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环境治理中的民生关切

谢平振



生态环境治理中的民生关切

谢平振

（西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对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生态环境问题尽管表现多样，但其实质是人与自然之间物质变换的破坏与断裂，是人造成并反过来危及人的问题；生态环境问题得以有效治理与解决既是最大的民生关切，更是重大的国家安全，亦是涉及整个人类自身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强调，从制度上确保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源性治理，为人民创造良好生产生活环境，把生态文明建设作为基本国策常抓不懈，为全球生态安全做出贡献。生态环境问题的中国治理充满了浓浓的人文情怀和哲学智慧。

生态环境问题；实践；物质变换；民生关切；哲学素养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我们要建设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既要创造更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1]50生态环境问题的社会性危害已为世人普遍关注，对此问题的治理与解决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发展中的首要民生关切。具体到我国，生态环境问题的解决，需要在党的领导下从哲学的高度树立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维来推进。这不只关涉人民的幸福安康，更关涉社会的和谐稳定、国家的繁荣富强，乃至整个人类世界的公平正义、和谐美丽、可持续发展。

一、生态环境问题的实质是人与自然间物质变换的破坏和断裂

生态环境问题及其引起的各种自然灾害等，表面上看是对生态自然环境自身运行的破坏与发展上的中断，其实质却是人与自然间物质变换的破坏和断裂。正是这种破坏和断裂导致生态自然环境自身系统运行与发展严重失调，使其结构失衡、机能受损，原有的系统平衡被打破，并进一步危及人类自身的生命健康与安全。同时，这种破坏与断裂也将最终导致人自身因缺失生命循环所需的基本物质生产生活资料而无法生存与发展。正是在此意义上，生态环境问题近年来愈发引起世人的普遍关注和焦虑，生态自然环境、自然资源能源问题愈发为各个学科所关注，生态系统平衡问题也由此愈发为国际社会所关切。人们开始重新审视人类对自然的所作所为，重新定位人与自然间的关系，重新界定自然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中的地位、作用与功能，重新整合人对自然的各种实践，并通过人类社会内部各种利益关系的协调推进人对自然的能动性保护、修复与美化。

事实上，人本身就是自然的产物，“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而自然是“人的无机的身体”和“精神的无机界”[2]45，离开了自然，人将“什么也不能创造”[2]42。人正是通过与自然进行各种形式的物质能量信息的相互转化，才获得自身不断生成与发展的基础性前提和保障。这是自然对人的绝对不可逾越性，也是人对自然的绝对依赖性，而且这种依赖是根植于人类自身的，即这种依赖是内生性的，脱离了自然界，人将无法生存。人与自然之间的这种相互转化，在人类整体活动能力相对低下时，主要表现为自然物质向社会物质的转化，即主要表现为人对自然的加工、改造、转化与利用，因而具有单一性、片面性。随着人类实践活动能力的逐渐提升，人们认识和改造自然的能力与水平也随之得以提升。正是这种积极能动的实践创造才使人真正成为人而不再是动物，并不断获得人之为人所需的一切。

然而，人对自然的这种主观能动性和实践创造本身有其局限性，其突出局限性就是以极端物质利益性为特征的非生态性，即在对自然的认识改造过程中只强调自然的属人性的一面而无视另一面，无视人社会属性的自然化，从而无视对自然的人文性保护。尤其是在现代科技支撑的工业文明高速发展的现时代，各种现代化因素以市场经济的发展为依托而极速膨胀，资本逻辑统治一切，人对自然的各种实践活动都集中表现为利益上的博弈，并广泛渗透于经济社会发展和物质生产生活等各个领域、各个环节。社会发展的能力已远远超出自然的承载能力、自净能力、自我修复能力。而人之所以开足马力向自然疯狂“开战”，是基于这样的假设之上的：自然是无限性的，可以无限地支撑人的生存与发展，满足人的各种需求，进而可以把人带入一个自由富足的“人间天堂”。显而易见，这是一种典型的形而上思维模式。正是这种未经反思的虚幻的前提性假设把自然界变成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库”“能源库”和似乎具有无限消解力的“垃圾场”，而无视自然发展的有限性、规律性和不可逾越性。所以，当人类过度陶醉于物质生产生活与消费，竞相掠夺瓜分自然时，那些潜在的问题必将爆发出来并最终导致危及人类生存与发展根基的灾难。事实上，生态环境问题正是这样产生的。

一时有了生态环境问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思维认识和狭隘利益驱使下的非生态性实践。由于人的一切实践活动都是在特定的思想认识指导下并以特定的利益驱使为原则而展开的，当思想认识和利益追求不科学时，由其规制的实践和行为就不可能合理，在最终意义上也必然是反人性的。因此，面对日益恶化的生态环境问题及其治理所带来的“二次伤害”，我们必须首先从思想认识上进行理论反思，只有改变了人的思想认识以及这种思想认识指导下的人类实践活动，才会有科学合理的利益原则与价值追求，生态环境问题才能得以合理解决。

