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视域下青年文化自信生成的传统文化维度
2019-02-19俞佳奇
俞佳奇
(华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41)
新媒体是数字信息技术与现代媒介紧密结合的产物,其日渐成为生活中不可须臾离开的虚拟载体。与传统媒体的威权截然相反,新媒体集去中心化、现实化、多样化和隐匿化等特征于一体,拥有较强的比较优势,将话语传播权从传统媒介下降到传播链底端的“每一个人”。当传统媒体遭遇解构,新媒体的强势渗入势必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当代青年的精神世界,进而更为明显地投射于文化自信的表征与生成。作为一种基于实践的建构过程,坚定青年文化自信不但需要扎根于与其密切相关的“资源库”,而且需要在新媒体的情景创设中,探索行之有效的践履之道。这其中,传统文化与青年文化自信存在难以割裂的内在关联,给坚定青年文化自信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理论资源。因此,要坚定当代青年的文化自信,就必须深入剖析新媒体视域下传统文化教育的多重困境,以传统文化教育和青年文化自信教育的内在关联为逻辑基点,为新时代广大青年坚定文化自信开出良方补药。
一、新媒体视域下传统文化教育的困境剖析
截至2017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7.72亿,互联网普及率为55.8%;手机网民规模达7.53亿,占比提升至97.5%;10-39岁群体占整体网民的73.0%,其中20-29岁年龄段的网民占比最高,达30.0%。[1]如此规模庞大的青年网民基数,加之新媒体“低门槛”、“无门槛”的传播前提,传统文化教育几乎不再受到时空限制,但与之相伴而生的教育主体的去中心化、教育内容的现实化、教育渠道的多样化和教育环境的隐匿化等诸多特征,深刻改变着传统文化的教育形态,给当代青年文化自信的生成和培育带来不可小觑的挑战。
1.教育主体的去中心化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新媒体时代的教育呈现出主体多样性的特征,去中心化成为其重要标识。一方面,新媒体打破了传统话语权威,消解了教育主客体间既有的明确界限,教育的主体与客体可随时转换角色,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传统文化教育的无序、脱序状态。譬如,朋友圈内广泛传播的《猝死太可怕了,拿什么来拯救越来越不懂养生的年轻人》《什么比癌症更可怕?不养生保健,拿什么来续命?》等“爆款”文章通常以“传统文化传播者”自居,以耸人听闻的标题吸引人们的眼球,再辅之所谓的“中医世家”、“御医传人”等“伪专家”加以论证,而文末则往往附上某产品的购买二维码或者某商家的联系方式,借传统文化之名行肆意敛财之实。不仅于此,另一方面,新媒体“去中心化”的特点导致信息传播极为随意,青年群体很难在海量信息中保持判断甄别的能力,不但自己可能上当受骗,更极易通过微博转发、微信点赞等渠道二次传播。教育主体的去中心化瓦解了传统权威,却并没有树立起一个可供青年选择的新权威,新媒体使青年更容易获取到各种传统文化信息,但也导致青年在无权威引导下独自面对海量信息而无从下手,对传统文化的价值认同难免会大打折扣。
2.教育内容的现实化
任何一种思想观念在现实社会得以传播并能获得一定的认可度,其观点必然可以与现实生活发生联系,甚至还会指明一条通过改变现状而达至更理性状态的途径。传统文化作为中华民族数千年文明积淀的宝贵财富和文化血脉,囊括了历史变迁中传承下来的思想文化、道德风尚、风俗习惯等诸多要素,必然与现实生活存在着“百姓日用而不知”的紧密联系。随着“传统文化热”的兴起,“从电视纪录片、博物馆的口述史视频、历史课堂的数据库,到互联网各种形式的信息交换,历史正以多种方式被呈现、消费和吸收”[2]。这也引发了诸如《道家生存技巧》《佛教处事法则》《儒学治世智慧》等“通俗传统文化”论著的畅销。曾经似乎神圣不可侵犯的传统文化典籍被改编为枕边床头的必备读物,历来严肃的传统文化得以用生动甚至俏皮的语言进行全新表述,之乎者也的叙述话语变成了心灵鸡汤式的人生感悟,极大地满足了当代青年的阅读心理。传统文化教育的现实化趋势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了当代青年对本国文化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但值得警惕的是,传统文化教育极易由现实化转向庸俗化,对传统文化经典不求甚解或是过度解释的现象,容易使传统文化教育出现“自说自话”、“强行阐释”的混乱局面,最终导致青年对传统文化产生反感。
3.教育渠道的多样化
