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生态中的魔鬼：掠夺性会议

陈 铭

0 前言

学术会议本是科研工作者进行交流的平台，但近年产生了对学界危害很大的“掠夺性会议”(predatory conference)。“掠夺性会议”这个词和“掠夺性期刊”一样，由美国科罗拉大学图书馆员 Jeffrey Beall 最早提出[1]。

国外对掠夺性会议很早就有研究。Sorooshian形象地描述掠夺性会议为“穿着羊皮外套的狼会议”[2]，认为其是以不道德的方式从作者处赚钱的机器，从而形成了一个学术黑市[3]。Jaime 等通过成本收益分析等一系列判定标准来识别哪些是掠夺性会议[4]。Kelly 等从接收的会议邀请的特征出发，判定它们是否为掠夺性会议[5]。John 对掠夺性期刊和掠夺性会议的虚假同行评审进行了研究[6]。Phaedra 总结了掠夺性会议的特征，分析了掠夺性会议对开放存取运动的危害[7]。

Jeffrey Beall 在博客上描述了掠夺性期刊和会议的特征[8]，一些机构也在网站上列出虚假会议名称，如“Bogus Conferences”“conferences”“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提醒读者防范打着正规会议名称的假会议。后来Jeffrey Beall 的博客和这些网站都被关闭。支持科研与发表创新的组织Knowledge E 发起项目Think.Check.Attend，旨在协助科研人员判断会议是否合法、是否值得参加，该项目网站(https：//think checksubmit.org/)提供了一个指南，帮助科研人员分辨哪些是真正的会议。2015年6月2日，第四届世界科研诚信大会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Gordon MacPherson 发表了题为Recommended Practices to Ensure Technical Conference Content Quality(《确保技术会议质量的实际方法》)的演讲，提出了鉴定掠夺性会议的办法[9]。2016年6月，James McCrostie 在Jeffrey Beall 博客上发表了一个临时的标准清单，描述掠夺性会议的特点，该博客(https：//scholarlyoa. com/Individual-journals/)于2017年1月15日终止[10]。但在此前的几个月，American Society of Civil Engineers(ASCE，美国土木工程师学会)、Institute of Electrical and Electronics Engineers(IEEE，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 会 )、 Institution of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IET，工程与技术学会)和Elsevier 共同起草白皮书，制定了提高会议学术性的标准。这份白皮书主要针对IEEE 和Springer 撤回数百篇缺乏审查和学术性的文献，以及成千上万篇IEEE 会议摘要的丑闻[11]。这些学术不端行为包括虚假同行审查和滥用提交系统，侵蚀了同行评审期刊和会议论文集的学术性。

我国对掠夺性会议的关注较少。王元丰分析了“垃圾国际学术会议”的特征、危害[12]，一些行业资讯也反映了这一现象[13-14]。

整体而言，相比于“掠夺性期刊”，学界对掠夺性会议的关注度不够。国内外对掠夺性会议的研究，仅仅集中于探讨其危害及识别方法上。因此，本文着眼于掠夺性会议现象，对笔者所收到的会议邮件进行调研，分析掠夺性会议的特点、产生的原因、带来的危害，并提出应对举措，以帮助科研工作者有效识别掠夺性会议，助推学术生态的净化。

1 研究概况

2017年3月1日到 2018年3月1日，笔者在学校邮箱里收到未经请求而发来的邮件共400 封。其中，20 封来自被假定为掠夺性期刊编辑部的邀请，351 封假定为掠夺性会议邀请函，29 封是邀请上课、学习等其他未经请求的邮件。笔者一一调查这351 封假定为掠夺性会议的邮件信息和会议网站信息，对会议的全称、时间地点、文章投稿、组委会成员、日程安排、出版信息、被重要数据库收录、联系方式等内容做了详细的统计。很多掠夺性会议不止一次地发送同样的参会邀请邮件，经统计，假定的掠夺性会议共有76 个。

