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医“策格”疗法与认知功能障碍相关性的研究进展

包连胜，吉日太，张佳书

(1.内蒙古民族大学附属医院康复保健医院a.康复医学科，b.神经康复科，内蒙古 通辽 028007； 2.内蒙古民族大学蒙医药学院，内蒙古 通辽 028043)

认知功能障碍是指大脑对外界信息不能进行有效加工、处理和反馈，导致认知障碍的原因很多。目前，认知功能障碍已成为严重危害人们健康的主要疾病之一，在发达国家认知功能障碍导致的死亡人数已超过心脑血管疾病，居第四位[1]。临床调查结果显示，认知功能障碍是由神经细胞氧化受损所致，其与氧化应激反应存在密切联系[2]。人体的氧化应激反应主要参与物为非酶抗氧化物，其属于外源性物质，可从酸奶、水果等食物中获得。其中，发酵奶类制品含有更多的非酶抗氧化物，主要源于两方面：①其含有大量维生素非酶抗氧化物、有生物活性物质(乳过氧化物酶、溶菌酶和胰蛋白酶抑制肤等多酚类化合物质)；②其可以向人体提供大量的乳酸菌，以调节肠道微生态平衡，乳酸菌将摄入的食物进行再次发酵，产生更多的非酶抗氧化物[3]。相对于发酵水果类制品来说，发酵奶类制品中含有更多的乳酸菌，其抗氧化性更强，在缓解和预防认知功能障碍方面效果更显著[4]。现就“策格”疗法与认知功能障碍相关性的研究进展予以综述，以为相关领域研究提供支持。

1 维生素、乳酸菌摄入量与认知功能的相关性

动物实验证实，维生素、乳酸菌的大量摄入，会显著增加动物的认知功能评估分数[5]；而高摄入维生素、乳酸菌的动物，认知功能障碍风险和脑神经细胞受损率显著降低[6]。100 g“策格”所含营养成分含量为：蛋白质(1.5±0.67) g、脂肪(2.1±0.22) g、糖类(5.7±0.10) g、灰分(0.6±0.01) g、钙磷(65±0.21) mg。此外，其还含有维生素B1约0.095 mg、维生素B2约0.061 mg、维生素C约25 mg、铁约0.27 mg、铜约0.01 mg、锌约0.70 mg、锰约0.01 mg、镁约5.80 mg，且“策格”中钠、维生素A、维生素B12等含量也较高[7]。其中，维生素B1、维生素B2、铜、铁、锌、锰和镁参与了神经反应过程，促进神经传导，并提高细胞膜的通透性，为神经元细胞提供了充足营养。因此，“策格”中维生素的充足供给，可以有效保护神经元细胞，降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率，提高认知评估分数，促进认知康复。

2 不同比例“策格”与认知功能的相关性

研究发现，在改善认知功能的过程中，酸奶中混合“策格”的比例越高，认知效果改善越显著[8]。肠道健康和肠道菌群的多样性主要来自宿主摄入食物所含菌群的种类，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食物所含菌群结构决定了肠道菌群结构[9]。即摄入食物中含有菌群的合理性，决定了肠道菌群的改善程度。De Angelis 等[10]对1 415名老年人进行奶制品调查，结果显示在改善认知功能方面，酸奶中混合65%“策格”组优于酸奶中混合35%“策格”组(P=0.016)。另外，不同奶制品中含有不同的生物活性化合物，其发挥对神经的协同保护作用。刘开力和赫英舸[11]将分别混合75%和45%“策格”的酸奶进行人体干预试验发现，混合75%“策格”酸奶组患者的抗氧化能力显著高于混合45%“策格”酸奶组患者。Nikiforov[12]对2 012人进行酸奶与认知功能的相关性研究发现，酸奶中混合“策格”的比例越高，患者肠道中维生素、钙、铁、乳酸菌含量越高，认知效果改善越显著。“策格”的发酵源为羊奶和牛奶，其属于酸牛奶、酸羊奶的混合物质，兼具牛奶和酸奶的双重营养，所以对认知功能的作用效果优于单一酸羊奶和酸牛奶。Braniste等[13]对瑞士双胞胎进行12年的跟踪调查发现，长期摄入酸奶可以降低认知功能障碍风险。从肠道菌群生物角度看，“策格”具有足量的微量元素，每100克“策格”含铁约0.27 mg、铜约0.01 mg、锌约0.70 mg、锰约0.01 mg、镁约5.80 mg，它们为神经细胞提供充足的营养物质，提高神经细胞的抗氧化能力，降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Wang和Kasper[14]通过抗氧化补充剂进行人体干预试验发现，其并未对认知功能产生显著改善作用，提示酸奶中发挥认知功能改善作用的物质并非单一化合物，而是多种化合物协同作用的结果。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策格”中的营养物质比例合理。因此，“策格”中的营养物质、微量元素不仅可以充分发挥单一营养物质的作用，还能产生多营养素、微量元素间的协同作用。

