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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治理、回流精英与创新模式

2019-02-14郭艳楠

农村经济与科技 2019年23期
关键词:乡村治理

郭艳楠

[摘要]乡村治理是乡村改革的基石,科学的治理模式对乡村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侨乡因在“侨”的作用下而具有特殊性,治理模式也具有独特性,存在多元治理主体:村干部、华侨精英及经济能人、村民及自治组织。在运作的过程中,村干部的权力被分解,华侨精英因拥有雄厚的经济资本而在参与村庄事务管理中占有决策力量;村民及自治组织的参与使得公民在政治参与中拥有更多话语权。创新治理模式使得CA村在多方面治理成果显著,治理经验对其他乡村具有借鉴意义。

[关键词]乡村治理;多元治理主体;回流精英

[中图分类号]D422.6 [文献标识码]A

1问题的提出

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的战略,党和政府更加注重乡村的治理与改革。侨乡做为特殊的乡村,面临建设资源缺乏、人口老龄化等问题,村干部正确发挥自身作用、华侨精英提供资金与新的理念、村民主动参与治理,村干部、华侨精英、村民形成的多元治理模式成为实现有效治理的重要路径。关于“乡村治理”国内研究者主要从新时代背景下如何进行治理、探索治理主体多元化、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特殊的治理主体如新乡贤或乡贤理(参)事会、大学生参与治理、乡村治理存在的问题及转型、未来发展方向等方面进行研究。

“侨乡”即“华侨的家乡”,因在“侨”的因素下,形成整个乡村社会特殊的变迁,关于“侨乡”的研究,包括衣食住、家庭与婚姻、社会觉悟、教育、卫生与娱乐等方面,最早由陈达在《南洋华侨与闽粤社会》中做了细致研究。随后,出现众多视角大致分为:华侨的海外移民史、侨乡政治与海外华侨华人、侨乡经济、侨乡公益事业、侨乡民俗、侨务、人物传记。还有研究侨乡汇款文化,关注迁出地因素对汇款行为的影响;另有婚姻与家庭视角,如研究跨国婚姻形态及特殊的妇女群体“万八嫂”的形成。最后,从侨乡可持续发展的角度进行研究,侨乡政府应当引导侨乡村民成立社区发展基金会,将捐款用于乡村集体经济发展,或村庄内外的社会公益事业。

侨民对侨乡社会形成冲击性的影响,使侨乡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区别于一般乡村,因而形成特有的乡村治理模式。一些有声望或已退休还乡的华侨,大多具有影响力和感召力,能够集中资源与力量形成一种影响实际决策的力量,另外,在国外做生意的华侨或自主创业的新侨精英,因不仅有较雄厚的经济资本,而且受国外政治、经济、文化的影响较深,能够提供先进的治理经验,促进乡村建设。本文的侨乡治理则是在以村干部领导、华侨精英或经济能人为主体及公众参与下的,对乡村经济、教育、社会福利、公共物品供给等方面事务进行改善,实现乡村的可持续发展。

2研究对象

CA村是福建省著名的侨乡,位于福建省福州市亭江镇,地处闽江口北岸,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海外谋生成为传统,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为人口的跨国流动提供了便利的条件与动力。20世纪五、六十年代福建籍船员通过海运的方式到国外谋生,迁移的国家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国家,如新加坡、香港。20世纪七十年代,在香港、新加坡的船运公司任职的福州籍海员,通过“跳船”方式,开辟了移民美国的渠道。改革开放以后,福州沿海地区新移民人数增长迅速,掀起了移民美国的浪潮,其人数至少在75~80万左右。

CA村人口大多旅居海外,截至2013年4月,全村总人口为729人,而旅居境外(包括港台澳)却达7000多人,是留守本村人口村民的近十倍,主要分布于美国、加拿大、新加坡和中国台湾、香港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留守村中的主要是老人和儿童,老龄化严重。村中有林、郑、肖、施、唐几个主要的姓氏,其中,姓林跟姓郑占人数比例最大,因此,宗族力量也比较强大。村中成立很多村民自治组织,如福利委员会、专门的宗教慈善团体—“感天益善基金会”,以及像“美国—CA村联谊会”、“香港-福州同乡会”等由海外人士自发成立的组织。近年许多国内外学者对CA村做了不同的调查研究,也不乏中央与地方对CA村的新闻报道。本文通过查阅相关文献以及实际调研来展开研究。

