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思潮的三维向度
2019-02-22姜国峰
姜国峰
(河南工程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郑州 451191)
社会思潮是特定环境中人们的某种利益或要求并对社会生活有广泛影响的思想趋势或倾向。[1]不良社会思潮包括民粹主义、消费主义、泛娱乐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四类表现比较突出的思潮。本文侧重不良社会思潮,同时研究样本是依据《人民论坛》开展了多轮公众问卷调查,组织200 余位相关领域专家学者进行深入研讨,对1200 余位党政干部、企业家、青年学生等重点群体开展深入访谈,综合筛选出具有代表性和全面性的社会思潮。[2]党的十九大召开后,全党全国人民掀起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十九大精神的热潮。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号角、建设现代化强国的愿景,都让国人深受鼓舞,大家统一认识、凝聚共识,进一步坚定了理论自信、制度自信、道路自信、文化自信。应该说,从党的十八大到党的十九大,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力、凝聚力显著增强,其他思潮或偃旗息鼓,或向主流意识形态靠拢,国内舆论呈现出一元主导、多元共存的生动局面。但是,不良社会思潮对主流意识形态产生重要负面影响的现实是存在的,必须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社会思潮的一元主导和引领,是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的关键所在。
一、社会思潮的表现样式
改革开放以来,各种社会思潮纷至沓来,不同程度地给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带来干扰和冲击,并给输入地带来的影响非常大。社会思潮的表现样式呈现多样化,具体如下:
第一,在虚拟空间沉渣泛起,增加公众负面情绪。鲁佑文,李慧娟认为,现代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和自媒体的广泛兴起,促使虚拟空间逐渐消解着民粹主义等不良社会思潮的传播限制,逐步成为一种在世界政治格局中产生重要影响的世界现象。[3]就国内现实看,民粹主义借助各种舆情事件通过虚拟空间进行大肆渲染,以网络谣言和虚假图片等方式煽动公共情绪,试图增加民众的社会负面反应。例如,在2017年韩国萨德事件中,有一些人或组织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号煽动百姓盲目抵制韩国的行为,实则是非理性,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相关问题。此外,还有一些人或组织受资本逻辑的驱使,借助某些政府的具体行动契机进行大肆宣染,企图将国家和政府的形象推向负面,进而转化为获取利润的工具。上述都是民粹主义的典型表现。
第二,物质欲望不断高涨,消费异化现象明显。赵玲,高品认为,40年改革开放极大地促进了中国公众经济状况的改善和提升,逐渐陷入了一种过度注重物质文化的真空时期,以多挣钱、多消费、多享受为特征的畸形消费文化正在对广大民众产生着越来越大的影响。每年的“双十一”狂欢节,以及各种名目的购物节中表现出的 “买到手软”、“刷到卡爆”等现象层出不穷,是突出的过度消费引发消费异化的表现,对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产生负面冲击。[4]当然,还有通过非理性消费、透支消费、奢侈性消费来抬高身价,满足极大虚荣心的让人痛心的案例,这种过度注重物质生产而忽视精神生产的现象是消费主义、利己主义、拜金主义等社会思潮的典型表现。
第三,恶意扭曲评判标准,混淆人们的价值判断。陈昌凤、仇筠茜认为,在资本驱动和文化消费的刺激下,“娱乐”的功能被过度放大,公众对明星隐私的关注、政治人物和历史人物的恶搞,以及严肃事件的情绪化跟风评论,促使一部分人逐步丧失理性批判能力。[5]江大伟认为,不良社会思潮的目的性往往十分明确,借否定历史来否定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以达到混淆是非、蛊惑人心之目的,极有可能成为价值观已被颠覆的行为个体的价值标准,从而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坚守构成严重威胁。[6]朱继东认为,历史虚无主义通过否定历史主体,颠覆唯物史观,强调个体性叙事,通过对个案的展示,用个体历史的细节研究来演绎整体历史,其根本就是历史唯心主义。[7]上述是历史虚无主义、泛娱乐化社会思潮的典型表现。
二、社会思潮的风险研判及成因
不良社会思潮对于主流价值观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在人们个体的价值选择、价值生活、价值标准等方面造成风险,形成干扰和侵蚀。
首先,干扰人们的价值利益选择。人作为社会存在的本体,最关注的并不是思想的高大上或表达的优美,最关心的是能否解决最急需最现实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一切都是空谈。对此,李晓光认为,面对西方社会居心叵测的不良社会思潮,对当代国人在利己主义、道德滑坡、诚信缺位、人情冷漠方面的推波助澜,使得人们的利益诉求在迷离中不断被激发和抬高,巨大的物质追求欲望挑战着传统的道德规范,全社会对于西方蜂拥而至的价值样态和人们日益改变的价值选择无能为力。[8]价值观困惑跃然纸上随时可能使人们陷入价值生活和道德教育“安全”的误区”,进而发生经济与精神的实际背离,最终在源头上污染着道德的意向等后果。如果被存在风险的社会思潮乘虚而入,就无法达至“将纯粹道德的动机完全导入人的心灵,才能产生行善的最深层、最持久和最强大的动力”的康德夙愿。如今,我国社会阶层已开始分化,人们利益结构呈现多样化发展态势,个体为了达到既定的利益诉求开始倾向于借助外来的理论为支撑,致使全社会充斥着对西方成品思想的“拿来主义”,这些都为非马思潮的传播提供了成长的“土壤”。
