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先贤的为学之道管窥中华传统价值观的演变与传承
2019-01-15万明华
[提 要]
“古人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其实就是一种德,既是个人的德,也是国家的德、社会的德。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习近平.青年要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G]//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3.在中国先贤们看来,为学的过程就是构建个人、家庭、社会乃至国家的德性系统的历程。在一代代先贤“为人不易,为学实难”的艰难探索中,沿着人类历史发展的正确方向,中华传统价值观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了脚跟,绵延千载而历久弥新。
[关键词]为学之道;中华传统价值观;德性系统
[作者简介]万明华:江西高校出版社编审。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牢固的核心价值观,都有其固有的根本。抛弃传统、丢掉根本,就等于割断了自己的精神命脉。博大精深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根基。”
习近平.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M]//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163164.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中华民族当今的价值共识,与中华传统价值观存在着一种历史与邏辑相统一的密切关系。这种历史与逻辑的统一必然与对应时代的人的发展和社会的发展相适应,是以本文尝试以中国先贤的“为学之道”为一叶去探究“中华传统价值观的演变”之秋,让中华传统价值观的合理因素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思想资源和文化沃土,这对于培育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 “尚学”是中国人构建德性系统的社会性标志
有史以来,中国人就对学习之道极为重视,无论百家如何争鸣,无论“学”的内涵与外延如何争议,“尚学”总是先贤思想家们探讨的永恒主题。因为人是社会的产物。人如果不想失其社会性本质,就必须通过学习来发展自身,适应社会。“学习将生活世界的最基本现象的开放提升到自觉的层次,从而使得这些现象的开放本身也成为人性开放自身的方式。”陈赟.“学而时习之”与《论语》的开端[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12(03):102110.
在中华经典古籍中从来都不乏先贤们对“学习”的深刻阐释,在历史的长河中构建起了以“为学”为核心的德性生成体系。《论语》第一篇《学而》,开宗明义:“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定下了学习的基调;《孟子》第一篇《劝学》以“学不可以已”表明了学习的态度;《礼记·学记》和《大学》更是全篇都围绕学习展开论述;汉代扬雄的《法言·学行》、王充的《论衡·事实知篇》,宋代司马光的《迂书·学要》、朱熹的《读书法》,明代薛瑄的《读书录》、王守仁的《传习录》等,均对学习的重要性及其方法进行了阐释。
宋代朱熹曾直言:“学问,无贤愚,无小大,无贵贱,自是人合理会底事”(《朱子语类·读书法》),这是从个人的角度谈学习的必然性。从社会管理层面来说,中国古人也很早就懂得了“尚学”的重要性,如《礼记·学记》中就说:“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学习本身就包含着“德化”倾向。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论语·学而》)意思是如果一个人能够尊敬贤者、孝顺父母、竭力爱国、诚信交友,那么即便他说自己没有学习过,我也一定认为他学习过了。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德行就是学习的成果,人通过学习懂得礼义廉耻,在此基础上不断修炼德性,最终由内圣而外王,所以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可以视同为有学问的人。明代王守仁甚至提出:“存心养性之外,无别学也。”(《王阳明全集·与席元山》)为学的目的,就只是找回良善之心,所以心灵的安顿、德性的建构才是为学效果的衡量标准。倘若心灵困顿,德性混乱,那么学再多也是没有用的。正如宋代司马光所说:“学者所以求治心也。学虽多而心不治,安以学为?”(《迂书·学要》)人若不治心,学的越多越可能有害,失去了德性向度,善意从何而生?
参见:丁恒星,马田媛.为学之道与向善之心:传统学习观的伦理意蕴[J].武陵学刊,2015(06):711.
当然,“人非生而知之者”,还是要通过“学而知之”。那么,如何学习才最有效呢?孔子教给我们的是:“诵书读书,与古人居;读书诵书,与古人谋。”(《孔子集语》)“习近平总书记当年在插队时也曾说过,先贤们的思想结晶,许多人的智慧和成功的经验都在书里,无须经其同意便可拿来为我所用,何乐而不为?他在《浙江日报》‘之江新语专栏谈道:‘领导干部读书学习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工作水平和领导水平。”
刘爱梅.向习近平总书记学习读书做人做事[N].新疆日报(汉),20180621(11).