2 统计分析

2.1 会议名称和主题

从会议名称看，包含的学科范围非常大，有些不甚相关的学科也放进一个会议里。比如，CMEE2017 把计算机、电子科学和机械科学放在一起；EMSE2017 甚至把教育、管理和系统工程放在一起。从列出的邀请投稿的文章主题可看出，这些会议接收文章的范围很广。在这些会议中，参加者研究的内容各不相同，怎么能进行有效交流呢？当然，这些假定的掠夺性会议设置了庞大的主题，旨在吸引更多的人投稿、交注册费。这些会议的名称都很高大上，使用“International”一词，但其组织者和与会者绝大部分来自同一个国家。一些会议名称还模仿声名显赫的学术团体，甚至直接冒用正规会议的名称。比如，ICSESS2018 模仿IEEE Computer Society 主办的 IEE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Software Engineering and Service Science(ICSESS)。

2.2 会议时间和地点

这类会议的截稿时间距离开会日期很近，往往在开会前10 天左右。比如，WCCS2017 在会前7 天才截稿；MSMI2018 的截稿日期就是开会的日期。正规的国际会议截稿日期至少提前两个月，这样才能有时间认真审稿。这些假定的掠夺性国际会议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可能有时间审稿？又怎能保障会议论文的质量？延长截稿时限，目的是接收更多的会议文章，赚取更多注册费。

会议召开的地点往往选择适合旅行的城市，其中17 个在北京、10 个在泰国的城市、9 个在上海、7 个在厦门、6 个在深圳、5 个在三亚，还有一些会议地点选在桂林、广州、成都、武汉、香港、西安、苏州和南京。会议网站上都有这些城市旅游景点的详细介绍。有趣的是，比对会议时间和地点，发现同一年份在同样时间召开的会议都是在同一地点举办的，这和2.6 小节中发现的横幅上印有多个会议名称的情况相吻合。这样看来，这些假定的掠夺性会议应该都是放在一起召开的。有可能都是由同一个组织者策划，出于节省会议经费等原因，把这些会议集中起来同时召开。

2.3 主办单位和组委会

这76 个假定的掠夺性会议的网站，都查询不到主办单位，只有ICCERE2017 和ICMSIE2017标注了合作方为Hongkong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香港信息科学与工程研究中心)，ICESD2017标注了由Advanced Information Science Research Center (AISRC，现代信息科学研究中心)组织，这些单位都不是正规的学术组织或机构。正规的国际学术会议往往由国际学术组织、大学或研究机构主办。这些假定的掠夺性会议连主办单位都没有，随便拼凑几个教授组成的所谓组委会，就发征稿广告。

查询会议网站上的组委会情况，发现76 个会议网站都列了一大串委员名单，但只标明委员姓名和所在学校及其国别，并没有写明专家所属院系，较少有会议主席的详细信息。49 个会议网站只有委员的小头像，余下的27 个连委员头像都没有；58 个会议网站甚至并未列明专家名字的全称，只列出缩写。这让人无从查找专家的履历，甚至如果会议网站伪造了专家名字或学校国别，也都无从查考。也可能是会议网站擅自列出某些未经授权的专家名字，为避免被发现，只使用简称或不显示专家头像。

69 个会议网站提出，可以通过给会议邮箱发送个人履历而申请成为会议的主讲者、审稿者或组委会成员。笔者试着把自己的简历发给ICESD2017，该会议主题和笔者的专业并不相关，却很快收到同意的回音，可见审核非常随意。

2.4 会议出版和收录

76 个会议网站都承诺，会议论文集的所有文章将被提交至EICompendex、Thomson Reuters Web of Science CPCI-S(ISTP Indexing)和CNKI Scholar 等检索数据库。EI(The Engineering Index)是《工程索引》，创刊于1884年，是美国工程信息公司(Engineering Information Inc.)出版的著名工程技术类综合性检索工具。《科技会议录索引》 (Index to Scientific ＆ Technical Proceedings，ISTP)创刊于1978年，由美国科学情报研究所编辑出版，专门收录自然科学及技术方面的重要会议论文，后更名为汤森路透(Thomson Reuters)Web of Science 的CPCI-S(另有社科会议论文索引)；前两年被汤森路透出售，现为科睿唯安(Clarivate Analytics)旗下的CPCI。SCI、EI、ISTP 是世界三大重要检索系统，其收录文章的情况是评价国家、单位和科研人员的成绩、水平以及进行奖励的重要依据。

