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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韩韵与中华魂 传统公共庆典的东亚文化景观

2019-02-19高小岩李诗奇

社科纵横 2019年5期
关键词:黄帝陵宗庙民族

高小岩 李诗奇

(北京化工大学文法学院 北京 100029)

认同是共同体存在的基础,共同体的生成并非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也要遵循依托文化逻辑来建构,在特定时空场景下体现存在感,来为自身的合理性与合法性背书,这在民族、国家的宏大叙事中格外明显。仪式作为某种形制性文化,对共同体存在感至关重要。人类学家维克多·特纳(Victor Turner)提出仪式作为一个载体是要表达人们共同的社会价值和认知观念,能够界定共同体的边界,产生“磁场效应”,特别是经历时间检验、在民间有广泛接受度的大型庆典,为社会创造了文化领域的公共产品,有由地方性知识升华为共同体标志的潜质。

庆典赋予某个时空节点以特殊象征意义,给社会有序的活力释放机会。全球化时代人们走出国门愈发频繁,对他者文化充满好奇,庆典某种程度上成为了管窥所在国社会文化生态的窗口之一,当地人也乐于将自身文化盛宴与“他者”分享。东亚地区以其一脉相承、自成体系的文化在世界人文地理板块中占有一席之地,半个多世纪以来,随着经济勃兴,更加吸引世界目光。除我国有公祭黄帝陵大典为代表的大型庆典外,还有集神道祭文化之大成的日本“三大祭”与完整还原古朝鲜王朝仪规的韩国宗庙祭礼,每年吸引数以万计的观光客慕名前往,这些大型节庆活动,因其非凡艺术魅力与审美境界令人叹为观止,既成为民族文化名片,激发了国民对本国文化传统的认同与参与大众活动的热情,也充分满足了西方观众对远东的异域想象。

一、东瀛之风:三大祭

日本,这个位于亚洲最东端的太平洋岛国以其特有的自然人文景观、视觉符号以及审美意境,给人美感与神秘感兼具的奇妙体验。日本的节庆文化十分丰富,最具特色的是各种类型的“祭”,日语中的“祭り”(MATURI)为祭日、节日或喜庆的仪式之意,[1]“祭”与日本传统宗教——神道教有“形”与“里”的关系。[2]“祭”在承载日本文化与运作社会机制方面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很多祭祀活动都是由当地神社牵头组织的。各种“祭”规模不一,种类多样,但目的大多是祈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日本节祭中反映出来的文化内涵主要是地区性的认同意识,[3]林林总总、各有侧重的地区节庆汇集起了日本的传统节庆体系。其中最有名的庆典——东京山王祭、大阪天神祭、京都祇园祭每年在三大都市举办,合称日本三大祭,是当地公共假日难得一见的文化大观。每年6 月由赤坂神社与日枝神社组织的、为期两天的山王祭(Tokyo Sanno Festivalさんのうまつり)在东京繁华路段上演,影响力以几何倍数增加,与神田神社组织的“神田祭”并称为天下祭。6 月13 日或14 日,各种华丽巨大的山车、神舆排成长列游行,还有来自日本各地的文艺团体表演风格各异的舞蹈,虽然人数众多,但是秩序井然,人们在道路两旁或坐或站,不时报以掌声与欢呼。由神社挑头、民间参与、政府保护、媒体保护的四方联动模式是日本大型祭祀活动的典型运行模式。历史沿袭下来的传统仪式庆典属于国家的“无形文化财产”,政府成立由专门社团法人加以培育与保养,以期将文化风貌保留下来。山王祭已成为东京一大万众期待的人文景观,给这个动感之都注入活力。除了东京山王祭之外,京都祇园祭与大阪天神祭也别有风情。在794 年桓武天皇迁入到1868 年明治天皇建都东京前,京都(平安京)曾是日本首都,1994 年,为纪念京都建都1200 年,[4]这一年祇园祭格外盛大,八坂神社组织参与者逾三十万。有高达25 米、重十几吨的山鉾阵巡行与身着平安时代服饰的人物巡游,京都的艺妓在弦、鼓、笛伴奏下表演传统舞蹈等,祭祀贯穿整个七月;除了游行外,满街和服的京都少女也是祇园祭上一道风景,女孩趿拉着木屐,手持小扇子,三五成群地闲逛,[5]引得一些国外游客纷纷拿起相机。大阪每年七月24、25 日的天神祭,除了举办花火大会和巡游表演外,还将水上也作为祭典平台,在堂岛河上集合彩船游行,称作船渡御(ふなとぎょ),夜晚的河船灯火通明,倒映水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面临升学考试的学子要祭拜天满神社,祈盼众神护佑顺利通过。一种说法是想要了解大阪,最好方式就是看一次天神祭。

