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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构建研究

2019-03-14

图书馆研究 2019年1期
关键词:服务体系图书馆家庭

陈 艳

(佛山市图书馆,广东 佛山 528000)

如何将市民家中的藏书资源盘活,使这些沉睡的资源受到更多人的关注,发挥家庭图书资源的最大价值是值得探索的深刻课题。早在民国时期,就有不少学者倡议建设“家庭图书馆”。20世纪20年代,沈仲俊先生(1886-1972)在上海开办了家庭图书馆;在30年代,舆论对“家庭图书馆”发挥了重要推动作用,涌现出梅必贤所办梅氏图书馆、韩古农所办家庭图书馆等代表性的家庭图书馆[1]。此后,大部分家庭图书馆以“私人图书馆”的形式存在,尤其在农村偏远地区,不少热心阅读的村民自费开办图书馆,为周围的群众提供着阅读服务,如杨霄松家庭图书室、心连心家庭图书馆等。

2016年,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图书馆与家庭阅读专业委员会成立,标志着图书馆作为民众最常见的文化服务机构和最主要的全民阅读阵地,在家庭阅读推广领域将处于更加重要的地位,将推动图书馆家庭阅读推广相关理论研究和活动实践向着深层次、专业化方向发展[2]。上海青浦区图书馆的“家庭图书馆种子计划”、重庆渝北区图书馆以及深圳罗湖区图书馆倡导建设的家庭图书馆、佛山市图书馆的“邻里图书馆”等都是各图书馆在打造“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的具体实践。

1 何为“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

与传统的私立“家庭图书馆”的概念不同,“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是指以图书馆为主导,以促进家庭阅读推广为目的而建立的一系列有关阅读产品供给、阅读设施网络、阅读服务指导等的制度和系统的总称,其核心价值在于为家庭提供资源、技术、设施、人才支持。“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的制度设计需要综合考虑激励政策、家庭遴选条件、资产管理、绩效考评、运营规则、潜在法律风险等核心因素,各图书馆可结合当地政策、地方习俗、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发展程度等情形,因地制宜地与家庭之间建立合理可行的服务模式,推动家庭阅读。

2 “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构建的意义

截至2017年,我国私人图书馆已有400多个[3],愿意共享图书、从事图书馆公益事业的市民不在少数,社会对阅读有着强烈的需求。社会各界的实践和探索,为图书馆的社会化建设和运营积累了广泛的社会共识和民意基础。家庭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基本组成细胞,把公共图书馆服务延伸到每个家庭中,将进一步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网络,打造“泛在式的阅读服务”,将全民阅读落在实处。

2.1 服务普遍化角度:打通公共图书馆服务“最后一公里”

“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是现阶段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的有效补充,推动公共图书馆服务触角向基层、农村、社区、家庭延伸,打通公共图书馆服务“最后一公里”。图书馆通过汽车图书馆、自助图书馆提供文献资源服务、阅读推广活动来走进社区、家庭,也通过快递送书上门、电视图书馆、图书馆手机客户端等方式提供高效、便捷的阅读服务。图书馆服务走进家庭对推动城乡地区公共图书馆事业普遍、均衡发展,营造书香社会,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促进全民阅读,都具有重要意义。

2.2 服务均等化角度:为特殊群体提供服务的新途径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第三十四条规定“政府设立的公共图书馆应当考虑老年人、残疾人等群体的特点,积极创造条件,提供适合其需要的文献信息、无障碍设施设备和服务等”,各地图书馆对家庭提供的资源服务、阅读推广活动、阅读指导都是促进服务均等化的重要探索。老年群体、残障人士、幼儿都属于利用公共图书馆存在困难的群体,为他们提供“阅读到家”服务,是公共图书馆服务无障碍、无差别、零门槛的体现,也是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的具体落实。

2.3 多元供给角度:推进公共文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公共图书馆服务供给与群众阅读需求的有效对接是现阶段公共图书馆服务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公民是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主体,应倡导、鼓励公共文化服务共建、共享、共管。市民不仅可以以家庭为单位来图书馆享受借阅服务、参加亲子活动,也可以利用家中的闲置图书资源、活动空间、知识盈余为社会提供公益性文化服务,在图书馆的指导和协助下进行自我设计、自我管理、自我供给。通过“图书馆+家庭”的服务模式,缓解供求脱节、文化设施利用率不高等突出问题。

