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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景观的构成及其审美意义

2019-02-19甘小盼

社会科学动态 2019年1期
关键词:空间性意象景观

甘小盼

人类对地理的关注与认知很早就形成了各种研究类别与术语,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到“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地理之于人类的生活和生产方式有着深刻的影响。通常而言,“地理景观”指人类所生活的地球表面环境,是自然地理科学意义上的自然环境与特殊的自然现象。由于人们的生产生活不断发展,“人”与“地”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一方面自然环境中许多天然屏障对人类的活动方式与地域产生影响,即通常所说的“地域性”特色,如中国南北方、东西部的差异;另一方面人类运用自己的力量与智慧对地理环境产生影响。人们在生活生产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具有特定的地域色彩的文化,不同的地理环境对文化的形成、发展与传播有着直接的影响。而且,人对地理的关照直接形成文字,地理环境中的各要素也进入文学创作的领域中并展现出不同的风貌。随着人们对此类问题的研究越来越深入,文学地理学也随之诞生。

一、景观与文学作品中的地理景观

“景观”与“地理景观”两个词语在今天很大程度上被混用,二者的意义常被认为是等同的,这与词语的性质相关,也与权威辞典对它们的定义有关。在《辞海》中,对“景观”一词定义如下:“地理学名词。一般概念,泛指地表自然景色。特定区域概念,专指自然地理区划中起始的或基本的区域单位,是发生上相对一致和形态结构同一的区域,即自然地理区。类型概念,类型单位的通称,指相互隔离的地段按其外部的特征的相似性,归为同一类型单位。如草原景观、森林景观等。在景观学中主要指特定区域的概念。”①对“地理景观”的释义为“见‘景观’”,这一定义强调了“地理景观”的区域性。

纵观中西方“景观”的发展,“景观”一词具有丰富的内涵。在英语中,“景观(Landscape)”最早出现于《圣经》,指“地域”含义;16、17世纪荷兰地区写实风景画派的产生使之具备了“地域综合体”的含义;英国田园文学的产生,使“Landscape”获得了与风景、空间造型等园林艺术相关的含义;到19世纪,在德国地理学家洪堡与特罗尔的努力下,“Landchaft”逐渐固定并被赋予“地区”和“审美”的含义;20世纪60年代以后,人们对城市空间的布局和城市的美化中发现了雕塑等艺术作品能够直接参与城市环境空间的建造,“Landscape”开始更突出表示人目力所能及的环境,近似于地理学上的“具有地表可见景象的综合与某个限定区域”②的含义。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景观”的属性也在变化,其含义更加混杂,不断地渗入到其他具有区域特征的、与人类活动密切相关的、对人类生活起到某种指导作用的研究中,有学者由此指出:“景观已经成为政治事物,具有经济和情感价值以及穿越不同价值主张的能力。”③

在中国古代文献中,“景观”最早出自“望景观卜”,这一建筑学方法最初就与中国文学创作中“登高能赋”的审美方式联系在一起。“景观”真正成词的使用伴随着“景观园林学”这一学科的引入,其中日本与苏联学界的研究对中国的影响最大。日本学者对这一术语的认识经历了由“景观学”到地理学再到政治学的认识,在引进这一概念时就有“景观”与“景域”之争。④语义的不确切直接导致了中国引入的这一概念的模糊性。在中国,“景观”一词最早于 1930年出现在陈植先生的著作《观赏树木》中,表示“景色、 景致”之意。1949年后,在全面学习苏联的思潮下,苏联的景观地理学尤其是景观学思想对中国地理学界产生很大的影响。苏联学界对景观学的研究内容侧重于区域性差异,与“区域自然地理学”一同被视为综合自然地理学的分支⑤,这些思想直接影响了中国学界对“地理景观”的认识。20世纪80年代,在风景名胜资源评价的引领下,“自然风景区”这一名称的固定顺带赋予了“景观”以“风景”的概念,美学思想在此重新被唤起。如此,“景观”一词实际上具备了地理科学、生态科学、美学等多重意义,而成为一个中性词。⑥随着西方理论的进一步引入,人们对“景观”的认识不断加深,“景观”一词在政治、经济等人文学科的应用中逐渐受到重视。