日本三大祭是类似西方狂欢节的某种东方版本,是周期性释放城市活力的公民节日,呈现了日本人含蓄、内敛的另一面——生命张力在“祭”中的极致表达。民间几乎不需要社会动员机制,在神社、政府与当地社团的组织下,一切按照流传千百年的既有程序定期举办,不少人不计报酬地参与而且乐在其中,期望通过祭祀放松心情,驱邪除病,求得神灵护佑。三大祭穿插民俗、歌舞、烟花表演,用活泼、生动的方式讲述国家历史与城市故事,也是外国人了解日本文化与民风的窗口。

二、高丽古韵:宗庙祭礼

作为东亚另一个文明古国,韩国以其鲜明绚丽、极富表现力的民族文化著称于世,最能涵盖其历史积淀的是浸润儒家色彩和古朝鲜王朝礼制仪轨的宗庙祭礼()。在宗庙祭礼华丽隆重的表象下面,是含蓄隽永的儒家文化内里。儒家文化在古代东亚是作为文化正统性的象征,其存在与传播往往超越王朝疆域,在相似人文环境下落地生根。宗庙祭礼,是韩国宗庙祭祀朝鲜李氏王朝君主、王妃与国家功臣的大型儒教仪式。在每年5月份第一个星期天隆重登场。活动由全州李氏宗亲会组织、朝鲜国王嫡裔子孙主祭,韩国各级政府官员仅以民间人士身份参与活动。[6]1394 年朝鲜王朝从开城迁都汉阳(汉城)时,宗庙被建于现在位置,在正殿19 个龛室里供奉着19 位王和30 位王后的神位,正殿西边永宁殿16 个龛室里供奉着15位王和17 位王后以及英宗和王妃的神位。[7]太祖四年(1395)设社稷坛进行祭祀,[8]宗庙祭礼在1975年以国家重要无形文化财56 号而注册,在1996年时宗庙建筑以UNESCO 世界文化遗产而注册。[9]宗庙祭礼着力于在国家层面倡导与实践“孝”()的东方理念,承担维系民族价值纽带和社会秩序的功能。韩国完整保留并在新世纪里为其赋予现代意义,祈愿赢得年轻一代对传统价值的认可,也通过向世界展示,获取外界对韩国文化精神的理解与认可。

在宗庙祭礼中,观众可欣赏到礼乐表演、宫廷服装以及典雅、富有美感的韩国传统建筑等视听元素,特别是承袭中国周礼雅乐又有创新发挥的朝鲜古祭祀音乐,给人深刻印象。据说,朝鲜王朝世宗在音乐领域有所造诣,他在中国雅乐的基础上,融入本民族的特色,并将整备后的雅乐广泛应用到宫廷的各种重要典礼仪式中[10],不仅创作出宗庙祭礼乐的母体《保太平》和《定大业》,还创作出《与民乐》、《致和平》、《醉丰亨》、《凤来仪》这样的新乐曲。世祖把《保太平》和《定大业》正式确定为宗庙祭礼乐。[11]宗庙祭礼沿袭朝堂仪礼之一,兼有垂范教化之用,形式隆重、庄严而繁复。主要分为三大部分:(一)御驾出行。(二)宗庙祭礼程序。具体包括:1.迎神程序:斋戒;就位;请行礼;晨祼礼。2.进馔程序:进馔;初献礼;亚献礼;终献礼;饮福。3.送神程序:撤笾豆;送神;望礼。(三)八佾舞。(四)祭后事宜。宗庙祭礼是封建时代最高等级的祭祀仪式,其中蕴含了包括音乐、诗词文学、舞蹈、服装、典章制度以及伦理规范等传统文化精髓,古代东亚君王仪典如此完整保留至今,在21 世纪已经不多见了,无异于文化史上的“活化石”,对今天研究14—19 世纪朝鲜半岛的政治社会、道德伦理、文化艺术具有重要学术价值,因此受到韩国从政府到民众的全社会推崇扶持。2001 年,宗庙祭礼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选为“世界无形遗产杰作”,证明其不仅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而且已超越了民族与国家的界限,属于全人类的共同财富。

三、中华魂:公祭黄帝陵大典

中国是位于亚欧大陆东侧、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世界大国之一。中华民族历经数千年沧桑,始终生生不息,历久弥新,特别是清明时节对中华人文始祖黄帝的祭拜,最能唤起同血缘、同地域、同文化的民族亲情。[12]黄帝是四千多年前上古统一黄河流域、对民族融合起到推动作用的华夏部落联盟首领,是最具号召力的华夏民族象征符号,黄帝陵是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13]祭祀黄帝活动有悠久的历史传承与广泛的民间基础。在19 世纪中期以前,黄帝大体上只是现实政治权威的另一种象征,是“皇统”的一个组成因素;20 世纪之后,“黄帝形象被推上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纳入到民族国家构建的体系中。”[14]全世界中国人,无论走到哪里,身在何处,都自认炎黄子孙、中华世胄,因此清明时节祭祀黄帝具有重大意义。