3 营养素、非营养素与认知功能障碍的相关性

3.1糖类 有学者通过对比高、低糖类摄入量对脑脊液中的β淀粉样蛋白水平的影响发现，高碳水化合摄入量组脑脊液中的β淀粉样蛋白水平显著高于低糖类摄入量组，这主要是由于糖类与载脂蛋白E相连，才能形成可吸收的三酰甘油，否则会形成一种乳酸脱氢酶(lactate dehydrogenase，LDH)对大脑造成损害[15]。同时，“策格”通过增加小肠内的益生菌群降低膳食后高血糖导致的LDH、β淀粉样蛋白水平，从而改变其对认知功能障碍的影响。在Toh和Allen-Vercoedd[16]的研究中，分别给予大鼠高糖、正常饮食和“策格”配合正常饮食。结果显示，2周后“策格”配合正常饮食组的肠道益生菌比例增加，高糖组的梭状芽孢杆菌数量增加，肠道益生菌比例下降，而正常饮食组的肠道益生菌比例未发生变化。虽然高糖对肠道益生菌具有抑制作用，但“策格”含有大量乳酸菌，其能有效维护肠道益生菌平衡，减少高糖对肠道益生菌平衡的破坏，降低LDH、β淀粉样蛋白水平。另外，人体摄入大量糖类后，肠道处于“高糖”环境，益生菌受到抑制，不能及时、有效地分解糖分，故导致LDH、β淀粉样蛋白水平升高，从而造成大脑神经损伤[17]。且糖类对肠道生物菌群存在一定的破坏能力，过多的糖类摄入引起更多的代谢菌产生，在糖的代谢下催生的菌群并非均对机体有益，它们会产生多元不饱和脂肪酸Omega-6，该物质广泛存在于牛肉、玉米、大豆等食物中。Omega-6通过与胆固醇结合，形成人体必需的前列腺素E2(激素类物质)，前列腺素E2虽然可以维持大脑正常运转，但过量摄入也会加速癌细胞生长。糖类与认知功能障碍相关，其主要由于过量的糖类物摄入，可以增强炎症因子对人体的影响，提高LDH、β淀粉样蛋白水平，破坏大脑中Omega-6与Omega-3的平衡。而“策格”含有大量微量元素和益生菌，其具有平衡肠道益生菌的功能，并能有效降低LDH、β淀粉样蛋白水平，阻断Omega-6与胆固醇的结合，进而减少前列腺素E2的形成，发挥抑制Omega-6对大脑认知的负向作用。

3.2维生素C、E 维生素C、E等物质可以通过血脑屏障，保护脑神经系统，改善认知功能障碍。有学者通过对2 521名>55岁老人进行为期9.4年的前瞻性随访发现，摄入充足的维生素E，可以使认知功能障碍风险降低25%[18]。每100克“策格”中含有维生素C约25 mg，维生素E约500 mg是酸牛奶、酸羊奶的1.6倍，所以“策格”改善认知功能障碍主要由于酸牛奶或酸羊奶。另外，“策格”的对照临床研究显示，每日给予测试者500 g“策格”，测试者将获得300 IU/d维生素C和200 mg/d维生素E，经16周干预后，测试者脑脊髓液中的LDH、β淀粉样蛋白水平显著下降[19]。“策格”富含维生素E、C和β胡萝卜素，其中维生素E、C可以提高神经元的抗氧化能力，防止氧化物质过量摄入损伤神经元，β胡萝卜素可以提高神经元细胞对外界刺激的敏感性，改善认知功能。因此，“策格”含有认知功能障碍改善所需的基础性物质，以及防止神经元损伤的营养物质。

