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关于提高党的建设质量重要论述的辩证统一性

赵付科 季正聚

（1.中央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海淀 100081；2.经济日报社，北京 西城 100054）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党的建设质量问题，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不仅明确提出了“党的建设质量”的概念，而且强调要“不断提高党的建设质量”[1]。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提高党的建设质量重要论述蕴含了丰富的辩证思维，具有鲜明的辩证统一性。

一、坚持党建工作与中心工作的辩证统一

党建工作与中心工作无论是在工作内容还是在工作特点上都存在很大区别。一段时间以来，一些领导干部认为“党建务虚，经济务实”，在“虚”和“实”之间选择了“实”，有的领导干部甚至将全面从严治党与发展经济对立起来，在抓党建的“宽”和“严”之间选择了“宽”，从而导致了“重业务，轻党建”。同时，在考核干部政绩时，经济指标往往被置于第一位，有时甚至成为唯一的标准。久而久之，党建工作被虚化、弱化和边缘化，以文件落实文件、以会议落实会议，致使党建工作成了脱离中心工作的“花架子”。针对这一问题，2018年7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尖锐地指出，一些地方和部门党建工作“甚至与中心工作‘两张皮’、没有什么效果”[2]。

提高党的建设质量，首先就要解决党建工作与中心工作“两张皮”的问题。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如果我们党弱了、散了、垮了，其他政绩又有什么意义呢？”[3]针对“一手硬、一手软”的现象，习近平总书记站在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高度，在党的历史上首次明确提出“把抓好党建作为最大的政绩”[4]。他强调，要“坚持党建工作和中心工作一起谋划、一起部署、一起考核，把每条战线、每个领域、每个环节的党建工作抓具体、抓深入，坚决防止‘一手硬、一手软’。对各级各部门党组织负责人特别是党委（党组）书记的考核，首先要看抓党建的实效，考核其他党员领导干部工作也要加大这方面的权重”[5]。“党建最大政绩观”的提出，科学阐明了党建工作与中心工作的辩证关系，实现了政绩观的新飞跃。坚持“抓好党建是最大的政绩”，才能落实管党治党责任，为中心工作提供坚强的组织保证；才能践行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宗旨，巩固党执政的根基；才能领导人民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担当起历史赋予党的神圣使命[6]。

坚持党建工作与中心工作的辩证统一，就要围绕中心来抓党建、抓好党建促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跳出党建来抓党建，将党的建设置于“四个伟大”中来推进和加强。2013年6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的讲话中，明确指出，“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关键在党，关键在人。关键在党，就要确保党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进程中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关键在人，就要建设一支宏大的高素质干部队伍”[7]。党的十九大报告更是系统阐述了“四个伟大”的关系，特别强调，“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伟大梦想，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相互作用，其中起决定作用的是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8]。由于跳出了伟大工程来建设伟大工程，跳出了党建来抓党建，不仅进一步增强了“四个伟大”的整体性、系统性，而且增强了党的建设与“四个伟大”的协同性，有效解决了党建工作与中心工作“两张皮”的问题，从而进一步提高了管党治党的质量和水平。

二、坚持数量与质量的辩证统一

一段时间以来，一些地方和部门的党建工作存在着“重数量轻质量的问题，看起来热热闹闹，实际效果却不佳”[9]。进入新时代，在建设伟大工程的过程中，无论是在党员发展、年轻干部培养，还是在党的制度建设等方面，习近平总书记都高度重视数量和质量的辩证关系。