3参与治理主体多元化

本文主要运用多元治理理论阐释多元主体参与村庄治理的必要性与重要性。政府作为高居社会之上的公共权力垄断者的地位日益式微, 社会管理主体由一元主宰向多元共治发展, 并因此带来政府组织结构和治理方式的一系列变化, 这就是多元治理。多元治理理论基础是20世纪90年代出现的“多中心治理理论”,随着社会发展进步、民众需求的多元化,以政府为中心的‘单中心供给不再适应现实需要,政府需要分散权力,政府、市场、公民共同参与治理手段的多样化形成多元治理模式。从多元治理理论出发,在乡村治理主体中,政府不再是乡村治理的唯一主体,自治组织、乡村精英、村民等都可作为治理主体参与村治,同时权力运作也应由单向传递变为主体间互相合作,在最适合自身发挥作用的阶段做最适合的工作。

3.1 村干部

村干部角色对于乡村治理具有重要作用,能够做出行政决策影响整个村庄的发展方向。CA村的建设过程中,村干部善于利用各种渠道动员海内外资源,海内外资源的联结与互相补充,激发华侨精英、宗教组织参与村庄治理的主动性,为村庄整体面貌的改变、整体实力的增强、基础设施的完善贡献力量。

改革开放时期,出国人员到达顶峰,海外乡亲的规模不断壮大,也能够集聚充足的财力,在海外华侨代表的主导下,华侨捐款在1987年和1988年到达顶峰,充足的海外资源成为村庄建设的支撐力。村干部积极调动丰富的“侨”资源,一般通过以下几种方式动员:①利用乡情。村干部把华侨精英或华侨代表从国外请回来,通过召开座谈会的方式展示华侨对家乡的贡献和家乡建设的成果,从而激发华侨的乡情来带动他们建设家乡的热情。②利用榜样的力量。通过宣传其他华侨为家乡做的公益事业,给予贡献者以荣誉,树立榜样来影响其他华侨,形成华侨捐款建设家乡的风气。③有针对性的动员。村里的建设工程,村干部通过海外微信群或者在村中张贴布告的方式,告知海外华侨和全体村民,有针对性的做动员,让华侨们‘认领去筹资工程款。④村干部具有的号召力。村干部个人能力较强,具有建设村庄的智慧和奉献精神,以身作则。

不仅是海外资源的动员,村干部也积极调动村内资源,如宗族宗教的力量。村中的宗族、宗教力量非常强大,村干部一方面正确的引导,让他们以华侨为榜样为村建设做贡献而不是争祖宗派系,另一方面村干部利用资源力量,宣传做善事的理念,引导他们修水槽、铺路、扶贫等。村中自来水改造项目就是村干部发动宗教资源建成的,大王宫是村中最大的村庙,集中村民大量的捐款,村干部看重了强大的资源,发动大王宫出资30万建造过滤池,利用宗教资源为村庄建设服务。

3.2 华侨精英

3.2.1 提供建设理念与资金。精英一般指拥有一定资源,如资金、技术、专业知识、社会资本等的相关人才。回流,一般指出自农村,在外发展一定时间后回归农村的人口流动趋势。回流精英包括新乡贤、大学生等,精英回流的方式可以包括回人、回财、回智等多重路径。他们从城市回到农村,凭借自身经济、文化、技术资源参与乡村治理,成为多元治理主体中的重要一元。

