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与挑战：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SWOT势态分析

张 旭，万文博，王 政

2014年7月，上海投资公司PingJ买断帕维亚全部股份，成为第一批控股意大利球会的中资，掀起了我国资本海外并购的“热潮”。在这之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公开表达了对中国体育未来的宏大愿景，提出中国国内体育产业总规模力争在 2025 年达到 5 万亿人民币[1]。

《2017中国企业跨境并购特别报告》中的统计数据显示，2016年一整年内，中国企业已经宣布且有资料可查的海外投资并购投资交易达到438笔，较2015年的363笔交易增长了21%，累计宣布的交易金额更是达到了2 158亿美元。在报告中足球俱乐部的收购被归于文教娱乐行业，而文化娱乐行业被列为中国跨境并购交易最集中的行业之一。其中中国资本已渗入欧洲足坛40余家俱乐部，仅用了两年时间就超过了美国资本在欧洲十余年的积累，中欧体育投资管理公司收购AC米兰99%股份这一并购项目甚至还被列入了《2016易界(DealGlobe)胡润中国跨境并购百强》。由此可见，中国资本对欧洲足球俱乐部收购势头之猛以及收购决心之大。欧洲足联2018年1月17日发表了最新的欧洲足球行业报告，报告显示，自从2016年以来，在排名前15位的欧洲联赛涉及的外国收购中，中国投资者占了70%。本文旨在通过梳理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现状和政策动态，从四个相互衔接的环境视角分析中资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环境条件，为并购后企业的理性投资及资源整合以及足球市场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完善对策。

1 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背景

欧债危机和英国脱欧严重冲击着金融市场，造成不少足球俱乐部资金断裂，迫切需要融资，这为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创造新机遇[2]。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大健康产业理念不断深入，全民健身运动不断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对足球事业和产业高度重视。“一带一路”国家战略为中资对外投资提供政策支持。银行等融资渠道也分别从境外发债、贷款期限、杠杆比例、税收优惠等多个方面为跨境并购的融资提供便利。同时，人民币离岸结算中心的设立、上海自贸区的建成和发展也为跨境并购提供了支持，增加了境内资金走出去的途径，拓宽了融资渠道。一系列方针政策的出台可以说是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催化剂”，一时间，我国以足球为核心的体育产业成为资本市场最炙热的话题之一[2]。然而，随着商务审查、监管和信息披露的爆出，2016 年底，中国对跨境并购外汇兑换有所收紧，受此影响，中国跨境并购交易数量和交易额有所下降[3]。中国政府采取的一系列措施抑制资本外逃，2017年1月，国资委发布了《中央企业境外投资监督管理办法》，12月，国家发改委公布《企业境外投资管理办法》，来更好的规范和引导海外并购。中国境内投资者2017年的海外投资金额相比2016年同比下降41.8%[4]，中资对文化、娱乐和俱乐部等一些限制性领域的海外并购出现了明显的下降，非理性对外投资得到进一步有效遏制。

表1 2014—2017年中资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情况

续表1

时间并购方被并购方持股比例(%)交易规模2016.7雷曼集团纽卡斯尔喷气机俱乐部100.002680万元2016.8云毅国凯英超西布罗姆维奇88.00未公开2016.8奥瑞金法乙欧塞尔59.95700万欧元2016.8IDG资本法国里昂集团20.001亿欧元2016.11中国华信能源公司布拉格斯拉维亚俱乐部99.96未公开2017.4中欧体育基金AC米兰俱乐部99.937.4亿欧元2017.8高继胜(莱茵体育)圣玛丽足球集团80.002.1亿欧元2017.11双刃剑体育意大利帕尔马俱乐部(意乙)60.001000万欧元

从表1可以看出，2014年第一笔收购完成后，2015年、2016年中国资本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成逐年递增趋势。中国资本在世界足坛内展开攻城略地，以收购或投资的方式将大量足球俱乐部纳入企业发展版图。

