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赛会对民族体育的传承与创新探究
2019-03-18张继周
张继周
(兰州财经大学,甘肃·兰州 730101)
体育赛会是促进体育事业发展的助推器,富含民族特色的体育赛会以体育竞技与体育仪式表演相结合,极大地吸纳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比如:新疆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群众传统体育项目“达瓦孜”本是民间杂技项目,被纳入民族运动会后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体育赛会作为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引擎有助于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规范化发展。一方面少数民族体育基本上同宗教、祭祀、民族节会交织,体育赛会同特定社会习俗糅合,文化蕴涵和精神承载更有助于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比如:黔东南侗族群众赛龙舟的体育活动,与传统神灵祭祀和祈福的“龙舟节”相结合,成为地方性的体育赛会。另一方面少数民族体育项目基本上以群众性愉悦身心为主,非竞技体育的诱导与非经济性表演的松散需要以不成框架的体育赛会机制组织,从而确保民族体育社会价值隐入体育赛会,并在传承过程中不断改造创新。总之,体育赛会特别是民族地区地方性体育赛会对少数民族体育项目的影响逐渐显著,做好民族地区体育项目的传承与创新不得不依赖体育赛会,这是民族体育传承与创新始终遵循的基本要义。
一、少数民族地区典型体育赛会机制透析
(一)民族地区典型体育赛会类型的主导
就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参与和体育赛会的主导力量而言,少数民族地区典型体育赛会主要包括,政府主导型、民间力量主导型、旅游开发主导型等。政府主导型体育赛会是少数民族体育项目参与的骨干,政府主导型依据主办方不同包括全国性体育赛会和地方性体育赛会。全国性体育赛会,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展示自我最重要的舞台,比如:哈尼族“荡秋千”、壮族“陀螺”等相继被纳入。并按照民族体育项目的属性,以竞技项目和表演项目区分[1]。新疆维吾尔族群众的传统体育项目“达瓦孜”是典型的表演性民族体育项目。地方政府为传承和保护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也在辖区内定期开展体育赛会,比如: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甘南州民族体育运动会等,地方体育赛会使富含趣味性和民族特色的体育项目在科学规范化的同时得以有效传承和创新。民间力量主导型体育赛会是少数民族地方性体育项目的摇篮,特别是夹杂在传统民族节日当中的体育赛会,比如:侗族群众直接以传统体育项目命名—花炮节,传统赛事和民族节日的结合拓宽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此外,部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由少数民族群体自发组织,换句话说,少数民族地区传统体育项目民间赛会机制的调控是民族体育项目不断普及的关键。比如:塔吉克族群众的“刁羊”项目,起初就是塔吉克群众的游戏,随着自发性赛会表演的扩大,逐渐成为当地富有特色的体育项目。民族地区旅游开发主导型的体育赛会是少数民族体育项目同体验式旅游资源相结合的产物,旅游开发者将民族地区典型体育项目容纳到旅游中,为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传承与创新奠定了基础。比如:内蒙古鄂尔多斯地区旅游开发者将拔河、打不鲁等蒙古族传统体育项目融入其中[2]。总之,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随着群体诉求和养生理念的深入普及,基于对民族原生态资源的保护,少数民族体育项目基本上涵盖进不同形式的体育赛会当中。
(二)民族地区体育赛会的功能性审视
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体育赛会推动着民族体育项目的科学化、规范化发展。民族地区体育赛会的功能性延展是关键。首先,体育赛会为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赛事准入设定了门槛,体育赛会机制的准入资格有助于少数有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规范化。比如:刁羊项目在保留原有运动特征和形式的同时,对准入资格有明确规定,除规定的马匹、场地外对人数也有所规定。避免比赛过程的不公平和安全隐患。其次,体育赛会为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运作设定了必要的动作纪要和比赛具体规则,使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日渐科学化。比如:柯尔克孜族益智类体育项目“九槽棋”早期的比赛规则相对简单,在具体比赛中传统的比赛规则显得繁琐,因而新疆自治区民族运动会根据柯尔克孜族群众的意愿和从提高比赛观赏性的角度出发对比赛规则进行了详细的修改。