为了确保会议后有足够的时间让数据库收录其论文集，笔者在2018年底通过检索EI、Web of Science 的CPCI-S 和CNKI 等数据库来查询这些会议论文集被收录的情况。对于假定的掠夺性会议，通过查询会议名称发现：(1)在EI 数据库里，没有任何一个被收录，却有12 个会议的缩写和其他正式会议一样；(2)在CPCI-S 数据库里，有22 个会议完全没有被收录，8 个会议冒用其他会议的名称；另有46 个会议只能查到前几届被收录的情况，不能查到笔者统计那一年的收录情况，17 个会议能查询到被统计年有会议论文被收录；(3)在CNKI 国际会议数据库里，32 个会议完全没有被收录，6 个会议冒用其他会议的名称，12 个会议只查到前几届被收录的情况，26 个会议能查询到被统计年的会议论文。笔者在这些数据库里查询正规会议的论文集，发现它们基本都在当年就被数据库收录。这些假定的掠夺性会议论文集如果到年底还没被数据库收录，或者有些2017年的会议到2018年都还没被收录，那么肯定是不会被收录了。因此，那些宣称被数据库商收录之言大多不实，往往以前面某一年被收录或冒用正规会议来欺骗作者。

很多会议网站宣称论文将由DEStech Publications 或 Atlantis Press 在其有 ISSN 号的期刊上出版。比如，AMME2017 网站宣称，会议论文将由DEStech Publications 出版在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Research(ISSN：2475-885X)学术期刊上。DEStech Publications和Atlantis Press 是Jeffrey Beall 掠夺性出版社列表上的出版机构，它们本身就属于掠夺性出版社，号称出版的所有期刊和论文集都会实现开放存取。由此可见，由它们出版的论文集质量当然不会高。Jeffrey Beall 的掠夺性期刊和出版社列表于2017年1月底被迫关闭，但笔者在之前的研究中对该列表进行了保存，可以作为参考[8]。

从查询到的在统计年被CPCI-S(ISTP)收录的17 个会议论文集的情况来看，被引非常低。笔者在CPCI-S 数据库里随机抽取其中5 个会议的50 篇论文，分析其引用次数，发现平均被引次数仅为1.2，而且71%论文的被引次数为0。笔者又在CPCI-S 里随机抽取5 个知名国际会议的50 篇文章，分析它们被引用的情况，发现平均被引次数达8.8。从被引次数看，假定的掠夺性会议论文质量比较差。

为什么假定的掠夺性会议的论文质量差？主要原因是缺少严格的同行评审。这类会议对投稿文章几乎来者不拒。笔者为测试这些会议的同行评审情况，给ICESD2017、MSMI2018 等几个带有管理和社会科学名称的会议投稿，很快收到了会议组织者的来信，大意是祝贺稿件被录用，将在大会上发言，并告知注册要缴纳多少费用，却没有任何评审意见。

2.5 会议计划和费用

76 个会议网站列出的会议计划模糊，未列出每个时间段的讨论主题和发言者，只有时间和活动类型。例如，9∶30-10∶30，论文会话1；10∶30-10∶45，休息；10∶45-11∶45，论文会话2。正规会议会详细列出每个时间段由哪位专家作报告及其报告内容。假定的掠夺性会议组织者更注重销售晚餐和旅行，会议网站和电子邮件类似旅行手册。

31 个会议网站列出主题演讲者的名字、头像和履历，45 个会议网站在主题演讲者一栏里标注“coming soon”。虽然有些会议网站标明有主题演讲者，但可能是并未得到演讲者的同意就将其列入名单中，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参会。因为从公布的会议照片来看，没有见到所列出的演讲者的影像，而且也没有相应演讲报告的题目。

