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雪菜大汤黄鱼

2019-02-28柴隆

现代家庭·生活版 2019年2期
关键词:宁波人雪里蕻雪菜

柴隆

曾几何时,一碗“阿娘面馆”的“雪菜黄鱼面”在上海滩风靡一时,面条在奶白色黄鱼汤的滋润下,鲜得眉毛纷纷往下掉。面条落肚,喝上几口黄鱼面汤后,老吃客们不禁联想起“雪菜大汤黄鱼”这道硬菜。

如今野生黄鱼几乎绝迹,每条都身价不菲,早已不是普通百姓能消费得起的。但在前些年,每逢东海渔汛旺发,海面上一片金光闪闪。不消说,那必定是野生大黄鱼的身影,个个肥硕,泛着诱人的光泽。不论上海人,还是宁波人、舟山人,一向对大黄鱼有一种奇特的情结,在他们看来,即便东海海鲜众多,都不能撼动野生大黄鱼的地位。

烹调东海大黄鱼,是宁波人的看家本领之一,宁波大厨们的技艺往往是出神入化的。所以宁波菜以黄鱼入馔者繁多,其中以雪菜大汤黄鱼、腐皮包黄鱼、苔菜拖黄鱼、黄鱼羹最为有名。北方的雍容,隐在朱门高户的深宅大院间;而江南的巧致,却藏于市井生活中,体现于日常饮食中。一条泛着鳞光的东海野生大黄鱼,遇上雪里蕻咸菜,就是天雷勾引地火,一道“雪菜大汤黄鱼”足以捧出东海海鲜的气场。

这道“雪菜大汤黄鱼”的主角,理所当然的是东海野生黄鱼。宁波籍女作家苏青(1914-1982),曾写過《谈宁波人的吃》一文,其中提到“自己因为是宁波人,所以常被挖苦为惯吃咸蟹鱼腥的。其实只有不新鲜的鱼才带腥,在我们宁波,八月里桂花黄鱼上市了,一堆堆都是金鳞灿烂,眼睛闪闪如玻璃,唇吻微翕,口含鲜红的大条儿,这种鱼买回家去洗干净后,最好清蒸,除盐酒外,什么料理都用不着。”身为宁波人,苏青有着直接的生活体验,早期的宁波渔民在东海捕捞黄鱼时,常常用“循声”围捕的方法,根据黄鱼的叫声来判断鱼群的大小和下网的尺寸,从而喜获丰收,这就是原始的“鱼群侦察”活动——听鱼,故而捕捉到的,基本是大尺寸的“金条”,那些二指长短的小黄鱼继续在东海中生长发育。

“雪菜大汤黄鱼”的配料一直未曾离开过雪菜。普通话所说的雪菜,是指用雪里蕻腌制的咸菜。雪里蕻,不像青菜、萝卜从《诗经》里的“菘”“蔓菁”一直频频出现于古诗文里,相对于江浙一带的百姓而言,它是最熟悉不过的一种腌菜,又名“雪菜”,味稍带辛辣气,腌食绝佳。腌制后它色泽金黄,质地脆嫩,除却辛辣,有一种特殊的香味,鲜度极高,略带微酸,食之生津开胃。烹制海鲜时,加入雪菜往往具有去腥、解腻的效果,加入笋丝后,咸鲜联袂,令人食欲大开。

“鲜咸合一”的调鼎之法,在这道“咸齑大汤黄鱼”的烹制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操作也不是很麻烦,关键之处在于取料新鲜。取逾斤重的大黄鱼,在鱼背上轻轻划几道口子,少许猪油略煎一下,加水,再放入邱隘产的雪里蕻,大火加盖烧,慢慢炖出乳白的汤头。煮这碗汤时,汤要大,配上酸汪汪的雪里蕻咸菜,鲜咸相互渗透,造就醇厚之鲜味。吃时舀了一碗,再来一碗,方才过瘾,这便是 “老宁波”“老上海”最地道的吃口。

猜你喜欢

宁波人雪里蕻雪菜
浙江地区雪菜高效种植模式
冬天里的翠绿
——雪里蕻
作品赏析(5)
雪里蕻炖豆腐
Chinese Students’Difficulties in Learning English: from Phonology Perspective
雪菜肉末粉丝
吾乡雪里蕻
冬日常食雪里蕻
雪菜飘香
A study on mechanical properties of iron matrix composite reinforced by different types of ceramic particl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