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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作品中的大同城市形象建构与传播策略

2019-02-09冉,张

关键词:城市形象符号建构

霍 冉,张 芸

(内蒙古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当今城市间的竞争已从单纯的经济竞争转向包括城市形象在内的复合竞争,人们开始更多地从文化、景观、生态等角度认知城市、评判城市,寻求构筑新的城市人文空间,创造适宜的人居环境。城市形象建设旨在提升城市的整体品质,塑造令人向往的文化氛围。良好的城市形象,对外具有感召力、亲和力,对内具有凝聚力、推动力,让城里的人产生归宿感、自豪感;让城外的人产生信任感、亲切感。”[1]城市文化是一座城市的根基,是城市形象形成与塑造过程中的关键。增强城市形象的辨识度,也是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吸引外资和人才的重要保证。

一、影像与城市形象

影像是综合的视听艺术,不仅可以让人们感受到直观的艺术形象,同时还可以使人们深入思考,深层次的了解城市的韵味与内涵。影像的力量对于城市形象的塑造与宣传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影像依托内容的丰富性与形式的多样性,拓展了人们对于城市的认知方式,影像文本对城市形象的建构更是多角度、全方位、立体式地呈献在观众的视野中。影像文本的城市形象传播有两种形式,受众分别是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居民和这座城市以外的“外地人”,前者是对内传播,后者是对外传播。在对内传播的过程中,城市形象的传播主要以影像带来的城市认同感与自豪感为主。而对外传播,城市形象的建构过程主要是宣传起到作用,吸引更多的“外地人”关注到这座城市。在对内对外传播中,不同的政府职能机构起着不同的作用。相比对外传播,对内传播的影像制作一般由当地电视台把关,而对外传播更多的是由政府把关。

影像中的城市形象是一种表象的物质内容反映。城市形象依赖于影像的叙事表达媒介,通过影像的叙事,城市形象建构具有主客观印象。主观印象指的是通过媒介传播、大众传播等手段对城市产生的“公众意象”;客观印象指的是通过影像的叙事表达,呈现出城市综合的软实力与硬实力。影像的叙事表达,不仅可以向人们展示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发展潜能,更多的是一种文化的传播和情感的表达。

二、影像中的大同城市形象

墨菲·罗德所述:“城市是一种重要文化意义的容器。”[2]近年来,众多电影创作者将目光投向大同,随之而来,大同也成为了众多影视剧的取景地。从1980年于洋导演拍摄的《戴手铐的旅客》,1986 版西游记的第18 集《扫塔辨奇冤》,再到新世纪以来贾樟柯导演拍摄的《公共场所》、《任逍遥》和《江湖儿女》,周浩导演拍摄的纪录片《大同》,段奕宏主演的电影《引爆者》等,均在大同取景。大同的城市形象正在以丰富的题材影像呈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不同时期的影像作品对大同城市的形象建构有着不同的意义。从20 世纪80年代的《西游记》取景,到今天各类纪录片、微电影、短视频等丰富的影像形式作为载体,让人们纵向领略到大同城市的发展变迁。一座城市在其长期发展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这座城市独有的城市文化,这种文化具有地域性、包容性、延续性等。每一种文化都存在不同的制度让人追求其利益,都存在不同的习俗以满足其渴望,都存在不同的法律与道德信条褒奖美德或惩罚过失。[3](P116)在城市形象的建构过程中,认知城市形象的符号应突破已有的规则与界定,文化不断发展,认知也应与时俱进,对于城市现存的规章制度、行为典范、风俗仪式、观念形态等,都应纳入城市文化的形象建构的考量范畴。

在建构主义的语境下,提炼影像文本中的城市形象符号是研究城市形象建构的重要途径。符号,作为一种象征物,可以用来指代其他事物,同时,符号作为一种信息传播的载体,承载传递着交流双方所表达的信息。在城市文化传播研究中,需要将相关建筑、景观、标识、图像、文本等视为一种符号表意系统,将围绕城市文化展开的公共表达与集体讨论视为一种意义生产实践,以此探寻在城市文化传播过程中,各主体之间意义共建的符号学机制。[4]在城市形象的建构过程中,也是一种城市文化的传达。城市文化可以分成三个部分看待,表层的城市文化、中层的城市文化以及深层的城市文化。表层的城市文化即我们用肉眼可以直观感受到的物质形象;中层的城市文化即制度文化,城市日常生活的行文准则、礼仪方式等提炼出的文化特质;深层的城市文化即城市的精神文化,是城市的全部精神活动及其产物。城市形象的建构表达,需要通过符号的表意系统去承载。在大同的城市形象建构中,最直观的符号即标志性的建筑物——大同城墙、四牌楼等;历史文化古迹——云冈石窟、悬空寺、鼓楼等;曲艺文化——北路梆子、耍孩儿、罗罗腔等。在纪录片《大同》中,大同城墙是影片中的标志性符号,镜语下的人们为了拒绝拆迁,与工作人员的多次谈判和庄严朴素的城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影片中一个个故事的情节点都是围绕着古城的建设所展开,古城的直观表达就是城墙。其中,人们不仅可以直观地感受到城墙作为表征物的存在,同时可以体会到在古城建设与城市居民发展中的不协调现象,在面对民生问题,政府给予了高度的重视,符号作为一种互动的载体,承载着人民的期望以及政府的政策,为大同城的建设架起了一座桥梁。在大同城市宣传片中,人们通过光与影、声与色的情感与色调,直观感受到了云冈石窟的壮丽、悬空寺的智慧、鼓楼的端庄等。城市形象依靠影像传播,力推大同市的优质旅游资源,符号作为媒介的载体,犹如一张张城市名片,向人们展现大同的城市风貌。

