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民俗生产性保护探析——以广西靖西壮锦为例

刘建荣，陈虞江

( 湖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中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她是一个由56个民族组成的大家庭，这56个兄弟姐妹相处融洽，共同创造了辉煌璀璨的中华文明，也造就了许许多多的民俗文化。民俗又称民间习俗，是指一个民族或一个社会群体在长期的生产实践和社会生活中逐渐形成的，并世代相传、较为稳定的文化事项。民俗对一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发挥着重大功能。首先，民俗具有维系功能。因为民俗具有统一的思想和行为，它使社会生活趋于稳定，使群体内的每一个成员保持向心力和凝聚力。其次，民俗具有教化功能。民俗在人类个体的文化过程中发挥着教化和模塑作用。再次，民俗具有规范功能。它通过自身独特的样式对社会群体中的成员行为方式具有约束作用。最后，民俗具有调节功能。民俗包含众多的民俗活动，在活动的过程中，人们可以通过娱乐、宣泄、补偿等方式，使人类社会生活和心理本能得到调节。因此，基于民俗的以上功能作用，民俗保护尤其是“非遗”民俗的保护愈发凸显重要。

一、生产性保护的核心及其理论争议

生产性保护理念的提出是中国在20世纪初“非遗”民俗保护实践中一大创举，这是一种使传统民俗技艺更好地融入现代社会生活的有效方式和途径，其目的在于通过生产性保护的方法使“非遗”民俗为广大社会民众所认识、接受而达到持久传承下去的效果。

(一)生产性保护的核心内容

生产性保护概念自2006年提出开始，这一保护理念就一直成为学界理论探讨和“非遗”保护实践中备受关注和争议的话题。什么是生产性保护？2012年，文化部在其印发的《文化部关于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的指导意见》中正式指出：“生产性保护是指在具有生产性质的实践过程中，以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真实性、整体性和传承性为核心，以有效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技艺为前提，借助生产、流通、销售等手段，将非物质文化遗产及其资源转化为文化产品的保护方式。”[1]生产性保护主要应用于传统手工技艺领域，因为传统手工技艺具有生产和消费的性质，它贴近民众的生活，在不改变其核心价值和核心技艺的前提下，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市场生产的形式，使传统手工艺制品为更多的消费者所认识和接受，使传统手工技艺从衰落中走向辉煌。从文化部关于对生产性保护观念界定中我们不难发现，生产性保护是在不破坏、有效传承“非遗”民俗文化价值的前提下，通过发掘、开发其经济价值，以求实现在保护中延续，在传承中发展的重大意义。随着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家们对生产性保护研究的逐渐深入，他们对生产性保护的核心与特点进行了一些总结。其中，张志勇教授认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活态性保护”。“非遗”民俗的活态性保护即把一些与人们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能够引入到生产领域的传统技艺进行活态传承，并通过建立起一套“非遗”保护与社会经济发展良性互动的有效机制，最终实现生产实践以及“非遗”民俗的传承与振兴。

(二)生产性保护的理论争议

近年来学术界对于生产性保护争议较多，主要表现在两点：第一，在实践中，有些地方政府和企业为了追求利益，更多地注重生产，没有进行很好的保护，违背了生产性保护的初衷。比如在中国北方有些地区自古以来就有将老虎作为当地图腾的传统，人们将刺有老虎图形的衣物在满月之时送给孩子，这是有驱鬼辟邪，祈佑孩子强壮如虎的寓意。在传统社会，布老虎的制作基本是靠纯手工完成，每一道工序都有其独特的寓意。但是，在工业社会，布老虎的制作出现了批量生产，尽管生产的速度、产量大大提高，但此时的布老虎恰恰却失去了其最初的功能效用——“小孩子的守护神”寓意。对于现代人来说，它只不过是一种简单的民俗工艺品，其原先所含有的文化价值和文化意义早已经荡然无存。第二，怀疑生产性保护会导致“非遗”民俗失去原真性，因而对生产性保护持一种否定的态度。目前学界有些学者以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原真性为由，强调对“非遗”的保护要原汁原味地继承，这其实是一种很危险的观点，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保护过程中如果不能进行创新和变通，那么它迟早会导致这种传统技艺与现代社会发展的严重脱节，会与民众生活渐行渐远而成为陈列于博物馆中的展览品，这种行为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破坏往往是最为严重、危险的。中国传统手工技艺十分丰富，如年画、风筝、剪纸、编织、雕刻、织锦、玩偶等，如何对这些传统手工技艺进行有效的保护，使它们进入寻常百姓家，而不是陈列在展览馆中的文物，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借助生产性保护的方法，在保持其核心价值和核心技艺的前提下，处理好生产和保护之间的关系，使这些传统手工技艺在民众生活中获得需求土壤，进而迸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二、靖西壮锦生产性保护的实践经验

