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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执政资源文献综述

2019-02-22张燕萍赵秀芳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执政党学者要素

张燕萍,赵秀芳

(山西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0)

政党在当今世界各国的政治运行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不论是执政党还是参政党都离不开丰富优越的政治资源作支撑,而执政资源的开发与运用则成为执政党建设的研究重点。基于中国知网执政资源的检索结果及相关文献研究的计量可视化分析,发现我国学术界对中共执政资源的研究开始于2002年,正式兴起于2004年。从关键词“执政资源”的搜索情况看,与其有关的文献有700多篇。从数据库文献跨库检索中发现期刊论文发表的年度趋势在2005年和2013年达到巅峰。本文在参阅大量文献的基础上,将国内的相关研究成果与总体研究趋势整理如下。

“中共执政资源”这一概念是胡锦涛于2004年《在邓小平同志诞生10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出的。之后关于中共执政资源问题的研究开始兴起,一些研究成果相继发表。在专著方面,主要有赵中源的《中国共产党执政资源论》,刘先春的《中国共产党执政资源研究》,徐昕的《执政资源论》,蒯正明、杨新宇的《中国共产党执政资源建设研究》及首都师范大学2011年出版的《社会资源与中国共产党执政》。在这些著作中,学者们从整体上概括了执政党与执政资源的关系、执政资源的基本内容及其建设的历史演进过程与时代价值,针对各阶段潜在的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并运用于实践,但基本上都是从宏观层面进行系统性的细化研究。在学术期刊方面,近年来学界的研究趋势主要集中在执政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整合与巩固、优化与配置、保护与拓展这几个关键词上,而且多是对单个执政资源要素进行探索,每个学者研究的侧重点不同,立足的时代背景也略微有所差别。此外,知网数据库显示的我国学者对国外执政党执政资源的探索相对较少,主要有以下学者进行了探索性研究:刘宗洪于2008年发表《国外执政党利用执政资源的基本经验》,张罡于2012年发表《瑞典社会民主党执政资源建设》,厉有国于2013年发表《政党执政资源建设的中西比较》中指出,中西方执政党执政资源建设在动力结构、根本目的和重点内容方面有很大差异。易承志于2017年还探索了瑞典社会民主党对执政资源的开发。目前,学界对国外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及其他类型的政党在执政资源利用方面的探索还相对较少。

纵观学界研究成果,对中共执政资源问题的研究聚焦于以下五个方面。

一、执政资源的概念表述

目前,学术界对执政资源的概念阐述主要有元素说、财富说、总和说、总称说、因素和条件说以及其他说六种观点。

其一,元素说。齐卫平指出,执政资源是执政党在领导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中能利用的支撑元素[1]。其二,财富说。如陈小林认为,执政资源是指“执政党在领导与管理国家事务中可调动和利用的财富[2]。其三,总和说。如杨新宇、蒯正明强调,执政资源主要指执政党在执政过程中可利用的意识形态、组织、权力、制度、经济、社会等各种资源的总和[3]。2018年最新文献中,任勇将其表述为执政党为维护执政地位所需要的各种资源总和[4]186。其四,总称说。刘先春认为,执政资源指执政党为宣传其主张、推行其政策、巩固其执政地位和保证其执政效能,进而维持政治与社会系统有序运行可倚赖的各种资源的总称[5]10。其五,因素和条件说。刘宗洪认为,执政资源是政党为实现政治目标,在治国理政过程中而能利用的一切有用因素[6]6。姚桓界定政党为保证长期执政所必需的支撑系统,涵盖各种积极有利的因素和条件[7]。其六,其他说。有学者将执政资源等同于政治资源。

学者们对执政资源的概念表述由于视角不同而有所差异,分别从其构成要素、执政实践和执政目标等角度出发,但是研究的对象都指向执政党,涉及了党执政实践活动所必需的主客观的、体制内外的、历史与现实的、国内外的等方方面面的积极资源,这些资源都是执政党赖以生存与发展的基础,也是党自身建设不可或缺的,其统筹服务于党治国理政的各个环节。不难看出,学界对于执政资源的概念表述还存在一定分歧。执政资源是一个历史与时代的概念,作为一个变量,不同时期内涵不同。关于执政资源的概念追溯应从资源政治学与执政实践中寻求理论渊源,对执政资源的构成要素与具体内涵进行界定,甄别其内涵与外延,厘清概念。

二、中共执政资源的特征

当前,学界对中共执政资源的特征认识也不尽相同,可归纳为二特征说、四特征说、六特征说、七特征说、八特征说。

一是二特征说。有的学者立足于哲学视角,认为执政资源既有共性特征(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组织、历史、群众、环境、国内外资源以及执政党革命与建设的经验与教训等资源)又有个性特征。二是四特征说。有学者将其基本特征概括为稀缺性、系统性、循环性、可塑性四个特征。李德新则概括为“整体联动性、逐步消耗性、持续开发性、时代耦合性”四个方面[8]2。三是六特征说。李剑总结为全面性、动态性、可塑性、社会性、稀缺性和阶级性[9]。四是七特征说。祝福恩等总括为七个特征,即威慑性、合法性、流动性、稀缺性、基础性、全面性和阶级性[10]。五是八特征说。刘先春认为,中共执政资源共性特征除有效性和稀缺性之外,亦有其自身独特性,即基础性、全面性、动态性、开放性、可开发性、阶级性[5]16-17。冉光仙则认为,中共执政资源特征属性有历史性与发展性、自在性与外制性、特殊性与普世性、当下性与可持续性[11]。