在城乡之间流动的乡村精英与华侨精英的异同与参与治理的比较。回流经济精英处于城市发展与治理的边缘,他们通过参与乡村治理以获得地位认同,“衣锦还乡”的心态与华侨精英还乡夸富心态相似。回流精英所呈现出的群体特征:同上级政府(乡镇)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宗族势力强大;参与治理的积极性较高。在侨乡宗族、家族势力较强,亲属关系网密集而复杂,在宗族中享有威望的人自然具有较强影响力,在关系网络产生权力。经济精英利用在城市中打拼获得资金回乡置业,华侨中的经济精英一般是通过在国外打拼,有强大经济实力,能够在国外做生意,或者是华侨第二、三代通过在国外接受良好的教育后,自身创业而具有经济实力的年轻企业家。乡村的文化精英包括村里走出去的大学生学成归来,在外学习技术并将其引进回来的精英分子,华侨的文化精英就是在国外接受高等教育习得国外先进技术与知识经验的群体。

华侨精英不仅拥有新的建设理念还有雄厚的经济实力,他们建设家乡的意识浓厚。尤其是改革开放初期的第一代华侨对村庄建设具有开创性意义。改革开放前,CA村基础设施建设极其匮乏,村庄面貌落后,第一代华侨出国后把国外的新思想、新理念带进来,意在建设具有现代化的家乡,X先生是筹资建设华侨新村的发起人,由华侨垫付资金,不以盈利为目的建设集资房,集资建房是CA村的首创,这样的理念在当时是很先进的。由于土地资源有限而采取填海建房的方式在江边建楼房盖新村,也引起了当地政府部门的关注并得到好评,后面建成的感天大厦是闽江口一带最高的,也成为村庄的标志性建筑。在X先生的发动下,江边已经建成了数栋集资房,之后由香港-福州同乡会的理事长Z先生接手管理集资房事宜,Z先生继承了X先生的理念,福州市区最高楼-华盛大厦就是由他出资建造。Z先生出资在村中建造集资房并把售房利润捐给学校建教室,自己没有盈利而是做慈善,为村庄建设基础设施。华侨精英作为牵头人、管理者,他们既没有赚钱也没有赚名声,他们是‘道义型精英。

华侨精英参与村庄治理,在治理过程中处于主导地位,基层政权因缺少建设村庄的资源而暂时处于弱化地位,只能配合、鼓励华侨建设家乡的行为。2005年后,由于村内资源的增加,村庄建设主要由村干部主导,华侨精英凭借自身拥有的经济、社会资源优势,在侨乡社会治理中获取政治资本,在政治决策中具有特殊影響力,在治理过程中起辅助作用。

3.2.2 村财制度管理。CA村华侨捐款一度成为村建设的主要经济来源,华侨的捐赠款项管理就是既敏感又重要的问题。之前任职的书记提议成立福利会专门负责资金的管理,福利会成员主要是华侨,包括华侨精英或代表、乡贤、退休干部组成,专门负责华侨捐款,为村庄发展提供无偿服务,合理有效的管理保证了建设资金源源不断的引入。福利会的主任是知名的华侨,他们不仅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还有威望,华侨对他们相对信任,为华侨建设家乡提供信心。村干部对资金的管理起引导作用,而不实际操控。在华侨的管理下,福利会运行的很好,使得村内很多基础设施的建设顺利完成,至2005年后,村内资源增加,对华侨捐资的依赖降低,才慢慢失去效力。

3.3 村民自治组织及村民

村民自治组织治理指的是在一个村庄范围内通过民主程序形成公共权威以产生和实施各种公共决策,增进组织成员的利益。村民自治组织在侨乡治理中,也扮演着不可缺少的角色。CA村有较多的村民自治组织,如前文所述,有海外成立的“美国—CA村联谊会”、“香港-福州同乡会”等海外各地同乡会;还有村中成立的福利委员会、宗教团体等。这些组织发挥着各自的作用,为村庄的发展提供各种资源支持。

福利委员会从2006年后基本不再运行,村财由村民代表管理。而专门的宗教慈善团体,成立感天益善基金会,服务于村庄发展。在CA村环境污染事件中,海外团体组织也介入其中,通过包括大使馆、媒体等各种渠道来反抗,动员海外的力量以更理性的方式让政府对该事件重视,这是其他内地乡村缺少的一种资源优势。