2 我国资本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SWOT分析

SWOT分析法是将企业外部环境的机会(O)与威胁(T),内部条件的优势(S)与劣势(W)来从内外环境条件的相互联系中做出更深入的分析评价[5]。

2.1 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内部优势分析(S)

2.1.1 企业转型 近年来我国经济增长相对较快，但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问题也日益引起我国专家和学者的关注。企业转型是企业重新塑造竞争优势、提升社会价值，达到新的企业形态的过程。当前，我国大多企业的转型主要是属于企业战略转型，这种转型可以为中国经济增长带来新动力，为中国体育产业发展带来新活力。在中国房地产、工商业等行业的低迷阶段，文化旅游等行业“逆流而上”，中国资本纷纷展开横向并购，并购那些具有巨大商业价值的体育产业，无论是想通过跨行业的结合还是直接完全转行，这都是一种为了企业“生存”发展勇敢的尝试。因为这种跨行业的并购，可以为企业发展带来新鲜血液，具有巨大的发展前景。

互动娱乐购买西甲西班牙人56%的股份，从玩具行业借助体育业务的庞大球迷基础和关注度拓展多元化变现渠道，衍生出“玩具+游戏+足球”的新娱乐生态产业，提升玩具、游戏等业务的知名度，实现联动协同[6]。万达从房地产行业全面转向服务型行业，不仅在2015年并购了西甲马德里竞技足球俱乐部，海外并购还涉及商业、文化产业、金融产业、电子商务四大领域，部分并购想要通过转型来调整产业结构，寻求创新[7]。跨行业并购虽然勇于创新，但这样做的同时要学会规避跨行业并购存在的风险。

2.1.2 资本布局 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内部优势可以体现在资本布局上。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的加剧和国际体育产业市场的激烈竞争，资本的注入和商业巨头的布局将促使体育产业不断创新并走向高速发展时期。资本扩张、资本布局进行资源整合，兼并、收购、重组等扩张方式有利于企业管理效率的提高，成为体育产业发展的一种趋势。十九大提出全民健身和竞技体育全面发展，体育产业这个朝阳行业已成众多资本的追逐对象，体育产业链的发展呈现多元化，医疗、健康、互联网及房地产等多个行业的渗入打破了体育产业链原有的封闭状态[8]。2013年伯明翰市议会推出“大城计划”，夏建统的睿康集团收购维拉，郭广昌旗下的复星国际收购狼队，赖国传为首的财团收购西布朗，这3家中资俱乐部在英格兰西米德兰地区“抱团”，有意借助足球来撬动当地的园林、绿化、休闲工程的大市场。

2.1.3 品牌效应 基于欧洲足球俱乐部庞大的球迷基础以及足球联赛在国外的影响力，赛场上任何一个广告都能为企业带来巨大的品牌效应，大大提高企业国际知名度。7天连锁酒店CEO郑南雁个人收购尼斯80%股份，打造足球与酒店、旅游等行业的结合产品。郑南雁看中尼斯的旅游业商机，在新赛季尼斯的胸前赞助广告，就是大大的“7天酒店”，可以为郑南雁的旅游事业带来知名度。万达集团王健林斥资2.65亿欧元从西班牙国际银行手中买下了马德里市中心的地标性建筑西班牙大厦，并将其改造成为拥有豪华酒店、零售空间以及公寓的综合物业，不仅是对马德里当地的产业渗透，也为之后收购西班牙马德里竞技俱乐部20%的股份打下基础，进入董事会，马竞足球俱乐部为万达带来了良好的品牌效应。

2.2 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内部劣势分析(W)