“景观”一词词意丰富多变,相对而言,“地理景观”似乎简单得多。“景观”一词的文化含义、审美意义成为人们关注的重心,文化成为地理景观的精神内涵,地理景观则是文化的外在表述。正如学者丹尼尔·考所说:“地景是一种文化想象。一种以图像再现、解构或象征环境的方式。”⑦文学地理学的研究在本质上是人文科学的研究,关注的是作为主体的“人”与作为客体的自然万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在中国的文学地理学研究中,邹建军教授对文学地理学的研究对象予以界定,认为文学地理学所关注的“地理”即“天地之物,也就是‘天’、‘地’、‘人’三者,人在中间所能够见到的所有物象”⑧。文学地理学关注“人”与“地”的关系,尤其是文学世界中与“人”、“地”之间的相互影响。杨义先生提出重绘中国文学地图的设想,重点阐述了地理环境对人的活动的影响与文化发展中的地理限制。曾大兴教授在宏观上对文学景观的研究对象尝试作出整体而细致的概论⑨。文学地理学的研究对象,最首先关注到对“人地关系”的文学性和审美价值的研究,这些“景观”的书写更能表现人类对自然的态度与文学创造的功力与价值。

文学地理学研究现阶段依然致力于理论的建设。其一,对于其中术语的定义,多从具体作品的分析中根据不同的研究对象与研究目的作出阐述,因此或者内容宽泛,或者过于偏重某一方面,难以从文学的角度准确地把握“地理景观”一词的概念。其二,在相关的论文中出现了一些术语,它们的名称不同,实际上表述的是相同的概念。如王云才提出“地域文化”的概念,实际上强调了景观的地域特性和文化特性⑩;徐玉如提出“文学地理学景观”概念,实际上指的是文学地理学中的“文学景观”⑪。真正从文学地理学角度提出相关术语的,主要有曾大兴与邹建军。曾大兴提出了“文学景观”的概念⑫,邹建军则直接对“地理景观”作出相关释义⑬。

在这些相关的释义中存在的问题,首先是对概念的界定不明晰,侧重于空间,就等同于空间的研究,侧重于环境、生态,就等同于环境理论、生态理论;其次针对某一个具体的问题做某一个侧面的解释,而未能顾忌到其他方面,这些定义并不全面。但是从中可以了解到,文学地理学视域下的“地理景观”研究,是研究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囊括宇宙万物的所有物象,包括实际存在的和文学虚构的,通过这些具体物象研究,读者可以了解到地理景观所具有的的历史文化内涵与审美意义,继而进一步了解地理环境因素与作者本人的相互作用。

二、地理景观、地理意象与地理空间

文学地理学是中国学者提出的文艺理论,是在研究实践中生成、发展起来的。文学地理学的出现和发展,与文化地理学不无关系。文化地理学研究人与地的关系,分析人类在区域内活动的社会意义与文化意义,文化地理学对“地理景观”的论述,甚至已经涉及到具体的文学作品了。因而,“地理景观”所具备的文化含义在这一理论的发展中不曾消退而且越来越受到注视,既有其历史渊源,也是其属性所在。迈克·克朗曾言:“文学中的地理景观应该被认为是文学与地理的融合,而不是一面单独折射或反映外部世界的镜头或镜子。”⑭文学作品能够提供认识地理、认识世界的方法,因此在文学批评中要注重研究文学作品的“主观性”,在文学地理学相关理论的运用与实践中看到景观所折射的社会文化意义。考察地理的目的并非还原历史真实,而是通过地理环境的描写揭示某地特定时期的文化形态,并寻找出对当下社会文化发展的意义。在人文主义地理学中,研究者们不约而同地将研究的落脚点放在社会文化意义上,重点探讨人与地的双向互动关系之于人类发展的作用与意义,这其实是人文学科的本质属性。在文学地理学的研究中,需要特别注重客观对象所具有的文学意义与审美内涵。从这个角度而言,“地理景观”、“地理空间”和“地理意象”等术语,它们不仅是文学地理学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有着相同的根源具有一定的相似性⑮,这也导致在具体的研究中常常发生混淆误用的情况。