在索绪尔的结构语言学中,能指与所指是结构语言学的一对范畴。能指是指具体事物或抽象概念的语言符号;所指是指语言符号所表达的具体事物或抽象概念,它是城市文化的意象化表达。每一个符号的所指,都具有其特殊的“外延”与“内涵”。在电影《江湖儿女》中,巧巧推着斌哥出现的平城站,它的能指是指一个火车站区别于其他城市的火车站,而它的所指是指外地的游子归乡的情怀,是一种落叶归根的情感表达。在纪录片《大同》中出现的华严寺,它的能指是指一个寺庙建筑区别于其他城市与地区的寺庙建筑,但在影片的表达中,它的所指更多的是一种责任与使命,影片中出现的华严寺镜头,伴随着考察团的参观,无疑是当时的领导人为了大同的美好明天不断努力奋斗而争取的情感表达。意义的表达需要符号的正确解读,“符号就是这种表意与解释的连续带”。[5]在今天的城市文化挖掘过程中,积极挖掘城市符号所指的“内涵”与“外延”,建构多元的符号表达,有利于推动城市整体意蕴的塑造。

隐喻,作为一种修辞化的呈现,在城市形象的建构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隐喻是指在事物的暗示之下感知、体验、理解这类事物的行为表征。作为一种思维方式,隐喻是依赖相似性原则建立两者之间的语义的联系。[4]相比起平铺直叙的叙事表达,运用隐喻可以使观众在体味城市文化的过程中更加深刻,加深其对城市的印象。在电影《江湖儿女》中,斌哥和巧巧在麻将馆、KTV 所使用的方言正是大同的方言;在纪录片《大同》中,鼓楼东街戏台子上的曲艺文化;微纪录片《灯耀平城》呈现的王府升锅宴——大同铜火锅等美食,这些镜头都在以一种隐喻的方式,或多或少地呈现着大同的文化,含蓄表达着大同这座城市所积累的城市底蕴与文化内涵。文化是历史积淀的象征,影像向人们展示着大同的历史。在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今天,应当立足当下的传播背景与文化背景,深刻挖掘传统历史文化中的精髓,从中筛选出具有传播意义与价值的内容,将优秀的传统文化与当代主流文化相结合,共同搭建大同城市文化的表意系统。

纪录片是建构城市形象的重要手段,纪录片不同于城市形象宣传片,纪录片是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呈现城市的文化内涵,而城市形象宣传片更多局限在表层,向人们展现城市的景观特质。每一座城市都有其独特的品质与内涵,影像通过镜头挖掘城市的文化特色。在纪录片《大同》中,镜语见证了大同城市的变迁。从两个维度向观众展现大同的城市形象,一是物质维度,即从景观、文化等角度向观众呈现;另一维度是精神维度,向观众呈现大同的精神文明形象。2008年,大同启动了古城的整体复建工程。在这一大变迁过程中,不同维度都体现着大同城的过往。老百姓为了自己的住房问题,恳求耿市长留在大同等镜头,表达着这座城市质朴的精神意蕴,让观众看到了一个团结、和谐、安逸、舒适的大同城市形象。在微纪录片《灯耀平城》中,以大同一年一度的古都灯会为背景依托,从制灯、掌灯以及其他的文化活动入手,运用平民化的视角,从小人物切入,展现大同的城市形象,并且传达着大同人民朴实无华的人文素养的大内容。古都灯会作为一张向全国、世界展示大同的名片,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的向世人呈现他不一样的美丽,表达着“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奋斗目标。

城市形象的建构过程同时也是一种“公众意象”的建构过程。在大同城市形象宣传片中,云冈石窟、悬空寺、九龙壁等景观出现在荧幕前,是一种城市品牌形象的宣传。依托影像这一特殊介质,宣传大同城市的风土人情、城市风貌、人文素养等,让人们了解物质景观的同时,也深入到了大同的城市文化内涵中。对内传播中,使受众产生认同感;对外传播中,向“外地人”呈现大同城市形象的美好,使其在短时间内对大同城市的人文、历史产生一定的印象,对其产生吸引力、感召力,推动大同旅游产业的发展。