2.2.1 资本转移 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内部劣势表现在资本转移上。2016 年12 月，以外汇管理部门为主力，包括发改委、商务部和人民银行在内的监管部门开始严格管控中国企业对外投资，同月，四部委又共同发文表示重点关注“非理性对外投资”：房地产、酒店、影城、娱乐业、体育俱乐部等领域[3]。2017年3月20日，央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潘功胜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7年会上提出，2016年有很多企业不顾在国内有高资产负债率的情况仍然借钱去购买国外足球俱乐部，甚至存在直接投资的包装下转移资产的恶劣行为。受欧洲金融危机影响，国外很多足球俱乐部已连续亏损多年，中国企业接盘俱乐部将会身陷财务亏损泥潭，以苏宁集团出资2.7亿欧元控股国际米兰俱乐部为例，这个著名的俱乐部已经连续5年亏损，总亏损额达2.759亿欧元。很多中国资本名义上追求利益多元化，但是大规模的资本外逃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2.2.2 整合风险 企业并购后主要存在整合风险，整合风险既包括经营、生产和技术上无法达到预定的协同效果而产生的风险，这种风险容易导致破产；也包括在人事、制度和文化上无法按照并购规划有效整合，使得新老企业运行相互抵触，产生内耗，从而拖累优势企业带来的风险。

中国资本并购往往首先考虑如何进入市场，而对于并购后的资源整合缺乏可持续发展的意识，没有做好可行性分析，缺乏专业的管理以及对资源重组的技巧。对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大多盲目跟风，引起经营和财务风险，有时甚至卷入法律仲裁中，损失大量有形和无形资产。对并购后的企业运营地优化管理，财务合并以及企业文化凝聚力等都需要经营者做好权衡和分析。并购后，由于民族文化的影响，在决策方面往往会产生分歧，人员管理问题较为突出，为获得被并购方先进的技术和优秀的管理经验是建立在保留原有优秀运营系统的基础之上的，在这一点上，并购方处理存在问题。

2.3 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外部机会分析(O)

2.3.1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外部需求逐渐萎缩、内部需求严重不足以及市场需求多元化导致需求结构失衡；物质资料生产力成本上升、经济发展战略和要素分配使经济增长的福利不高，造成环境问题；中国上市公司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安青松提出我国企业粗放型、外延型的增长方式使得很多产业重复、分散、落后，呈现出结构性低效率。在经济下行期，市场对企业的约束增强，优胜劣汰作用强化，企业各业务板块的矛盾充分暴露，市场“倒逼”的力量，为企业提供了调结构、转方式的重要时机[8-9]。

随着中国体育产业商业化、市场化不断加深，优化体育产业结构、促进企业结构转型是当前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当务之急[10]。体育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指出：目前我国体育产业发展水平不高，结构不合理，体育产品和服务有效供给不足，体育消费水平低。现阶段我国体育产业相比国外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国民体育观念的转变应该刺激体育消费水平的提升，而目前大多体育产业难以满足人民群众的需求。随着“十三五规划”提出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企业积极响应体育强国战略。《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和《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等文件精神制定出《中国足球中长期发展规划(2016—2050 年)》，以促进中国足球持续健康发展，并且有计划地将长期目标分为3个时间段来完成，能够更好的校正调整。在原中国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蔡振华提出一系列促进国内足球文化产业发展的理念后，足球海外并购也成为促进国内足球产业和行业发展的一个重要举动。

2.3.2 “一带一路”国家战略 “第三次工业革命”在发展中遇到新的瓶颈期，无论是中国企业还是国外企业都急需加快企业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更新换代，为摆脱全球经济疲软做出贡献，形成互利共赢的全面优化局面。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加强区域合作，东至亚太经济圈，西至欧洲经济圈，实现走出去战略，使有着共同利益的国家合作开拓新局面。“一带一路”战略有国家战略导向的支撑，“走出去”战略对经济的辐射作用日益凸显。中国内部需求及经济发展缺乏动力，需要创新稳定的技术支持；而欧洲相对温和的经济市场和稳定的产业结构需要发展也缺少不了中国大规模的利润支持和发展空间，国家之间需要合作。随着“一带一路”倡议深入推进，中国企业海外并购规模屡创新高。《2017中国企业跨境并购特别报告》中指出，中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完成投资并购交易54宗，占全年交易的18%，交易宗数较2016年下降56.5%。