党员数量和党员质量是辩证统一的。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使命型的政党，肩负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党的使命的实现程度，在很多情况下取决于党员数量。因此，需要源源不断地把群众中的先进分子作为新鲜血液吸收入党，以便不断增强党的活力和战斗力。自党成立之日起，党的基层组织就把吸收党外群众中的先进分子入党，作为一项经常性重要工作。当前，中国共产党已成为拥有8900万党员的世界第一大党。然而，马克思主义政党不应以规模扩大为唯一目的。正如列宁所说：“徒有其名的党员，就是白给，我们也不要。”[10]因此，在追求党员数量增长的同时，更应注重党员质量的提高。2016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我们党要搞好自身建设，真正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一个政党。”[11]党员是党的肌体的细胞，党员质量直接决定着党的建设质量，也直接决定着“世界上最强大的一个政党”能否建成。为此，2016年5月5日通过的《中国共产党发展党员工作细则》将“控制总量、优化结构、提高质量、发挥作用”[12]作为发展党员工作的总要求。这十六字总要求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提高质量”是核心，“控制数量、优化结构”是“提高质量”的具体手段，“发挥作用”是“提高质量”的最终目的。为进一步优化党员队伍结构，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特别强调：“注重从产业工人、青年农民、高知识群体中和非公有制经济组织、社会组织中发展党员。”[13]在严把入口关的同时，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又明确提出了做一名合格共产党员的基本要求，即“政治合格、执行纪律合格、品德合格、发挥作用合格”[14]。同时，积极推进“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常态化制度化，以提高党员队伍的质量。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场接力跑，需要培养和造就一代又一代可靠接班人。在2018年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了“要建设一支忠实贯彻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符合新时期好干部标准、忠诚干净担当、数量充足、充满活力的高素质专业化年轻干部队伍”[15]的战略任务。接力跑需要一棒接着一棒跑下去，没有一定数量规模的年轻干部，这场接力跑就无法接续下去，就会半途而废。因此，习近平总书记特别要求各地区各部门要把近期需求和长远战略需要结合起来，“培养选拔一定数量规模的优秀年轻干部”[16]。优秀年轻干部既要数量充足，又要质量优良，要在质的提升上下大功夫。其中，第一条就是要看是否对党忠诚，坚决防止政治上的两面人。如果政治不合格，在接力跑中可能就会跑偏，甚至南辕北辙。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向前推进，专业化、专门化、精细化要求越来越高。为此，习近平总书记特别提醒组织部门，要注意培养有专业背景、国际视野和战略思维的复合型领导干部。“在选干部、配班子时不能只看年轻干部‘有没有’、‘有多少’，更要看‘好不好’、‘优不优’，这一点在工作中要把握好。”[17]

在党的制度建设方面，习近平总书记也非常强调数量和质量的辩证统一。进入新时代，党中央把党内法规制度建设作为全面从严治党的长远和根本之策，坚持制度治党、依规治党。依规治党的前提是要有规可依。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先后编制了中央党内法规制定工作的两个五年规划，加强党内法规的立改废释工作，逐步形成了以党章为统领，党的组织法规制度、党的领导法规制度、党的自身建设法规制度、党的监督保障法规制度为主干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为推进依规治党提供了制度保障。在构建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的过程中，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质量问题。2017年6月印发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意见》明确指出：“制定党内法规制度必须牢牢抓住质量这个关键。”[18]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强调，要提高党内法规制度的质量，“制度不在多，而在于精，在于务实管用”[19]；要坚持问题导向，把“立得住、行得通、管得了”[20]作为提高党内法规质量的目标指引；要抓住治权这个关键，将“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作为提高党内法规制度质量的着力点。

三、坚持总结历史经验与推进改革创新的辩证统一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指出：“提高党的建设质量，既要坚持和发扬我们党加强自身建设形成的优良传统和成功经验，又要根据党的建设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大力推进改革创新，用新的思路、举措、办法解决新的矛盾和问题。”[21]坚持总结历史经验与推进改革创新的辩证统一，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提高党的建设质量重要论述的鲜明特征。

旗帜鲜明讲政治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早在1929年，针对党内的错误思想，毛泽东就特别强调要“提高党内的政治水平，肃清单纯军事观点”[22]，同时要“加紧官兵的政治训练”[23]。1939年10月，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又提出了“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24]的建党路线。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多次强调全党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江泽民同志则明确提出领导干部一定要“讲政治”的要求，把党的政治建设推向一个新高度。胡锦涛同志也多次强调，全党同志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要讲政治、顾大局、守纪律。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历经磨难而不衰、千锤百炼更坚强，与党始终注重讲政治是密不可分的。党的十八大以来，在继承以往优良传统并结合党的建设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的基础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党的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决定党的建设方向和效果。”[25]党的十九大把党的政治建设纳入党的建设总体布局并摆在首位，明确了政治建设在新时代党的建设中的战略地位。就如何加强党的政治建设，提高党的建设质量，习近平总书记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了深刻论述：一要保证全党服从中央，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这是首要任务；二要严肃党内政治生活，营造风清气正的良好政治生态，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三要不断提高政治能力，增强政治领导本领。

