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社区参与的西北民族村寨旅游开发
——以扎尕那为例
2019-02-19张亚芳
张亚芳
(西北师范大学旅游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70)
一、问题的提出
2009年,国家民委与财政部开始实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项目,2012年,国家民委出台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规划纲要》。民族村寨发展旅游业在保护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当地居民的收入,为少数民族社区带来了明显的现代化成果。但与此同时一些负面问题开始日渐浮出水面,如很多民族村寨都面临自然生态环境受损、文化断裂、价值观失落等棘手问题。此外,民族地区传统村落旅游开发过程中相关利益主体的矛盾和冲突也普遍存在。实现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在于形成旅游目的地良好的开发运营模式与管理协调机制。如何在旅游发展过程中协调好游客、旅游业经营者、目的地居民、政府主管部门、开发商等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需求和长远关系,是传统民族村寨未来发展的重点,也是实现经济、社会和文化和谐发展的需要。如何提高旅游开发过程中目的地居民的参与意愿和能力,拓宽参与的广度,力探参与的深度,通过成果共享真正将政府意志转化为居民的自觉行动更是民族地区旅游扶贫工作的难点。
二、理论框架
(一)社区参与概况
社区参与旅游是指在旅游的决策、开发、规划、管理、监督等旅游发展过程中,充分考虑社区的意见和需要,并将其作为主要的开发主体和参与主体,以便保证旅游可持续发展方向的前提下实现社区的全面发展[1]。在旅游业发展的初级阶段,目的地居民往往主动或被动的忽略自身的主体地位,社区参与在旅游发展过程中也是缺失的,社区旅游业发展到一定程度社区参与开始显现。“参与”意味着社区居民在旅游发展过程中的主体意识觉醒,在政府和专家的帮扶、指导下,社区居民主动增强自立、自强意识,努力提高自身决策能力。他们不仅仅是旅游发展决策的执行者,同时也作为主体参与项目决策,让自己的主体身份贯穿到社区旅游发展的各个环节。同时,社区参与旅游有助于营造和谐的旅游环境,提高目的地社区居民的好客度,有效改善主客关系,增加游客满意度。
民族村寨绝大部分都处于经济落后的边缘地区。面对民族村寨丰富多彩的自然生态景观、别具风情的文化资源,当地村民当然希望通过发展旅游带来显著的经济效益,改善本地居民的生活现状。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的模式没有最优的统一标准,也需谨慎地从样板中吸取应吸取的经验。应根据当地社区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通过不同模式的探索,使各地民族旅游发展具有风格化、主体化、精致化,力避从众化、无题化、粗鄙化。最终在村民利益实现的同时,能够让村民认同、欣赏、保护自己所拥有的村寨文化,并在文化自信与自豪的基础上,探索出一种良性互动的村寨内生型发展运行机制。
(二)社区参与类型
根据参与的深浅度、参与的动机,普雷迪(Pretty)把社区参与的形式划分了7种,包括象征式参与、被动式参与、咨询式参与、因物质激励而参与、功能性参与、交互式参与、自我激励式参与等[2]。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我国学者在社区参与旅游的理论思考和实证研究成果大量涌现,但现实发展现状表明社区参与旅游在我国尚停留在因物质激励而参与层次和功能性参与层次这两种形式上,旅游发展与社区参与的良性互动机制尚未能建立,可以借鉴参考的社区参与旅游模式也均是各有利弊。
(三)社区参与阶段
国内学者胡志毅、张兆干对社区参与旅游发展做了时空的分析和归纳,指出在旅游业发展的不同阶段,社区参与的规模、深度、人群等均会有所不同,由此可以把社区参与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个别参与:个别居民参与旅游完全靠自发,几乎没有组织参与协调、管理。并且参与到旅游的活动也不以盈利为目的。
第二,部分居民有组织地参与旅游:以赢利为目的的旅游活动开始出现,大家开始抱团取暖形成一定的非正式组织。
第三,大众参与:大多社区居民参与到旅游活动。除经济利益外,民族文化传承与创新、生态环境保护、各方利益主体矛盾纠纷等方面的内容日益突出。
第四,全面参与:社区居民全面地、自觉地、自醒地参与旅游,经济发展、环境保护、社区和谐、文化自信等全方位的内容得到有效改善,旅游与社区民族文化、生态环境保护共生相融发展。