壮锦与云锦、蜀锦、宋锦并称为中国四大名锦，相传起源于汉代，形成于宋代，距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靖西壮锦以棉纱为经，五色线为纬，其色彩绚丽，结构严谨，质地结实耐用，带有浓厚的壮族地域风格，是中华民族文化中的瑰宝。靖西壮锦的发展经历了一个由盛至衰再到复兴的过程，这充分展现了靖西壮锦虽然历尽曲折但却依然能够适应时代变化而做出相应的调整，而生产性保护在靖西壮锦复兴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1.靖西壮锦的兴衰历程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事物是运动、变化和发展的，任何一种事物都会经历产生、形成、发展、繁荣直至消亡的过程。靖西壮锦也不例外，靖西壮锦从形成之日起到20世纪90年代，它经历了从产生、发展、繁荣再到败落的过程。据《后汉书.南蛮传》记载，在汉代，壮族先民已会织五彩斑布，这里的斑布指的就是壮锦。马克思说：“色彩的感觉是一般美感中最大众化的形式。”[1]靖西壮锦以红、黄、紫为主色调，给人以一种阳光温暖之感，寄寓了壮族先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到宋代，范成大在《桂海虞衡志》中记载，广西壮族的纺织工艺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当时著名的纺织品有“綀子”“花綀”等，这说明壮族先民已经掌握了提花技术。北宋元丰年间，吕大防在四川设蜀锦院，壮锦就是织锦四种之一，成为上贡的锦帛之一，由此可见壮锦的名贵。明代，壮锦越来越流行，它的纺织技艺也得到了极大提升，明朝万历年间，织有龙、凤等花纹图案的壮锦成为朝廷的贡品。到了清代，壮锦虽依然是皇家贡品，但平民百姓也可以享用，据《柳州府志》卷十二记载：“壮锦各州县出，壮人爱彩，凡衣裙巾被之属，莫不取五彩绒杂以织布为花鸟状，远观颇工巧绚丽。”壮锦成为壮族人民日常生活的用品和装饰品，它成为壮族妇女必不可少的“女红”，壮锦也是壮族女子出嫁嫁妆中的不可缺少之物。正如民国《靖西县志》记载：“男家聘礼，照例送聘金及猪羊鹅鸭鸡酒海味糖果等物，女嫁妆奁则用土锦被褥帐帘鞋袜箱锅碗盏等物。”新中国成立以后，随着“三大改造”的开展，靖西壮锦作为一种传统民间手工技艺，在50年代加入了手工合作社，在1956年成立的靖西壮锦厂，拥有20多台织锦机，靖西壮锦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发展势头良好。到了80年代，靖西壮锦继续得到发展，产品也从单一的被面、背带芯发展到壁挂、包、桌布、枕巾、头巾、门帘、窗帘、沙发垫、坐垫等纺织制品，当时的靖西壮锦厂拥有70多台织锦机，生产逐渐走上了规模化、产业化道路，生产出来的产品远销国内外。至此，靖西壮锦的发展达到了它的鼎盛时期。但是，进入90年代后，壮锦生产逐步走向衰败，而且有灭绝的趋势。靖西壮锦的衰败，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织锦手工艺人呈老龄化趋势。据调查，靖西壮锦厂织锦艺人平均年龄在50多岁，“未笄女郎学织”已成为历史，壮锦发展面临后继无人的困境。第二，生产萎缩，织机锐减。由于工厂效益不好，20世纪90年代，靖西壮锦厂生产规模急剧下滑，传统织锦机锐减至3台。第三，民间使用壮锦越来越少。改革开放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物质生活，人们的选择越来越多样化，壮锦并没有继续成为靖西女子出嫁嫁妆必备之物，取而代之的是刺绣棉被。