新媒体时代,传统文化教育的渠道日渐多样化,当代青年接触和了解传统文化已不再局限于书籍、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介,在互联网、智能手机和社交软件三者共同搭建的虚拟空间之中,接受传统文化教育变得前所未有的容易。多样化的教育渠道所带来的变化不止于教育途径本身的增多,在更大的意义上,它定义了一个快速度、高频次、巨容量的教育新时代,进而获取了教育领域的话语权。在这个过程中,新媒体裹挟着高雅与低俗同在、优秀与糟粕并存的传统文化激流而下,这些低俗的糟粕对于缺少传统文化素养的部分当代青年而言,具有很大的魅惑效果,但由于其教育渠道的多样化,却能于虚拟空间中无所不在、无处不及,反而使得重振传统文化教育的任务更显艰巨。同时,在初识传统文化的新鲜感和兴奋期过后,过于庞杂的传统文化以及“伪传统文化”的肆意流毒,容易使当代青年产生“免疫力”,由对“伪传统文化”的厌恶激化升级为对传统文化的纯粹排斥与对抗。
4.教育环境的隐匿化
长期以来,各种社会思潮充斥于中国的教育环境之中,企图在潜移默化中影响青年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传统文化自然成为这些思潮的首要攻击对象。在新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社会思潮的“地下化”转向更显泛滥之势,严重阻碍着传统文化的文化引领功能。比如,就历史虚无主义而言,选择性虚无中国的文化传统是这种思潮的特征之一,在他们的价值观之中,中国的传统伦理道德只剩下“三纲五常”等“吃人礼教”,而西方宣扬的普世价值则是人类文明的“唯一明灯”,全然不顾中国传统伦理中注重孝道、精忠报国等大部分正面的文化品格。这种“双重标准”的评价策略很容易蒙蔽涉世未深的青年群体,极大地阻碍了当代青年对优秀传统文化和民族历史记忆的继承,更潜移默化影响着青年对传统文化的价值认知,诱发传统文化认同的文化危机。
二、传统文化教育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内在逻辑
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3],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实质在于将这种自信厚植于青年教育和培养的全部过程和各个方位,内化于青年的人文修养,外显于青年的行为风尚,并最终实现以文化人的价值目标。传统文化教育能够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现实性主要在于二者之间的内在逻辑,这种逻辑突出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之间的内在关联。
1.历史渊源的共通性
“坚定文化自信,离不开对中华民族历史的认知和运用”[4],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五千年文明历史是文化自信与传统文化共同的“根”和“魂”。在中国人民筚路蓝缕的古代奋斗史中,从先秦诸子、两汉经学,到魏晋玄学、隋唐佛学,再到程朱理学、陆王心学,中华民族孕育发展了包含儒、释、道等各家学说的中国传统文化,将“和而不同、求同存异”的和谐包容,“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刚健进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高洁清正,“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的仁爱宽厚等中国风格与中国智慧挥洒得淋漓尽致,这是传统文化在当今西方文化占据主导权的时代能够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根本基点。而从中国近代史的视域出发,自鸦片战争始,绵延五千年的文化自信从“天朝上国”的迷梦中跌落谷底,但即便饱受打击和挫败,国家和民族的精神命脉却从未断流,这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始终坚定文化自信的底气所在。正因为“文化是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5],中国人能够将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民为邦本”、“与时俱进”、“经世致用”等传统文化智慧凝聚融汇为文化自信的具体行为,从积弱积弊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泥淖中奋起抗争,在当代重建文化自信。简言之,中国强盛则传统文化兴盛,文化自信就相应高涨。反之,中国衰落则传统文化凋敝,文化自信就难以建立。在这个意义上说,无论是辉煌灿烂的古代中国史,抑或是饱尝屈辱的中国近代史,文化自信与传统文化都处在相同的历史境况之中,具有高度的共通性。
2.现实境遇的一致性
