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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自在”是中国工人阶级走向“自为”的发轫

2019-02-09胡安全

关键词:工人阶级五四运动资产阶级

脱 颖,胡安全

(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从1911年辛亥革命到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是中国革命道路不平凡的10年,期间经历了革命领导权由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的转化、旧民主主义革命向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过渡等影响至深的变革。这对中国革命前途造成了巨大影响,更新了革命力量,决定了革命方向,为后来的革命胜利奠定了重要基础。实现这一变革的关键在于当时国内“最先进的阶级”——工人阶级政治意识成熟,完成了由自在阶级向自为阶级的转变。关于这一重大转变的标志一直在学术界存在争议。经研究发现,上述成果主要集中于对自为阶级的论述,着重强调“何时始转变,为何是此时”,没有关注到自在阶级。因此,有必要就工人阶级何时摆脱自在阶级进行探讨,从而实现对自在阶级到自为阶级的发轫研究,这有助于理清工人阶级由“自在”向“自为”转变的过程。

一、五四运动是工人阶级摆脱“自在”的标志

(一)工人阶级在五四运动中的斗争展露出鲜明的政治性 工人阶级在其成长过程中经历了从“自在”到“自为”的发展阶段是毛泽东在其著名马克思主义著作《实践论》中所提出的一种观点。所谓“自在的阶级”是指“无产阶级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认识,在其实践的初期——破坏机器和自发斗争时期,他们还只在感性认识的阶段,只认识资本主义各个现象的片面及其外部的联系。”[1](P288)对于这段话的剖析是衡量工人阶级是否脱离自在阶级的最重要标准。在这段论述中,确立了工人阶级脱离自在阶级的节点,即“破坏机器和自发斗争时期”过去以后。

工人阶级产生于19世纪中期,是伴随着外国资本、中国早期的官僚资本和中国民族资本这三种资本兴办的近代工业而产生和发展的。[2](P1)他们与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的矛盾与生俱来,加之劳动环境恶劣、强度极大、报酬极低、伤害惊人等外部因素作用,工人阶级的斗争史断断续续持续了80 余年。其中,早期较为著名的包括1883年福州船政局工人反人身迫害运动,1877年到1897年的上海小车工人反增加捐税运动等。这些斗争以破坏资产阶级的生产为主要手段,通过罢工、破坏机器等方式,目的上无明确的政治要求,与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多为压迫出现时的被动反抗。相比之下,五四运动中的工人阶级斗争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政治性,矛头不再是简单的生产机器、经济斗争、人权维护,而是如列宁所说的“工厂工人同厂主的斗争就必然变成反对整个资本家阶级、反对以资本剥削劳动为基础的整个社会结构”。[3](P80)他们在此前不断的斗争中慢慢认识到,自己的种种痛苦不仅仅来自于资本家的恶毒,究其根本是当前国家积贫积弱、任人宰割的政治环境,尤其是在巴黎和会外交失败后。他们深深意识到“我们都是穷人,但我们绝不要我们的国家变成朝鲜第二,那里的一片景象是惨不忍睹的。”[4](P346)在上海一罢工宣言中,他们说:“吾国民受强权之压迫,今日已达极点。外人夺我土地,政府卖我人民,倒行逆施,公理何存。”[5](P459)

因此,五四运动中的罢工绝非是简单的对民族羞耻的抗议,而是工人阶级鲜明地展现政治立场,进行阶级斗争的行为。毛泽东曾说:“在民族斗争中,阶级斗争是以民族斗争的形式出现的,这种形式,表现了两者的一致性。”[6](P539)他们的斗争对象既是贪婪的“外人”也是无良的政府,即凶恶的帝国主义和腐朽封建的封建制度,不再只是生产机器;他们对资本主义也不再是感性的片面和表象认识,而能够意识到背后的政治根源。