植入式的影像传播是影像城市形象建构的一种形式。它分为“场景植入、对白植入及情节植入”。[6]“植入”式的影像传播没有像城市宣传片那样,对城市形象建构直接、深入。但是这种传播方式“既运用影像手段展示了体现本土风情和生活个性的城市景观,又在完整的叙事建构中勾勒出以城市本土文化为基础的人文精神气质”。[7]在《奔跑吧》第二季第七期节目中,跑男来到了历史文化名城——大同,在这期节目中,影像媒介向观众展示了晋华宫国家矿山公园、中央机厂、南城墙景区、大同大学北校区。从资源、工业、历史与文化多角度、全方位向节目的受众群体展现,依托粉丝效应,间接地宣传着大同的城市形象与文化特色。

三、大同城市形象的传播策略

(一)挖掘城市文化特色 每座城市都有其独特的文化内涵,在建构城市形象的过程中,应深度挖掘城市文化的内核。一看到故宫,人们便可以知道这里表现的是北京;一看到东方明珠,人们便可以知道这里是上海。在城市影像的表达过程中,大同应该提炼出特有的文化符号。纵观大同古城的发展历史,上到精神文化,下到民风民俗,大同城市的文化资源可谓丰富多彩。大同素有“煤都”之称,电影《引爆者》、《江湖儿女》都涉及了关于“煤”这一主题的内容,在“煤”文化的大背景下,大同也应大力发展“煤炭”型特色旅游,通过影像媒介,推动大同的城市形象建构。大同方言是影像叙事元素中的重要一环,在众多影视剧中,大同方言成为文化传播中的重要标识,同时应该将大同的方言文化成体系地保存下来,成为独一无二的身份象征。

(二)注重历史文化遗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宣传 北魏京华,辽金陪都,明清重镇,久远的历史,瑰丽的文化,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大同被誉为“塞外名城”。大同具有“三代京华、两朝重镇”的美誉,云冈石窟、悬空寺、华严寺、善化寺、边塞长城等景观,世界级非物质遗产广灵染色剪纸,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雁北耍孩儿、灵丘罗罗腔、恒山道乐等。历史文化遗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座城市宝贵的财富,代表着城市的精神内涵。历史文化遗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座城市个性的体现,具有浓郁的地域特色,沉淀的历史积累为众多的影视剧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与资源。这些资源融入到影视剧中,会增强人们的身份认同,提升人们的使命感,激活人们的集体记忆。作为人类的精神文明宝库,应该更加注重历史文化遗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

(三)开发VR 技术,使其身临其境 在大同城市形象传播的过程中,首先要立足于大同的文化、科技现状。应当引进高精尖的技术人才,同时更新已有的介质。研发属于大同的VR 影像。VR 影像作为光与影、声与色的直接表达,人们可以立体化、直观化的看到大同的历史人文景观,融入大同的方言文化,让人们足不出户就可以感受到城市的形象,加剧了人们实地参观的欲望,推动城市文化的发展繁荣。

(四)影像叙事表达应注重碎片化的呈现 在形象片、纪录片等影片的创作过程中,关于城市形象的表达应采取碎片化的叙事模式,受众在接受信息的过程中,注重其即时性。在微纪录片《灯耀平城》中,影片的主体框架分为三部分异乡人、客人、大同人。异乡人是以外地人来大同务工为线索,消防官兵、制灯工匠为古都灯会的每一环节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客人是以外地游客以及国外友人参观古都灯会为线索;大同人是以大同本地人为视角,介绍大同花灯的历史以及大同的悠久文化。三个方面共同展现了一个主题——古都灯会,叙事精炼、情节跌宕起伏,吸引更多的观众来大同观赏花灯,来大同体验人文历史。这样的碎片化呈现,在影像的传播过程中,对城市的形象建构起到了推动的作用。

(五)适应新媒体语境下的文化传播 在新媒体语境下,城市形象的建构应适应时代的发展。随着传播媒介的多元化发展,城市形象的传播形式也应有着相应的发展。从电影到微电影到短视频,影像文本的时长发生变化,随之内容的传达也发生着变化,时间的压缩,叙事的表达也随之压缩,文本传达的内容变得更加短小精悍。在大屏小屏互动的时代,城市形象的建构表达也应适应新的渠道,从而使城市的形象变得更加立体。短视频是近几年热门的媒介传播形式,依托抖音app、头条视频、快手等渠道进行精准传播。短视频具有先天性的传播优势,它具有“时长短”、“叙事短”、“阅读门槛低”等特性,使其在受众中易于产生认同感,加之其分享的便捷性,会呈现出病毒式的传播效果。因此在短视频的创作过程中,应采取平民化的视角,转向多元的主体化宣传,加强短视频的双向互动性,开通政府抖音官方账号,加强政府与群众的对话,从宏大叙事转向个体叙事。短视频可以使一个网红迅速成名,同样也可以使一座城市成为“网红城市”。重庆的高楼轻轨就是其“网红城市”的重要表征,因此要善于发现大同的城市特色,打造属于大同的“网红城市”。

对于大同城市的形象建构,应该立足当下,发现城市的美好,从平凡的生活入手,用镜头记录下城市的变化。关注身边的人与事,同时也要有长远的眼光,脚踏实地,不应急功近利。对于城市形象的影像建构,一定要坚定信念,共创美好的大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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