青年文化自信的生成需要以传统文化的创新性发展为重要支撑,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也需要文化自信的表现形式,而这两者之间的相互联系、共同发展都必须面向现实境遇,在这一点上,两者具有相当程度的一致性,即在现实境遇的调整过程中谋求自身的发展与完善。具体来看,两者现实境遇的一致性主要体现在时代审视和现代转换两个维度。前一维度关涉到传统文化在培育当代青年文化自信的话语体系中是否依然具有话语有效性的问题,后一维度关涉到传统文化在培育当代青年文化自信的话语体系中是否能够掌握话语主导权的问题。从时代审视的维度来看,传统文化必须接受时代检验,特别是在“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6]的高度全球化时代,传统文化必须摆脱自身在千年传承中沉淀的积弊,为青年文化自信的生成提供有效的历史依据。从现实转换的维度来看,在接受时代检验的同时,还必须在新的时代语境下创新发展传统文化,在西方哲学、西方政治学等诸多理论叠加组合的意识形态侵蚀下掌握主动话语,为丰富和发展青年文化自信不断注入现实活力。与此同时,还需尽量避免以下两种极端行为:一是过分夸大传统文化的话语有效性,将其误解为培养青年文化自信的“大力丸”,仿佛可以包治百病,一用就灵;二是教条化地看待传统文化的话语主导权,有意无意地忽略和淡化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培养青年文化自信中的“主渠道”作用。这两种误区和极端都既不利于青年文化自信的生成和培养,也不利于在当代实践基础上的传统文化创新和发展。
3.作用机制的互补性
文化自信的概念结构,主要包括生产、传导、吸收、建构和更新等不断往复的循环运行过程,即文化自信的作用机制。具体来说,文化自信的作用机制可以拆解为循环链条的五个环节。一是特定文化的长期存在,并能够向外不断辐射,生产出优质内容,主要指本民族传统文化的历史传承与延续;二是对外辐射渠道的畅通,通过大众传播、人际传播等传播方式,形成文化的传导渠道,主要指本民族传统文化的现代传播;三是个体的文化体验,使目标对象感知、接受并吸收传统文化,主要指个人传统文化认知的形成;四是文化自信的生成,主要指在对传统文化充分吸收并包容外来优秀文化的基础上,建构全面而非狭隘的文化自信;五是强调文化自信的动态发展,即文化自信并非一成不变而必须根据时代要求加以优化和调整,主要指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的文化创新。纵观文化自信作用机制的五个环节,每一个环节都与传统文化紧密相连,从这个角度讲,文化自信作为一个多维度的概念结构,每一个层面都打上了传统文化的烙印。同样,传统文化的作用机制也涉及到了文化自信的意识层面与行为层面。一方面,从意识层面来看,唯有主动抱持尊重、珍惜和理解传统文化的意识,才能使当代青年在不断探索传统文化源流、本质、发展等诸要素的过程中实现文化身份和价值的自觉认同。这种意识,如果没有文化自信的加持,是难以想象的,就像外国人听到“长江”、“长城”、“黄山”、“黄河”等意象时不会心生波澜一般。另一方面,从行为层面来看,青年对传统文化的认知势必会外化于行,以各种不自觉的方式呈现在行为上。在这个过程中,文化自信会发挥关键作用,给青年的行为提供充足的理论解释和行动底气,以自觉产生的重复行为不断固化当代青年的传统文化认知。由此看来,文化自信与传统文化相互联结,在作用机制上有很强的互补性。
4.发展目标的同向性
传统文化的教育目标旨在培养修齐治平的仁人君子,并由此延展开内圣外王的贤人培养模式。从以志存高远的人生追求、以德立身的道德践履等为主要内容的个人层面教育,到以仁者爱人的民本情怀、匹夫有责的家国情怀等为主要内容的国家层面教育,再到以天人合一的自然情怀、天下大同的人类情怀为主要内容的天下层面教育,传统文化在绵亘的历史中搭建“个人-国家-天下”的三维坐标基点,意图践行“人人皆可成圣贤”的教育理念。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根本目的在于提高当代青年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切身体认,使之经历“自发—自觉—自信”逐次递进的三阶段,理清历史、现实与未来的发展逻辑,进而生成坚不可摧的文化自信,并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一道为青年的成长成材强基固本。因此,传统文化与青年文化自信教育在发展目标上具有同向性。在更深层次的意义上,这种发展目标的同向性呈现出两条曲线交织重叠的样态,而非两条直线上下平行的疏离状态。这种曲线交叠的图像深刻反映了传统文化与青年文化自信教育之间的张力,一方面青年文化自信教育所要推崇的“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7]等价值观念蕴含着传统文化的优秀基因,深深烙刻在当代青年的道德品质和文化素养之中,是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思想基础,没有传统文化的文化自信,只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另一方面,传统文化的现代表达和转换作为一种鲜活的实践活动,与青年文化自信教育不仅在发展目标上具有同向性,更在具体的方法选择、路径规划、效果评价上具有同向性,正成为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助推器。总之,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发展目标是传统文化与青年文化自信教育共同的着眼之点、着力之处。
5.实践导向的契合性