(二)工人阶级在五四运动中的斗争展露出鲜明的独立性 中国的工人阶级是历史悠久的,最早的产业工人,产生于外国资本在中国经营的企业里。[7](P1)随后在地主阶级洋务派的以军事为主体的官办企业中出现,而此时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尚未诞生,工人阶级的历史比资产阶级早近30年。但由于中国的国情不同于西方,本国的工人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工匠”,多为破产农民和手工业者,不存在从协作到工场转变中的积累,而是直接进入机器生产,在经济水平、文化素质上远不及资产阶级,即便资历老也无法与资产阶级平起平坐,只能依附于资产阶级。这一特点尤其表现在辛亥革命后的工人运动中,“他们或者在资产阶级立宪派的领导下参加了‘收回利权’和‘抵制美货’的运动;或者在资产阶级革命派的领导下参加了反清革命的斗争”[8]。他们跟着“各式各样的资产阶级”运动和革命,但无法甄别哪一方可以一直追随,也不明白各个资产阶级派别间的矛盾,只能因事而发,更不用说自己萌发领导革命的意识或探索革命的道路。这一时期的工人阶级在各种运动中展现强大的力量和作用,但终究作为资产阶级的追随者,革命势头因资产阶级的活跃而高涨,也因资产阶级的退缩而消退。

五四运动是工人阶级摆脱“追随者”身份的标志。运动早期,资产阶级尤其是民族资产阶级展现了自己的积极一面,主要用罢市的手段进行斗争。但随着运动形势的严峻,他们的软弱和两面摇摆性渐渐暴露:在罢市实现后,他们极力强调运动只是“对内”而非“对外”,他们也同意买办分子的“先与捕房接洽”和“请万国商团……出而维持秩序”的反动主张;[9](P227)同时,他们坚决反对罢工,如上海纺织业资本家穆藕初在资本家召集会议上曾高喊:“工界罢工,最为危险”,并呼吁其他厂子尽快全力遏制工人罢工。相比之下,工人阶级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独立和坚定:他们起初并没有在任何学生和资产阶级的鼓动下罢工,而是完全出于自愿;当资产阶级动摇时,工人阶级毫不犹豫地接过学生的“接力棒”,将罢工进行到底,以独立的姿态出现在舞台上;当资本家企图破坏罢工时,不再因其威胁恐惧,为其拖延欺骗,迅速实现罢工,并扩大范围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斗争到底。结果也证明,五四运动中资产阶级虽代表当时先进的生产力,但他们因自己的软弱和妥协无法领导革命;无产阶级不再只根据片面的感性认识做资产阶级的追随者,而可以审时度势,独立承担革命的重任。

二、工人阶级摆脱“自在”的条件

(一)工人队伍在斗争中逐步成熟 一方面工人阶级队伍的发展和壮大,斗争次数增多;另一方面工人阶级在斗争中积累的经验越来越丰富。

据估计,1894年中国的产业工人约有近10 万人,[10](P3)到1913年,全国中外工矿企业的工人,当在50 万到60 万之间,到1919年前后,全国共有产业工人约261 万人。[11](P4-5)工人人数增多,阶级矛盾激化,导致斗争的频繁。据不完全统计,从1840年到1904年的60 多年间,全国工人罢工仅50 多次,平均每年不到1 次;而从1905年到1911年的7年间,全国工人罢工就有55 次,平均每年约有8次;而从1914 到1919年5月,全国共发生罢工108 次,在短短不到6年的时间,全国工人的罢工次数竟比从1840年到1911年的70 多年的罢工总次数还稍多些。[12](P98)在频繁的战斗中,工人阶级虽以失败居多,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如开始利用散发传单、张贴告示等方式彰显自身主张;能够正确地选择罢工时机以及罢工后如何与资本家进一步周旋。以上可以帮助工人阶级认清压迫来源,理清斗争对象,认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和周边战友的力量,这为其在五四运动中脱离自在状态,敢于站出来为国发声打下了重要基础。

(二)思想意识上挣脱束缚 一方面,工人阶级不断摆脱着封建思想和其他社会思潮的影响,觉悟不断提高;另一方面,他们接受了早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和革命思潮的熏陶。

近代中国的工人阶级主要来源于农民和破产手工业者等小生产人群,因此,不可避免地会以个人利益为基础,存在“利益为上”的狭隘主义和“个人自扫门前雪”的自私心理,加之主要以行帮的组织形式出现,思想上受传统封建的宗法思想、等级观念影响,又有浓厚的迷信色彩,不利于他们团结起来进行联合斗争,阻碍他们认清自己身上的历史使命。辛亥革命后,封建政权的崩塌为工人阶级破除封建思想创造了有利条件,在孙中山民生主义思潮的影响下,工人阶级逐渐摆脱行帮的限制,加入革命的队伍,脱离个人利益约束,投身于革命理想中。