2.4 社会和谐角度:促进邻里交往,推进社区融合

图书馆通过科学的制度设计形成可行的操作方案,鼓励家庭阅读资源参与社会共享,把家庭藏书纳入公共文化的资源供给中。藏书丰富且愿意分享的家庭将成为“图书馆+家庭”服务网络的一员,在促进知识交流的同时还能有效推动社区融合,共建和谐社会。

3 国内外的研究与实践

3.1 理论研究

国外相关的理论探讨以案例分析为主,如美国麦克阿瑟公共图书馆的Deanna Gouzie介绍了“Family Place LibrariesTM”项目的整体情况,并重点介绍了该项目在麦克阿瑟公共图书馆的实践情况[4];澳大利亚的Caroline Barratt-Pugh和Mary Rohl探讨了一个名为“Better Beginnings”的由图书馆发起的家庭扫盲计划,分析它的基本原理并对它进行评估,并认为这个项目中图书馆在家庭读写能力提升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5];韩国学者李勇在把“家庭图书馆”视为一种服务营销的策略,他通过研究美国公共图书馆“家庭图书馆”的实例,从“图书馆营销”的角度揭示了这一案例,探讨了公共图书馆儿童服务的营销策略[6]。

国内方面,有部分论文对国外的著名实践案例进行了介绍和探讨,如我国台湾中兴大学Hui-Yun Sung和英国斯旺西大学的John Siraj-Blatchford介绍了一个行动研究试点项目——“Involve Me”的结果,旨在通过信息和通信技术支持公共图书馆的家庭学习和互动[7];包鑫介绍了国外公共图书馆通过家庭阅读项目对家庭提供的嵌入式服务[8];龚胜泉、易守菊介绍了美国公共图书馆通过开展家庭作业服务来关注青少年成长的做法[9]。也有部分研究对国内的实践模式进行了分析,如张雪梅通过对重庆市渝北区家庭图书馆建设实践的分析,探索依托公共图书馆创建“图书馆+家庭”的家庭图书馆阅读服务体系的新思路[10];吕亚娟等在论述家庭图书馆化建设的意义、风格布局原则及服务功能设计基础上,提出提升家庭图书馆综合利用率策略[11];王慧提出了“社区家庭图书馆”的概念,定义为“在政府有计划地组织引导之下,居民群众自愿参与,以志愿者家庭书房为主、政府资助为辅,建立互通有无、图书共享的网络机制,为本社区普通群众或一定范围内的特殊群体提供大众阅读或专业阅读的纯公益性质的小型便利图书馆”[12]。现有研究多集中在私人开办的“家庭图书馆”或“家庭图书室”,或以图书馆提供儿童阅读服务来探讨对家庭的阅读促进,系统地以“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为研究对象的,仅有李国朋从家庭阅读服务体系的角度探讨家庭阅读服务体系的组成要素,分析其存在的问题及机遇,并从宣传机制、参与机制、管理机制、保障机制和评估机制方面入手构建家庭阅读服务体系[13]。

3.2 相关实践

3.2.1 国外

美国“Family Place LibrariesTM”项目是美国图书馆为家庭提供服务的典范[14],是面向幼儿和家庭的图书馆计划,旨在通过扩大图书馆的传统角色,认识到图书馆在帮助建立健康的家庭和社区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项计划不是区别于传统图书馆儿童服务的服务,而是儿童服务的一种发展形式,是建立在认识到早期学习、父母对子女教育干预和社区支持对个人成长起着重要作用的基础之上的合作。每个“Family Place LibrariesTM”的主要组成部分包括训练有素的图书馆员、家长和儿童工作坊、收藏品、特别设计的空间、合作伙伴、为婴幼儿专门开发的节目、与新用户的拓展等。目前在全美有31个州分布着500多个服务网点,并在继续增长。此外,在美国公共图书馆开发的众多服务项目中,基于公共图书馆网站的家庭作业服务已经成为美国公共图书馆青少年服务的潮流,是美国公共图书馆服务青少年的集中体现,是为青少年提供的一个成熟的主打服务项目。

英国“阅读起跑线计划”(Bookstart)[15]是1992年由英国公益组织图书信托基金(Book Trust)、伯明翰大学教育学院、伯明翰的卫生机构和图书馆共同推出的专为婴幼儿提供阅读指导服务的计划。该计划由英国文化艺术传媒部、地方政府和私人或企业提供资助,通过卫生机构、图书馆、早教机构,以及青少年父母、卫生访视员等向0-4岁儿童发放免费阅读包,以帮助家庭成员共同阅读,激发孩子的阅读兴趣。经过20多年的发展,目前Bookstart项目已发展到全英国甚至世界各地。2014年,我国苏州图书馆的“悦读宝贝”计划正式加入Bookstart,每年向市区0-3周岁儿童家庭免费派发1 000份阅读“大礼包”。