纪律严明是中国共产党的光荣传统和独特优势。1922年，党的二大通过的第一部党章就专门设有“纪律”一章。1928年，党的六大通过的新党章，明确规定“严格的遵守党纪为所有党员及各级党部之最高责任”[26]。鉴于张国焘严重破坏党的纪律的行为，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重申了“四个服从”的规定，并强调这是党最基本、最重要的组织纪律，“谁破坏了这些纪律，谁就破坏了党的统一”[27]。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多次强调：“为了坚持和改善党的领导，必须加强党的纪律。”[28]江泽民和胡锦涛同志都结合当时形势强调，要严肃党的纪律，加大预防力度，深入开展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总结以往党的纪律建设优良传统，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过程中，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党要管党、从严治党，靠什么管，凭什么治？就要靠严明纪律。”[29]党的纪律到底有哪些呢？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将党的各项纪律整合为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廉洁纪律、群众纪律、工作纪律和生活纪律六大类，其中“政治纪律是最重要、最根本、最关键的纪律”[30]。党的十九大把纪律建设纳入党的建设总体布局，并在新修订的党章中充实了党的纪律建设的有关内容。就如何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提高党的建设质量，习近平总书记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了深刻论述：一是要严格遵守党章这个全党必须遵循的总规矩，牢固树立党章意识，自觉学习党章、遵守党章、贯彻党章、维护党章；二是要加强纪律教育，强化纪律执行，做到真管真严、敢管敢严、长管长严，使纪律始终成为带电的高压线；三是要深化运用监督执纪“四种形态”，抓早抓小，防微杜渐。

四、坚持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的辩证统一

思想理论是灵魂，制度建设是保障。提高党的建设质量，必须坚持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紧密结合，既要注重解决思想问题、拧紧“总开关”，又要注重解决制度问题、上紧制度规矩发条。

重视思想建设，不仅是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鲜明特点，也是中国共产党加强自身建设的优良传统。“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历经艰难困苦而不断发展壮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党始终重视思想建党、理论强党，使全党始终保持统一的思想、坚定的意志、协调的行动、强大的战斗力。”[31]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思想建设作为党的基础性建设，把理想信念教育作为党的思想建设的首要任务，强调革命理想高于天，理想信念是共产党人的精神之“钙”，精神上“缺钙”，就会得“软骨病”。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告诫全党，理想信念动摇和滑坡，是最危险的动摇和滑坡；只有理论上清醒和坚定，才能有政治上清醒和坚定。2016年10月27日，在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的讲话中，他特别强调，要“抓好思想教育这个根本”[32]，“要坚持不懈强化理论武装，毫不放松加强党性教育，持之以恒加强道德教育”[33]。一是坚持不懈强化理论武装。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看家本领。针对一些党员干部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上的错误认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主义就是我们共产党人的‘真经’，‘真经’没念好，总想着‘西天取经’，就要贻误大事！”[34]坚定理想信念，就要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全面提高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学懂弄通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不断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自觉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忠实实践者。二是毫不放松加强党性教育。党性教育是共产党人的“心学”和修身养性的必修课。党性教育首先要学好党章。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积极开展“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并使之常态化制度化。针对各级党校中党性教育内容偏少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要加大力度、增加分量，安排足够时间，形成党性教育课程体系，有效改进党性教育方式方法，提高党性教育实效”[35]。三是持之以恒加强道德教育。政德是整个社会道德建设的风向标。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领导干部要明大德、守公德、严私德。要教育引导党员干部模范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德修身、以德立威、以德服众。