当社区参与旅游发展到大众参与阶段后,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因为此时社区参与存在两种发展的可能性:一是旅游经济虽高速增长,但社会问题和生态环境问题往往在利益的蒙蔽下被忽视,最终旅游资源自身吸引力的下降、旅游地民族文化的衰落和旅游地社区关系的解体都将导致社区参与逐步走向衰落。二是社区有意识的主动开展旅游地环境保护和社会文化保护等多项工作,寻找民族村落保护与现代化及城镇化发展的平衡点,从而构建具有地域和文化针对性的民族村落旅游开发模式,有力地促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实现,即进入社区全面参与旅游发展阶段。
三、参与式民族旅游开发模式
在社区参与旅游发展模式的构建中我们要汲取全国各少数民族案例地的发展经验,努力探索出一套适合自身发展的运行模式。例如,云南泸沽湖保护开发战略决策是政府主导下的“自上而下”模式,大量当地居民在制定规划时没有渠道来充分表达自身的意见。致使当地居民根本不了解旅游项目建成后他们的社会、经济、文化等日常生活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泸沽湖旅管会和当地社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更是在日后经济利益分配时爆发。而云南西双版纳的傣族园采取的是“公司+农户”经营模式。然而因傣族园社区居民在旅游发展利益争夺和冲突中处于的“无权”、“少权”状态,导致发生了当地居民用卡车和挖掘机围堵景区大门,要求游客将门票钱交到他们手中才能进入景区的看似一出“闹剧”的混乱现象。有多少海南岛的原居民因为发展旅游住得离海越来越远,社会层级越来越向下沉淀。又有多少古镇居民因为发展旅游被排挤出原有的生存空间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偿。居民与开发者的矛盾不断被激化,龙胜的百姓破坏梯田、江湾村民堵路、铜锣寨的村民封堵景区大门。这些问题的根源均是百姓没能分享旅游发展的成果。只要是缺少真正有实际意义和有效力的社区参与旅游规划和管理,无论是“政府主导的自上而下”还是“公司+农户”模式,都可能引发严重的利益冲突。
(一)“公司+社区+农户”模式
“公司+社区+农户”的模式中旅游公司先与当地社区(如村委会)进行合作,村委会在这种模式链条中处于中间的协调环节。公司通过村委会的力量组织当地农户参与旅游开发、建设。公司一般不与农户直接合作,但公司组织力量定期对农户进行旅游接待服务、旅游演艺等专业培训,提升社区农户的旅游参与技能。并制定相关的规章制度、行为准则,用以规范农户的行为,保证接待服务水平,保障公司、农户和游客的利益。
(二)“政府+公司+农村旅游协会+旅行社”模式
“政府+公司+村民旅游协会+旅行社”模式。具体的做法是政府总体负责民族旅游的整体规划和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旅游发展的宏观政治、经济环境;民族旅游公司负责社区旅游的经营管理,商业运作和市场推广,旅游纪念品的设计、生产、销售,住宿、餐饮、交通服务的优质供给等;村民旅游协会负责组织村民参与地方民族曲艺的表演,景区讲解团队的组建,并负责维护和修缮村寨的传统民居,协调公司与农民的利益纠纷;旅行社负责在国内外开拓市场,组织优质客源。该模式的特点就是充分发挥旅游产业链条中各环节的优势,通过合理分配利益,避免民族旅游的过度商业化开发,保护本土文化,增强当地居民的民族自豪感,从而为旅游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该模式在贵州平坝县天龙镇的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得到了有效应用。
(三)“农户+农户”模式
“农户+农户”模式在远离市场的民族村寨发挥着优势。在族群关系联系紧密的少数民族地区,村民对外来企业介入本土旅游开发始终存有警惕、怀疑情绪。大多数村民不愿把资金或房屋土地交给公司来经营,他们更信任的是本村寨的那些经营“示范户”。在这些村寨里,通常是有胆识、有魄力的“示范户”率先踏足旅游业并获得了成功,在他们的影响带动下,农户们开始纷纷加入旅游服务接待的行列,并跟从示范户学习经营经验和旅游服务技能,在短暂的磨合后,就形成了“农户+农户”的民族旅游开发模式。这种模式前期资金投入较少,所以每家每户的接待量也有限。但在该模式中本土文化保留最真实,游客花费少却能体验最本真的少数民族习俗和文化。但受管理水平和资金投入的影响,旅游的规模效应、带动效应有限。
四、案例地选择、研究对象、研究方法与研究过程
(一)案例地选择