目前祭祀黄帝的大型民间庆典主要有清明公祭黄帝陵大典(陕西黄陵),黄帝故里拜祖大典(河南新郑)以及公祭轩辕黄帝典礼(浙江缙云),其中陕西黄帝陵祭典2006 年被列为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黄帝崩,葬桥山。”(《史记·五帝本纪》),以冢为陵,是为黄帝陵。《竹书纪年》记载:黄帝去世后,他的大臣左彻就开始对其进行祭奠。[15]陕西黄陵县桥山自汉武帝开始,就为中华民族祭祀始祖黄帝的“国祭”之地。[16]自汉武帝元封元年(前110 年)始祭,历经秦汉魏晋南北朝、宋元明清及中华民国,历代不辍,延续至今。在整个祭祀仪式中,宣读祭文是不可或缺的环节,而祭文是理解祭祀意义的重要资料来源,如明太祖洪武四年(1371 年)祭文曰:“君生上古,继天立极,作烝民主,神功圣德,垂法至今。”雍正十三年(1735 年)祭文曰:“维黄帝轩辕氏继天建极,抚世诚民,丰功焜耀于简编,骏烈昭垂于宇宙,溯典型于在昔,凛法监之长存。”2007 年清明节公祭祭文“愿宝岛统一,两岸携手,秉承先祖绪业,共图民族复兴;和平发展,致力和谐世界,促进五洲大同”等等都表达了统一祖国、振兴中华的愿望。[17]历史上每年黄帝陵祭文都被刻在石碑上记录下来,密密麻麻的碑林兼有观赏价值与学术价值,近几年的祭文也高度概括了中华民族发展新阶段的时代主题。由于清明公祭黄帝陵大典立意高远,影响重大,在历史上已有大规模祭祀传统的基础上,目前祭祀是将官方、民间祭祀合二为一,集中在每年清明时节举行公祭轩辕黄帝大典。中国中央电视台每年向全球现场直播大典盛况,让无法亲临的人也能感受到现场气氛。

从西安出发,驱车两小时左右即可到达黄帝陵。每年清明当天有来自两岸三地、世界各地的华侨与当地人士参加,清晨去黄帝陵的沿途车辆首尾相接。黄帝陵轩辕殿广场坐落在原轩辕庙北的中轴线上,直抵凤凰山麓,广场占地逾一万平米,气势恢宏,可供5000 人公祭和举行大型仪式。公祭大典沿袭历史,以壬辰龙年公祭黄帝陵大典为例,仪程如下:上午9 时15 分,海内外嘉宾通过轩辕桥,进入公祭大殿广场。9 点25 分,礼仪人员以柳枝蘸水为嘉宾洗尘、整理仪容,为大典做准备。9时50 分,司仪宣布大典正式开始,全场肃立,鸣34响礼炮,撞34 声黄钟大吕,代表全国34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特别行政区。接下来致欢迎辞。10时,国家与地方领导敬献花篮,鞠躬上香,恭读当年祭文。10 点20 分,咏诵《黄帝谣》。10 时25 分,乐舞表演。10 时35 分,放飞巨龙,寓意炎黄子孙、龙的传人蒸蒸日上。10 时40 分,人潮有序入大殿敬拜,大典圆满落幕。除了大典以外,每年公祭期间还举行与黄帝陵祭祀相关的各类活动,营造清明公祭大典的节庆氛围。

黄帝陵作为中华民族始祖轩辕黄帝的陵寝,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从物质层面观察,黄陵只是民族祖先留下的一座陵墓;从精神理念层面透视,它是一个无形的、没有极限的精神世界。[18]2006 年黄帝陵祭典进入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19]公祭黄帝陵大典借助对往昔祭祀传统的追忆与衔接,不仅是流行当地数千年的民俗活动,而是升格为整个中华民族以及全世界华人的重大节庆,承担民族国家层次上精神家园的功能。展演经过庄严肃穆的环节后,回归民众生活,达到实现国家使命与激活民间活力的双重目的。

四、东亚品鉴:善用文化软实力引领民族复兴

“21 世纪是文化的世纪。”[20]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总干事松浦晃一郎在其著书《世界遗产》中说。[21]东亚地区在全球文化板块中其实是很有特点的地区,东亚几乎是全世界黄种人分布最集中的地区,由于在人种、族群、文化背景与西方及世界其他地区的差异,文化形态天生带有挥之不去的地区烙印。虽然在不同时期特别是近现代与其他文明有不同程度的交流,但是比较好的平衡了主体性与他者的微妙关系,保持了自身风格。随着东亚经济份额增加到与北美、西欧三足并立的今天,其中仅中日韩三国经济总量就占亚洲经济逾70%强,中日仅次于美国居世界最大经济体第二位与第三位,韩国也跻身为全球第八大工业国,世界不由惊诧现代科技是如何与东亚国家传统对接得如此成功,还是两者有什么内在联系,重新发现东亚,成为后现代主义思潮下文化比较学者的大概率选择。