思想教育不是万能的，只有把思想教育的成功经验升华、固化为制度，思想教育的威力作用才能有效地发挥。制度治党是思想建党的重要保证，它为思想建党提供了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撑。如果说思想建党重点解决“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这一重大原则问题的话，那么制度治党则重点关注“如何建设党、如何管党治党”这一重大课题[36]。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党的制度建设，将党的制度建设贯穿党的各项建设之中，坚持制度治党、依规治党与依法治国统筹推进、一体建设，管党治党的“螺栓”越拧越紧。一是提高党内法规的制定质量，确保每项制度都立得住、行得通、管得了。为此，要在政治性上下功夫，把中央要求、群众期盼、实际需要和新鲜经验结合起来；要在严密性上下功夫，扎紧制度的“笼子”，严防“牛栏关猫”；要在协调性上下功夫，加强制度的顶层设计，着力构建以党章为根本、若干配套党内法规为支撑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要在权威性上下功夫，坚持制度面前人人平等，不留“暗门”、不开“天窗”，真正让铁规发力、让禁令生威。二是注重党内法规与国家法律的衔接和协调。党内法规既是管党治党的重要依据，也是建设法治强国的有力保障。既要坚持党规严于国法的原则，又要善于把成熟的党内法规制度通过立法机关转化为国家法律，尽快形成完善的党规体系和法律体系，确保二者在依法治国和依规治党中同时同向发力。三是提高党内法规制度的执行力，真正做到用制度管权管事管人。法规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针对当前党内法规制度执行不力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坚持有责必问、问责必严，把监督检查、目标考核、责任追究有机结合起来，形成法规制度执行强大推动力。”[37]

五、坚持目标导向与问题导向的辩证统一

提高党的建设质量，既要坚持目标导向，从顶层设计上来谋划党的建设布局；又要坚持问题导向，从举措方法上聚焦解决突出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管党治党的实践中，坚持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相结合，深刻回答了新时代“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这一重大历史性课题，推动了党的建设质量不断提高。

伟大工程与伟大事业是相互贯通、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在推进伟大事业的进程中，不断赋予伟大工程以新的科学内涵，伟大工程的总体布局也在不断发展。实践证明，党的建设总体布局作为伟大工程的内容支撑，其发展水平直接关系党的建设质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对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必然提出新的要求。基于这一新的历史方位，党的十九大形成了新时代党的建设总体布局，强调“全面推进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把制度建设贯穿其中，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38]。这一党的建设总体布局，首次把“政治建设”纳入党的建设，将其作为统领摆在党的建设的首位，首次增加了“纪律建设”，并将其作为管党治党的治本之策，抓住了新时代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关键，实现了党的建设总体布局的重大发展。在形成新时代党的建设总体布局的同时，党的十九大还明确提出了“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39]的总目标，明确了新时代提高党的建设质量的基本标准。可以说，无论是新时代党的建设总体布局，还是新时代党的建设的总目标，无不体现了鲜明的目标导向，为新时代不断提高党的建设质量指明了方向。

问题是时代的声音，也是提高党的建设质量的纲，纲举才能目张。提高党的建设质量，必须“坚持问题导向，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内存在的各种问题”[40]。坚持问题导向，要敢于正视问题，善于发现问题。当前，中国共产党面临的“四大考验”“四种危险”是长期的、尖锐的，影响党的先进性、弱化党的纯洁性的因素是复杂的，党内存在的思想不纯、政治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等突出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在习近平总书记看来，存在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回避问题、掩盖问题、漠视问题。坚持问题导向，目的是解决问题。解决问题首先要找准突破口。党的十八大召开后，习近平总书记就敏锐地察觉到，作风问题是当前党内存在的最突出的问题，提高党的建设质量首先就要从抓作风问题入手。2012年11月15日，他明确指出：“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气力解决。全党必须警醒起来。”[41]同年12月4日，党中央出台“八项规定”，作为解决党的作风问题的切入口和动员令。“五年来，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共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问题18.9万起，处理党员干部25.6万人。”[42]