注重对美的展现是“地理意象”与“地理景观”的共同点,二者都注重研究对象的审美内涵,但对“美”的展现与要求有细微的区别。“地理意象”体现文学的审美,而“地理景观”强调物象的可观赏性。“景观”进入文学世界,同样的物象在同一部文学作品中,有时是意象,有时是景观,有时既是意象又是景观。例如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中,春江月色泠如水,月照春江感殊怀,“月”既是作者重点描绘的景,又是借以抒情的意象。对于“意象”与“景观”的甄别,首先要依托具体的文本,分析在具体的作品中作者对“物”进行的是怎样的描写。一般情况下,“意象”的表现更加具体,依托于具体的物;而“景观”更加注重整体的、宏观的、有一定规模的风物的表现,必须具备一定的空间性与地域性色彩,表现的是对整体的审美观感。在具体文本中,“象”与“景”往往难以分辨,总的来讲有以下两种情况:一是既是景观又是意象。在中国的哲学思维中,尤其是佛教思维嵌入之后,常由细微之处感悟哲学之观,“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花一鸟,一草一石皆可为景,而这些具体微小的“象”在实际上又称为抒情达意的“景”,这种情况的出现与中国人的审美情趣相关,以景抒情,借景传情,自然万境皆可为“景”,亦可以成为文学作品中咏叹的对象。另外,作品中所展现的物象或具有美的特点,或具有历史的哲学的意义,能触动人的情绪,物象同时具有美感与哲学内涵,这种类型主要见于历史典故或文学典故。一般是自然之物进入文学表现的领域,经过文人的加工、定型之后,成为意象,在此基础上,具有固定审美内涵的“象”成为了“景”。二是由景观变成意象。这种情况下的“景”大多是人文景观,例如黄鹤楼与古赤壁。它们经过历代文人墨客的歌颂,逐渐积淀为具有具体表征意义的意象且独立存在于文学之林中,以致于人们再次提到它们,最先想到的不再是景,而是长存于文学作品中的“意”了。此外,由于中国语言的特殊性,汉文字丰富的文化内涵往往令人产生“情在意前”的印象。地理意象不要求绝对的地域性与空间性,但是地理景观要求必须有空间性的显现,这是它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因此在具体的分析中,对于空间性的考究也成为甄别这两个重要术语的关键之处。

空间性与地域性是人类对自然地理环境的首要和直观认识,“地理景观”与“地理空间”都强调空间性,地理空间更强调其整体性和立体感。对于地理景观而言,“空间”只是它存在的物质基础,“地理景观”的研究主要凝聚于对审美性的挖掘。如学者杜雪琴在其《易卜生戏剧地理空间研究》中就指出,易卜生的戏剧作品犹为注重对空间的建构,他的每一部剧作几乎都是由点及面、由家庭小院拓展到国家民族,继而又拓宽与世界相连。实际上,地理空间的建构在小说中最为常见,小说要求有空间的建构,人物生活的场所、活动的场地、行走的范围全部都以空间的形式呈现。“地理空间”对空间的塑造建构出立体的图示,清晰地展现作品中试图描绘的全景,读者观之既可以有清晰的认识,同时又能更轻易地投入其中。“地理景观”对空间性的把握在于具有物质性的“景”本身具有立体特征,因此更需要注重其审美性质。这在诗歌中能找到大量的例子。地理景观、地理意象和地理空间的联系紧密,不仅体现在它们有相似的性质,还在于它们之间在某种条件下可以实现转换与构建。意象通过叠加可构成意象群,有的意象直接构成景观,有的意象群整体构成景观,而景观一定具备空间形态,只是相对而言,审美性之于“地理景观”是必要性质,而于“地理空间”则是非必要。

