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在敖包山（外二首）

张景慧

敖包山，缺一组雕塑

我和一本书

被秋风

嵌在裸露的山体上

我只要沉思

某一章，某一节，某一页

交给挣脱绿

的草，和折叠绚烂

的花

家鄉的敖包山

不高，可毕竟超出了海拔

鱼及游动的女人

我了解一尾鱼

是因为我听到了流水

很奇特的声音

穿透皮肤、大脑、耳膜

直抵心脏

于是溪流、湿地、湖泊

做了鱼的产床

鱼可以安心地出生

甚至放弃呼吸

比产床更早死亡

女人是游走在内心的影子

双手捧出胎盘

等待一场大汗淋漓的雨

男人会住进女人的梦里

醒来时

久违的河床

会因汹涌而渴死

鱼及游动的女人

以雷同的姿势

在陌生的水里

跃跃欲试

翻 转

一翻身，压住一首诗的尾巴

每个汉字

都是一枚枚图钉

毫不犹豫

摁进皮肤

夜晚，像一具晒干的咸鱼

在我的疼痛里

慢慢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