20世纪90年代靖西壮锦之所以面临由盛至衰的尴尬局面，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市场经济的发展，市场上可供选择的商品越来越多，人们的消费呈现出越来越多样化、复杂化趋势。市场经济也悄然地改变了人们的价值观念与消费观念，壮锦并没有成为壮民必不可少的东西。第二，缺乏创新性的现代理念，与现代审美渐行渐远。现代人追求时尚，要求产品具有鲜明个性，20世纪90年代靖西壮锦没能得到华丽转变，因此面临衰败困境。第三，织锦技艺后继无人。由于织锦技艺大都靠口传身授，一套完整的壮锦下来要经过十多道程序，程序十分复杂，这让许多的年轻人望而却步。此外，靖西壮锦没有开拓更大的市场，市场反而在不断地萎缩，无利可图导致年青一代不愿从事织锦行业。第四，织锦技艺成本偏高，技术滞后。事实上，自工业革命开始，传统手工生产就无法和机器化大生产相竞争，“制造技术是过程，造型技术是目的。制造技术包括进一步改良变革工具，发明新的机件，改变劳动的方法，使工作更熟练、更有效率，减少劳力，使劳动更方便。”[2]而传统手工织造的壮锦产量极低，一个熟练的织工，一天最多也只能织一尺左右。因此，手工壮锦不太可能成为人们的日常消费品，而只能成为民族工艺品。

2.靖西壮锦生产性保护的实践

现代社会已经进入了社会化大生产新时期，生产的组织化、规模化、专业化大大减少了生产成本，提高了生产效率，满足了市场需求。靖西壮锦作为壮族传统手工织品，其具有生产、流通、销售的性质，因而可以借助生产性保护的方法给予保护。靖西地处广西百色市辖区内，毗邻越南，壮族人口占总人口的99.4%，是地地道道的壮乡，风景优美，气候宜人，自古享有“山水小桂林”的美誉。天然的气候环境有利于麻、蚕丝、棉花等作物的种植，为壮锦的生产提供了丰富的原料资源。同时当地也有很多的染色植物如蓝草、紫草、姜黄、地苏木等，为壮锦成熟的延续了近千年的染色技术提供了很好条件。近年来，随着靖西壮锦保护力度的加大以及保护方式的完善，靖西壮锦逐渐从衰弱中走出来，大有复兴的迹象。诚然，靖西壮锦产业化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也是其在衰弱过程中的悲壮突围。2004年，为了挽救壮锦，广西自治区政府先后投入700多万元的资金，成立广西工艺美术研究所，加快壮锦产业化发展。靖西壮锦厂作为广西比较大的壮锦生产厂，该厂致力于继承、发扬壮族民间优秀的传统手工工艺技术精华，生产出来的“锦绚牌”绣球和壮锦的被面、床毯、壁挂、台布等产品，在国内很畅销，并且还远销至英国、美国等多个国家。2006年5月，靖西壮族织锦技艺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此外，靖西壮锦与绣球进行了很好的产业融合。在市场营销学中，菲利普.科特勒提出产品组合、产品营销组合以及促销组合概念，力求实现产品销售额大幅提升。壮锦与绣球的碰撞，使靖西绣球因造型优美、工艺精湛、色彩绚丽，深受广大消费者喜爱。2007年靖西被列为广西“文化致富”工程五种模式县之一，靖西壮锦的迅猛发展势头，大大地增加了当地居民的收入，提升了当地人民的幸福感。2011年，靖西壮锦厂被列为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李村灵——靖西壮锦厂第五代传承人，作为厂长的她对靖西壮锦厂的未来发展有她自己的想法，在将核心织锦技艺以师徒传承的形式保留的前提下，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工厂决定将绣花工艺通过培训的形式外包给群众，生产劳酬按照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形式，这大大提高了织娘的自觉性和积极性。最近几年，靖西壮锦发展越来越好，国家出国考察团还将靖西壮锦作为国礼带往美国、比利时、泰国等国家，大大提升了靖西壮锦的档次与品位。

