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创新体系与能力建设的有关思考

◎ 中国科学学与科技政策研究会理事长 穆荣平

时间有限，我却选了一个非常大的题目，所以大题只能小做，讲与国家创新体系与能力建设相关的三个方面问题：一是全球创新发展与竞争格局演进，这个也是我们在构想创新体系要考虑的第一个问题；二是新型国家创新体系功能再定位；三是创新主体协同发展价值观塑造。

什么是创新国家？我们从两个角度来测量，到底是什么创新国家。一是创新对于发展的影响促进作用或者是驱动作用；二是创新能力。因为我记得过去几年说过，现在有很多创新指数，创新什么的指数。是按什么东西来测量的？指数就像东北乱炖加在一起，既有绝对量又有增长量，这个是没有把握住创新本质性的东西。

我们考察研究了两个指数：创新发展指数和创新能力指数。在创新发展指数方面，从2006-2015 年，差不多10 年时间里，中国的指数在我们选的40 个国家中，只有数量的变化，排名是没有变化的，而且排名比较低，40个国家中我们排在第38 位。创新能力指数方面，中国从第25 位提升到第13 位。可以看到，能力指数我们进入创新国家行列了。我们在讲我们是创新国家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思考创新国家是不是发展中国家？如果创新国家都是发展中国家的话，那么你这个创新国家是什么创新国家？咱们说走创新发展的道路，那我觉得创新从发展的整个驱动力，你的经济发展水平、社会发展水平应该处于一个相对高等的水平，所以这个可以让我们看到中国的现状。从发展水平上看，创新驱动发展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从能力来讲，因为中国是一个大国，我们的投入不管人、财、物的投入在世界上都是名列前茅，所以力量还是很大的，但是我们这个国家很大，所以质量很大。同样作用在一个非常大的物体上带来的加速度其实是不一样的。这也是我们刚才讲的小国往往有可能发展水平高，因为抓住一个水平一个国家的人均GDP 就上升了，翻一番都是有可能的。

从投入上讲，量很大，产出也一样。相对量有一点重要的变化，研究人员人均研发数量，06 年的时候跟发达国家比差别是巨大的，现在应该说是可比，可比的概念是因为我们在新一轮的改革开放的过程当中，很多的研究机构，大学和企业，可以直接聘用外籍到中国来工作，这是奠定一个重要的基础。第二个我们研发强度也超过了发达国家的水平，产出也是一样的，专利数量很多，但是专利质量有问题。如果要分析专利的话，谁的专利不错呢？有一些企业的专利是不错的，因为企业要不停的花钱去维持这个专利，他是需要掏钱的，如果大学的专利，政府给他补贴维持费，有用可以维持，没用没人帮他掏钱也维持不了。

产出投入的增长的变化，表现在宏观上来看就是两个关系的转变。其实，我们和发展中国家以竞争合作关系为主，“互补合作”关系为主向“竞争合作”为主关系转变。这也是从过去的数字上可以看到的，一个是人均GDP 的变化，中国制造业高技术产业在世界比例的变化，所以支撑这样一个观点，在逐步的走向跟他相同的道路上。但是从未来来看，我们设定的目标和发达国家的目标也是一致的，我们都要在价值链的高端要往上跃升才能维持在这个水平，目标上大家也是共同的。关系虽然不是竞争对抗的，但是至少进入到比较拥挤的地方，因为大家都想到达战略的高端，所以就会比较拥挤。英国、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都是一样的，特别是我们现在现代化强国表述的时候，列了一系列的数字。因为我经常讲强国是什么概念？强国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一百分？所以我们不能要求自己门门一百，还是要突出我们的特色，这个心态就会更好一点。如果门门功课都好，就像我们的乒乓球一样，别的国家都不愿意参加乒乓球比赛，每次冠军都是我们的。

二是新型国家创新体系功能再定位。可以从几个重要因素变化来看，第一个是中国现代化强国目标牵引，刚才讲科技强国、制造强国、航空、网络等一系列强国。第二个是新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现在我已经在这个革命之中而且特征会越来越明显，从机械化到电器化到信息化，下一步就是网络化。这个网络并不是说现在有互联网的存在，而是它成为我们发展的主导范式。第三个数字转型引领范式转变。数字转型可能讲数字经济比较多，包括所有的生产生活方式都会遇到这个问题，比如说我们的科研方式也是一样的。像牵引对天观测，现在人家搞的SK，最后用我们的计算机处理这些数据，也都能得到非常好的结果。第四个是全球都市圈化趋势加速。中国也是一样的，你会发现城市的运动越来越大，年轻人都爱去到大城市。第五个中美贸易摩擦科技影响。这只是刚刚开始，也就是说我们跟发达国家之间的关系从互补向竞争为主的关系，未来可能应该更多的领域会面临竞争，甚至短期的对抗。

这些可能会对我们在思考创新体系的时候，应该有一些影响。第一个思考，我们是对创新体系从非转型向引领型，从强国的角度来说。第二个从内需型也就是国内为主到全球统筹的转变。数字转型涉及到方方面面，包括生产生活，都是跟创新体系有关系的。

我们在构建创新体系的时候，我们从注重需求拉动向兼顾愿景和需求拉动两方面，未来是一个主观和客观相互作用的未来，并不是完全客观的未来，也是我们塑造的，所以塑造也是我们对未来愿景的构建。我们现在还可以勾勒一个到2035 年的画面，创新全球化，服务数字化，消费健康化，制造智能化，城乡一体化，环境绿色化。所有人都应该明白我们需要的是更安全、更放心、更便利、更舒适、更便捷、更幸福的，所以这些不管是技术还是产业发展的原动力。

在数字转型大的背景下，在网络化时代，我们的科研组织方式、创新组织方式应该有新的变化，而这些东西应该有很多值得我们思考的，不管是政策专家还是管理专家，还是大学研究所的实践专家。所以这样的体系不是静态的应该是动态的，而且是有能够自我组织的体系。在区域层面现状，原来三个圈布了有影响力的科学中心各综合性科学中心，未来的中国不可能仅仅是这几个地方，它只能说作为一个排头兵，作为一个先锋，所以未来在中部和西部还会有一些的，我们也做了区域规划，也是从能力和发展两个指标来看，能力和发展两个指数都是耗钱的。

三是创新主体协同发展价值观的塑造。任何一个地方系统单一的主体作用是有限的，对地方的经济社会发展作用也都是有限的。所以涉及到物质基础条件，涉及到技术平台，涉及到产业集群，同时也涉及到政策等。最后我想强调一下，这个是平等合作，互惠共赢。这个价值观是实现强国目标的重要机制，一方面要将“平等合作”作为合作的基本原则，着力构筑和发达国家的新型竞争合作关系和与发展中国家新型互补关系，把“互惠共赢”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这里面很重要的一点，越强大别人越不敢合作方面，因为你动不动就思考怎么样有效的整合、利用、甚至是抢占，所以坐你旁边的人都担心，你越强大他越不敢和你近着坐。所以一定要有“平等、合作、互惠、共赢”的价值观。合作也是一样，合作伙伴发展了，也就是我的发展，大家都得到了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