再者,体育赛会为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传承和创新提供了平台和激励机制[3]。一方面体育赛会对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诱导,加之经济效应的刺激使少数民族群众更多地投入到传统民族体育的发展过程中,大大缓解了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传承人断层的困境。此外,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同民族地区体验式旅游产业的关联,为传承民族体育提供了物质基础。另一方面无论是表演型体育项目还是竞技型体育项目,在体育赛会中的“金牌效应”和“政绩”双向驱动下,为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迎合性改造与创新注入了新鲜血液。总之,体育赛会以鲜明的市场引导力为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传承与发展贡献着超越体育精神的功能,推动着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蓬勃发展。
(三)民族地区体育赛会的项目吸纳概括
民族地区体育赛会同民族传统节日习俗的融合,使不同形式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均能参与到体育赛会当中[4]。就外在表现而言,民族地区体育赛会对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吸纳以竞技体育为主,兼顾表演型体育项目。竞技体育项目是体育赛会的主心骨,表演型体育项目是民族体育赛会同传统民族习俗共同作用的结果。比如:蒙古族男儿三艺“骑马”“摔跤”“射箭”是典型的竞技体育项目,而新疆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群众传统体育项目“达瓦孜”则是典型的表演型民族体育项目。就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内容而言,体育赛会对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采纳主要包括体育型、游戏型、益智型等,当然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同民族群众的劳动、宗教活动等息息相关,比如:哈尼族群众为祈福庇佑祭祀山神等五年举办一次“五年祭”节,竿球比赛也在这个时间举行。体育型项目在民族地区体育赛会中占据着主导地位,比如:鄂温克族群众的“珍珠球”、苗族群众的“折叠手打毽子”等[5]。游戏型体育项目在民族地区体育赛会中屡见不鲜,比如:壮族群众的“荡秋千”等更多具有娱乐属性。益智类主要包括棋牌类体育项目,比如:柯尔克孜族传统体育项目“九槽棋”等。民族地区体育赛会对传统体育项目的吸纳是民族体育项目逐渐整合、归类的关键。
二、体育赛会对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延伸
(一)体育赛会扩宽了民族体育传承的路径
体育赛会为传统民族体育项目传承扩宽了渠道[6]。首先,民族地区体育赛会同传统民族节日习俗、祭祀活动的结合,使传统民族体育活动的传承同少数民族精神信仰相结合,传统民族体育融入到传统节日当中成为民族节日、祭祀等活动的有机组成部分,民族传统体育上升至精神信仰层面。比如:贵州侗族群众的摔跤节对侗族传统体育项目—摔跤的传承,在侗族群众心中摔跤不仅是一项嬉戏娱乐活动,还是侗族节庆祭祀活动的体育艺术表达。其次,要不遗余力地促进民族传统体育同体验式旅游产业的有机结合[7],以旅游带动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传承,成为新时期传承民族体育的创新驱动力。随着体验式旅游的开发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以游客体验和少数民族群众的指导结合,一方面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提供了资金保障,另一方面激励着民族传统体育传承人的传承。比如:新疆地区锡伯族民族风情游中传统体育项目——嘎尔出克深受中外游客的喜爱。在经济效益的激励下锡伯族群体实现了由“要我传承”到“我要传承”的转变。再者,民族传统体育运动在各级体育赛会中的采纳提高了民族体育的社会影响力,体育赛会对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包装、宣传扩大了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社会知名度,有助于民族地区传统体育项目传承的社会聚集。比如:祁连山裕固族滑雪节对裕固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包装极大地扩大了社会影响力。
(二)体育赛会激活了民族体育传承的主体