会议注册费高。25 个会议标明注册费在450美元以上，32 个未在其网站上标明。另外，此类会议对学生的优惠非常少，仅比普通注册者低不到50 美元。

2.6 会议召开情况

55 个会议网站贴出会议举办的照片。虽然是国际会议，但照片上基本都是中国人，只有个别照片上有外国人。ACAAI2018、AMSIE2017 等贴出的照片里，横幅上居然还列出好几个会议的名称，表明这些会议于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召开。正规会议不可能把几个会议拼在一起。这些假定的掠夺性会议可能确实举办了，但远远没有达到国际性活动应有的水平，参加人员少，没有知名的国际学者参加，只注重开幕式和闭幕式的合影。

查询前后几届会议的情况发现，这些会议并没有延续性。30 个会议是首次举办，查不到下一届会议的有关信息。网址往往以会议名称加年份组成，每一届都是一个会议简称加年份的新网址。46 个是往届有召开过的会议，但并无时间规律，有些隔一年开，有些隔两到三年开，很多往届会议的网址打不开。正规会议的网页都挂在机构网站下，可以查询到每一届会议的详情。

2.7 会议网站

76 个会议网站的排版十分相似，所设栏目几乎一样，不仔细看会议名称，往往以为是同样的会议。所有会议网站都链接了很多出版机构或数据库商的Logo 图片，实际上彼此毫无关系，目的是利用这些知名数据库或出版机构来显示会议的权威性。在76 个会议网站的联系方式一栏里，67个只给出2 个邮箱和1 个我国手机号码，没有联系人姓名；6 个给出1 个邮箱、1 个我国手机号码和1 个QQ 号码。只有3 个会议网站列出了联系人姓名。

2.8 会议邮件信息

从笔者收到的351 封被假定为掠夺性会议的邮件来看，邮件未经请求即发送的频率很高，如EMASS2018 共发送15 次参会邀请。从发送者的邮箱地址看，同一个会议发来的邮件地址各不相同，且都不是会议网站上列出的投稿或联系邮箱。在351 封被假定为掠夺性会议的邀请邮件中，没有任何一个会议和笔者的图书情报学专业一致。由于会议名称特别宽泛，所以很多会议名称都涉及管理(management)和社会(social)科学，目的是希望各学科的作者都来投稿。在这些邮件中，30 封邮件使用了奉承的语气，邀请笔者去做主演讲者。68 封邮件强调了邀请的紧急性，表明再不投稿就要到截止日期了。43 封邮件强调会议的重要性，并表明可以把会议论文发表在有ISSN 号的会议期刊上。

2.9 被假定为掠夺性会议的特征小结

综合以上分析，上述会议符合Jeffrey Beall所述的掠夺性会议特征：一类无准入门槛、组织混乱、质量低下、几乎没有任何学术价值，以赚取注册费用为唯一目标的会议。虽然对未经请求就发出邀请的电子邮件和会议网站的观察并不能成为将其定义为掠夺性会议的充分条件，但可以构成必要条件。这样的会议可能构成学术界的一个风险，会造成科研经费的浪费。

3 原因

(1)迎合科研人员的需要。很多高校和研究所用发表论文的数量作为科研人员考核的重要指标，有些还要求所发的刊物须被科学引文索引(SCI)、工程索引(EI)或科技会议录索引(ISTP)等国际知名检索系统收录。SCI的收录标准非常高，不容易被收录，而EI和ISTP 收录的标准相对低些。掠夺性会议往往强调能够为投稿者提供被EI、ISTP 收录的机会，导致作者轻信通过此类会议可使自己的文章能在EI、ISTP 中检索，从而不把论文投给正规会议，而是投向掠夺性会议。这就衍生出掠夺性团体通过组织会议，与国际上掠夺性出版社合作出版会议论文集，然后送交EI、ISTP。

一些缺乏经验的年轻科研人员处于事业起步期，希望能多参加会议，在会议上发表自己的学术观点或展示自己的科研成果，从而得到同行的承认，建立自己的学术声望。掠夺性会议抓住这些研究者的心理，承诺给他们提供陈述和演讲的机会，令他们的简历增色，并用很多奉承的语言称年轻科研人员为“受邀演讲者”“学术界新星”“学术委员会成员”等。急于证明自己实力的年轻科研者往往会被奉承的头衔和虚幻的学术价值所迷惑，从而匆匆向这些会议投稿。