正因为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始终将“为学”与“立德”“树人”紧密相连,所以通过中国先贤从先秦到近代的“为学之道”探究中华传统价值观的演变,是有其深刻的理论基础和现实意义的。
二 中国先贤为学之道集中反映了中华传统价值观的演变
纵向来看,价值观始终存在于人类社会,并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演变,所以不存在恒定的“普世价值”;但价值观也有着相对的稳定性,尤其是核心价值观,是一个社会必须长期普遍遵循的基本价值准则和追求的价值共识,具有相对稳定、引领现实和指向未来的特点。横向来看,“价值观,有些是从国家和社会层面看的,有些则属于公民道德层面……二者既存在密不可分的联系,又有着性质和功能上的区别。前者是国家制度的意识形态,而后者则是人民的行为规范。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必须分清社会制度价值观和人民生活价值观。”
韩震.从人类历史发展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N].光明日报,20150709(16).
从先秦到近代,中国先贤的为学之道恰如一面镜子,既可以照穿历史,让人看到由古至今中华传统价值观的演变;又可以照进现实,让人明白个人价值观与社会价值观是如何相互影响的。
(一)先秦:百家竞放的价值体系中暗藏“以人为本”“以民为本”的朴素价值观
先秦时期,为了构建一个和谐安定的社会,无论是道家、儒家、墨家还是法家,他们各抒己见,各展其长,其学说最本质的目的都是为了改变当时纷争的社会,结束战争和痛苦,因为在思想方法上出现了争议,所以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局面。这些异彩纷呈的理论,或讲礼义,或讲法治,或讲鬼神,或讲德治,此起彼伏、滔滔不息,形成了独特的话语体系,构建了不同的价值体系。
虽然号称百家,但是真正具有完整价值观体系且对当时社会有较大影响的,只有儒、墨、道、法四家。“昔人论先秦学术,每有百家九流之称。然就政治思想言,仅儒道法墨四家足为大宗。此四者不特各有发明,自成家数,且能将晚周时代之主要思想态度代表无遗。”
萧公权.中国政治思想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13.
孔子的为学之道可以用“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来概括。孔子认为,具备一定的道德修养之后,便可以开始学习(“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他强调实践在学习中的重要性(“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也重视人的态度在学习中的重要性(“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无论是他的“教学相长”“不耻下问”还是“温故知新”,都可以理解为是“择善而从”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的主观能动性和独特差异性都得到了尊重,从侧面体现了孔子“孝悌、仁爱”的核心价值观。
墨子的为学之道可以用“士虽有学,而行为本”来概括。墨子认为,人们应该积极进取,突破创新,因为古人未必胜今人,今人未必逊古人。其学说的核心在于知与行的统一。乔炳臣、潘莉娟在《中国古代学习思想史》一文中说:“墨子认为,‘行是学习的最根本最重要的任务,……能‘行、能‘为是为学的基本出发点,也是为学的归宿所在。”乔炳臣,潘莉娟.中国古代学习思想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36.这生动地概括了墨子学说中知和行的关系。知与行的统一也充分体现在墨子的核心价值观“兼爱、非攻”中——他一生都在为阻止不义的战争而努力。
老子的为学之道就是“以学为道”。“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陈鼓应认为,“‘为学日益是求外在的經验知识,经验知识愈积累愈增多。‘为道日损是摒除偏执妄见,开阔心胸视野以把握事物的本根,提升主体的精神境界”
陈鼓应.老子注译及评介[M].北京:中华书局,1984:245.,从而达到“无为而无不为”的人生格局,彰显了老子“无为”的核心价值观。
法家的为学之道是“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圣人并不希望一切都学习古代,也不墨守一成不变的旧规。它也强调自我的力量:“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法家的核心价值是“法”,此“法”与现代观念的“法”的内涵有所不同。韩非说:“人主之大物,非法即术也”,从根上来说并非“法治”而是“人治”。
处于文化轴心时代的诸子,虽然为学之道个个不同,但其价值观仍有相通之处,那就是“以民为本”“以人为本”的思想,彰显了先秦时代极具张力的文化特色,为日后构建具有大一统形态的核心价值体系奠定了基础。
(二)两汉:中华传统价值观的第一次整合,构建了以君主权力为核心的“三纲五常”的价值体系
两汉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时期,也是儒家学说发展繁荣的重要时期。伴随着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建立,国家也着手建立统一的价值观体系。秦因为政权短暂没来得及完成,汉则经过长期的思想斗争和理论纠葛,最终确立了儒家经学作为主流价值体系。“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是社会制度层面的价值体系;“五常”即仁、义、礼、智、信,是个人道德层面的价值体系。在此基础上,统治者积极吸取秦朝灭亡的历史教训,在中央和地方大力推行教化,以儒学为核心内容的教育体系日益发达,“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中华文明得到了广泛继承和弘扬,“使汉有弘文之人,经传汉事,则《尚书》《春秋》也。儒者宗之,学者习之”。这一时期是儒家文化发展的决定性时期,涌现出了诸多儒学研究的名士先贤。