青年文化自信教育与传统文化教育在实践导向中是契合的。首先,二者都具有实践导向中的认同功能,即为青年提供一种相对稳定的、可供效法的、具有普遍约束作用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形成共同认同的价值规范。在当代中国,社会结构日趋开放化与多元化,传统文化、现代文化、后现代文化多元共存,主流文化和非主流文化相互激荡,这种认同功能可以“在价值合理分歧的基础上,进而实现视域融合,以共同遵守的行为规范代替被认同的价值观念”[8]。其次,二者都具有实践导向中的驱动功能,即在青年认同价值规范的基础上,以高度的主体自觉为驱动,激励其逐步选择与之相符的行为方式。换言之,青年文化自信教育与传统文化不能只停留于意识层面,只有将价值观念转化为青年日常行动的驱动力量,才能根本调动青年的积极性。最后,二者都具有实践导向中的凝聚功能,即在认同和驱动的前提下,凝聚不同类型的青年群体。实际上,社会结构转型已经更深层次地表现在不同类型青年的区别上,城市青年与农村青年、高学历青年与低学历青年等不同青年群体之间已经出现了较为明显的“断裂层”。只有充分发挥文化自信教育与传统文化教育在凝聚青年思想观念方面的作用,才能整合断裂的青年群体,汇聚当代青年的共同力量。
三、新媒体视域下以传统文化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路径延展
基于新媒体视域下传统文化教育的多重困境剖析以及传统文化教育与青年文化自信教育相关联的内在逻辑,在新时代的语境下,积极探索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有效路径,可以从教育主体、教育内容、教育渠道和教育环境等多个方面共同作用,努力构建坚定当代青年文化自信的多元支撑。
1.把握传统文化教育的主动权,增强青年文化自信的主体自觉
主体自觉是文化自信的重要标志,青年已经初步具备观察社会现象并进行自我分析的能力,现成的“陈述式”、“结论式”话语无法使青年被动接受。因而,坚定青年文化自信,要正视青年高度的主体自觉,“增强主动性、掌握主动权、打好主动仗”[9],做到有理有据、入情入理。第一,要从源头上扶正传统文化的精神命脉,就必须在“马学为魂,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三元模式中准确定位传统文化的价值坐标,在构建当代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的进程中讲深、讲透那些“跨越时空、超越国界、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10]的优秀传统文化,帮助当代青年学生悟透中国精神和中国智慧。第二,在实践中阐释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尤其是在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贯通传统文化的精神实质,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仅有利于青年个体的身心完善和人格健全,还有助于促成高校以文化人、立德树人培育目标的实现,而且对于民族复兴和国家富强具有不容低估的信仰引领价值和主体支撑意义”[11],用价值导向为当代青年指明坚定文化自信的动力来源。第三,用理论昭彰传统文化的作用,尤其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刻阐述了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的逻辑关系,指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源自于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历史所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12]。持续推进“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基底,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改造工具”[13]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使当代青年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传统文化的激荡中产生新的文化动力与文化定力,成为文化自信的信仰者和弘扬者。
2.紧扣传统文化教育的创造性,引领青年文化自信的内容建设