扎尕那村位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县益哇乡东北部。扎尕那是典型的青藏高原农村聚落,聚落小而分散。研究材料主要通过参与式观察、深度访谈及焦点小组访谈座等定性方法获得。2016年以来,笔者多次到目标社区进行深入的田野调查,参与观察社区的商业模式、社群人际交往、旅游活动类型等,并选取有代表性的“示范户”进行访谈。每个人都有意愿和权利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但如果只是短视思维,缺乏整体规划和制度管理,每一次的建设和开发,可能都是破坏。走访扎尕那,这种迹象已经非常明显,原本自给自足的扎尕那,以惊世的美景与独特的生活方式吸引着世人的目光。如今这个山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入到了现代化建设的洪流当中,传统生活方式的变迁,是扎尕那面临的挑战。
(二)案例地扎尕那社区参与旅游基本情况
按照巴特勒对于旅游地生命周期的定义,扎尕那的旅游发展尚处于探索和参与阶段。从目前逐年递增的游客数量以及扎尕那在户外爱好者群体中日益良好的口碑来看,未来扎尕那还将迎来更多的游客,从而进入发展期或者巩固期。处于探索期或参与期的扎尕那的村民参与旅游的方式主要为经营家庭旅馆和餐饮、获得景区门票收入提成、销售旅游工艺品和特产、帮游客充当向导、牵马等。通过这些方式,居民在一定程度上参与到了扎尕那的旅游业发展中。但由于当地旅游业受季节的严重影响,他们也只能通过向旅游者提供物品或劳动力在旅游旺季时获取一些短期利益。
贡布九是村子里的致富带头人,也是扎尕那发展旅游以来最早的一批获利者,现在已经开了两家“藏家乐”且经营状况良好,现在正在筹备开第三家。在访谈过程中贡布九详细的提到了自己对第三家“藏家乐”的构想、设计,积极性非常高。所以拥有较好的住房和投资资金将大大提高农牧民参与旅游的意愿和参与率。
第二个访谈者是当地的藏民出租车司机阿勇,在访谈中获悉,这个司机家里有牧场,有上百头牦牛和羊,经济收入和家庭条件不错。但是游客的到来,让他家的经济收入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以前虽然收入也很好但是挣钱挣的比较辛苦,去牧场放牧的话一走就是要一个月,但是现在游客来了自己就可以在家门口赚钱。所以拥有草场或耕地资源可为牧民逐步积累资金,为农牧民参与旅游业提供启动资金的积累。
第三个访谈对象,是家里相对贫困的丹珠一家,因为丈夫常年生病住院,家里还有三个正在上学的孩子,生活的重担全都落在在女主人的生上,家庭生活相对拮据。扎尕那发展旅游之后,丹珠一家因为没有钱来改造和修建房子所以没有开“藏家乐”,只是在村委会的安排下轮班到景区为游客牵马拍照。因为正值放假丹珠的两个大孩子都在寨子其他家的“藏家乐”打工。在访谈的过程中,丹珠也表示很欢迎有更多的游客来扎尕那游玩,这样家里的收入的来源就更多了,日子也会变得更好。在实地调查中也发现,农牧民普遍对旅游业发展有正向的感知,认为发展旅游业能够使自己的家庭脱贫致富。
第四个访谈对象是旦增才让,家庭条件不是太好,家里目前没有经营“藏家乐”,主要的收入来源是放牧和种植青稞。在谈话的过程中,由于自己不是扎尕那发展旅游的利益获得者,旦增才让的心态比较消极,尤其是对由于寨子发展旅游后贫富差距的拉大,感觉很不公平。当问及到政府部门是否有相应的一些惠民的旅游政策时,我们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三)研究发现
可以说以上的四个访谈对象是众多访谈对象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三类。
首先,社区居民认可并支持旅游事业的发展,这是扎尕那现有社区参与模式得以顺利实施的重要前提。从经济环境来看,目前扎尕那的旅游发展是以经济导向为主,旨在发展经济、提高经济收入、优化产业结构、改善基础设施。当地村民确实由于旅游的开发,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每到一次扎尕那都会发现有新的客栈开业,或者当地村民在翻新自己家的房屋盖新房,做客栈、开餐馆。游客的进入也让当地藏民的收入呈现多元化,在赚钱的辛苦程度上也有所减轻,而不再仅仅是靠放牧、种植青稞赚钱。但由于当地大部分村民由于认知水平有限缺乏知识技能和资金,导致其无法主动、有效地参与当地的旅游发展。只能以简单售卖手工艺品的方式参与旅游活动,而激烈的市场竞争也催生了一种独特的售卖方式———“跟客售卖”, 即村民会紧紧跟在游客身后,直至游客同意向他们购买纪念品。
其次,因为藏族同胞的族群意识比较强烈,当地村民抱团发展的意识比较强烈。我们访谈对象中的丹珠和贡布九就有某种亲戚关系,因为丹珠家的地理位置很好,所以贡布九就想投钱给丹珠让她来年把家改造成“藏家乐”,而且丹珠也已经同意了贡布九的想法。在我们走访的寨里的藏家乐发现都是本地村民在自主经营,外来的经营者和投资者很少。所以由于本地村民眼界、意识、资金的问题,当地“藏家乐”的服务质量和基础设施都整体水平不高,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制约了扎尕那旅游业的迭代升级。