2.3.3 人才培养需要 跨国并购的战略管理理论认为，公司通过并购那些具有核心竞争力或稀缺战略资源的目标企业，能够迅速获得战略性资产，在全球范围内实现战略性重组，形成核心能力，弥补自身的战略缺口。IDG资本以1亿欧元收购法国里昂集团20%股份，将其国外青训体系引入中国，成立了北京里昂兴致体育文化有限公司，发展足球学校、俱乐部咨询、商务赞助和体育旅游等业务，足球学校为其主营业务。虽然里昂在国外，但IDG的入股不是为了成为法国的投资者，而是要把它带到中国的市场来。与很多中资收购海外俱乐部后便托管有很大区别，2015年11月，“足球之父”徐根宝收购了洛尔卡俱乐部，并且长期扎根西班牙管理球队，在这期间不仅带领球队升级，更是从国外足球俱乐部那里借鉴经验，希望打造海派青训足球的新模式，为中国足球联赛乃至国家队输送武磊等优秀球员。

2.4 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外部威胁分析(T)

2.4.1 国外经济复苏 2007年，随着美国房地产次贷危机的发生，世界性金融危机对大多数欧美国家产生极大影响，导致欧洲经济持续低迷。希腊债务危机、苏格兰独立、英国脱欧等事件让欧洲经济面临欧元区内经济不平衡，失业率高，银行业坏账、债务更加严重等问题，这些问题带来的影响涉及各行各业，体育产业也难逃厄运[11]。资金不仅是这些足球俱乐部保持经营、继续发展的基础，还是帮助俱乐部“起死回生”，创造财富的重要本钱。因此，足球产业一向兴旺的欧洲国家难以抵抗欧洲债务危机带来的巨大冲击，其经营者为了规避风险、减少债务危机等方面的影响，逐渐把目标转向中国这个经济发展稳健、受危机影响较小的潜力国家，并不断寻找新的外部增长点和驱动力。但是，欧美经济目前处于复苏阶段，资产价格较高，投资性价比相对减少。再加之，随着中国资本几乎全面“入侵”欧洲足球俱乐部，带来供求关系的变化，其收购价格也持续回升，国外足球俱乐部逐渐从被动的角色跃升为主动一方。

2.4.2 人民币汇率波动 2015—2016 年是中国跨境并购发展最为迅速的时期，其直接结果是外汇储备剧烈波动。2015 年 12 月外汇储备单月减少了 1 079 亿美元，次年 1 月又进一步下降了约千亿美元，如此大幅度的骤降让人们为外汇储备严重流失大为担忧。在外汇储备的剧烈波动和市场预期形势之下，形成“人民币贬值预期加强；资本加速外流；外汇储备减少；贬值预期进一步加大”这样一种恶性循环之中[3]。2016年统计局公布第二季度GDP增长已降至1990年以来的最低值，人民币汇率出现有趋势的贬值以及不稳定现象。国内有关专家人员综合对国际收支平衡表中误差与遗漏账户以及国际投资头寸表中海外净头寸增长同国际收支平衡表金融账户资本净流出缺口的分析，得出结论：中国近几年可能出现较为严重的资本外逃。不少企业为了有效规避资产贬值的风险，向国外转移大量资本，这也成为并购热潮中非理性投资的一部分。2017年受美元疲软影响，央行上半年推出逆周期调节因子，从长期来看，人民币走势将主要受到美元和欧元走势的影响，形成双向波动，这也让投资者想要把剩余资金转向海外，但是人民币汇率将在短期内处于稳中有胜的趋势，也更利于中国资本理性投资。

2.4.3 政策法律影响 在中国资本收购达到一定成效后，国家力量开始介入。2017年，中国政府以减少资本外流，颁布《中央企业境外投资监督管理办法》《企业境外投资管理办法》等条例来限制对足球并购的“非理性”投资，从而防止人民币贬值，抑制洗钱行为的发生。投资者们的商业与战略方案需要交由监管机构审核，足球俱乐部的所有权想要得到官方认可困难重重。