三、靖西壮锦生产性保护经验启迪

目前，现代化已成为各民族文化发展不可阻挡的历史趋势，并且民族融合以及各民族文化元素的相互交融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固守在传统经济基础之上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只能是停滞不前的。靖西壮锦在保护中传承其核心技艺、核心价值，在生产中焕发出新的生机活力。保护是前提、是目的，生产是手段、是途径。靖西壮锦在生产性保护方法之下，避免了壮锦走向衰亡的后果，使壮锦在新的历史时期逐渐走向复兴。靖西壮锦生产性保护为其他“非遗”民俗的保护留下了一系列有益的经验启迪。

1.坚持传承创新，重焕民俗生命力

坚持传承与创新并重，是“非遗”民俗保护应持有的理性态度。传承目的是保持“非遗”民俗本来的传统特色、核心价值，而创新则是为了使“非遗”民俗能够在时代变化的情况下继续生存，不至于被时代所淘汰。近年来，学术界对生产性保护是否会损害“非遗”民俗本真性的问题讨论不休。何为“本真性”？德国民俗学家瑞吉娜·本迪克斯认为民俗学界的本真性隐含对真实性的探求，由于探求的多义性而很难把握，因此学术界一直没有达成一个共识。有学者认为：“‘非遗’所固有的‘活态性’，也使得追求本真性有可能只是一种美丽的幻想。”[3]“非遗”民俗是在人们的长期生产生活和实践中产生、发展和传承下来的，它不可能从产生之日起就是固定不变的，在成百上千年的历史中一直保持“原汁原味”，它必须随着自然环境的改变、社会发展的进步以及人们思想观念的更新而做出相应的改变，否则不可能长久地保存下去。为了解决近年来靖西壮锦厂因为生产成本太高和生产技术滞后导致生产萎缩的问题，靖西壮锦厂决定在将核心工艺仍然进行手工生产的前提下，适量地引进机械化生产，这大大提高了壮锦的生产效率。此外，靖西壮锦厂采用现代化工厂的管理制度，采取分工协作，按照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的分配方式，迅速提高了员工生产积极性。靖西壮锦的复兴，仅仅依靠生产形式上的创新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要对壮锦的产品设计进行创新，壮锦产品的生产制作一定要多元化，满足不同人群的消费品位。近年来，靖西壮锦的生产不仅仅局限于被面、背带、挂包等产品，还研究开发了床毯、壁挂、台布等新的品种，使壮锦编制工艺得到良好的传承与发展，产品深受消费者的喜爱，远销国内外。因此，对于“非遗”民俗的生产性保护，我们必须要坚持传承与创新并重，这样才能重焕其生命力。

2.保持民族特色，展现民俗独特性

中华民族是一个由56个民族组成的大家庭，在50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各个民族都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民族民俗，各族人民在自己独具风格的民俗服饰、节日、饮食、建筑、歌舞、手工艺中找到了民族认同感、归属感。可以说，民俗是一个民族区别于其他民族的身份标识，如果一个民族把自己赖以生存的民俗都放弃了，那么这个民族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北魏孝文帝推进改革，俗称孝文汉化，具体是指学习汉族的先进制度、文化、民俗等一切，推行汉化运动，包括改服饰、学汉话、换汉姓等一系列汉化措施，改革的影响从短期来看，的确是推动了北方社会经济的发展，有利于封建大一统国家的形成与巩固。但是，从长远来看，北魏孝文帝的汉化改革过于激进，完全否认自己民族的文化、民俗，导致鲜卑族的完全汉化，所以今天在中国已经找不到鲜卑族这个民族了。因此，保持民族特色，展现民俗的独特性对于一个民族是十分重要且十分必要的。靖西壮锦在生产性保护过程中始终坚持壮族织锦风格，始终坚持内涵、品质必须保证“手工”“民族”“原生态”“自然”，正因为如此，壮锦才能在织锦行业中保持自己的独立地位，壮锦在古代作为女子出嫁嫁妆的必备之品，体现了壮族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它是广西壮族地区古老而优秀的民族文化遗产之一。所以，在“非遗”民俗生产性保护的过程中一定要保持民族特色，展现民俗的独特性。