总之，生态环境问题在根本上是由人造成并反过来危及人的问题，其实质是人与自然间物质变换的破坏与断裂。也就是说，生态环境问题作为人的问题，是后天实践生成的而非始终存在的，是人为造成的而非天然如此的，本质上是非生态性实践活动的产物。正如发展中的问题需要发展来解决一样，实践中的问题仍需实践来解决。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必须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以民生关切为首要，以生态自然环境健康运行为基础，以经济社会发展为动力，以寻求各方利益平衡点为基本原则。

二、生态环境问题治理必须关注民生

生态文明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与发展中关注民生、发展民生，在生态环境问题综合治理中尽快“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1]52，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本质要求，也是新时代人民美好幸福生活实现的题中应有之义。这不仅是重大理论问题、实践问题，更是重大政治问题。

社会发展是曲折缓慢的，但也必然是前进上升的，并主要表现为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创造与享用基础上人的发展，其未来的发展趋势必定是生态自然环境安全基础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经济社会生态的综合发展。但是，现代社会的发展却包含着一个内在悖论：人在实践活动中一方面使自身从自然中提升出来而成为人，另一方面则是使自然成为被人统治和役使的对象，而人在统治、奴役自然的时候，又把这种统治的手段从自然转向了人本身，造成了人对人的奴役。这样一来，自然完全被私有化、工具化、资本化而与人相异化。由此，导致大众抽象地活在当下，无心回忆过去，也不畅想未来，失去了自我独有的存在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发展方式，造成人性的扭曲和人格的变异。长此以往，不仅会造成人与自然矛盾的激化，即生态环境问题的爆发，更会进一步造成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身间矛盾的激化，即在更深层次上造成社会发展上的问题重重，甚至“危机四伏”。

只要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对生态自然环境资源的掠夺、分割、占有的利益纷争，自然就只能是人获取身份、地位、权利的工具和资本，并表现为对他人的统治与役使，即对他人劳动成果不公平、非正义的占有和使用。尽管这种掠夺、占有、役使和享用会随着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人类文明的进步而表现出不同方式，甚至越来越具隐蔽性，但其通过对自然和他人的剥削与役使来获取利益和利润的本性并未根本改变。此种状态下，人对自然的实践必然只是抽象地追求物质财富和物质享受，人因此只能成为自私自利的单向度的人。这种单一的线性的物质变换必然造成生态自然环境自身系统运行与发展的破坏和中断，并反过来危及人的生命健康安全。目前，这种现象在国际社会内表现得尤为突出，实质上显示的是一种生态霸权主义、生态殖民主义行为。这种行为以污染的跨国转移、生态自然资源及能源的跨国掠夺以及对他国人民劳动力的剥削和劳动成果的占有为特点，致使生态环境问题在全球范围内迅速扩张、蔓延、恶化，并在更深层次上进一步加剧了世界范围内的不平等、不公正。

由此可见，生态环境问题及其产生的后果十分严重。此问题不解决或解决不科学、不及时、不到位，发展到极致必然是整个人类社会的彻底消亡，带给人的只能是挥之不去的苦难、不幸和痛苦。就此而言，生态环境治理本身就是最大的民生关切，自然也是重大的政治问题。

正因如此，在治理我国的生态环境问题过程中，我们必须更加关注民生，在党的领导下以全民为主体，始终以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的利益为首要原则，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实行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1]23―25。否则，生态环境问题就不可能从根本上得以解决，并会出现治理中对人的“二次伤害”，造成社会发展中原有问题尚未解决而新的问题又层出不穷，这不仅背离了社会主义本质，也损害了人民的利益。

具体而言，在生态环境治理中，我们必须以民生关切为首要遵循原则，把问题治理的着力点聚焦到为人民谋幸福、为国家谋发展、为社会谋和谐上来，让人民大众从中切实受益、受惠。唯有如此，才能把生态环境的治理真正转化为人民大众自己的事业，从而集合社会力量，凝聚民众智慧，做到全民参与、全面协作、全力推进，从根本上确保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的和谐；才能把生态环境治理本身转化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变危机为机遇，在多样性综合平衡发展基础上推进“人—自然—社会”的共享、共建、共同发展。