学者们对中共执政资源基本特征的概括揭示了其本质特征,诠释了其既具有资源的共性,又具有自身鲜明的特征属性,这就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执政资源可开发与拓展的空间之大。总体来说,执政资源是不断变化的,其经历了从萌芽到形成、成熟、发展,再到嬗变的变迁过程。不论是共性特征还是个性特征都植根于执政实践,反之又进一步影响这一过程。鉴于执政资源各要素之间不是离散的,还需要协调协作、互相加强以形成拉动效应,合力推动整体共同发展。因此,执政资源应当还有其另一个特征,即协同性。

三、中共执政资源的基本分类

学界对中共执政资源进行了基本的分类,主要有多元并列划分法和体系划分法。

一是多元并列划分法,即将各资源要素平行并列纳入中共执政资源的范畴,主要有两分法、三分法、四分法、六分法、八分法。其中,两分法有:徐昕分为物质和非物质资源[12]51-54,张明军分为正负资源[13],还有学者将中共执政资源分为主观与客观执政资源,胡小君则将其划分为核心和外围资源[14]。三分法有:朱兆中将其分为政治、经济与意识形态三大资源[15],厉有国则划分为政治权力、经济和先进性资源三个方面[16]。四分法有:以祝福恩为代表,将其分为先进性、合法性、体制性与民心性四大资源[17],还有学者将其划分为先进性、制度性、合法性与民心四大资源。六分法有:一些学者将执政资源分为经济、政治、文化、历史、社会与信息六大资源。八分法有:刘宗洪分别从时间上将执政资源分为现实和历史资源,从空间上分为国内国际资源;从物质形态上划分为物质和非物质资源;从资源分布情况分为党内和社会资源[6]6。除此之外,还有学者从内容上概括为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组织、群众、环境及执政经验与教训等资源,从存在形式上分为有形与无形资源,从是否具有资源的可再生性上分为可再生性和不可再生性资源,从其环境上分为内部资源和外部资源等。

二是体系划分法,即认为执政资源是由多种要素构成的一个复杂体系。刘宗洪认为,随时代发展需及时挖掘与补充新兴执政资源,将中共执政资源理论体系概括为基础性资源、优势资源、新兴的执政资源三个体系[6]7。而赵中源将中共执政资源体系划分为基础性、运行性和保障性三大资源体系[18]。2018年最新的文献中,任勇将执政资源体系概括为基础性、过程性和保障性三个层面,具体细分为阶级与理念、组织与制度、权威与人才六个要素[4]187。

鉴于划分的标准与依据不同,学者们对中共执政资源的基本分类也存在一定差异。将几种资源要素平行并列入执政资源范畴的观点无法体现各执政资源要素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与其内在联系,相比较而言,体系划分法更为合理。执政资源是一个庞杂的体系,囊括了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等各种要素,而各资源要素有优势亦有其劣势,随执政环境的变化,各资源要素中旧的要素有可能会被新的要素覆盖,在这样此消彼长的关系中需要深入分析每种执政资源的生成、发展与运行规律,明晰各执政资源要素在体系中的地位与作用,根据每一要素的特点,处理好各执政资源要素之间的关系,实现执政资源的优势互补与新故代谢,使执政资源体系处于动态平衡中,才能更好地发挥执政资源体系的功效。

四、中共执政资源存在的问题

问题一,执政资源面临流失与损耗。徐昕分别从物质和非物质资源两方面论述了执政资源的流失、变化与枯竭[12]109-139。李德新分析了中共执政资源的客观流失和人为损耗之后,认为客观上历史发展、时代变迁、演变战略可能造成资源的流失;主观上精神动力不足、脱离群众且消极腐败损耗党的执政资源[8]3。

问题二,执政资源濒临弱化。部分学者认为,权力运行缺少有效监督,全球化发展迅速,文化冲击使经济与思想文化资源面临危险。还有学者指出,中共在开发与储备新执政资源的过程中,一定程度上巩固了党的执政地位,但部分执政资源仍面临隐性流失,认为有些是体制变迁与社会转型的必然结果;而有些则是人为因素:一是意识形态多元化弱化了执政合法性资源,二是利益分配不公平问题与民生问题致群众资源出现流失现象,三是党执政运行性资源的弱化[19]。

