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萨尔瓦多教师道德创伤经历与意义建构的研究*

Joseph M. Currier，Jason M. Holland，Lisseth Rojas-Flores，等，著；陈秀丽，王璐颖，编译；常运立，审校

致力于减轻暴力和不公正影响的助人行业从业人员，可能会遭受违反人们根深蒂固的道德价值观或信仰的道德创伤经历(MIES)，这些经历会使他们面临职业倦怠和与创伤有关问题的风险，例如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2012年，来自南阿拉巴马大学心理学系和福乐神学院心理学研究生院的Joseph M. Currier、拉斯维加斯内华达大学心理学系的Jason M. Holland、福乐神学院心理学研究生院的Lisseth Rojas-Flores和Sofia Herrera、佩珀丁大学心理学研究生院的David Foy与萨尔瓦多教育部、圣公会主教区进行了合作研究。共观察了257名萨瓦尔多教育部的教师，结合结构方程模型进行调查。结果显示：在剥离了直接受害和人口因素的影响程度后，MIES确实与创伤后应激障碍以及倦怠情绪特定相关；借由教师对确定应激源赋予意义，有着更大的间接联系。作者的这些发现支持了在助人行业从业人员中筛选MIES的重要性，同时也表明，在致力于促进世界和平与正义的人中，意义建构可以作为调节MIES导致创伤相关问题的一个核心因素。该研究结果于2013年10月14日首次在网上公布，并于2015年发表于Psychologicaltrauma:theory,research,practice,andpolicy杂志。研究内容概要如下：

1 该项研究的概况

在原著的作者看来，萨瓦尔多以及其他欠发达地区的教师在提升社会公正、改善民众创伤后状况方面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也正因此，他们更容易遭受暴力事件或者经历冲击他们的人性和世界观的道德创伤事件。该研究样本初步显示教师们在成年阶段，平均经历过3～4种类型的潜在创伤事件，比如：与战争相关的应激源(例如目睹打斗)、大规模自然灾害(例如洪水)等。除此之外，该国的教师还可能面临一系列道德伤害事件，比如，教师可能需要处理学校内的暴力事件(学生之间的报复、斗殴行为)、不能保护学生免受伤害等。来自meta分析综述的证据显示暴力能够显著预测创伤相关的焦虑，例如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研究还证明，对于像人道主义救援工作者以及城市发展工作者这样的助人行业人员来说，遇到的暴力事件越多，患精神健康疾病的风险就越大。

有关MIES对心理健康影响的研究刚刚开始。到目前为止，主要集中为对急救护理和急症护理护士的已有定性研究。当护士意识到需采取适当行动，但由于体制上的障碍(例如，缺乏时间、政策等)而无法执行时，就会产生道德窘迫及情感痛苦，换言之，MIES会给护士们带来心理障碍。有关军事斗争中服役人员道德创伤的研究也发现，经历过背离其价值观和道德信念的战区应激事件(例如报复、破坏平民财务)的人，发生心理健康问题的风险更大。其他研究也记录了两个相当极端的道德创伤事件——杀人和滥用暴力(例如虐待平民、虐待囚犯)，会给许多退伍军人带来更为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和其他心理健康问题。

原著的作者认为：MIES影响萨尔瓦多教师心理健康的方式是，击溃其总体价值(即信念、目标、凝聚力和目的)。对MIES的评判和道德信仰之间的冲突，可能是MIES导致精神健康问题的原因所在。其中意义建构具有重要作用:如果一个人的应激体验被适应地融入了其整体意义体系，或者如果创伤幸存者以一种良性的方式修改他或她的信念和/或目标，以更好地匹配他们对应激源的评估，那么就可成功修复应激事件带来的创伤。因此，原作者建议应激事件后创伤引发的观念改变，可作为评估心理健康的潜在因素。

文章通过结构方程模型调查，揭示了MIES与创伤后应激障碍及工作倦怠的相关性，支持了在助人行业从业人员中筛选MIES的重要性。同时表明：MIES破坏经历者的整体价值，从而对其心理健康产生影响，以及此过程中对创伤主观理解的重要性——可作为不同类型应激事件后心理健康症状的可能调解因素。

2 该研究的对象、方法与结果

2.1 研究对象及程序

该研究通过教育部长办公室在该国不同教育部门广而告之，招聘257名教师组成了调查样本。每位参与者完成了一份自我报告式调查问卷，以评估其人口、职业背景信息、遭遇的暴力事件、潜在的道德伤害经历、明显的压力事件导致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冲击以及心理是否健康症状(PTSD和倦怠感)。

2.2 数据采集及评估

文章分别使用道德伤害问卷(MIQ-T)、社区暴力遭遇调查问卷(SECV)、应激体验综合量表(ISLES)、创伤后应激症状学分量表(LASC)、Shirom-Melamed职业倦怠量表(SMBM)来评估萨瓦尔多教师的道德创伤、直接暴力遭遇、基于应激的意义建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工作倦怠状况。

2.3 分析计划

该研究的数据分析包括三个步骤。首先，利用多指标多原因(MIMIC)模型，对道德创伤问卷所有条目(6个原因条目，6个结果条目)进行大量的验证性因素分析(CFA)，检验原因指标与潜在变量之间的关联，以及原因与结果指标之间的直接关联。其次，使用结构方程模型(SEM)，检测道德创伤问卷对工作倦怠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的直接和间接效果(借助明确的应激源对教师意义的构建)。最后，依靠各种拟合指数来评估模型拟合程度，包括拟合优度卡方检验、比较拟合指数、标准化残差均方根(SRMR)和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

2.4 结果显示

首先，双变量相关分析显示，教师在MIQ-T(由12个条目的总和表示)上的得分与SEM模型中所有指标的不良结果相关联——人生中遭遇较多的暴力事件、人生价值(世界观和人生观)迷失更严重、更严重的PTSD症状(重现，回避和过度唤醒)，以及更严重的工作倦怠(身体、认知和情绪)。其次，MIES经由意义建构，对PTSD症状和倦怠有着正向间接影响。同时，这个模型也表明女性和那些遭遇暴力较少的人更有可能宣称有明确应激源的意义建构。

3 结论

原著的作者认为，道德创伤作为创伤相关问题的一个新型概念，主要出现在世界范围内致力于解除人们痛苦的专业人士身上。萨瓦尔多及其他欠发达地区的教师，可能面临诸多MIES，他们遭遇PTSD及其他可能阻碍职业发展问题的风险也会加大。本研究的SEM分析结果表明：MIES部分解释了教师中PTSD症状与职业倦怠。证明了在接近暴力和痛苦的工作者个体中建立更广泛的PTSD概念模型的必要性，支持了关于教师职业认同感的强烈道德维度的提议，以及破坏一个人的道德信仰和价值观的应激源如何削弱其工作意义和追求。

MIEs可能导致创伤相关痛苦的途径之一是个人的价值体系遭到背离，且随后未能有机协调对应激源的意义评估与个人的整体信念、目标和使命感(即整体意义)。与来自其他遭受暴力群体的研究结果相一致，经由主要应激源的意义建构，MIEs与PTSD及工作倦怠之间表现为显著的间接关联。这也表明，在较高水平的MIEs教师中，难以进行意义建构可以部分解释道德创伤与心理、职业观受损之间的联系。

原著的作者认为，这些发现证明了道德创伤对于在贫困和暴力环境下工作的教师和其他助人专业人员的影响，并强调进行对其进行心理健康评估时，需要考虑到MIES，以及对于致力于促进世界和平与正义的人员，意义建构可以作为MIEs与创伤后应激障碍和其他创伤相关问题相关联的核心中介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