跨境并购涉及世界各国的法律和监管，在市场准入、安全审查和反垄断审查等监管政策和措施都处在不断发展完善中。上个世纪80年代,日企在美国大范围收购引起美国国会修正《国防产品法》的《埃克森佛罗里奥法案》，并成为美国规制外资并购、保护国家安全的基本法。此次中国大范围的海外并购也会引起一些国家反垄断的议论声，国外政策的限制也是海外并购收紧的一大原因。

2017年，黑桥体育的7位投资人与英格兰和西班牙俱乐部所有者关于并购达成一致意见，但因受到国内官方影响而被迫退出。足球并购的操作不当容易引起法律风险，只有在合法的前提下并购才能发挥积极的作用, 尽管我国在企业并购方面的法律正在完善, 但仍有许多缺陷, 而且并购涉及的法律法规繁多, 操作复杂, 潜在的法律风险较高。

3 基于SWOT分析的中资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的建议

3.1 加大监管力度，加强社会责任意识

足球俱乐部海外并购虽然可以获得技术、资源等方面的无形资产，也可以获得经济效益，但也存在着资产转移、高杠杆、高溢价的非理性跨境并购风险。并购高溢价会给中国企业带来很大的经营风险，企业融资若无法达到合约约定价格，则会承担巨大损失[12]。

并购方出现非理性并购，还需要政府法律法规的不断完善，真正引导并购的合理性和合规性，提高并购信息的透明度，并根据现实需要，结合实际总结出新的适合当下的跨境并购法律体系。解决我国商业银行大量借款带来的高杠杆风险，满足可以支撑跨境并购巨额投资的需求。企业缺乏社会责任意识及对利益相关方的关注，只在乎眼前利益。政府需要像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样重视社会责任意识的培养。葛罗夫说“理智会促使每一个人去追求大众的幸福，作为获取和确立个人幸福的手段”，虽然霍尔巴赫说“利益是人类行动的一切动力”，但确实需要理智的追求利益。企业自身需要树立正确的社会责任观，保持经济可持续性增长，充分考虑到国家、社会等利益相关方的利益[6]。

3.2 构建跨境并购投资平台，完善国际投资银行体系

中国资本出于冲动原因或从众现象，对国外足球俱乐部的跨境并购缺乏理性的并购可行性分析，若非理性并购存在，国家政策收紧产生影响，导致融资渠道不完善、审批障碍增多，使得交易也越来越难执行。从 2016 年的前20大交易案来看，其中不少交易因资金、法律等方面的原因尚未完全交割，中资失去对国外足球俱乐部的控股权[3]。缺乏相应的金融服务解决方案，又不善于与国际投资银行的沟通，这就需要构建具备跨境并购业务能力的跨境并购投资平台，对这些企业或个人资本进行资产评估，对借款人的信誉及并购风险等进行专业的评估，防止对项目的估值过高，并纳入多种标准来考量其价值，但目前我国这类高端人才仍然较少，需要引进或培养这类高端人才。还应适度放宽国外投资机构进入中国市场的门槛，发展如亚投行之类的多边金融机构，建立完善的国际投资银行体系[3]。

3.3 设定解纷条款，加强公关，研究国外审核机制

国外在跨境并购管理上的条例和中国有很大的差别，有着复杂的评分机制，这样的差异引发不少条款纠纷，设定解纷条款可以大大减少这类问题的发生，特别是仲裁条款，全面考虑风险的尾端。但是解纷条款也很容易引发很多次生问题，中国资本在海外职业足球俱乐部并购过程中要会巧妙使用解纷条款，促使体育并购领域更加健全[13]。同时，国外媒体的报道对国内外政府及企业的举措有着重要影响，舆论导向具有巨大的社会影响力，一旦中国收购资本在国外俱乐部及媒体那里失去了信任很难挽回，企业或个人一定要做好公关，加强危机管理意识，尽可能的把声誉损失降到最低。收购最终失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国外审核机制的程序和要求不清楚，因此，收购前一定要仔细研读国外审核机制的程序和要求，做好相关材料准备。