腐败是执政党面临的最大威胁。进入新时代，党中央作出了“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的战略研判，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掀起了一场力度、广度、深度空前的反腐败斗争。当前，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违纪的一个突出的特点，是政治问题与经济腐败问题交织在一起。基于此，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党要管党，首先要从党内政治生活管起；从严治党，首先要从党内政治生活严起。”[43]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通过了《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从制度上对党内政治生活加以规范，以增强党内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时代性、原则性和战斗性。党的十九大以来，党中央反腐败决心不变、力度不减、尺度不松。目前，反腐败斗争已取得压倒性胜利，反腐斗争成果正从量的积累迈向质的转变。

随着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入推进，党员干部“乱作为”的现象得到了很大遏制。但是，与此同时，由于受“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没错”的所谓“洗碗效应”的影响，“为官不为”的消极心理在干部队伍中大有滋生蔓延之势。如何调动干部干事创业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为敢于担当的干部撑腰鼓劲，这是党的建设面临的一个新问题。为此，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特别指出：“坚持严管和厚爱结合、激励和约束并重，完善干部考核评价机制，建立激励机制和容错纠错机制，旗帜鲜明为那些敢于担当、踏实做事、不谋私利的干部撑腰鼓劲。”[44]2018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专门印发了《关于进一步激励广大干部新时代新担当新作为的意见》，强调要坚持严格管理和关心信任相统一，政治上激励、工作上支持、待遇上保障、心理上关怀，增强干部的荣誉感、归属感、获得感，要求各地区各部门建立健全容错纠错机制，严肃查处诬告陷害行为，切实为敢于担当的干部撑腰鼓劲。

六、坚持整体推进与重点突破的辩证统一

提高党的建设质量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必须坚持系统思维，整体推进。但是，整体推进不是平均用力、齐头并进，而是注重抓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注重抓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并以此为突破口，推动和牵引党的建设质量不断提高。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这一治国理政的总方略。要实现“四个全面”，关键要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不断提高党的建设质量。中国共产党在管党治党的过程中，没有将全面从严治党孤立起来，而是把“四个全面”作为一个整体，加以通盘考虑，从“四个全面”的辩证统一中来定位党的建设[45]。不仅在深化党的体制机制改革与深化政治体制改革相辅相成中，进一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而且在形成完备的法律规范体系与完善的党内法规体系的过程中，注重国法与党规的有效衔接，使二者能够相辅相成、相互促进；还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角度，推进国家治理能力、党的领导能力与执政能力的三者的协同提升。整体推进还体现在从“四个伟大”的辩证统一中来定位党的建设，既强调党的建设在“四个伟大”中的决定性作用，又强调要紧紧围绕“进行伟大斗争”“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来“建设伟大工程”。将党的建设置于“四个伟大”中去考量，“进一步说明了党的建设从来都不是‘自转’的，更不是‘空转’的，而是‘公转’的”[46]。

党的十九大提出了“5+2”的新时代党的建设总体布局。这一总体布局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但是在具体的推进中，又是有重点的。在政治建设中，把保证全党服从中央，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作为首要任务；在思想建设中，将坚定理想信念作为首要任务；在组织建设中，突出强调了要着力培养忠诚干净担当的高素质干部和提升基层党组织的组织力；在作风建设中，聚焦“四风”问题；在纪律建设中，重点强化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在制度建设中，特别强调了制度的执行力；在反腐败斗争中，着力形成“三不”机制。在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中，又突出强调了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思想建设是党的基础性建设的地位。新时代党的建设总体布局，既突出党的建设各项工作的重点，又围绕“加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这条主线将其作为一个整体，增强党建工作的系统性和协同性，形成了管党治党的强大合力，提高了党的建设质量。与此同时，在全面从严治党过程中，又特别强调从严管理干部，坚持以严的标准要求干部、以严的措施管理干部、以严的纪律约束干部。唯其如此，才能以上率下，用“关键少数”引领“绝大多数”，持续改善政治生态，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确保党的建设质量不断提高。

综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提高党的建设质量的重要论述蕴含了丰富的辩证思维。辩证唯物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新时代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需要我们学习掌握唯物辩证法的根本方法，不断提高辩证思维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