再次,民族地区的群众都迫切期望借助旅游开发改善生活现状。但事实情况是并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有机会、有资金、有能力参与到当地旅游的发展。因此从旅游活动中获益差距的拉开,让社区居民之间因嫉妒、不信任感而不能团结发展。政府在制订旅游发展规划时应统筹考虑不同社区居民的旅游参与权、决策权,在完善社区基础设施等旅游公共投入时要兼顾旅游惠民在社区内部和社区之间的公平性,尽量降低因发展旅游所导致贫富差距的拉大。
最后,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感觉到当地藏族同胞都萌生了一种社区意识,或者民族文化自豪感。他们慢慢意识到我们民族文化是好的,我们的家乡是美的,不是落后的。如果不好的话,游客为什么来看它,游客为什么来参观?调研团队在扎尕那景区的仙女滩访谈了很多位为游客牵马的当地藏民,当问到他们家乡美不美时,他们都发自内心地表达自己的家乡很美,社区居民都拥有基本的旅游资源保护意识,这在居民们参与的各种旅游服务工作中得到深刻体现。自然资源赋予他们更多的就业机会,给予他们新的生活方式。并且大部分都表示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乡和生态。
五、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政府引导
我国社区旅游的发展要由政府主导,选择符合社区地情、民情和村民受益以及满足市场需求有潜力的旅游发展项目。通过建立结果预测咨询、干预机制,为社区居民提供充足的社区发展政策信息、趋势导向和专家学者的行业意见,使其对旅游社区规划和项目建设的结果有大致的了解,提高居民的参与热情。与此同时,鉴于我国社区参与失败案例的经验总结———制度缺失导致的权力失败,进而主张逐渐从“社区参与”走向“社区增权”,建立一个能给予共容利益最大权的政治体制和经济机制。为此,政府部门还需建立社区居民不同层次代表的需求反映机制、社区发展的决策机制、执行机制、监督机制等。让社区居民有参与决策的平等权利,把社区参与意志内化为社区权利,最终实现分配正义。
(二)启动资金扶持机制
创建融资、筹资渠道,帮助解决当地贫困农牧民参与旅游业发展的资金限制。贫困的农牧民普遍因缺乏最初的启动资金和相关物质资源,致使其参与热情被经济收入现状浇灭。政府可以联合相应的金融机构有针对性地对符合抵押条件(如有牦牛、草场等)的贫困农牧民给与贴息贷款等金融帮扶,为其提供参与旅游业的初始启动资金,减轻因经济压力而导致的心理等各层面的压力。
(三)建立企业准入机制
为了改善旅游社区及居民在经济发展格局中的劣势地位,一是要在旅游社区建立旅游企业准入机制。通过机制中设置的各项指标来评估外来企业将会给社区带来的影响,以此作为外来企业发展引入的审核门槛,对盲目引进外来资金和企业的行为要坚决制止,从而减少利益集团从本社区分占旅游发展带来的利益。二是要建立由社区居民经营企业的联合商会,通过联合本社区的经济实体,实现与外来企业合作竞争的目的。与此同时建立行业统一标准及行为准则,约束各企业组织不规范的经济行为,以实现社区经济的健康、良性发展。
(四)有意识培养社区管理人才和旅游服务人才
社区居民最能直接听到社区民众对现有旅游发展、社区管理的想法和心声,也是最了解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真实现状的人。因此政府管理部门可以针对民族地区旅游人才极其缺乏的问题,通过与全国的旅游高等院校进行合作,在社区居民中周期性的选拔培养那些既熟悉当地民族文化又拥有旅游企业从业经验的人才。管理部门也可通过专门考试在社区中筛选可造之士,进行文化、管理各方面的培训,然后安排其在社区中担任基层的管理者。尤其是社区中具有一定学历的年轻人,对新观念、新事物接收较快,是社区未来发展建设的主力军。这类管理者也因居民身份更容易被社区民众接受,开展工作的难度也会随之降低。与此同时通过服务礼仪、民族技艺、民族舞蹈等技能培训和旅游基础知识的讲座,增强年轻农牧民参与当地旅游业发展的技能。
(五)绿色可持续发展战略
发展旅游在促进地方经济、增加就业、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等方面做出积极贡献的同时,大量外来游客及文化的涌入也对景区周边生态环境、本土民族文化带来了压力甚至威胁。如何合理利用资源,保护生态环境的永续利用成了摆在社区面前的突出问题。坚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日益成为更加关键的景区发展战略。这里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就是要谋求社会、经济、环境的和谐发展,通过让村民从传统村落的商品化和资本化过程中获益,进而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和综合素质,进而找到村落保护的内生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