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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技术化”遮蔽的健康之人文性的思考*

2019-01-17李留义曹月柱

中国医学伦理学 2019年12期
关键词:技术化人文身体

李留义,曹月柱

(上海健康医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1318,lily@sumhs.edu.cn )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的生活愈益依赖技术,人的体能、思维、医疗、保健等许多方面的功能,在被数字化技术加强的同时也被弱化,即加强了人们生活中外在的“功用性”而弱化了其内在的“属人性”,人成了一种“数字人”,如人体可以通过技术实现人体的数字化,人体在确定个体基因组所有字母的过程中,达到对身体部位进行成像处理和三维重建。威廉·鲍尔斯在他的《哈姆雷特的黑莓》(Hamlet’s Black Berry)中谈道:年龄小于30岁的“数码一代”伴随着屏幕成长,成为一种新型人类,他们天然地无法维持长时间的对话与思考,当他们独处不再盯着屏幕时,将会滋生一种类似于染上毒瘾的不适感[1]。可见,数字技术已经渗透于我们的文化社会之中,并以一种高度量化和解析化的方式解构或构建着人的生存方式,影响着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对健康的关注也不断增强,开始利用先进的技术手段去增进健康,如健康筛查、健康监测等,健康在数字化的技术控制中被置于“可计算”的范围之内,健康的结构被改变,健康的性能被异化,健康成为一种技术“操作”,而内涵于健康之中的人文性却被“技术化”遮蔽,成为健康的现实之殇。

1 人文性是包涵于“健康”的基本意蕴

提及健康,人们通常把它与人联系起来,用健康来衡量和审视人的生命存在,用生命的认知来诠释健康,这就使得我们必须认真思考和把握蕴含在“健康”中的人文性。何为“人文”?它作为一个汉语词汇,最早出现在《易经·贲卦》中,即“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关乎天文,以察时变。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2]。纵观中国历史的发展,自周代开始,人们就开始“重视人”,从“尊天”到“近人”,再到“天人合一”“民贵君轻”等,从基于生存发展的需要到伦理道德的自觉,形成以儒家为代表的中国人文传统。在西方,人文思想却有着不同于中国的发展特点,从“人是万物的尺度”“认识你自己”,到文艺复兴对“人”的重新发现,形成了以强调个体价值为特征的人文传统。西方与中国的人文传统虽各有其特点,但也有明显的共性,即人对自身本质的把握和创造,具体表现为以人性为基础,着眼于对人与世界的整体性思考,体现着对生命的敬畏和关注,充满着对真、善、美的追求。据此,我们认为人文性就是人的生命属性,蕴含在人对生命的把握和创造之中,“当人把生命从环境的支配下解放出来,同时也就把自己同本能生命区别开来,超越于本能生命活动之上,成了支配这种生命活动的主宰”[3],因此,人也开始把自己的生命活动作为自己意志和意识的对象,而当人把生命的性质、功能、价值和意义聚合在一起进行审视时,一种健康的信仰就会从心底生发出来,并作为一种常态底色和基本属性内嵌于人的生命之中。总之,健康依托于人的生命,但又超越于人的生命,成为人所追求的目标。

从人类发展的不同历史时期来看。在早期,人们对健康的关注是通过祈福的方式来实现,希望通过神灵的“力量”驱除邪魔,祈祷自身的健康。当时看来,“健康”只是独立于人之外的一种“超自然”力量的“赐予”,是人基于当时社会发展水平的一种朴素的“神化式”的健康认知。随着人们理性思维的不断发展,他们展开了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开始把目光从自然转向了自身,古希腊的希波克拉底提出了“体液病理学说”,从“体液”的角度来探究健康的问题,而中国在早些时候则是根据“阴阳五行病理学说”来寻求健康。这个时期人们对健康的理解,逐渐从借助超自然的力量转移到依靠自然存在本身来探讨健康,从而呈现出人对自身的一种“自然式”的健康认知。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逐渐在更科学的层面来分析疾病的成因,不论是生物学或基因学等层面上的理论研究,还是临床医学上的实践探索,呈现出一种“生物学式”的健康认知。随着马克思唯物史观的创立,确立了以“现实的人”作为其最基本的前提和出发点,实现了从天上的“神”到地上的“人”的转变,实现了从“理论抽象”到“生活现实”的转换,揭示出人的生命以实践的形式存在于现实之中,体现着对人生命最真切的现实关怀。因此,人们对健康的认识有了更广阔的社会历史视域,健康的人文性在社会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得以呈现。概言之,健康的人文性在于它的生活性,具体表现为人对生命的认知、把握和思考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2 哲学反思是彰显“健康”人文性的内在要求