三、地理景观的审美意义及其价值

文学地理学中地理景观研究,侧重在文学作品中对这些景观的表现,包括表现方式及其所蕴含审美价值与文学意义,体现作家的空间意识与地域文化的烙印。地理景观研究是文学地理学研究的重要领域,通过对作者品中具体景观的分析,可以得出特定地理环境对作家的影响以及作家对具体环境的认知。地理景观的塑造与表现最主要突出其审美意义。简单讲,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审美性。审美性是“景观”的根本属性,在中国,“景观”一词最初就与文学创作中“登高能赋”的审美方式联系在一起;在西方,“景观”一词因用于表现美学性质的意义而得到大量运用。审美性并非文学地理学中“地理景观”所独有的特性,而是广义上的“景观”所具有的特性。景观强调主体对客体的关照,在这种相互的关系下客体被纳入审美观照的范畴,主体通过对客体的关照体会到美感且抒发感慨。

地理景观的审美性,要求首先注意到作者对“景观”的塑造方式。“景观”一词具有一定的视觉特性,作者对“景观”的表现正是主体对客体的观照。其次需注意到审美对象的特性,即可观赏性。“可观赏性”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了地理景观的表现范围。文学作品中不缺乏对具体景观的表现,在不同的题材中,这些景观所起到的作用往往不同。在小说和戏剧中,“景”主要是用作交代背景和渲染气氛;在诗歌和散文中,“景”往往成为表现的中心。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扩大,互动形式的变化,当代小说中的城市景观描写,城市空间的塑造、安排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人类创作的体现,而城市花园、景观的布置更明显地体现了人与物之间的审美关系。

第二,文学性。关注文学性是文学地理学的特性,也是文学地理学与其他相似学科如自然地理学科、人文地理学科的主要差别。文学地理学中的地理景观研究,对象应该是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地理景观,即“文学景观”。中外咏物的经典并不少见,这些景、物在文学史甚至是人类文化史中占据重要地位并且经久不衰,只因作者在塑造、表现这些形象时加入了自己的情感体验,表现出重要的文学性或哲学色彩。这一点,单单凭借“美”的特性是不够的。

这种文学性的表达,根据表现对象的属性不同,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自然地理景观,一类是人文地理景观。自然景观的文学性表达留下了许多绝妙的意象,文学的抒情特性借由这些意象的表达,比直白地显露更加深刻更能感动人心。景观的文学性表现在:景观作为文学吟咏的对象出现在文学作品中,并引发人的情思进而化为力透纸背的文字,经过作者的艺术处理成为抒情达意的一部分。根据表现对象的性质,又可以分为实体性的景观与虚拟性的景观,前者是实际存在的,后者是实际上不存在的。不论是实体性的景观还是虚拟性的景观,通过作者对表现对象的描写,都可以从中感知作者的地理把握、审美态度与文学修养。“景观”与文学关联紧密,在作家们的笔下,“景观”与文化其实也已经关联了起来——由某一个景观直接联想到文化特性,或者说“景观”此时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符号。

第三,空间性。历来对景观的研究都十分注重对空间、地域的研究,是一种比较泛的文化层面的研究,迈克·克朗的研究实际上就是一种地域文化、空间文化的研究。因此,对地理景观的研究势必要注意其空间性。

文学作品的地域性首先体现在地域特色中,流派的产生具有明显的区域色彩。如邹建军教授提到的“外部研究”⑯,这在一些民间文学作品和仿民间文学体裁的创作中有鲜明的表现。空间性的表现在文学地理学的内部研究中较为突出。首先表现在作品中的具体空间塑造,这在小说和戏剧中表现最为明显。如哈代笔下的矿场、农庄,石黑一雄笔下日本的旧式庭院等即是如此。“地理景观”中的空间性表现不仅体现在作者对作品中的一重空间的精心构造,往往体现为多重空间。陶礼天先生说:“文学地理也包括三个空间,首先是自然的地理空间,其次是在特定的自然地理空间中活动的社会空间,再次是主体建构起来的精神境界的空间。”⑰这三个“空间”既是文学表达的空间,也是“地理景观”所关心的空间。其次,“地理景观”的空间性还表现在对宏大空间的塑造。景观是一个区域概念,这是由其本质决定的,作者在创造过程中发挥想象力可以无限拓宽视野范围,打破既有自然环境的束缚。文学地理学视域下的地理景观一定是立体的结构,展现一定的空间特点,甚至可以形成文学地图,通过这种方法,可以立体地感知人物生活、活动的空间轨迹,形成整体的感观。把握文学景观立体性的特点,在这种空间感中把握作品,往往会有新的发现。此外,作家的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不同的时间段,作家在不同的作品中会展现出不同的地域色彩与空间特点,这种情况在一些流亡作家的创作中表现显著。