3.3B族维生素 血浆中的叶酸、维生素B12水平与神经系统损伤密切相关，其缺乏会引起高同型半胱氨酸血症，增加对神经血管的毒性作用，促进神经细胞老化。叶酸、维生素B12水平降低导致β淀粉样蛋白水平升高，而β淀粉样蛋白与血液中的谷氨酸结合，共同加剧神经元凋亡[20]。此外，维生素B12、叶酸缺乏会阻碍甲硫氨酸、S-腺苷酸合成，使得甲基缺乏，从而导致认知功能障碍。“策格”含有丰富的叶酸、维生素B12，其可以满足人体每日对B族维生素和叶酸的需求。Zhang等[21]将30例认知障碍患者随机分为3组，其中A组给予“策格”500 g，B组按照营养表给予相同量的维生素B12、叶酸，C组正常饮食。结果显示，A、B组患者的认知功能差异无统计学意义，A、B组与C组患者的认知功能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提示维生素B12、叶酸可以降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由于“策格”富含丰富的B族维生素的同时，还富含促消化的益生菌，故解决了肠胃功能吸收的问题。有研究表明，75%的老年痴呆患者存在肠道蠕动缓慢的问题，而95%肠道蠕动缓慢的老年痴呆患者存在血清中维生素B12水平低的问题，提示肠道蠕动缓慢影响了维生素B12的吸收[22]。而呋喃硫胺可以促进维生素B12吸收，提高血液维生素B12水平，改善患者认知功能障碍，提升患者生活质量。在我国50～60岁老年人群中，亚临床维生素B12缺乏者占28.2%，并与认知功能障碍存在高度关联性[23]。2002年《中国居民营养与健康状况调查报告》显示，我国居民维生素B1的摄入量低于推荐摄入量的比例高达80%[24]。因此，针对亚临床维生素B1缺乏的相关研究很可能成为老年性痴呆防治的主要方向。米糠、麸皮、酵母等物质中富含B族维生，而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类对米糠、麦麸等物质的摄入量较少，需要从其他物质中获得和补充。而“策格”是由酵母发酵过的牛奶、羊奶构成，其含有丰富的B族维生素，可以满足人体每日的B族维生素需求。

3.4肠道菌群 有学者于1979年在人脑和肠道内，同时发现了脑啡肽、生长抑制素、神经降压素等物质[25]，随后又在人脑和胃肠道内同时发现了缩胆囊肽、胃泌素、血管活性肠肽等物质[26]。这提示，肠道与人脑之间存在传输机制，故认为肠道环境的改变，会对人脑神经产生正向影响[27]。而“策格”含有大量的蛋白质、乳酸菌，乳酸菌在B族维生素的作用下大量繁殖，蛋白质经乳酸菌发酵后，产生更多的乳酸菌、酵母菌等有益菌群[28]。临床研究显示，用长双歧杆菌和寡聚果糖组成的混合益生菌制剂干预肝性脑病患者认知功能轻度改善[29]。肠道菌群失调与多种疾病相关，其中以肠道疾病为主。同时，从血管疾病的角度分析，肠道菌群与肥胖、糖尿病等因素高度相关联，这主要由于肠道菌群失衡，使得肠道内的脂类、糖类物质不能得到有效消化，且其他细菌的快速繁殖使得肠道内存在大量内毒素。内毒素被免疫细胞识别后，大量释放多种炎症因子，造成机体代谢异常。另外，在动物实验或儿童体内，通过干预或调节肠道微生物，能一定程度地干扰其自闭症状，从而缓解负面情绪[30]。益菌辅助治疗时，因益生菌的高度菌属特异性而导致其功能发挥的靶向性，所以菌种的确定至关重要。同时，“策格”中含有大量NS8瑞士乳杆菌，其可以调节肠道内菌群结构，显著减少大鼠的抑郁行为[31]。因此，在肠道益生菌群平衡的情况下，不同的益生菌菌群可以有效抑制炎症因子，减少过量有害物质的吸收，保证机体的正常代谢。

3.5抗氧化活性物质 “策格”含有多种抗氧化活性物质，如脑啡肽、儿茶酚胺、去甲肾上腺素、血管活性肠肽、血管升压素等，抗氧化物质具有疏通神经通路，改善机体免疫机制，促进内分泌，调节脑-肠反馈功能的作用[32]。因此，抗氧化物质可以通过调控肠道功能，调节脑神经功能。有研究显示，脑-肠轴调节功能失衡可导致包括肠道易激综合征在内的相关功能性肠病[33]。临床研究显示，脑-肠反馈功能失调可以改变益生菌-胃肠-脑轴间的传输机制，引起神经损伤，出现中枢神经类疾病(自闭症、帕金森病、抑郁)，而脑啡肽、儿茶酚胺、去甲肾上腺素、血管活性肠肽、血管升压素等抗氧化活性物质可以有效调节脑-肠反馈功能，降低中枢神经类疾病的发生率[34]。因此，“策格”可通过改善肠道微环境促进脑啡肽、儿茶酚胺、去甲肾上腺素、血管活性肠肽、血管升压素等抗氧化活性物质吸收，恢复脑-肠反馈功能，改善认知功能障碍。

4 小 结

“策格”中的营养素、非营养素与认知功能障碍密切相关，其中低糖类可以有效降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多不饱和脂肪酸、维生素、微量元素能有效保护中枢神经系统，降低认知功能的损害。然而，不同的微量元素对认知功能障碍的影响不同，如Fe2+、Si+等，对神经系统的保护产生正面保护作用。通过对“策格”的深入研究发现，“策格”疗法能为认知功能康复提供简单、有效和不良反应少的治疗思路，减少抗氧化剂、金属螯合剂的使用，并将认知功能障碍的重点由治疗向预防转移[35]。未来，应进一步分析“策格”中各营养物质的调节作用，以明确各营养物质对老年认知障碍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