“健康”的人文性在人类生命发展的历史过程中得到很好印证的同时,人们却缺乏对它的生活性进行哲学的反思。一般看来,“健康”作为一种常识性的观念内嵌于人们的思想意识之中,只是在最基本的认知层面上知道“是什么”,如认为健康就是不生病,就是没有疾苦。自人类产生之初,健康就以一定常识性的主题或形式表现出来,如“疾病”“痛苦”“卫生”“保健”“养生”等,但人们对这些概念内涵的认识和把握却缺乏深刻的哲学思考。

为了更深刻地把握健康的人文性,我们首先要理解健康的生活性。根据唯物史观[4],人们“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穿住以及其他一些东西。”[5]而作为能够生活的人,“第一需要确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对其他自然的关系”,由此得知,人们进行生活的物质基础是保证人的身体的正常功能,即人的身体处于一种健康状态,否则,人们就无法进行正常的生活,并且这也直接关系到人的精神层面的发展,若“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衣食住行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概言之,人们所立足的现实生活是在两个最基础的层面上呈现出来的,即人的身体和精神,只有当人的身体和精神处于一种“健康”状态下,生活的现实性和鲜活性才真正体现出来。所以,从本质上看,健康就是人的生活方式,是人们“表现自己生命的一定方式”。人们是否以健康的方式去生活,直接关系到人们是否拥有健康的生命。人们的生活史即人们的健康发展史。鉴于此,人们对现实生活的意义考察须转变为对健康的历史考察与思考,如今我们进入了新时代,人们的健康作为一个时代问题再次凸显出来,并且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重要性,这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

可生活世界的历史并非纯粹自然的演化,它的本性在于其“生活性”,“而源于生活的哲学则以活生生的面貌植根于生活的生成、嬗变之中,成为主体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维度”[5]。换言之,生活即哲学。当新时代的人们在不断追求美好健康生活时,哲学作为“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作为一种世界观,也进入人们对健康思考的视野之中,并以其特有的方式审视着人的现实生活,审读着人的健康。而当“哲学修辞的介入使得健康的内涵进一步拓展,也带来哲学化的健康认知”[6],健康哲学化向度的思考,使得人民对健康的思考超越了生物学意义的理解,从自然层面上升到社会层面,这样,“健康”不再以“物”的逻辑来展开,而是以“人”的逻辑来构建。这样,我们对健康的把握也逐渐置于一种广阔的时代背景和思考空间之中,并以一种真正属人的方式去呈现,以哲学的反思形式把健康的人文性深刻地揭示出来。

3 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下“健康”人文性本质的多维透视

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它所包含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原则和方法论指导,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彰显着特有的现实关怀,体现了对人的现实生活的关注。据此,本文围绕新时代的健康主题,并以多维视角探究健康人文性的本质内涵。

3.1 从物质与意识的辩证关系看,健康是人身心的有机“融合”

根据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物质是世界存在发展的基础,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物质与意识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在构成健康的基本要素中,身体是物质基础,心理是意识要素,两者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首先,健康的物质基础即人的身体。人的健康以身体作为载体,人的身体则是以健康的呈现获取它的存在。健康作为一种物质现象,表现为人身体的一种功能性状,体现着作为一个自然生命体在自我维持过程中的正常生理机能。也就是说,健康是人之为人的一种最基本的生命功能和需要,离开了它,生命就无法正常的存在下去。其次,健康的精神因素——人的精神(意识)。健康作为一种精神现象,是人的意识的充分体现,融入人的生命活动之中。这种精神活动不是抽象的,而是以人的身体为物质基础的一种精神活动。它以一种特有的精神方式来支配人的生命活动,当人处于精神健康状态时,他会以积极的心态去接受新事物,能够进行正向思维,有效地控制应对来自内部或外部的矛盾,以一种正确的视角看待和面对遇到的问题。

总之,无论从物质层面的身体看,还是从意识层面的精神考察,健康都是人的身心交融的必然结果和要求。离开了身体,人就失去了存在的载体,离开了人的意识,健康就失去了灵魂,健康就是生命体的身体和精神共同起作用的一种积极性的“合力”。

3.2 从认识论的观点看,健康是人对生命美好“图景”的基本认知与追求

人们的认识总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地发展。从“神”到“人”,从抽象的理论到现实的生活,人们的认识无论是在内容还是形式上都发生了深刻的变革。社会生活决定着人们的存在样态,人们的存在样态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其中,人的健康作为一个根本的社会生活问题深深融于人们的意识之中,使得健康成为人对自我生命的一种“认识”。从最初认为的“健康就是没有疾病”,扩展到“个体在身体上、精神上、社会上的完满状态”,再发展到包括“人的社会适应能力”在内的综合素质的全面提升等。人们对健康认识的过程中,始终包含着对人生命的深刻认知和深切关怀。这也充分体现了,人们以“健康”为主题,立足现实的生活,聚焦于现实的生命,把历史与未来凝聚在现实的逻辑之上,根植于对“健康”的认识和追求之中。对“健康”的认识和追求也正体现了人们将生命的当下状况与生活的“应然”美好统一起来的逻辑,在生命的实然中不断地开拓出生活的应然,从而不断地实现着生命的需要与意义的追寻在现实生活中的结合。