第四,时间性。强调地理景观的时间性有其历史渊源。自美国的地景研究始,文化是“地理”从自然学科切入到人文学科的关键所在,地理景观的时间性在于它与文化的密切联系。索尔曾坦言:“如果不从时间关系和空间关系来考虑,我们就无法形成地理景观的概念。它处在不断发展或消亡、替换的过程中。”迈克·克朗也由此提出“历史重写本”的概念。⑱“时间性”与“空间性”一起构成地理文学研究的重心。强调“地理景观”的时间性,一方面是由于景观是超越时间的存在,不论是自然景观还是人文景观,不论是实体性的景观还是虚拟性的景观,自景观形成、被文人描写进入文学世界,景观只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愈加深厚;另一方面,从时间的维度审视地理景观,景观又呈现出历史洪流下的文化烙印。

在文学地理学的具体研究中,地理景观的时间性首先表现在地理景观代表了时间的沉积;其次还表现在一定的文化景观、文学景观经过反复的吟唱在文学中占有一定地位;此外,某一地理景观可以激发人们对时间的思量。景观能引起文人们对时间的感悟。景观自生成之后亘古不变,见证了沧海桑田,山河易色。“地理景观”活跃于文学创作和文学研究中。实际上,在语文教学中,相关的一些方法和文学地理学科性质的“地理景观”分析就已经出现,如语文试题中“某种景物(景观)的描写在文中具有什么作用”此类题目,其实就是对地理景观的分析。在文学作品中,景观的表现有助于情感的表达;在具体的行文过程中,景观的构建直接体现出作为主体的“人”对作为客体的“物”的关照。地理景观的研究,说到底依然是对人的研究,研究人对自然与世界的态度,并以文学作品的形式予以艺术呈现。

注释:

①④ 李树华:《景观十年、风景百年、风土千年——从景观、风景与风土的关系探讨我国园林发展的大方向》,《中国园林》2004年第12期。

② 李永峰、唐利、刘鸣达主编:《环境生态学》,中国林业出版社2012年版,第246页。

③ 凯·安德森、莫娜·多莫什、史蒂夫·派尔、奈杰尔·思里夫特主编:《文化地理学手册》,李蕾蕾、张景秋译,商务印书馆2009年版,第227页。

⑤ 参见陈传康:《中国大百科全书·地理学》,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1990年版。

⑥ 林广思:《景观词义的演变与辨析(2)》,《中国园林》2006年第7期。

⑦ 转引自王纪武:《人居环境地域文化论:以重庆、武汉、南京地区为例》,东南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33页。

⑧ 邹建军:《关于文学发生的地理基因问题》,《世界文学评论》2012年第5期。

⑨ 曾大兴:《文学地理学研究》,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第12页。

⑩ 王云才:《传统地域文化景观之图式语言及其传承》,《中国园林》2009年第10期。

⑪徐玉如:《文学地理景观与文学创作——以沂蒙文学为例》,《临沂大学学报》2016年第2期。

⑫ 曾大兴:《文学地理学概论》,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第233页。

⑬⑮ 邹建军:《文学地理学批评的十个关键理论术语》,《内江师范学院学报》2015年第1期。

⑭⑱ 迈克·克朗:《文化地理学》,杨淑华、宋慧敏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72、28页。

⑯ 邹建军:《文学地理学的内部研究和外部研究问题》,《关东学刊》2017年第9期。

⑰ 陶礼天:《文学地理与文学地理学建构片谈》,《长江文艺》201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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