人民大众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主体，是一切社会实践活动发展的主体，是发展成果的受益者，更是发展结果的承担者。尤其是在社会主义中国，人民是国家的主人、社会的主人，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就是人民自身的发展；没有人民大众的参与，社会的繁荣、国家的发展就只能是“水中花、镜中月”。因此，面对生态环境治理，必须转变思维、提高认识。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整个人类社会正处在由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转化的历史大变革时期，生态安全、生态利益、生态需要、生态公平正义等成为人的普遍追求，“诗意的栖居”成为人的美好奢望，我们必须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人翁意识，引导人们像对待自己生命一样对待生态自然环境，像保护自己眼睛一样保护生态自然环境，培养与生态自然环境和谐共生、共荣、共存的科学思维方式，践行整体、辩证、可持续的科学发展理念，确保通过生态环境治理达到人民幸福安康、国家繁荣富强、社会公正和谐。

因此，生态环境治理是否关注民生，如何实现和保障民生，不仅直接决定着生态环境能否得以根本治理，更关涉国家可持续性繁荣富强的重大政治问题。这一问题既是人与自然间的关系问题，更是重大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民生问题；既有生态意蕴，更具有重大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民生意义；既是现实实践问题，更是思想理论认识问题；既是经济社会发展在更高层次上向人性的回归，更是整个人类社会在更高层次上趋向公平正义、和谐美丽、可持续性存在与发展的历史性必然选择。正因如此，在日益恶化的全球性生态环境问题背景下，我们必须科学、合理、人性化地治理我国的生态环境问题，必须以负责任的政治态度推进生态环境问题治理中的民生关切，真正做到将问题的治理转化为推动新时代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并进而为世界范围内的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源性治理提供中国方案和路径，贡献中国的力量和智慧。

三、生态环境治理中的民生关切亟须哲学素养

生态环境事关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因此，“必须调动一切社会力量、整合一切社会关系、凝聚民众智慧，使全体人民共同参与，把生态化的实践活动全民化、常态化”[3]4。要做到这些，除了在实践活动中贯穿生态意识、生态责任、生态价值观，还必须以哲学的思维强调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在生态自然环境安全可持续基础上的唯物辩证性、客观规律性、人文目的性以及实践生成与发展性，并以此为指导，统筹兼顾、综合运用各种措施，协调推进生态环境在人文关怀向度上的综合治理，在党的领导下以人民大众为主体，形成党和人民、政府与社会自上而下及自下而上双向结合全面治理的局面，确保生态环境治理本身就是发展，在生态环境问题的破解中维护和发展人民的利益，让人民在生态环境问题的治理中切实受益。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顺应时代要求，响应民众呼声，立足我国实际，坚持问题导向，从国际视野出发，在治国理政上逐步提出并积极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五位一体”“四个全面”“五大发展理念”等一系列更加科学全面的国家整体发展战略与举措，突出强调从制度上确保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本治理，充分彰显了党大无畏的历史担当与责任以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尚品格。党进行生态环境治理的目的就是要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基础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更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更好满足人民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最终“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1]12。这些新理念、新战略、新举措，是符合我国现实社会历史发展规律和实践逻辑、理论逻辑的，也是对我国执政党建设规律、社会主义发展规律以及人类社会历史演进规律在更高层次上与时俱进的科学认识，是根植于中国大地又着眼于世界整体，既反映中国人民意愿又顺应时代发展要求的科学理论，具有丰富的内涵与哲理。

因此，作为经济社会生态等综合发展“舵手”的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各级党政“一把手”及高级领导干部这些“关键少数”，必须要有丰厚的哲学素养，自觉接受主观世界的马克思主义改造，锤炼党性，升华品格，提升思维。如此，才能把已有的学识及经验等上升为理论，提升为智慧，转化为力量；才能真正具有对国家民族浓厚的真挚情感和极强的社会历史使命感、责任感；才能真正做到主观世界与客观实际相符合，综合运用各种措施，从根源上对生态环境问题以及以此为基点的人的问题和社会问题做出适时有力的积极回应，按客观规律办事，造福于人民，避免施政上的“一刀切”、顾此失彼；才能真正提升党的自我净化能力、发展能力、执政能力，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取信于民，凝聚智慧，创新方法，攻坚克难；才能真正依据新形势、新变化、新实践，把富含哲理的国家发展战略整体规划与具体部署相统一，并转化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动力，通盘考虑各方面因素，整合一切社会力量，把握平衡，综合施政，化问题为动力，变问题为发展，避免政府“唱独角戏”，避免治理中对人的“二次伤害”，真正做到治理本身就是发展。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的科学开放的实践发展理论、社会发展理论，其最大理论贡献就是突出强调人类社会历史是在普遍联系的矛盾统一体中辩证发展的，即强调人类社会历史是在实践中呈螺旋式上升、曲折性前进、波浪式发展的，并充分肯定人民群众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主体性地位和作用。因此，在全面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等国家发展战略的具体落实中，各级领导干部必须自觉自愿地接受和践行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以哲学的思维看待和处理我们面临的现实问题，推进我们正在做的事情。这不只是领导干部自身不断成长与发展的需要，也是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历史必然，更是党性教育和党自身建设不断完善及发展的需要。党必须结合时代发展的需要，使领导干部哲学素养的提升常态化、科学化、规范化、制度化。如此，领导干部才能以负责任的政治态度积极主动地推进生态环境问题治理中的民生关切，引领人民走向生态文明建设的康庄大道，并最终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真正做到“长风破浪会有时”。