3.3 从实践的观点看,健康是人创造性的生命建构

健康是人的生命实践,具体表现在人的生命经历和生活方式之中。马克思曾经说[4],人们“自己是怎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由此不难得知,人的生命就是生产和再生产出来的。同样,标示人的生命存在样态的“健康”也是生产出来的,集中表现为人通过生产劳动实践来维持和塑造生命。在生命的历程中,在面对不可避免的疾病或伤害时,人们就会不断总结经验,探寻有效的治疗措施或其他应对举措,增强免疫力,从而使得人处于健康的生活状态。其中,最基本的就是应遵循生命健康的生成规律,不断地通过生产实践和其他实践活动改变着生存环境,从而使得人们有适宜的外在环境,为人的健康奠定基本的物质基础。与此同时,人们还不断地进行着自我改变,根据外在环境的变化,有意识地提升自身的需要和生活方式,从适应到自觉,从异化到自主,不断地实现着一种辩证性的生命升华。这充分地体现着,人们以一种积极生活的状态从既定的生活现状中揭示出生命健康的必然性,以实践的方式对象化于现实之中,并依据现实的生活处境构建健康美好的生命图景。

3.4 从价值论的观点看,健康是人的一种合目的性的活动

从价值层面上看,健康是生命构建过程中一种合目的性的活动。在人的生命活动中,追求的东西多种多样,归根到底,人追求的价值落脚点还是人自己,“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4],若单从人的自我价值来看,生命健康就是不容回避的现实的“人的根本”,当人们着眼于最高价值目标追求时,生命健康也成为不可或缺的现实因素,虽然“价值属于人的本质,这并未把‘物’排除在价值之外,因为人的本质本身就包括了物,不只是自身之物,而且也包含身外之物”[3]。所以,健康无论作为人生命的现实要素,还是作为人的价值目标,它既内在于人的生命之内,又超越生命的存在。因此,一方面,追求“健康”自然成为人无法割舍的生命价值追求,另一方面,健康也为生命目的的实现提供了无限可能。总之,健康的生命成为人之为人的价值依托,生命的健康则成为人之发展的目的所在,当健康成为人的生命常态时,人以自身本质为最高价值目标的追求才有其现实意义,追求生命的至善和生活的美好才成为可能。

3.5 从辩证法的观点看,健康是人生命活动的自我“扬弃”

健康是对生命存在的一种自我肯定。人生活在世界上,总是用自己的生命诠释着生活的辩证法,首先以一种肯定的方式塑造着生命的存在样态,从而在世界上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充分证明着人的存在。这种生活的常态就是生命的健康。或者说,也只有以健康的生命为基础才能实现人作为一种类存在的使命,才能通过自己所特有的方式实现生命的活动,从而使人真正成为人。离开了健康,人就无法实现人的生命的意义价值。同时,健康的实现也是人生命的自我否定。人的生命过程是不断新陈代谢的过程,人需要不断地从外界摄取物质、信息和能量,同时,又不断地把身体所产生的废物排出体外,在内外环境的物质信息变换过程中,维持人正常的生命活动。在此意义上说,生命在于运动,并且是一种“否定性”的运动。也正是在这种生命的运动中生成了健康,使健康表现为一种生命的属性,体现为一种积极的“欠缺”,即蕴含在生命之中的发展状态,而不是一种简单的平衡,总言之,健康就是一种自我否定的生命“奋斗”。

3.6 从唯物史观的观点看,健康是人对生命积极性的社会“表达”

人是一个社会的人,表现为一种社会关系存在物,并以一种属人的方式生活在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相互作用之中。在社会存在境域中,人正常生命活动的维持,必须实现人与生存环境之间物质能量的变换,以完成社会化的存在方式。在此过程中,人生命的存在要获得必要的物质基础。所以,充分的社会物质积累才能为人的健康提供必要的物质前提。而与社会存在相对应的积极的社会意识,则为人的生命健康提供了必要的精神支持。所以,对于人来讲,健康的生活不仅需要深厚的物质根基,还要有正确的精神指引,更是要存在于社会的境遇之中,这样,人的生活才表现为一种生命的动力,才能获取它应有的价值和意义。缺乏社会环境,健康的生命充其量也只是一种生物性的存在,无法上升为人生命的一种活动。总之,人作为一种关系性的存在物,重视身心的矛盾统一,在社会化的基础上塑造出一种合理的生活状态,以一种社会的方式为人的生命健康搭建出一种发展的可能性生存空间,并在社会性的生活实践中,让健康融入人的生命和生活之中,与此同时,健康也“变成了人们通过交往、交流活动所共同认知的概念……由公众的解释与定义所构成的群体意识。”[7]