旅俄华工和早期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作为马克思主义和革命思想的传播者推动了工人阶级的思想转变。旅俄华工是20世纪初期至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贫困和事业的驱使而被迫到俄国谋生的中国劳动者的统称。[13]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积极响应布尔什维克党的号召,参与反帝国主义的斗争,投身于俄国十月革命的洪流。在十月革命结束后,部分旅俄华工陆续回国,不仅将自办的《旅俄华工大同报》《华工警世报》《社会星》等宣传革命的报刊带回国内,更将自己的亲身参与推翻压迫的革命经历在广大工人阶级中传播,为在黑暗中挣扎的中国工人阶级带来光明。开滦煤矿代总矿师戴莫说:“我们也可以说,从法国、俄国回来的大批苦工,带来许多激进思想,极近于布尔什维克主义,把这种思想大大散布在矿上。”[14](P84)同时,归国华工也同知识分子和工人运动领导者结合,传播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的理论。这些进步思想冲击着工人阶级落后的、消极的意识,无疑是一剂帮助他们挣脱思想束缚的良药。

(三)组织形式上打破桎梏 从组织形式上打破桎梏主要表现为同盟罢工的兴起,工人阶级在组织上打破了具有封建性质的行帮等传统组织的限制,也不为一些所谓的“工会”和“工党”迷惑,孙中山和他的革命党战友们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行帮是早期工人参加的组织,可理解为行会和帮口的有机结合体。它既是一种同业的公会,也受地域的限制,在有外地工人的行业中以籍贯分帮,通过把持着工人的就业机会相互竞争。“行帮这种狭隘的利益观,束缚了工人阶级的视野,妨碍了工人阶级队伍的团结,在某些情况下混淆了斗争对象。”[15](P228)辛亥革命时期,以孙中山为代表的革命党人十分重视劳工阶层,在工人中积极活动,帮助他们组建属于自己的团体,如1909年3月建立了著名的香港华人机器工会前身——中国研机书塾。这有利于引导中国工人阶级初步摆脱行帮桎梏,但同时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

辛亥革命后,一大批新型工人组织在小资产阶级的推动下出现,以朱志尧为代表的中华民国工党和江亢虎为代表的中国社会党等看似以工人为主体,为工人谋福利,有的(如中华民国工党)也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工人进一步脱离行帮影响,但其终究代表的是资产阶级利益,革命方式也以调和维稳为主,限制工人阶级在政治上的发展。此时,工人阶级已能够甄别这类组织,不被迷惑,并且创立了能够代表个人利益的组织,如“1912年上海银楼工人创建了一些类似于近代工会的组织和团体”。[2](P30)虽然这些组织依旧带有行帮色彩,但已经是工人阶级出于“自我意志”的组织形式。到了五四运动前,工人自发创建的工会更加完善,斗争矛头直指帝国主义与封建势力,如上海商务印书馆华字部工人在1916年成立的“集成同志社”。他们组社的目的很明确——“目击资方的压迫,工友生活之痛苦,遂毅然联络同志数十人,以谋解放之策。”[16](P1-2)除此之外,斗争方式也从原有的行帮组织转向自我发起,更重要的是可以一呼百应,组成统一战线,形成同盟罢工。相同行业内跨越竞争和地域偏见而走向同盟联合,彰显了工人阶级团结起来的政治影响力和巨大战斗力。

(四)俄国十月革命和朝鲜“三一”运动等外部影响 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是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成功和被压迫民族解放运动的范例。它像一个冲锋号,奏响了世界各国工人阶级反抗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序章,如1918年德国柏林工人总罢工、奥匈帝国中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建立、匈牙利布达佩斯的工人起义及芬兰、罗马尼亚、日本的工人罢工。这一阶段所形成的革命高潮,一方面撼动了世界帝国主义统治的支柱,让人们认识到高压统治并非坚不可破;另一方面对中国工人阶级无疑是一种巨大的鼓舞。

世界工人阶级领导革命的时代已经来临,中国何愁没有机会。“在劳动人民中,传说着俄国的‘穷人党’。他们以惊喜的态度奔走相告。”[17](P73)在十月革命的巨大影响下,1919年3月,朝鲜爆发了反对殖民者的“三一”运动。朝鲜是中国的邻国,两国关系一衣带水,在近代以来,经历了相似的苦难,都曾面临亡国的危机,尤其在遭受着日本帝国主义的威胁上当属“难兄难弟”。实际上,从日本对朝鲜实行罪恶的殖民统治开始,中国不少有识之士就预感到日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中国。1906年中国留日学生潘宗礼途经仁川回国,得知朝鲜沦为日本“保护国”悲愤异常,投海自尽,以自己年轻的生命警示国人,遗书称:“韩中两国唇齿相承。韩之亡,其中国将亡之先声乎?吾国人懵懵然不之觉,吾将以死警之。”[18]而此次朝鲜的反帝国主义斗争对于中国工人更毫无疑问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和直接作用,不但鼓舞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士气和决心,而且将帝国主义虚假的嘴脸撕破,昭示了革命斗争的脚步刻不容缓,催生了中国工人阶级在五四运动中一举摆脱自在阶级。