加拿大“Read to Me!”计划[16]起源于2002年,是加拿大新斯科舍省劳动和高等教育部、哈利法克斯青基会、IWK康复中心和新斯科舍卫生局联合寻求解决新斯科舍省儿童识字率低和支持早期学习的方式。该计划的目的是激励和促进新斯科舍的每个家庭从婴儿期就为孩子阅读,并免费赠送阅读礼包。新斯科舍省图书馆与“Read to Me!”合作,将其阅读礼包分发给全省的图书馆,当地的图书馆员再将这些礼包送到本地参与该计划的医院。新斯科舍省图书馆则在每个阅读礼包中提供“宝宝第一张阅读证”,遍布全省的公共图书馆通过其“婴儿读物”计划支持婴儿阅读。

3.2.2 国内

我国的图书馆与家庭之间的服务提供、交流互动总体分为:图书馆与家庭资源共建共享、图书馆开展家庭阅读活动、基于“多网融合”的家庭电视图书馆服务、虚拟的现实技术与图书馆的数字资源相结合四种模式。上海青浦区图书馆于2012年推出面向少儿的“家庭图书馆种子计划”[17],为每个家庭提供500元购买固定图书的经费和1 000元购买流动图书的经费,加入该项目的家庭如果开展小型阅读活动,馆员可提供上门指导。重庆渝北区图书馆于2013在全市推广建设基于“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的家庭图书馆,为满足基本条件并热心读书荐书的家庭提供每家30-50册图书并定期轮换,通过家庭带动亲友和社区居民享受阅读的乐趣。佛山市图书馆于2018年推出“邻里图书馆”项目,把图书馆开到市民家里,真正做到“藏书于民”,探索志愿服务与家庭阅读推广相结合的新模式。深圳罗湖区图书馆除了提供馆藏资源,还为加入项目的家庭提供数字资源专用机顶盒阅读设备,可用于连接到电视机上进行点播阅读。绍兴、常州、镇江、佛山、东莞等市都已开展多网融合的电视图书馆服务,市民在家中即可享受视频点播、图书续借等服务。

3.2.3 国内外实践对比分析

国外的图书馆在开展家庭服务方面,注重少儿阅读推广,尤其是注重培养0-3岁婴幼儿的阅读意识和阅读训练[18],引导他们从小开始养成阅读习惯、提升知识素养;通过宣传婴儿早期阅读的重要性而将家庭成员也带入阅读活动中,并注重提升父母与孩子共同阅读的能力;合作对象方面,国外的图书馆不仅直接服务家庭,还与学校甚至医疗康复机构开展持续合作,获得其他社会机构的支持;经费保障方面,上述国外的几个阅读推广计划资金来源主要是政府,其次是自行设立的慈善基金会、企业和个人的捐赠,丰富的资金来源,积极的资金筹措,保证了阅读推广计划的可持续性和进一步发展;在可持续性方面,国外有大型的、持续多年的、推广至全国的家庭服务项目,甚至有影响全国甚至全球的服务品牌;人才队伍方面,国外图书馆在家庭服务项目运作过程中注重馆员的培训,以便于根据不同的服务对象提供专业的阅读指导;此外,家庭作业服务是国外图书馆的特色,图书馆在支持正规教育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与国外实践相比,我国的“图书馆+家庭”服务的推行起步较晚,更多的是以“家庭图书馆”为模式,以图书馆为主导搭建合作平台、提供文献资源及数字资源、开展亲子活动等方式;规模方面,各个项目的规模普遍较小,没有影响到其他省市或辐射至全国的大型项目;协调合作方面,更多的是单馆行为,较少考虑到发动整个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力量开展项目,没有激发全市其他公共文化服务单位的积极性;服务深度方面,大多数项目都是作为创新项目浅尝辄止,较少有可行性的长远规划,缺乏深度服务、数据挖掘与分析,难以形成具有系统性、规范性、较有影响力的案例。

