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资源行业生态产业链构建模式初探

杜欢政，王岩，彭光晶

（1.同济大学循环经济研究所，上海200092；2.长三角循环经济技术研究院，浙江 嘉兴314001；3.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天津再生资源研究所，天津300191）

具有悠久发展历史的再生资源行业，既是资源节约与环境保护相互融合的传统产业，又是一个兼备经济效益、环境效益、社会效益的特殊行业，已被列入国家“十二五”时期战略性新兴产业。构建再生资源行业多元化生态产业链，对促进循环经济产业发展具有示范引领作用，其市场化的顺利推进和健康发展，有赖于各个相关利益群体的广泛参与。加强关联企业合作，做大做强，成为业界强烈的呼声[1]。

工业绿色发展十三五规划提出到2020年，工业固体废物的利用率达到73%，主要再生资源的回收利用量达到3.5 亿t，绿色制造业的产业产值达到10 万亿元。

中办国办印发的《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方案》，在总体要求中已明确提出了行动目标，到2020年，实现农村人居环境明显改善。为加快构建覆盖城乡的再生资源行业生态产业链营造了良好氛围。

1 创新型行业生态产业链模式

1.1 产业经济学中的生态产业链概念

产业链是产业经济学中的一个概念，泛指各个产业部门之间基于一定的技术经济关联，并依据特定的逻辑关系和地域时空布局客观形成的链条式关联关系形态。产业链是一个包含价值链、企业链、供需链和空间链4 个维度的概念。产业链的形成一般是在区域主导产业已确定，进而围绕该主导产业的发展所形成的涵扩行业上中下游配套的产业体系。

生态链是产业生态学的一概念，也被称为废物链，是一个内涵比较宽泛的基于各个行业企业、农业和畜牧业之间副产品及固体废弃物资源循环利用互动所形成的一种生态经济发展链接模式。生态产业链是指依据生态学的原理，以恢复和保护自然资源存量为宗旨，以提高资源利用生产率和根据社会需要为主体，对两种以上产业的链接所进行的设计（或改造）并开创为一种新型的产业系统的系统创新活动[2]。

相对宏观的产业链，是用于描述一个具有某种内在联系的企业集群结构的概念，产业链存在两维属性：结构属性和价值属性。产业链各个环节中均存在着上下游关系和相互价值的交换，上游环节向下游环节输送产品或服务，下游环节向上游环节反馈信息。构建再生资源行业生态产业链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将行业管理模式创新、制度创新与产业技术标准化工作[3]模式创新相结合，构建新型生态产业链。

1.2 再生资源是生态产业的物资基础

物资是物质资源的简称，它既包括人类从自然界直接获取的物质财富，又包括原材料经过生产加工制造所取得的物资产品；既包括可以直接满足人们需要的生活资料，又包括不同类别的各种生产资料。所谓的再生资源，指的是可以反复回收加工再利用的物质资源。大力发展包括再生资源循环利用的生态产业，是实现生态文明高级社会形态的必然选择。

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和谐共生作为推动不同行业产业之间在和谐的基础上实现共同繁荣和发展的生态产业发展的价值追求，为生态文明理论赋予新的内涵。关于生态文明建设，习近平总书记这样说：“我们要牢固树立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为保护生态环境作出我们这代人的努力。”

生态工业（ecological industry，缩写为：ECO）是依据生态经济学原理，以节约资源、清洁生产和废弃物多层次循环利用等为特征，以现代科学技术为依托，运用生态规律、经济规律和系统工程的方法经营和管理的一种综合性工业绿色可持续发展模式。以生态工业理念为指导构建再生资源行业生态产业链，是我国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具体措施。

2 废弃物多层次循环利用模式

2.1 再生资源是生态工业的主要材料

加快工业绿色发展步伐，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工业稳增长调结构的重要举措，既有利于推进节能降耗、实现降本增效，又有利于增加绿色产品和服务有效供给、补齐绿色发展短板。由工信部制定的《工业绿色发展规划（2016—2020年）》中明确提出，加快推动再生资源高效利用及产业规范发展。围绕废钢铁、废纸、废塑料、废旧纺织品等主要再生资源，加快先进适用回收利用技术和装备推广应用。

加快推广应用先进适用的再生资源回收利用技术和装备，首先要统筹规划建设（改造）一批跨区域协同利用再生资源及分选加工技术装备的产业集聚区；其次要调动社会各界参与构建投资主体多元化的区域再生资源回收利用体系的积极性。2018年11月，工信部、中国农业银行联合发布《关于推进金融支持县域工业绿色发展工作的通知》中，明确支持的重点领域包括有核心竞争力的农村废物处置骨干企业。

再生资源是生态工业的主要材料。加快推进投资主体多元化“两网融合”[4]的资源回收利用体系建设，通过试点工作积极探索适用型再生资源行业生态产业链构建新模式，是各级政府相关部门和循环经济科研机构的负责人都在认真思考的亟待破解的带有普遍性的制约垃圾分类的难点和瓶颈问题。要对两种以上的物质流与能量流相近的关联产业或系统（诸如：再生资源回收与垃圾收运系统）链接模式进行方案设计，需要用创新驱动发展理念指导具体工作。