文化自信根植于相应的文化内容,基于新媒体机动性强、流动性高、更新速度快等特点,坚定青年文化自信“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14],加强内容建设。第一,加快传统文化相关教材的修订。中央、地方、学校三级教育部门要以专门机构、专门人员和专门经费等方式为编订传统文化相关教材提供政策便利,积极探索既反映传统文化精华而又贴近青年实际的普及读本、理论刊物、经典导读、记诵一本通等多样化的教材编写模式,实现教材体系向教学体系的转化。第二,推动传统文化的偏学术话语创造性转化为当代青年更易接受的大众话语。构建当代青年话语体系,要坚持“以青年为中心”的立场,以反映当代青年在物质、精神等各方面的实际生活为着力点,融入青年的视野与情感,将“民为邦本”、“实事求是”、“经世致用”等传统文化的学术话语转变为“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等可亲可近的大众话语,使当代青年切实体会到传统文化所内蕴的价值取向和人文情怀。第三,以传统文化为内容要素,创设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各类仪式。引领青年文化自信的内容建设绝不只局限在书本和话语之中,更像空气一般无时不在,大到祖国的历史古迹、名山大川,小到传统饮食、传统书法、传统绘画等,各种蕴含传统文化的要素都可能成为波澜壮阔的文化自信图景中的重要组成内容。有效挖掘这些富有特色且契合青年认同的传统文化象征符号,进而以之为要素创设传统成年典礼等极具仪式感的传统文化教育新内容,“让仪式感在培育青年文化自信中的价值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15],以此让当代青年在中华传统仪式的浸润中获得文化自信。
3.立足传统文化教育的实效性,畅通青年文化自信的培育渠道
文化自信的培育渠道是青年认识传统文化进而坚定文化自信的中间环节和重要桥梁,随着日趋庞大的新媒体传播体系的逐步覆盖以及新媒体与传统媒体的加速融合,传统文化教育必须顺应趋势,畅通青年文化自信的多元培育渠道。第一,充分利用新媒体的技术优势,将传统文化教育渗透到青年生活的各个角落。新媒体丰富多彩的展现形式使得传统文化不再拘束于纸张之上,而能以图片、动漫、影片、短视频等多样化的技术手段“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16],使传统文化教育得以推陈出新且更具时代感、吸引力、正能量。第二,推动线下的、网下的旧有传播形式提档升级,促进传统文化教育“线上”“线下”的资源整合。通过技术层面的对接,将微博、微信等新媒体平台与书籍、报刊等传统媒体有机结合,形成一个相互衔接、首尾相连的循环闭环,善于将传统文化与网络热搜、社会热词、舆论热点相结合,为当代青年讲清、讲透、讲好传统文化的价值理念和鲜明特色,增强青年文化自信。第三,强化各类传播渠道的规范化管理,坚持法律制裁与道德约束并举。当前,传统文化教育存在一些乱象,尊重传统文化被误解为“儒教治国”,提倡传统文化经典被异化为“重回私塾”,甚至宣传“男尊女卑”等封建糟粕的行径也时有发生。基于此,相关主管部门要软硬结合,面对不符合法律规范的言行要及时出击,避免扩散,而对由于自身认识不到位所造成的误解要给予谅解,敦促改正,以清晰明确的评判标准去伪存真、正本清源,为当代青年培育文化自信提供甄别尺度。
4.着眼传统文化教育的系统性,构建青年文化自信的认同环境
文化自信的认同环境是影响青年文化自信的重要因素,特别是从当代青年的特征来看,敢于挑战权威、追求标新立异、主张个性解放等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导致他们与新媒体之间存在某种程度的共生逻辑。因而,新媒体在给文化自信带来部分“负能量”的同时,也为传统文化的现代出场营造了全新的多维环境。第一,有效填补传统文化教育的空白场域,为青年文化自信构筑立体空间。传统的传统文化教育模式由固定的时间、地点和人物等诸要素组成,而满足这些条件的状况通常并不是很多,从而使得大量的碎片化时间被闲置。新媒体自身的碎片化特征使其擅长各类短小精悍的小短文、微语音、短视频等形式,正好可以与这些空白场域无缝衔接,从而构筑青年文化自信教育的立体空间。第二,准确定位传统文化教育的发展趋势,为青年文化自信锻铸时代方位。党的十九大明确指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17]当代青年不应该也绝不会在新时代中缺席,要利用微博、微信、微视频、手机直播等新媒体互动性强、自由度高的优势调动青年的积极性,着眼于传统文化与新时代的相通相契之处传递文化精髓,促进当代青年主动参与到传统文化的新时代转型之中,在与时俱进之中深化青年文化自信。第三,积极延拓传统文化教育的国际传播,为青年文化自信强化国际视野。传统文化发展与进步需要兼容并包,新媒体时代更为当代青年接触国际层面的文化交流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平台。通过新媒体,当代青年既可以将内蕴传统文化精华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商共建共享”等中国理念传播出去,又可以用域外优秀文化充实传统文化内涵,在文化比较的国际视野里更好地实现文化自信。
总之,传统文化教育是坚定青年文化自信的重要渠道和关键环节。在新媒体视域下,我们要深刻剖析传统文化教育的多重困境,以生成和培育当代青年的文化自信为价值导向,立足于传统文化教育与青年文化自信教育的内在逻辑,积极探索传统文化教育在增强主体自觉、引领内容建设、畅通培育渠道、构建认同环境等方面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路径,进而在坚定文化自信的过程中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贡献青年智慧和青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