体育赛会对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传承关键在于提高了传承人的自觉性与主动性。具体而言,一是体育赛会的经济效能和社会效能激活了民族传统体育传承保护的主体。一方面民族地区传统体育的娱乐性和民族体育项目的群体性相结合,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传承一直以政府为核心,社会力量特别是少数民族群体参与程度不够,总是导致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传承后劲不足。另一方面体育赛会能够有效地衔接传承主体,确保传承主体主动参与[8]。二是体育赛会对民族传统体育传承人的现代化培育,体育赛会机制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转化主体多元化参与,传承主体的多元参与激活了参与主体的积极性。比如:内蒙古地区游牧文化旅游节以蒙古族传统体育项目为主的游客体验式参与极大地提高了蒙古族群众的参与度,蒙古族群众对本土体育项目的传承以新的角色来担当。
(三)体育赛会奠定了民族体育传承的制度
体育赛会以其独特运作形式奠定了民族体育传承的非主体性规范,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构建了必要的制度保障。首先,体育赛会的政府主导为规范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弘扬民族体育精神制定了规范化法律法规。比如:国家民委、国家体育总局相继出台的《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竞赛项目立项暂行规定》等体育赛会行政法规,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赛会转型、传承都有了较为清晰的规定。民族体育的传承形成了以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保护和体育赛会传承的多元保障机制。其次,体育赛会推动下传统体育项目传承同学校教育的结合,促进了民族体育传承人从社会培养到学校培育的转变,并以制度性的规定确立[9]。比如:德宏州基层教育机构对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以校本教材和大课间活动的形式在学校开展。贵州安顺等地方高校相继开设了民族传统体育传承班,极大地促进了民族体育的传承,有的地方甚至在体育赛会高额奖励的刺激下专门设立民族体育运动学校。总之,体育赛会社会影响力的提升推动了民族体育传承教育制度的确立与创新。再者,体育赛会对于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科学化、规范化有明确的立项规定,从而迫使民族传统体育在传承弘扬的过程中不断自我革新,大大缓解了因传统项目安全隐患等问题在传承中逐渐被摒弃的现象。比如:蹴球早期器材以石头为主,在体育赛会准入制度的规范下逐渐科学化。体育赛会对民族体育项目制度化规范是民族体育在当代始终被弘扬传承的关键。
三、体育赛会对民族传统体育的资源创新
(一)体育赛会对民族体育价值的创新引导
民族地区体育赛会对传统民族体育项目非竞技模式的采纳,逐渐了丰富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文化内涵和存在价值。比如:藏族群众的传统体育项目“押加”具有明显的保健作用,体育赛会吸纳其以独特的表演形式不断创新发展。特别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同民族地区体验式旅游、大众养生保健的结合极大地推动了民族体育活动的市场迎合,挖掘了民族传统体育活动非竞技性价值。换言之,民族体育赛会以其独特的运作方式提高了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时代价值内涵[10]。一方面民族体育养生功能的创新促进民族体育项目的地域性存在。另一方面民族体育同民族旅游的结合创新了传统民族体育的价值存在。总之,体育赛会通过自身宣传力度和巧妙的赛会机制,扩宽了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功能,促进了民族体育项目的时代性创新。
(二)体育赛会对民族体存在形式的创新
体育赛会对民族体育存在形式的创新是民族地区体育赛会对传统民族体育影响的基础。民族体育同宗教祭祀等传统民族活动的结合决定了民族传统体育非单一竞技性的存在。比如:大理白族群众在三月节时举行的举花盆比赛主要以祭祀为主。民族体育地区赛会也依据民族体育项目的属性设置赛会规则机制,创新了民族体育存在的形式,一是将体育赛会同富含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节日相融合,在提高民族群体参与度的同时创新了民族体育的存在形式与样态。比如:瑶族群众的“陀螺节”等均是利用民族节日创新民族传统体育存在形式。二是体育赛会对民族传统体育中非竞技项目巧妙的吸纳与设置。比如:新疆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群众传统体育项目本是民间杂技项目,被纳入民族运动会后以表演类项目的形式存在,极大地推动了“达瓦孜”的发展。三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与体验式旅游相结合,逐渐成为民族地区体验式旅游的重要支柱。比如:藏族群众的“骑马取哈达”在甘南旅游区普遍被采纳[11]。此外,体育赛会对民族体育培育模式的创新也是一大创举。
总之,体育赛会对民族体育活动的发展促进是多元的,是对民族传统体育时代性发展的总体规划。特别是体育赛会同民族传统节日的有机结合有效地推动了民族体育的繁荣与发展。此外,体育赛会机制促进民族体育项目逐渐规范化,体育赛会的准入机制促进民族体育项目革新是民族体育走出来的关键。民族传统体育赛会对民族体育的影响力将同民族传统文化一起,牵动着民族传统体育现代—未来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