(2)滥用科研经费。一些科研人员知道此类会议质量很差，但他们对在这些会议文集上发表的论文是否有学术意义，以及在会议上是否有所收获并不关注。他们心甘情愿地参会，主要原因是可使用科研经费支付会议费用，无需自掏腰包，所以并不在乎这笔开销。这些参会者和主办方之间的关系像是一种交易：主办方以诱人的非学术福利，比如旅游胜地、旅行计划来吸引参会者；而参会者正好有科研经费花不完，可以打着开会的名义滥用经费。这正满足了主办方赚钱的目的。

4 危害

(1)损害作者的学术声誉。对注重声誉的学者来说，如果没能鉴别出掠夺性会议并向其投稿，稿件被接收后，参加此类会议并发言，这不但不会给学术生涯增添靓丽的一笔，反而会在学术圈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让同行怀疑其学术水平。有些作者不明所以然就发送履历到这些掠夺性会议网站，且要求成为委员，从而在会议网站上留下照片和姓名，会伤害自己的声誉，甚至会威胁其学术生涯。

(2)丧失交流评价功能。学术会议是实现科学交流的途径之一，但参加掠夺性会议，不仅使学者得不到了解学术前沿、激发思路的机会，还容易造成学术创新力的不足。掠夺性会议的存在，削弱了学术会议的评价功能，使会议论文作为科研评价指标的结果产生偏差，导致人们会越来越质疑会议论文的质量。

(3)威胁科技强国战略。掠夺性会议比掠夺性期刊的影响还要恶劣。掠夺性会议会损害公众对同行评审、科学出版物有效性和合法出版商的信任。随意出版且质量低下的掠夺性会议论文集若被阅读和引用，会影响到相关研究的学术水平。而肆意圈钱的掠夺性会议，更是对国家科研经费的浪费。总之，掠夺性会议会带坏科研风气，侵蚀科研环境，威胁国家科技强国战略。

5 对策

(1)学会识别掠夺性会议。掠夺性会议手法高明，学者很容易落入圈套，因此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比如，不要轻信邀稿的会议通知；要根据主办方的知名度和信誉、会议议程是否明确清晰、会议论文集是否被知名出版社收录、是否和自己的研究领域相关、能否查询到曾经办会的情况等方面，来辨识是否是掠夺性会议。另外，科研人员要踏踏实实地做学问，自觉抵制投机取巧的学术行为。

(2)改进对科研工作者的评价。对科研人员的考核应淡化论文被检索机构收录的指标。当然，对不同的收录机构，应区分对待。SCI 数据库的文章经过国际学术同行评审后才能发表，学术质量能得到保证。EI 数据库的论文也要经过同行评审才能发表，论文质量也有一定的保证，但质量相对要低一些。目前EI 和ISTP 对会议论文的收录似乎偏离了创立时的初衷，没有发挥检索系统应起到的作用，很多质量不高的论文也被收录。对科研人员发文数量和质量的考核，可以从多角度多方式来全面评价，如基于社交网络数据的Altmetrics(替代计量学)指标。

(3)加强对科研经费的管理。科研经费管理必须严格。参加一个会议，应严格计算参与成本。高校和研究机构有责任审慎控制教师和科研人员的参会数量。高校和研究机构可以进行成本效益分析，以确定每位科研人员每次参会是否值得使用数百或数千美元，并监督科研人员的出版费和会议费是否花在正当的地方。参与预算规划和执行的各机构应密切关注资助出席掠夺性会议的负面影响，严防这种不必要的开支。

(4)建立健康的学术生态。健康的学术生态是科学研究发展的基础，而会议和期刊是学术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年轻研究者来说，一个会议通常是提供一次曝光以获得关键性同行反馈的机会。在真正的会议上，经验丰富的同行分享研究经验、开展学术评论，这对青年学者的成长至关重要。因此，应该为青年研究人员提供更多学术交流平台，引领他们融入健康的学术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