4 构建我国“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的策略

4.1 创新服务形式,拓展服务广度与深度

除了对家庭常规的文献资源支持、阅读推广活动支持,图书馆在家庭服务形式上,可增加服务的趣味性并注重对项目开展各个环节的分析研究。图书馆还可以提供嵌入式的家庭阅读服务,“Bookbabies”是比利时弗兰德阅读协会和弗兰德公共图书馆的一项倡议,在弗兰德的10个城市举办,当地公共图书馆与82对夫妇和年幼的婴儿一起工作了两年,建立了一个名为“与书籍的乐趣(having fun withbooks)”的项目,图书馆员参与到家庭中,根据父母经验进行阅读推广活动,并开展研究[19]。利用图书馆官方网站、在线平台开展家庭作业服务也是可以尝试的领域[20],有利于加强图书馆与家庭的粘性。

4.2 注重品牌建设,扩大项目影响

图书馆服务嵌入家庭具有涉及社会观念、隐私意识等潜在阻力,因此,打造品牌、加深公众的信任度和美誉度尤其重要。无论是英国的“Bookstart”还是美国的“Family Place LibrariesTM”项目,都非常注重品牌的打造及可持续性,在运营管理、宣传推广中不断推陈出新、日趋完善,以保持项目的活力与生命力。服务质量、品牌印象、宣传包装缺一不可,共同影响着家庭参与项目的积极性。我国图书馆嵌入家庭的服务项目都直接以“家庭图书馆”“家庭图书馆计划”等直接作为项目名称,缺乏响亮的口号与宣传设计,影响力自然大打折扣。因此,加强品牌的打造与宣传,将大大提升图书馆向家庭开展服务的效果。

4.3 服务体系联动,争取社会协作支持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统筹服务设施网络建设,建立法人治理结构,描绘了公共图书馆事业新的发展蓝图。随着图书馆事业的发展,我国政府和图书馆界在基层图书馆建设、总分馆建设、服务网络建设等方面均开展了形式多样的创新,服务体系日益完善。图书馆在构建“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的过程中,应注重利用现有服务体系网络的联动,共同推进项目开展。此外,需要与医院、早教机构、社区组织、民间阅读推广组织等社会力量进行协作,优势互补,多渠道进行推广合作。

4.4 丰富资金来源,建立资金保障机制

资金是“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能否持续开展的重要保障。上述国外几个项目的资金来源主要是政府,其次是自行设立的慈善基金会[21]、企业和个人的捐赠。丰富的资金来源、积极的资金筹措保证了项目的可持续性和进一步发展。如“Book-start”项目在英国和韩国得到了地方政府、私人和企业的资助,在日本有40%的地方政府支持该计划。而加拿大的大部分少儿阅读推广项目会得到政府资助,近一半的项目还可获得捐款以及政府和图书馆的联合资助。因此,以优秀的项目思路为依托,促进经费来源多元化,为项目争取更多的政府专项资金支持、社会机构赞助是可行的路径。

4.5 加强人才培训,为家庭提供专业指导

在开展家庭阅读服务的过程中,馆员除了需要耐心的态度、基本的阅读指导知识外,还要能够对家庭各层次、各年龄成员的心理有一定的了解。针对幼儿的阅读服务需要具备一定的幼儿教育经验和技能,针对老年家庭成员,则要由浅入深、挖掘他们的兴趣点,对不同的服务对象采取不同的指导方式,才能真正帮助家庭提高阅读质量、营造阅读氛围。除了馆员,也要把社会工作者、志愿者作为图书馆人才队伍建设的有机组成部分,注重对他们的培训和指导。

4.6 以社区图书馆为枢纽,打造“图书馆+家庭”模式的微社区

“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的建立与发展与社区图书馆密切相关。与省市图书馆相比,社区图书馆离家庭近、服务灵活,可以为家庭阅读服务的开展提供即时的指导与帮助。因此,以社区图书馆为枢纽,打造一个一个“图书馆+家庭”的微社区,形成省市级图书馆搭平台、社区图书馆为枢纽、“图书馆+家庭”模式的微社区为基点的三层架构,打造多层次、多元化的阅读生态,最终方能构建“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

5 结语

构建“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实际上是借助社会力量把图书馆的服务空间大大拓展、服务触角不断延伸。以现有的多级服务架构为基础,用整个服务体系的“神经末梢”——家庭图书馆,打通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最后一公里”。“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不仅把阅读服务深入到了每一个家庭,而且让每个家庭拥有了满足自我需求、服务别人的能力。在加强品牌化建设、获得资金保障、注重社会协作的基础上,“图书馆+家庭”阅读服务体系作为一个惠及全民的项目构想,是全面小康社会下的具体实践,将具有巨大的发展前景和可推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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