4 反思与彰显“健康”人文性的现实启示

通过马克思主义哲学对“健康”人文性的现实分析,我们深刻地认识到,健康是属人的,是通过人的实践活动来实现的。从本质上看,健康就是生活,即基于生命关怀和生存的关照,人对美好生活的积极构建。因此,我们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来促进人民健康的发展。

首先,需要重新认识自己,主要包括身体和精神。从身体来看,人们总是处于一种矛盾和纠结的状态之中,一方面高呼身体健康的重要,另一方面又糟蹋着自己的身体。原因就是,人们并不是真正地把身体当作身体,而仅仅把身体作为人们“欲念”的载体,当身体能正常地为其非正常的欲念实现而发挥作用时,人们往往会忽视身体的实体性存在,而当人的欲念因为身体不能正常而不能实现时,人们才会意识到身体的重要性和实际意义。所以,现在人们对“身体”的占有,“依据的并不是主体的自主目标,而是一种娱乐及享乐主义效益的标准化原则,一种直接与一个生产及指导性消费的社会编码规则及标准相联系的工具约束。”[8]实际上,人的身体已在各种消费中被异化,成为生活用品、性、权力等多种手段的奴隶或附属品。所以,我们应做的就是打破对“身体”缺乏真正认同的观念和行为,改变对身体“虚无化”和“符号化”,塑造积极的生活方式,把身体生命化,从“身体的存在”显示生命之基,用“身体的实践”展现生命之力,让“身体的形象”体现生命之美,从而实现一种积极的生命、健康的生活。

其次,把健康融入实践生活之中。“健康”,不仅仅是人对生命、生活状态的一种认识,更是对生命和生活的把握和践行。俗话说,生命在于运动,运动体现出了人生命最基本的属性,人们如何在生命和生活的历程中进行一种健康的实践呢?在此,借用一个概念来表达即“积极生活”。“积极生活”(Active Living)这一概念始于1986年加拿大举行的“健身高峰会议”,会议上提出应当强调积极生活的理念。这个概念从体育层面上强调了积极的生活方式对人的健康的重要性。“积极生活是一个整体观,它包括身体、心理、社会和精神的维度;积极生活是一个个人观,它鼓励个人的选择,并鼓励个人自觉运动;积极生活是一个包含观,它努力希求使社会上所有的公民都积极参加体育运动。”若是把“健康”置于“积极生活”的视域之中,仅仅从体育的层面来理解和把握,就无法真正把握“积极生活”概念对“健康”应有的解释力的影响力。当从哲学的层面把健康与积极生活关联起来时,人们对积极生活的理解就会实现在原有的基础上内涵的提炼和升华,即着眼于人的生命,立足人的“生活”,在对生命的终极关怀和生活的追问与求索中,去把握和理解健康。所以,我们必须深刻地理解,健康绝不是生命现成的样子,不是生命既定的呈现状态,而是生命的一种积极生成活动,是生命的现实化,是对生命异化的超越与扬弃,它最终朝向生命的自由与解放。

再次,把健康作为一种社会事业来做。健康不是单单个体的存在状态或个别事件,而是一种以个体存在为基础的社会行为。人作为一个社会的人,他的生命是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历史地生成的,“毫无疑问,个体的健康方式与行为是一种社会性选择,取决于他们生活的社会阶层以及相应的社会规范和价值观”[7],个体的健康也正是在社会发展中得以建构的。所以,个人的健康并不是孤立的个人行为,而是一种社会文化以健康的方式在个体身上的浓缩,是在社会共同体的健康运行机制中获得的。正如克劳福德所说,“健康或健身只是名义,事实上,有一只看不见的世俗之手在控制我们的身体,如同经济危机时的模式化对应,人们的健康与健身行为也会是对时代潮流的象征性应对。”[7]在此意义上说,健康作为一种总体性的社会范畴,是个体间共同的社会利益,所以,促进健康不仅要着眼于每一个个体,更要在切实的生命体验和生活中把握它的社会意义。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结构的不断完善,社会服务措施和各种保障福利投入不断增强,人们可以充分利用这些社会资源,通过多种社会参与途径,从而不断促进健康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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