下传播主题广播信息的传播机制,像是对外部世界“眺望”;微信基于熟人社交网络和传播主体推送信息的传播机制,似用户对自身所处小环境的“窥视”。从信息“变现”来看,微信中有关用户切实利益信息到达率更高;微博中信息流转和网络节点不断蔓延的特性,公共事务更容易在此形成网络舆论。
自我表达与个性化展现是手机社交软件用户另一重要需求。社交媒体的出现使个人后台出现前移趋势。社交软件上信息发布和更新,实现了用户自我传播和消息记录,也是在自我表达,从而获得满足。
社会交往满足是潜伏在前两者之下的心理原动力。人是群居动物,需要集体归属感。不论是了解内部和外部信息,或是“导演”生活故事、展现自我,心理根源都在于人类的社会性。信息工具的便捷隔开了物理距离,但人们追求成为社会潮流中一员的原始本能依然存在。手机社交软件即是弥补这一不对等现状的粘合剂。
(三)受众选择的“实用主义”模型
麦奎尔受众选择“实用主义”模型认为受众与媒介之间不断相互适应、协调。人的社会文化因素是最稳定的,不同媒介总体构成和各种内容的组合则体现了人们的媒介倾向,可凭借知识和经验来认知和修正。
我们假定传播内容和受众构成是对称的,但受众因素的复杂性使受众群间没清晰边界,在不断“聚合—离散”。社会文化背景下,手机用户根据自身社会经验、教育程度和社交需求,选择不同特点手机社交软件。微信用户组成调查显示,青年用户接近50%,他们也是消费生力军。社会地位分布上,微信用户超过24%是白领,有相对稳定的收入和城市归属感,维系着包括微信朋友在内的人际圈。这也印证了“实用主义”观点中的意识和使用媒介的具体环境因素相互影响。
二、社会研究视角下的使用心理
(一)亚文化圈层
麦克卢汉认为:“任何媒介(亦即人的任何延伸)对个人和社会产生的影响,都是由新的尺度引起的;我们的任何一种延伸(或曰一种新的技术),都要在我们的事务中引进一种新的尺度。”[4]我们的共识:表面同质的受众实际上存在社会差异。受众接触类似媒介或信息,但所属社会阶层、生活圈中地位不同,生存条件和观念上存在许多差别。正如“知沟假设”认为先进媒介渠道和庞大的信息体量能够超越先前的众多界限,但实际上,不同群体间的边界并消除甚至淡化。
人生存的本质即是组成社会的个体。社会流动和繁衍生息必然要建立联系,即广泛意义上的“社交”。不论是仓颉造字、报纸广播,还是今天手机社交风靡,实质都是达成与个人(婚恋关系)、群体(亲朋好友)、公众(社会潮流)的沟通与联系。
社交本能下,社交圈层分化日益多元。借鉴麦奎尔的观点,我们认为:手机用户移动社交是以媒介为基础、持续不断创新风格和虚拟身份的过程。在社会背景、种族、地域等因素衬托下的大众,通过不同特点社交渠道,形成亚文化圈层。我们假定,人们的媒介品味是由其所处的社会阶层和受教育程度决定的。智能手机便捷普及解决媒介接触的可能性障碍,但智能手机的社交使用在不同圈层中有很大差异。前述调查可看出,群体对于社交软件的使用目的和接受程度与真实社会地位和生活方式相吻合。生活方式表达了个人创造其自己独特、个性化、社会与文化身份认同的企图心,并有助于理解媒介与人社会文化经验间产生有意义联系的各种方式。
(二)“社会呈现”重构
受教育程度和社会阶层反过来影响着人们的品味,继而影响着群体对媒介的选择使用。社会经验增加和教育程度提高使部分受众想冲破原有阶层,进入更高或特定社交圈层,故而在社交活动中呈现出接近目标圈层的行为,体现了“社会呈现”重构和社交意愿。手機社交平台因其匿名性、仿佛无差别的宽容度和媒介获得的便宜性使之成为当下受众群体重构社会呈现的主要渠道。“手机依赖与网络社会支持显著正相关的研究结果表明,手机依赖者希望从手机移动互联网中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如网络情感的支持、网络信任的支持、网络尊重的支持等。”[5]
新媒体使原有相对受众群不断进行分“离散—聚合”而行成新的受众群。例如原来的庞大报纸杂志受众随着纸媒的式微,渐渐离散出来,分化到其他的媒介群体当中,再异化为具体内容用户。手机社交的青年一代乐于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展现自己的不同面,并由此找到同好,获得共鸣和分享,以此完成自身网络中“社会身份”的重构。
参考文献:
[1]匡文波.手机媒体概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16.
[2]张敏,孙洋.大学生手机社交APP使用行为的实证分析[J].传媒,2013(11):61-63.
[3]靖鸣,刘锐.手机传播的社会学意义——“手机传播的人际动机、心理与社会学解构”之三[J].新闻知识,2008(12):90-92.
[4](加)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M].上海:商务印书馆,2000:74.
[5]刘沛汝,姜永志,白晓丽.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心理和谐的关系:网络社会支持的作用[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13,22(2):276-280.
[责任编辑: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