3.4 整合文化，协同经营

在保持俱乐部优势的基础上，协调并购双方的利益，实现规模经济和利润增长的目标是一项重要任务。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企业的所有权与经营权紧密相连是明显的集权管理模式。而欧洲两权分离的经营理念，追求可持续发展，经营权与管理权分离，日常经营决策由管理层独立制定。中国资本并购后不可能大换血，用缺乏相关经验的本企业员工替代原先的管理层，无法适应当地足球文化氛围。2015年莱德斯收购法乙索肖俱乐部后，吸收原有的俱乐部架构和运营方式，尊重俱乐部文化，受到了广泛好评。2016睿康集团夏建统收购英冠阿斯顿维拉俱乐部后，与球迷在各类社交媒体上互动交流，成为广受欢迎的俱乐部主席之一。

在欧洲，足球属于公益性行业，纯粹的足球产业自身盈利能力较差，队员转会、门票、赞助等产生的资本流动和利润仅限于足球圈本身[11]，收购企业的利益还可以通过其产业链上的一系列附加价值盈利。企业在经营管理期间不能撒网捞鱼，各个业务都尝试却没有优先发展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业务，这需要提高企业并购后的整合、吸收能力及协同经营理念。要做好跨文化管理，就要整合文化，尊重当地本土文化、善用当地人才，适应协调当地的经营管理，达到并购足球俱乐部的发展战略。

3.5 做好球员职业规划，关注足球产业市场容纳量

堰塞湖效应的潜在风险，应做好对球员的职业规划，防止足球产业市场容纳量的溢出。《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的核心是发展青少年足球和体育产业，目前国内青少年足球培训发展仍是一个战略缺口，具有明显滞后性。国家体育总局在《体育发展“十三五”规划》中提到，到2020年全国特色足球学校将达到2万所，可以看见政府国家积极加大对足球的扶持力度，建立规范的足球管理体制。要利用学校这个培养综合型人才的重要场所，提高学生身体素质，培养学生终身体育意识，为全民健身、体育强国战略提供潜在力量，发挥学校和社会对足球在社会上的传播作用。

并购国外顶级俱乐部，要充分利用资源输送国内有潜质的年轻球员到欧洲顶级联赛，让他们接受先进的足球理念和成熟的技术培训。学习英超、西甲等联赛成熟的青训体系，结合中国实践，开发出成熟高效的中国化青训体系，弥补足球后备人才缺乏的现象[14]。合力万盛收购荷兰海牙俱乐部后，积极投入中国足球青少年海外培养平台。华人文化、中信资本以4亿美元收购英超曼城13%的股份，为了构建专业的球员选材培训体系、青训体系及足球共享平台等[15]。可见利用成熟联赛提高青训体系是当前各企业集团并购世界俱乐部的核心目标之一。

经过青训体系培养出的大量专业足球运动员，还要面临足球产业市场容纳量的问题，中国职业足球联赛有中超、中甲、中乙、中丙级联赛，对足球俱乐部的承载量远远不够，会造成人才的相对饱和。因此，要做好对球员的职业规划，扶持创业平台和孵化基地的构建，扩大国内足球行业的长度与广度，鼓励组建足球产业联盟，促进行业健康、规范、可持续的发展。

4 结 语

中国资本收购国外足球俱乐部受到国家、政治、经济等外部环境的影响，也存在企业为追逐自身利益进行转型升级、资本布局及品牌效应的内部驱动。企业自身资本转移等非理性投资的存在，及并购后的整合风险等，并不能抹杀这一举措的积极价值。应加大监管力度，加强企业的社会责任意识；做好跨境并购投资平台的构建；设定解纷条款，加强公关；整合文化，协同经营并做好球员的职业规划，关注足球产业市场容纳量，防止堰塞湖效应的出现。做好以上几点可以为培育中国足球青训体系和体育产业的市场，促进中国足球产业健康有序发展做出贡献。并购可以实现资本的边际价值，但足球并购带来的政治、财务及管理风险，需要进行引导、疏通，达到中资并购海外足球俱乐部的多元主体互利共赢，实现中国足球在经济发展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