三、“自在”的摆脱对自为阶级的形成起推进作用

(一)自为阶级不是一蹴而就的 经五四一役成功摆脱“自在”状态的中国工人阶级并不能立即完成其“华丽转身”,只能说为其“转身”迈出了第一步,即发轫,清除了阻碍条件,创造了良好境遇。毛泽东对于“自为阶级”的表述很清楚:“由于实践,由于长期斗争的经验,经过马克思、恩格斯用科学的方法把这种种经验总结起来,产生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用以教育无产阶级,这样就是使无产阶级理解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理解了社会阶级的剥削关系,理解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任务。”[1](P298)这里提出了自为阶级转变的关键要素,即工人阶级的实践必须要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结合,只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教育能够促成他们实现“三个理解”。没有理论指导的革命过程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实践过程,而由于工人阶级其本身的文化素质较低,每天劳动占据了绝大部分时间,能读书看报的人普遍较少,能阅读外籍马克思主义理论著作的更是凤毛麟角,他们本身很难主动地与深层次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结合,即便之前受其感染,但也只是略知一二,不能达到“三个理解”的高度。“这需要通过革命知识分子为桥梁,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去教育无产阶级——也就是列宁一贯强调的‘灌输’,才能赋予无产阶级的自发斗争以自觉性质,由自在阶级向自为阶级转变。”[19]而在五四运动前,这种条件是不具备的,一方面是因为马克思主义尚未全面地在国内流行起来,仅从十月革命以后慢慢传入中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知识分子阶层尚未意识到马克思主义能够救中国的现实,仍要在论争中得到印证。

因此,工人阶级虽于五四运动中一举脱离了自在阶级,但并没有实现自为的条件,实是迈出了由自在向自为转变的第一步,而自为阶级的形成更非一蹴而就,其中的过渡时期是工人阶级与马克思主义结合、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的过程。

(二)“自在”的摆脱开启了向“自为”的过渡 一方面来说,马克思主义与工人阶级的结合日益密切。五四运动中的工人阶级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为社会各界所震惊,凸显了一个全新的革命阶级,这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关于阶级斗争的观点不谋而合,很快吸引了革命知识分子的注意。五四运动后,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转变成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开始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阶级结合,展开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力求将工人阶级打造成未来革命的中坚力量。共产主义小组的成立带来了《新青年》《共产党》等宣传阵地,使马克思主义的宣传更加系统化;共产主义小组成员如李大钊、邓仲夏、毛泽东、李启汉、陈独秀等均深入工人建立联系,运用群众集会、创办补习学校、创建通俗理论刊物等方法,对工人进行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这非常有利于工人阶级在实践过程中明确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理解社会阶级的剥削关系,意识到无产阶级的历史任务,转变为自为阶级。

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成立的步伐势不可挡。自在阶级的脱离使工人阶级的战斗性得到证明,能战斗的工人阶级已经出现,进行工人运动的形势近在眼前,迫切需要能够破除各种“假思想”“假工会”,真正领导工人斗争的组织。“各地共产主义小组在工人中进行了马克思主义宣传后,工人们都提出‘组织真正的团体’的要求。”[20]在早期马克思主义者与工人阶级结合的过程中,锻炼出了一批杰出的骨干和先进工人,这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提供了组织上和干部上的准备,为工人阶级进一步转变为自为阶级提供了阶级基础。

综上,“自在”到“自为”是工人阶级政治意识成熟的表现,但自为阶级并非一蹴而就,摆脱自在阶级是走向自为阶级的第一步。工人阶级队伍在斗争中逐渐成熟,思想上冲破封建束缚,组织上打破行会桎梏,并在五四运动中的斗争展露出鲜明的政治性和独立性。因此,五四运动是中国工人阶级摆脱自在阶级的标志,但非自为阶级开始的标志。“自在”摆脱后,工人阶级才通过知识分子的灌输,彻底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洗礼,形成建党的要求,慢慢实现由“自在”向“自为”的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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