因受国外文化的影响,侨民法律意识较强,出现华侨“动不动就跟你讲法律”的现象,他们不仅有维权意识,也具有参政意识,对地方政府的影响较深,对于村民与政府纠纷的问题,运用法律裁定的方式解决,提高了地方政府依法行政水平。另按政策办事,讲规则、讲效率,也促使地方政府部门提高办事效率、改善服务态度。

4CA村治理绩效成果

4.1 制度建设——村财管理制度

华侨捐资在村庄前期建设过程中起主要作用,为了使捐款落到实处,管理好资金是保证村建设的顺利进行以及海外资源提供的可持续性。CA村的村干部创造性的发起创建组织福利会来管理华侨捐资,以及形成了一套民主公开的村财管理制度。村财由村民代表管理,无行政力量的操纵与控制,如要动用建设项目的专款,必须经过村民代表大会同意,再交给理财小组执行,理财小组成员以互相监督为原则。后又完善了报销制度——需两名正副组长、村支书、村委会主任和会计5个人签字,才能取用专款。财产管理的去行政化和管理过程中的互相监督原则使每一笔支出都是透明、合理的,真正做到“村财怎么花,村民说了算”。福利会和管理联名制都属于CA村首创的村财务管理制度模式,对于实现村民主自治,实现有效治理具有重要意义也值得其他乡村借鉴。

4.2 福利建设——人口老龄化问题

在侨乡青壮年一般常年居住国外,其留守人员主要是妇女、儿童和老人。儿童和妇女会随着移民条件的成熟而相继迁移海外,只留下了年迈的父母亲独守空屋,形成侨乡空巢老年人群体。CA村中留守人员大部分为老人和儿童,人口老龄化严重。老人的福利和养老问题成为侨乡发展中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在福利建设方面,村委将征地拆迁的补偿款做投资的收益,每位老人每月可分得400元,另根据政府政策,按规定每月给每位老人发放的最低生活补贴,不仅有年龄的限制,而且金额较少,这些福利仅用于保障老人的基本生活。专项资金可用于老人的医疗、健康如定期免费体检,保健食品的发放、休闲娱乐等。

4.3 村貌建设——基础设施完善

改革开放前,CA村整体相对落后,土地稀少,村中也无支撑产业,村民生活整体并不富裕,村建设始于出国的第一代华侨,以集资的方式建设单元式楼房为始,掀起了华侨捐资为家乡做公益事业的风气。至今,村中主要设施有各种公园、公厕、华侨联谊中心大楼、大王宫(村庙)、祠堂、感天大厦、银行、学校等。CA村的整体村貌相比普通乡村更为现代化,基础设施更为完善。

CA村基础设施的完善得益于前期华侨对村庄建设资源的提供,大量捐资输入村庄带动了村庄建设,开始改善村庄落后的局面。据2003年出版的村志介绍,至2002年底,长安村公益设施建设获得的捐赠共有2112万元,村庄道路基础设施建设760万元,村庙宗祠817万元,华侨联谊中心大楼等210万元。另外,宗教组织的积极参与为村庄建设提供辅助力量,村中专门的宗教慈善组织,该组织同样以集资的方式建造感天大厦,既改变了村貌又通过出售集资房的方式发展公益事业。

5结语

在乡村振兴背景下,面临乡村“空心化”、人口老龄化、村庄建设资源匮乏的困境,实现有效乡村治理成为乡村振兴的基础。在侨乡,这个特殊类型的乡村,华侨精英参与治理为侨乡前期建设提供资源,在乡村建设中起主导作用,弥补了村庄内生资源的不足;村干部通过各种渠道积极动员海外资源与村内资源相结合,引导华侨精英、宗族宗教力量参与村庄建设,同时制定民主科学的村财管理制度;村民受国外思想文化的影响,法律意识逐渐较强,由被动性的参与到主动性的参与,形成以村干部为主导,华侨精英与村民共同参与的多元主体参与治理模式,对实现有效乡村治理与乡村建设具有重要意义。在村自治的背景下,乡村精英如新乡贤、大学生,如何更好的发挥在治理过程中作用,村干部如何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如何调动村内建设资源来服务于乡村建设,对探索新的乡村治理模式或者民主制度的建立,实现多元有效治理,打造美丽乡村具有建设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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