2.2 制约“两网融合”的客观因素

目前，我国再生资源回收利用产业运行的基本动力主要依靠企业内部成本外部化和牺牲劳动者的社会福利获得[5]。存在的主要问题之一是其产业链整体运行的动力不足，缺乏足够的拉引力和推动力。要扭转这种被动局面，只有通过寻求产业链运行的其他动力来源, 进而改变目前这种不可持续的回收利用模式,才能实现资源再生产业的健康有序发展。

近年来，国内再生资源行业经历了从持续低迷到探索复苏路径的过程。尤其是2016年国际贸易领域的大宗商品价格低位徘徊与我国经济转型处于关键阶段的叠加时期，资源循环利用产业中有越来越多的企业逐渐认识到了共建共享、合作共赢、搭建和谐共生产业生态链的重要性，尝试通过“两网融合”试点影响并改变行业管理条块分割的传统模式。

华润集团是原万科的第一大股东，其下属的华润置地以智慧农业为内容拟创立农业消费“耕雨”品牌，于2017年9月正式宣布进军农业消费领域。辽河油田三产企业委托某循环经济技术研究院编制的基于盘活油田矿区存量土地暨闲置房产资源，拟跨界合资合作构建再生资源行业生态链试点项目方案中的模式创新与华润置地创立智慧农业品牌具有战略性契合点，为我们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试点项目策划思路。

3 垃圾分类模式创新的突破口

3.1 家庭生活垃圾源头分类的主力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采取切实可行的政策措施调动广大城乡居民参与生活垃圾源头分类的积极性，其目的是要实现垃圾处理的减量化、无害化和资源化。近年来，发改委、住建部等部门相继出台垃圾分类的有关政策文件，很多城市的垃圾分类收集处理试点工作见成效。例如，浙江“千村示范，万村整治”的经验做法是，发挥示范效应，带动整体提升。

作者在参与浙江省级静脉产业示范城市建设实施方案、辽河油田资源循环利用基地建设项目可研报告编制阶段，通过深入城乡社区，对“家庭生活垃圾源头分类”激励模式设计要点进行调查研究之后认为，家庭生活垃圾源头分类的主力军是中老年人和学龄前儿童。儿童是老年人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薪火相传的最佳人选，家庭教育方式因人而异。

在四二一家庭中，儿童的言行既受家长的影响，反过来也会影响家长。家庭中的“小皇帝”监督家长将花生壳瓜子皮单独收集起来，上幼儿园时交给老师，若能获得小红花或其他方式的奖励，这是荣誉的象征，潜移默化地影响家庭成员养成垃圾分类的生活习惯。与此同时，对老年人将分类后的易腐烂的厨余垃圾投放到指定地点，也应受到相应的奖励。

3.2 延伸再生资源生态产业链的构思

产业经济学是一门新兴的应用经济学科，目前仍处在理论创新与社会实践相互交织日趋完善的阶段。如果将再生资源行业的产业链划分为3 个条段，那么在产业链上游（链条初端提供再生产品原料的供货商）与产业链下游（链条末端的再生资源产成品的制造商）之间（中游）从事再生资源回收分选的骨干企业，在“两网融合”中发挥职能作用，亟待创新鼓励生活垃圾源头分类主力军积极性的经营模式。

以鼓励居民积极参与生活垃圾源头分类为核心，以开展形式多样的社区志愿者义务培训活动为重点，加大政府购买服务财政资金对垃圾源头分类的投入，充分利用城乡社区教育平台所具备的培训对象广覆盖的独特优势[6]，调动勤俭节约的居家老人带领小宝贝积极参与生活垃圾源头分类的积极性，不失为创新延伸再生资源生态产业链模式的好办法。

我国目前尚未制定垃圾分类的统一标准，绝大多数的城乡居民还不清楚按什么标准将生活垃圾分类。尤其是低值可回收物品种类繁杂，没有详细分类标准，居民不易区分，实际操作比较难。有些地方政府部门虽然制定了一些分类标准，但由于社区的分类垃圾桶尚未充分发挥作用，给居民带来的困惑误导不言而喻。试点开展居家老人社区志愿者义务培训活动，有助于破解制约垃圾分类的难点和瓶颈问题。

4 结语

勤俭持家的老年人常说：“要把钱花在刀刃上”。假如将垃圾分类比喻成人民战争，绝不是倚赖高科技武器装备的现代化战争。依赖亿万居民打赢旷日持久的生活垃圾源头分类攻坚战，如同我党我军依靠人民群众以“小米加步枪”战略思想为指导取得人民战争最后胜利的道理相同。扭转垃圾分类国家战略缺失[7]被动局面的可行措施之一是，政策要为“主力军”配备充足的“军饷”，让他们见到实际的好处，生活垃圾垃圾源头分类的难题才能迎刃而解。

供销合作社是为“三农”服务的合作经济组织，是党和政府做好“三农”工作的重要载体。由供销社系统牵头组建的再生资源专营或兼营企业，已经形成了比较完整的回收体系，是我国再生资源回收行业主力军，也是“两网融合”行业管理模式创新的践行者。设计与实施破解制约垃圾分类难题问题的行动方案，激励机制模式创新的方案设计重心是，要将财政资金由产业链下游向产业链上游倾斜，通过试点示范，总结并提炼出能复制、易推广的管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