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视域下东亚经济一体化进程中的国别要素间障碍分析
2019-03-20陈长凤崔梓馨
□胡 玥 陈长凤 崔梓馨
东亚一体化过程中,除了各国间的文化、宗教等社会因素的差异,域内经济体的现有合作也存在着障碍。比如,中日韩之间缺少信任机制。东亚各国间存在的经济发展存在不平衡,市场开放程度不同等问题。大国因素也成为掣肘原因之一。本文就美国和中国这两个国别要素展开分析。
一、美国因素
笔者认为,影响东亚一体化进程的外部因素主要来自美国和日韩,尤其美国对一体化的进程影响更为显著。东亚在美国的对外整体战略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虽然政府和领导人有所更迭,但政策偏好整体变化不大。
美国出于在东亚的霸权利益,对一体化进程持有排他性的态度。冷战期间,在美国的支持下,亚洲发展银行于2016年成立,东南亚联盟于1961年成立,美国通过这两个组织机构,逐渐实现了对东亚地区的控制。冷战结束后,“美国在东盟的界定中是平衡外交的发起国,美国利用国家在东亚的发展战略,尤其是军事力量,对东盟各国施展平衡外交,被东盟认为是‘良性’的大国。[1]”1990年,东盟为应对亚太经和组织的冲击,提出了东亚经济集团的理念,此举遭到了美国的反对,不赞成东亚一体化。此时,美国对东亚的政治经济具有绝对的掌控权,“东亚也绝对依赖美国市场,对美出口占东盟全部出口比重的20%。[2]”1997年经济危机后,东盟分别与东亚三个主要国家:中国、日本、韩国建立了“10+1”和 “10+3”的合作机制,贸易投资自由化和金融合作并行推进,一体化进入了新阶段,此时是美国经济增速较快的时期,但美国与亚太经和组织成员出现巨大贸易赤字,也有意推行贸易自由化,与东亚各国加强了经贸联系,虽然中日在这一时期也呈现上升趋势,但美国在东亚仍然拥有独一无二的领导权,具有很大的优势。但在9·11事件后,美国把全球反恐作为它的首要目标,而且全球经济危机后,美国经济实力也相对下降,与此同时,中国的经济自改革开放以来实现了飞速的增长,“2017年中国GDP总量为82.7122万亿,”突破80万亿大关的同时,跻身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对美国的霸权地位造成了冲击。奥巴马政府开始美国战略重心转移,通过TPP作为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支撑,并将中国排除之外,成为围堵中国的战略步骤。特朗普上台后,推进“保护主义”强烈的贸易政策,退出TPP,对美国和东亚各国关系和东亚一体化进程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通过梳理发现,东亚的一体化进程中,美国始终持有排他性的态度,因为如若东亚形成一个整体,将会极大地削弱美国在东亚的影响力,这显然不符合美国的全球战略利益,因而美国始终在对东亚各国施压,为一体化进程制造各种障碍。
二、中国因素
2017年中国出口额为22635.22亿美元,并且连续9年保持全球货物贸易第一大出口国。显然中国是东亚经济体中综合实力较为突出的国家,拥有着东亚地区最大的生产和消费市场,中国与东盟在投资合作、区域经济一体化、“一带一路”建设等方面取得了卓有成效的合作。
“中国与东盟在1996年就建立了全面对话伙伴关系,而后发展成为面向21世纪睦邻互信伙伴关系,其中,在双方的合作中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是,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在2002年的应运而生。[3]”进入到2018年,中国与东盟间的贸易合作不断加强,“在东盟的贸易合作国中,中国跃居榜首,东盟也成为了中国前四的贸易进口来源地、贸易伙伴和出口市场。
中国和东盟累计双向投资总额已超过2,000亿美元。[4]”可见,在与东亚国家的互动中,中国密切了这种联系,事实证明,东亚区域经济的发展也离不开中国的积极参与。
虽然中国和东亚双方的依赖性在增强,中国经济实力地不断增强,参加全球治理的程度也在不断加深,但是“中国无明显意愿成为领导国家,缺乏明显意愿成为中枢国家[5]”,更希望发挥东盟主导的作用。“中国参与东亚一体化区域经济合作在战略上具有内敛型,而且传统的南南型区域经济合作模式带来的规模效应有限。[6]”虽然“一带一路”并不是对抗战略,而是一种合作战略,但中国作为崛起国,对既有霸权国形成了冲击,有的西方国家认为中国的“一带一路”就是当年美国的马歇尔计划,称为“新马尔歇计划”,显然对该战略充满敌意,错误地解读了“一带一路”的初衷和中国的发展战略。邓小平同志1974年在联合国大会上就提出“中国永远不称霸,永远不做超级大国”,习近平主席自执政以来,更是在国防政策上突出了防御性的原则。在这样的国防政策基调下,中国也希望实现和平崛起,缓解地区国家对自身崛起的提防,因而,在东亚区域经济合作机制的建设上持有谨慎态度。“中国从来都是推动全球和区域经贸发展的重要参与者,也坚定地支持实现东盟成员国的一体化,在RCEP的谈判中,中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也支持东盟发挥更重要的作用。[7]”这种态度对于东亚一体化进程的推进,无疑会产生一定负面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