陆贾是汉代第一位力倡儒学的思想家,他主张“治以道德为上,行以仁义为本”“仁者道之纪,义者圣之学。学之者明,失之者昏,背之者亡”,认为君主若不能崇德尚仁,修身自律,那么再霸道的统治也会瓦解,再强大的国家也会消亡。所以陆贾的为学之道以“专心一意,通经致用”为主,一方面强调学习者的专注和用心,所谓“怀异虑者不可以立计,持两端者不可以定威”,另一方面提醒学习者学习和继承经典,注重联系实际,学以致用。
贾谊也对秦王朝的兴亡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提出“仁人行其礼,则天下安而万理得矣”(《新书·礼》),并将“礼”这一抽象宽泛的概念具体到君臣父子、兄弟夫妻等社会关系之间的相互要求,“君惠臣忠,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之至也”(《新书·礼》)。与此相适应,贾谊的为学之道主张“早教谕,选左右”,特别强调早期教育(早至胎儿时期)和后天环境影响,因为习与智长,化与心成,在心性未被污染之前,在良好的学习氛围之中,才能将“礼”深入心智,中道若性。
虽然陆贾、贾谊没有对构建传统核心价值观作深入论述,但他们在动荡不安的政治背景下,强调道德教化,主张加强文化和精神秩序的建设,在一定程度上整顿了汉初的政治结构和社会秩序,对于移风易俗乃至巩固大一统国家政权来说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至汉武帝上台执政,封建经济高速发展,民族融合进一步加强,迫切需要一种更加积极、更加集中的价值观体系,以巩固中央集权统治、维护君主权威、凝聚民心。
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汉武帝下诏征求治国方略,策问以古治今之道,董仲舒上《天人三策》,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为汉武帝所青睐,并由此展开了一系列的“德主刑辅”的王道教化活动,奠定了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构建了传统核心价值观的基本内容。如东汉班固所述:“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立学校之官,州郡举茂材孝廉,皆自仲舒发之。”(《汉书·董仲舒传》)
董仲舒的为学之道主张“质朴之谓性,性非教化不成”,质朴是人的本性,这本性必须要经过教化和学习,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性。因为“三纲可求于天”但“五常之道王者所当修饬”(《汉书·董仲舒传》)。
从汉初陆贾、贾谊提出的“仁义”到董仲舒的“王道教化论”,再到白虎观会议系统确立的“三纲六纪”,以君主权力为核心的“三纲五常”为主要内容的中华传统核心价值观便逐步确立起来了。
参见:杨汉民.两汉教化与传统核心价值观的构建[J].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04):4649.
(三)魏晋至宋明:中华传统价值观的第二次整合。从经学崩溃,精英“任诞”到儒释道兼容并举,“万善同归”再到儒家伦理道德升级强化,重建“天理”价值观体系
两汉学术主流为经学,魏晋学术的主流则为玄学。魏晋玄学在价值观发展史上最显著的贡献莫过于把老庄的“自然”“自由”概念引进学术话语体系,把儒家和道家的理论进行了巧妙的结合,并通过门阀士族中某些精英们的身体力行,将其发扬光大。
王弼是魏晋玄学的主要代表人物和创立者。他认为,世间万物各守其性而变化,“不为乾元,何能通物之始?不性其情,何能久行其正?”所以他的为学之道强调的是“把握规律”,“统之有宗,会之有元”“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无不是围绕规律而言的。精英们的所谓“任诞”并不是“荒诞”,是有着内在理论基础支撑的外化表象。
经过两百多年的战火纷飞,到隋唐时期,华夏大陆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安宁。这一时期,作为外来文化的佛教影响越来越大,六祖慧能开创的禅宗不仅影响了中国佛教上千年的格局,还使中国文化的格局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原先儒道并立,变成了儒释道三家并举。
慧能的为学之道可用“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来概括,要扫除世间的尘劳妄念,就要立三无法门来证求般若智慧,“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一切万法,哪怕是“真如无为法”也是根源于自性清净心,所以,与其向外在于“我”的世界寻找真正的解脱之法,不如反身审视自己固有的清净之心。
如果说道家学说为儒学的“境界”理论的形成提供了话语资源,那佛教的心性学说,则给了儒学以重大的啟发。宋明时期的思想家们开始建立系统的修养学说,弥补了以前儒学对个体价值实践的细节关注不足的问题。宋明理学所提出的“三纲领”“八条目”就是对人的生命实践过程的重要设计。“宋明之后,儒家的价值观范畴更换了表达形式,以“天理”涵盖礼义,以“良知”替换仁爱,后者包容于前者,并进入新的语境。”
肖琴.中华核心价值观的演变——从古典价值观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J].湖南行政学院学报(双月刊),2016(04):2431.