其次,促使公众价值生活的非理性回归。陈伟宏认为,价值生活作为行为个体的精神生活方式,实际上是个体通过展现自身道德资源进而促进身心健康和社会发展的一种应然结果,本应是无需争论的精神话题。但方付建深入考察后发现,不良社会思潮采用的手段大多是依靠网络传播,尤其是利用了网络传播范围广、速度快、受众面大,传播主体的大众化和隐匿化,传播内容碎片化细节化,以及传播方式多样化和娱乐化等优势,充分利用老百姓“吃瓜心理”或娱乐化心态消遣历史、丑化现实,恶意摧毁人们的精神家园,对价值生活造成致命伤害。[9]
如果仅从“规范意义”层面理解和践行价值生活的话,能够满足那些简单的道德追求和教化,但满足不了深层次的内在意义层面的道德欲求。现实社会恰恰是深层次的内在意义层面的道德欲求逐渐侵占了人们的价值观系统,促使人们在社会生活中更关注社会利益和价值性而忽视社会性问题。原有的理性价值规范变成了价值生活的非理性选择,将社会思潮中符合个人价值标准的意识形态变成个体审视社会的标尺,一旦不符合个人的价值标尺便会大肆抨击,甚至出现心理扭曲,为价值观生成提供了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双重空间和逻辑起点。[10]
最后,致使公众价值标准的模糊化生成。中国共产党人自成立之初,就将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自己矢志不渝奋斗的目标和动力,并提出了引领全社会向上向善的价值标准,为行为个体提供了参照和指南。社会思潮中关于个体主观幸福感的高度追求和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倡导,是对奉献和为他精神的极度消解,冲击着人们已经形成的固有价值观念,使得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被当成利益需求而释放和表达出来,社会生活中的有序规范很快就被遗忘而变得混乱无序。也就是说,美好的生活是一种状态而非利益的源点,这种美好的生活是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要为之向往和努力奋斗的,而非成为一方一定要帮助另一方去完成的承诺,不是一种利益交换的条件结果。但是,当人们内心中的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中必须实现的利益追求,而这种利益追求不是由本体奋斗出来,是需要外接通过帮助来实现。那么,这种曲解的价值标准就会变成威胁社会和谐有序的潜在矛盾之源,致使公众价值标准的模糊。
上述社会思潮的表现样式促使学界反思:社会思潮风险为什么会存在?应该说,学界的判断比较精准,观察深入。例如,李亚员、蒋璟萍、雷开春分别从社会环境、教育模式、特定对象等方面展开分析,认为社会环境和空间平台的多样化为社会思潮存在提供了温润土壤。尤其是在我国现有的监管机制对于有效约束不良信息尚不能达到最佳效果情况下,网络舆情治理难度依然较大,网络平台很容易成为不良社会思潮把控乃至操纵舆论的工具;[11]目前校内外教育中缺乏系统的社会思潮传授,甚至存在一定程度上避而不谈的现象,置受众需求于不顾,严重降低社会成员在各种社会思潮的冲击和侵袭时的应对“免疫力”,导致社会思潮难以被剖析清楚;[12]青少年群体和底层公众往往对不良社会思潮缺乏组织、缺乏判断能力、易产生激愤情绪的群体进行思想传播,成为不良社会思潮的易感人群。[13]等等,都是社会思潮风险存在的现实基础。
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思潮风险的路径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应自觉抵制不良社会思潮,有效整合和引领人们多元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引导社会正向发展的历史重任,方能有效化解社会思潮风险的存在。
首先,统筹引领社会思潮的设计向度。意识形态建设是一个旷日持久的重大工程,需要自上而下的体系设计和精心谋划。应启动反击不良社会思潮的国家工程,通过报纸、杂志、电视、电台等传统媒体,互联网、微信、微博等新兴媒体,出版、演出、展会、论坛、街头巷尾等具体载体,大力弘扬和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论观点,解释化解人民群众的矛盾点、困惑点、博弈点等,形成坚决抵制不良社会思潮的“天罗地网”,在占领思想舆论制高点的基础上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产生巨大的感召力、凝聚力和引导力;[14]张国祚认为,应启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精细化管理的智库建设工程,推进国家战略与媒体技术的融合性发展,探索多媒体协同机制、直播机制、插播机制和创新机制,精准化掌控全社会的思想动态;[15]屠兴俊认为,应实施国家意识形态领域的文献库建设工程,对粗放式的存缴和下载管理流程进行精准再造,将能够引领社会思潮的积极文献资源最大限度地免费共享,为社会公众提供更高质量的精神食粮,更好地服务于思想舆论传播;[16]原黎黎,武玥认为,应实施国家意见领袖和专家学者人才建设工程,打造精细化研究多元社会思潮的专业人士,盘活已有的智力资源和力量,为发挥意见领袖们在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变迁中的话语体系引导作用提供宽松的政治环境,尽最大可能对那些敢于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声、勇于反击不良社会思潮的专家学者们提供充足的经济、政治和文化供给,增强他们的国家归属感和政治荣誉感。[17]