“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实践生成一切、发展一切、规范一切，任何现象和问题“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2]56。生态环境问题在最根本意义上就是由非生态性实践活动造成的，这种非生态性实践活动以单一的极端物质利益性创造与享用为唯一价值取向，以自然的私有化、工具化、资本化为前提。所以，面对如此境遇，我们必须对人类实践活动本身在哲学层面再探析，彻底实现实践活动由非生态性向生态性的根本转化，实现自然在实践中的人文性发展以及人在实践中的自然化发展，以此来根本解决人与自然的异化对立，实现人与自然间物质变换的本真和谐统一，实现人与自然矛盾的“双重和解”。所以，面对全球性生态环境问题的日益肆虐，我们必须以哲学的思维确保并推进实践活动的生态性发展，并转化为人民大众的具体实践。这既是从根本上解决生态环境问题的本真之道，也是人类社会历史的本真发展之道。实践活动生态化是本真实践活动的历史性回归，是人类认识上的又一次更高层次的升华与进步，更是不可逆转的时代变更与社会历史发展走向，必将在最根本意义上带动整个人类社会在更深层次上完成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的全方位深刻变革，并最终引领人类文明走向全球性的生态文明。

总之，生态环境治理中的民生关切、人文关怀，既是对党的考验，更是党扬帆起航、开启新的征程的“集结号”与“核动力”，是每一位领导干部科学施政的必然遵循。这里，最为核心的要素，就是领导干部要有哲学素养，并把这种哲学素养转化为生态性实践，由此形成一个既有内在精神世界的完善与提升，又有外在实践活动能力的解放与发展的特定生态环境、社会环境，从而让人民在社会发展中更好地施展才华、放飞梦想、彰显价值、完善人性、发展本质力量，最终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引领人类世界走向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

“使命呼唤担当，使命引领未来。”[1]17生态环境的综合治理作为生态文明建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更是党必须承担的历史使命，其承载的是人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国家的强盛、文明的演进，其目的是要在更高层次上推进“人—自然—社会”三位一体的本真发展，并最终将问题化解为发展的动力。

生态环境的治理不可能一蹴而就，其广泛渗透于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有着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生态环境治理是指预防性建设与保护，即“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在“不受肉体需要的影响”下依据“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把自己的“内在尺度运用于对象”而进行全面的生产——既“生产自身”，又“生产整个自然界”[2]46―47，全面协调“人—自然—社会”，从根源上消除生态环境问题产生的“温床”。这是生态文明建设在广义上的全面展开与落实，即以生态性实践活动推进整个人类社会发展更绿色、环保、健康、安全、可持续，并表现为开发与保护并举、改造与美化同步、消费与修复共进等，这是最根本的也是最难推进的。狭义的生态环境治理是指生态环境问题的具体治理，这是单列的生态自然环境建设、修复与美化，也即狭义的生态文明建设，是指破坏后的修复、浪费后的节约、污染后的建设。无论广义还是狭义的生态环境治理，都必须由人并为了人而在具体实践中推进。新时代，面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人民美好生活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构建等新的历史使命和时代课题，必须以人民为中心，“把人民利益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让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1]45。如此，本真的生态性实践活动才能真正转化为人们自觉自愿的行为，人民才能真正成为我国乃至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参与者、贡献者、引领者”[1]6。而要做到这些，就必须以整体辩证的立体式空间思维即哲学思维，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对人与自然间的物质变换实践进行富含人文情怀的科学规制。

[1]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 谢平振．论人类实践活动生态化[D]．北京：中共中央党校，2016．

People's Livelihood Concerns in Ecological Governance

XIE Pingzhen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Lanzhou 730070, China)

Man and nature are a community. Man's harm to nature will eventually hurt himself. Despite the diversity of the ecological problems, their essence is the destruction and fracture of the material transformation between human beings and nature. Whether ecological and environmental problems can be effectively solved is not only the greatest concern of livelihood, but also a major national security issue. It is a major issue that involves the survival of the entire human race. The report of the 19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Party clearly emphasizes that the system should ensure the root causes of ecological problems. The Chinese ecological governance is full of humanistic feelings and philosophical wisdom.

ecological issues; practice; material transformation; people's livelihood concerns; philosophical literacy

2018-11-19

谢平振（1975―），男，河南商丘人，讲师，博士。

D61

A

1006–5261(2019)03–0042–06

〔责任编辑 叶厚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