朱熹的为学之道主张学习者首先要“明人伦”,然后通过“循序渐进”“熟读精思”“着紧用力”等方法,最后成为圣人——“为学,须思所以超凡入圣”(《朱子语类·学二》)。怎样才能成为圣人,朱熹由此提出了理学中最核心的思想,即“顾天理,灭人欲”——“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明天理,灭人欲”(《朱子语类·持守》)。
王守仁的为学之道体现为“知行合一,心知万物”。他认为,在学习中“知”与“行”是相辅相成的两个方面,“知”中有“行”,“行”中有“知”,但是无论“知”也好,“行”也好,其实都是对“心”的认识,“心外无理”“心外无物”。正因为“心外无理”,所以“良知”就存于每个人的心中。为了提高人的内在道德尺度,王阳明进一步提出了“致良知”的观点,将“心学”发展到极致。
从魏晋到宋明,经历了岁月洗礼的儒学有了重大的转变,仿佛有了焕然一新的气象。“气、太极、形上、形下、心、性、天理、人欲、知、行、格物、致知……”这些新的概念,让儒学从人性善恶到心灵境界,从格物致知到治国平天下,各个层面都有了新的包装,再次成为一套完备的价值观体系。
(四)清代至近代:中华传统价值观的第三次整合。资本主义萌芽,封建社会衰弱,“利欲”萌动,从“民本”到“民权”再到“民主”的价值体系初建
清代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随着世界资本主义的萌芽,封建统治制度不可避免地由绚烂至极而走向衰落。社会变革加上“文字狱”的兴起,震撼了广大文人的心灵,一批思想敏锐的学者开始对传统价值体系进行反思,宋明理学受到了空前的质疑和批驳。1840年的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拉开了中国近代史的帷幕,中国传统文化遭受到西方文化的强势冲击,国民的信仰价值结构全面瓦解,一些政治精英和知识精英在探索民族独立和国家统一的道路与方法的过程中,也对中华民族文化发展和中华价值体系重构进行了方向性思考。
黄宗羲的为学之道可总括为“学问之道,自得为真”,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是“道无定体,学贵适用”,强调学习的实用性;二是“深湛之思,博约相合”,强调独立思考的重要性。基于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背景,他提出了改革学校的初步民主思想,甚至提出“天下为主,君为客”的民本思想。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站在统治者角度的“民本”,而是追求人民的权利,把人民当成天下主人的真正的民权。
梁启超的为学之道追求“逆乎常纬,独辟新路”。这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立志善观,持敬明理”,立志方有目标,善观才能了悟,持敬所以专心,明理方可受用;其二是“循序渐进,由浅入深”,主张采用西方科学的教育方法,由浅入深,由易及难,逐步深入,循序渐进。他将教育改革作为“维新变法”的重要部分,认为“变法之本,在育人才;人才之兴,在开学校”,通过学校培养“新民”,为开启民智鼓与呼。
从清代到近代,虽然中国学者和精英们努力探索,将西方产生的一些现代理念如自由、民主、平等、民权等嵌入中华传统价值观的话语结构中,但将社会制度层面的价值观强行移植到人民道德层面的价值体系,反而加速了封建大厦的倾覆,新时代的来临的再也无法被阻挡……
三 结语:中华传统核心价值观的传承必须面向人类歷史发展的正确方向
马克思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4.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而且应该从自己源远流长的传统价值观中吸取养料并加以创造性的整合与创新。
“观一叶而知秋,道不远人即为此。”从中国先贤的为学之道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华传统价值观的演变和发展路径,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等均与中华传统价值观有着一脉相承或千丝万缕的关系,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一项“筑魂工程”,唯有通过加强学习才能深入民心,进入民魂。当然更重要的是,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着眼人类历史发展的前进方向,贴合社会的发展要求,唯有如此,中国才能站在价值观竞争的制高点上,掌握主动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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