其次,明确引领社会思潮的框架向度。李芳,陈慧等认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思潮的路径方法是常规动作,但更需要回答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什么,朝什么方向引领,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思潮的突破口和着力点等问题亦十分重要,正所谓“牵牛要牵鼻子,打蛇要打七寸”。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归根到底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思想精华,也是传递政党执政理念的有效表达,但这一表达是中国共产党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发声的,而不是自说自话。[18]所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和践行需要把握向与度,即坚持怎样的方向,以及构建怎样的框架。“向”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代表着社会前进的方向,是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服务的,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服务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只有始终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看待过往、当下和未来,坚守人民群众的核心观点,切实从思想和社会层面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的现实问题,不断满足人民群众的合理期望和诉求,那些不良社会思潮才能被扼杀于萌芽和摇篮之中,才能从根本上做到引领社会思潮。为此,应该致力于化解非理性言论,提高民众主动抵御不良社会思潮侵袭的能力。面对多元思潮并存的现状,应秉持尊重差异性、包容多样化的原则,认真倾听、充分尊重民众的合理意见,给予民众相对充分的表达空间;对于非理性言论,不应一味消极回避,而是应积极化解矛盾、澄清事实,对重大理论、现实问题给予及时、科学的阐释;面对民众诉求和社会问题,应着眼于实际,正视并解决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促进社会公平正义;要不断加强思想意识形态建设,培养民众辩证理性的思维能力,提高社会文明程度,使其具备主动抵御不良社会思潮侵袭的能力,避免陷入不良社会思潮的陷阱。
最后,注重引领社会思潮风险的事实向度。檀传宝认为,一项工程或战略无论听起来多么高大上和美好,最终都必须经过实践的检验,让事实说话和证明才是真理。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言,对社会思潮的引领效果如何,不仅需要顶层设计和向度圈定,更重要的是能够构建与人民群众“零”距离的方式路径,才能实现“接地气”。[19]所以,应加强政府主导下的舆情研判,从正规传播系统中引导公众树立理性自信、不卑不亢的大国心态,强化忧患意识,力避举国狂热,力保举国清醒。特别是避免极端网络民族主义抬头,积极化解种种非理性的言论和行为,维护国家民族利益,塑造良好的国家形象。陈昌兴认为要通过新说民间故事、整理歌谣旧语、运用公益广告等表达方式和宣传载体,把深奥的思想转化为妇孺皆知的“民间知识”,渗透于老百姓的思想、血液之中,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现民间话语体系的有效转化。尤其是善于以人民群众身边的案例、事迹为例,将理论体系话语转化为“大白话”、“大实话”,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涵实质让社会成员易于接受和理解,最终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政治要求与社会成员自身利益需求的交汇点和契合点;[20]要善于讲述中国传统故事、中国革命故事、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故事,引导不同年代的人在追寻过往的过程中达成情感共鸣,找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社会成员的情感交集,找到帮助青少年群体向上向善的情感教育通道,这种情感储备恰恰是唤醒全体社会成员展现出极大的对国家、社会、民族、自然生灵热爱的道德基础,也是促使全体社会成员在践行自我的过程中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共同奋斗的力量凝结;要通过充分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构建网络信息安全防火墙,加大新媒体信息监管力度,不断规范全体社会成员的网络使用规则意识,尤其是要加强重要时间节点前后的思潮监测、预判和应对工作,各大媒体应主动加强监管,做好舆情监测,及时排除可能对民众产生误导或导致重大舆情事件的隐性危机,不给各种谣言、错误言论以生存的土壤和空间,保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思潮的成效更扎实更牢固。
四、结论
社会思潮并不是以被动的社会存在发挥或积极或消极的作用,正向社会思潮具有一种促进社会进步、丰富社会成员思想和精神的作用。所以,使社会思潮如何发挥作用,发挥怎样的作用,有时外力的作用也会无穷大,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借助外力化消极为积极。在此过程中,切实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元引领功能,帮助社会成员提高辨别和自我抵御能力,进而在更大范围内形成弘扬传播主流意识形态的良好氛围,共同抵制不良社会思潮的扩散和负面影响。当然,由于社会思潮的研究空间、向度等都有待于进一步拓展,决定了化解不良社会思潮相关内容研究的体系化、广泛性和务实性趋向也将成为今后社会各界关注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