3.加大品牌宣传，打响民俗知名度

知名度是一个组织或事物被社会公众知晓、了解的程度。知名度是评价这个组织或事物名气大小的客观尺度，它反映了组织或事物对社会公众影响的广度和深度。提升靖西壮锦知名度，使它为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所深入了解和接受认可，就必须要树立品牌意识，加大对民俗的宣传力度。品牌宣传是十分重要的，信息化是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互联网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方式。很多的人，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对于一件新鲜事物的了解方式就是“网上搜索”，这就凸显了品牌宣传的重要性。许许多多的产品的确是通过品牌的宣传而名声鹊起的，例如关于“脑白金”宣传：“今年过节不收礼啊，收礼只收脑白金”；再比如“香飘飘奶茶”的广告词：“香飘飘，一年卖出7亿多杯，杯子连起来可绕地球两圈。”这些都是品牌宣传的典型案例。近些年来，靖西壮锦在品牌的宣传上也在不断地加大力度，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2017年，在广西桂林举行的中国商标品牌暨中华品牌博览会上，来自靖西市的靖西壮锦品牌展台吸引了来自中外众多观众的参观驻足，靖西壮锦受到了来自各方人士热捧，众多的媒体也争相报道。此外，靖西还利用当地旅游资源丰富的优势，将旅游文化创意产业的开发与壮锦技艺生产性保护实行对接，向来靖西旅游的游客宣传靖西的民俗品牌壮锦，让更多的游客认识了解靖西壮锦。靖西壮锦厂厂长李村灵也表示他们下一步的发展规划就是和学校进行合作，让壮锦技艺走进校园，使学生从小学就了解壮族的传统文化，培养他们对壮锦的兴趣。厂里还打算通过网店、淘宝、实体店来进行宣传，让更多的人来了解和接受壮锦文化。以上都是靖西壮锦为了打响知名度而进行的一些品牌宣传措施。所以，对于“非遗”民俗生产性保护一定要加大品牌宣传，提升知名度。

4.结合市场需求，提升民俗现代性

现代经济从本质上来说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强调优胜劣汰，强调竞争。靖西壮锦在生产性保护过程中，增强壮锦产品的竞争性，扩大消费者对壮锦的需求量，以实现靖西壮锦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处于不败之地，始终置于重要议题。为此，靖西壮锦厂结合市场的需求，不断提升靖西壮锦的现代性。“在全球化道德意识形态的支配下，人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消费，似乎也只有在消费中人才有存在的感觉。人的消费水平变成了他们的身份、价值高低的标志和人生成败的证明。”[4]市场上，消费者的需求多样化，每个消费者的审美不一，为此靖西壮锦不断地丰富种类、花纹图案。据调查统计，靖西壮锦有三大种类，20多个品种，50多种花纹图案，尽量满足消费者多元化、多层次的市场需求。此外，壮锦设计大师将现代设计理念融入到靖西壮锦设计之中。例如一些女性的挎包、壮锦枕巾、壮锦披巾等，在既保留靖西壮锦核心价值、核心理念的前提之下，又加入了一些现代的时尚元素，使靖西壮锦为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所接受。壮锦与旗袍本来是两种完全不相干的服装类型，但在壮锦服装设计大师的大胆设计之下，壮锦与旗袍发生了一次意外的约会，两者的完美碰撞，使壮锦旗袍擦出了现代性的火花，大大提高了壮锦的现代性品位，如果你穿着壮锦旗袍走在街头，那么你一定会成为时装摄影师的宠儿。因此，结合市场需求，提升民俗的现代性是靖西壮锦生产性保护的一条重要经验。

总之，广西靖西壮锦经历了从产生、发展、繁荣到衰败的过程，它的兴衰历程也是全国其他一些“非遗”民俗发展的缩影。近年来，靖西壮锦通过生产性保护方法，使靖西壮锦从衰败中不断走向复兴，在生产性保护过程中总结的一些经验，希望能给其他“非遗”民俗保护提供有益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