东亚国家拥有漫长而悠久的文明史,历史文化被视为一种得天独厚的财富与资源,民族自信心与自豪感的重要来源,不仅与现代科技在器物层次上没有任何抵触与矛盾,相反,在价值层面上实际上有高度契合甚至相通的地方。世界有些古代文明与现今国家并非一脉相承,而东亚的历史轨迹与文化遗产保护则相对完整,不啻于一个奇迹。21 世纪是人类不同民族、不同文明之间交流与合作的时代,更是文化交融、成果共享的世纪,珍惜自身民族文化,提炼其中对人类文明有裨益的优秀成分,不仅在物质层面上,也包括精神层面。公祭黄帝陵大典与日本“三大祭”与韩国的宗庙祭礼一样,是具有公共产品性状的人文景观,中国虽然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起步较晚,但是近年来有长足进步,目前非物质文化数量中日韩三国占据世界前三位,截至2017 年5 月,仅中日韩所拥有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就占世界总数的18%。[22]文化遗产保护开发的很多经验可以分享,比如近邻公共庆典再现历史的纵向感与全民参与的横向面,对将文化遗产禀赋转化为文化影响力颇有启发。归根结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23]文化是不亚于经济的驱动引擎,而且是一种影响人心的软实力。日韩注意民族性与世界性的嫁接,目前,韩国已经拥有宗庙祭礼乐、板索里、阿里郎、江陵端午祭等十几项非物质文化遗产。[24]公祭黄帝陵大典的历史底蕴与文化立意达到相当水平,然而外界尤其非华人世界对此了解还比较有限,国内将民族故事转化为世界故事的方法与手段还有待提升。珍视与善用文化软实力是文化复兴的前提与题中之义,还会导引文化再生产进入良性循环轨道。国家力量、文化语言和民间社会的三方对接,证明公共节庆突出的社会效应和不可低估的文化效应,克服文化认知与表述上的固化思维,以全新眼光来衡量文化在民族发展上的价值,会重新带来活力与创造新的发展机遇。

珍惜自身历史的民族往往具有更深邃的时空洞察力,也具备开创新历史的文化潜质。文化脱胎于人类创造,是一个民族智慧与认知水平的集中体现,但是如果忽略了传承环节,导致文化原型消失,则因缺失嬗变逻辑而导致进一步再创造、再发展受到严重制约。通过宗庙祭礼,可以窥知中国古代礼仪的风貌,遗憾的是这些礼仪已经在孕育它们的中国销声匿迹了,[25]不得不令人深思。在传承的基础上创新,才能激活传统,焕发出生命力。参考已入选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京都祇园祭的展演巡游模式,不拘一格、形式活泼地展示中国各朝代、各民族的服装、歌舞、民俗表演等形式,再配合世界领先的视觉表现理念与技术,相信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其实归根溯源来讲,京都的建筑、服饰、歌舞其实也有从中国唐代长安得到灵感与学习的成分,作为文化输出母国没有理由固步自封。日韩与我国既有一些共有的文化底色,也有自身民族性的成分。基于表象下很多特质相通,近距离观察给中国人产生似曾相识的错愕并不感到奇怪,也说明相近文化基因最容易引起共鸣,由此发生的借鉴能最大可能克服“水土不服”或异体植入的不适。也可能因为洞察到东亚文化内里高度契合的缘故,韩国著名政治家罗钟一博士提出建构东北亚文化共同体[26](这里的东北亚主要指中日韩等东亚国家),其倡议也得到文化界有识之士的响应。文化交流从来不是单向与封闭的,日韩对国家文化遗产保存的体悟与经验得失,给邻里之邦的中国带来了感悟,同时在共享理念深入人心的21 世纪,中国宏大的文化格局与多彩的民间活动,也给日韩在内的世界各国提供了无比富饶的田野与素材,为文化作为一种生产力与生活方式提供了无限可能。

文化空间塑造是国家文化形象的重中之重。和风、韩韵与中华魂,作为三国传统文化的形象表述,交相辉映又相得益彰,既有交流、合作与共享,也不乏合理竞争,归结到一点,反映了东亚三个民族的审美取向、文化自尊与提升国家软实力的愿景。就我国角度而言,借助传统庆典的公共平台与影响力,衔接好传统与现代,民族与世界,转换为国家发展的软实力引擎,对增强多民族国家的凝聚力,培育“中华魂”感召力,是有深厚意味与极大旨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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