问题三,执政资源面临诸多挑战。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世界格局发生了转变,国内外环境亦随之变化,社会出现了新的矛盾与问题,引起了一系列的变化。王泉以社会转型背景为视角,认为改革开放使中国经历着巨大的社会转型,中共执政资源面临经济资源绩效与政绩认同、参政意识与政治认同、价值观变迁与意识形态、社会矛盾与执政威信等一系列的新挑战[20]76。此外,还有学者从党内党外腐败的角度出发,提出群众资源等也面临着挑战。

正如徐昕所强调的:“一个政党能够执政是各种资源聚集形成合力的结果,而一个政党失去执政地位,则是各种资源流失变化的结果。”[12]109-139不论是弱化论、流失损耗论抑或是挑战论,这些问题对执政党的执政基础与执政地位都有严重的影响。学者们都认识到了不容忽视的问题并着眼于不同的视角,结合时代背景,详细阐述了每个历史阶段执政资源存在的问题、产生的原因及其影响,并建议采取相应的措施等,这些对于中共执政资源的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综上所述,执政资源在任何时期都或多或少地面临着显性与隐性的流失。因此,一是必须加以重视以规避执政风险,尤其需要警惕合法性资源与意识形态资源和群众性资源的弱化与流失。二是应合理分配与利用、均衡各执政资源在执政体系运行中的权重,任何一种资源都不容忽视。三是必须正视社会变革与执政环境、执政生态的新变化,抓住机遇,进一步加强对执政资源的调控与整合能力,经受住执政考验。

五、中共执政资源建设的路径

首先,应有效地开发与科学利用、建设中共执政资源。蒯正明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年来中共适时调整执政资源的转换与开发进行了探索[21]。还有的学者基于国家治理现代化视域,对如何开发与利用中共执政资源进行了论析。学者赵中源基于民生视角,探讨了具体开发的现实路径,即通过发展民生经济、推进民生政治、提升民生文化与完善民生制度等环境民生问题多个层面,系统加以推进中共执政资源的建设[22]。另有学者分别系统探索了党的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以及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对中共执政资源的开发[23]。此外,还有张明军、刘宗洪、厉有国等学者对此问题也进行了相关探索。

其次,应维护与优化配置中共执政资源。王泉对转型时期中共维护执政资源的路径进行了重点探索[20]77;慕婧基于群众路线背景,提出对合法性、理念、先进性等执政资源维护与优化的新举措[24]。王超聚焦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提出具体优化执政资源的实现路径:一是执政党要集中必要资源,统筹平衡有限资源,避免区域、部门之间无序争夺资源;二是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通过改革创新社会体制,统筹与协调使中共执政资源得以优化并主动适应新形势发展需求[25]。

最后,应不断巩固、整合与拓展中共执政资源。刘宗洪提出:以文化资源推进党的思想建设;以人才资源推进党的组织建设;以群众资源推进党的作风建设;以法律资源推进党的制度建设;以国际资源推进反腐倡廉建设。从这五个方面拓展执政资源,推进执政党建设[26]。苑雪指出,创新网络社会管理,拓展执政的增量资源[27]。新近研究文献中,陈文泽整体总结了扩展路径,认为执政资源作为一个变量,传统的执政资源(红色遗产、意识形态、绩效与民心资源)正在流失和衰减,应强力维护和盘活存量,拓展和开发执政资源增量,如法理型、政治话语、新媒体和国外政党执政资源等[28]。任勇分别从“夯实执政资源的基础性要素即意识形态、阶级、政治等要素,整合执政资源过程性要素即组织与制度要素,扩展执政资源的保障性要素即维护党领袖的权威与积极推进党的民主建设等三个层面有效拓展新时代党的执政资源”[4]189。再者,赵子林还探索了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对党执政合法性资源的拓展[29]。

此外,应精心呵护、全面统筹与协调中共执政资源。有学者强调通过统筹与协调进而加强中共执政资源的建设以期加强党执政能力建设;另有学者以中国多元化社会分层为视角,强调在维护现有资源的同时不断更新中共执政资源,重点推进思想文化与公民社会资源。

学者们立足于社会发展现状予以多种路径选择。有的学者认真总结了历史上一些国家的执政党流失执政资源、丧失执政地位的历史经验,以此为镜鉴;有的学者对以往中共执政历程进行回顾,对各时期的执政经验进行了梳理;还有的学者从当下出发,因时制宜,通过革新执政资源为其新发展找寻对策。从关键词上看虽有差别,但就时代发展,执政环境的变化,执政资源数量增多的同时要求质量提升,引起了学者们的共鸣。学者们对每一历史阶段如何加强中共执政资源的建设给予解决对策,丰富和发展了中共执政资源理论。

括而言之,学界对中共执政资源问题的研究成果相对丰富,涌现出了许多有价值的学术观点。其中,学者们对执政党各时期所面临的问题提出了一些合理的解决措施,在实践中得到进一步发展,这对于新时代中共执政资源的建设具有重要意义,启示执政党以往鉴来,进一步整合历史资源,保质增效;拓展现有资源,增量新兴资源,不断地培育、充实、统筹协调与整合优化,时时更新其执政资源以服务于治国理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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