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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逸人《黄帝内经》研究❋

2019-01-09孙灵芝农汉才王致谱

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 2019年4期
关键词:内经素问黄帝内经

孙灵芝,农汉才,王致谱

(1.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北京 100029; 2.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北京 100700)

1 时逸人简况

时逸人(1896年~1966年),字益人,江苏无锡人,著名中医师,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临证注重辨证施治,不拘守成方,对中医经典著作及子午流注法等有较深入的研究,不仅是我国现代著名的中医教育家,也是现代中医史上积极主张中医科学化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著作在《中国中医古籍总目》中载有14部,即《时氏内经学》《生理学讲义》《金匮讲义》《时氏诊断学》《临症简诀》《药物学讲义》《中国处方学讲义》《中国时令病学》《温病全书》《中国急性传染病学》《霍乱》《中国妇科病学》《时氏麻痘病学》《上海中医专科学校第一届毕业纪念专刊》,除此以外还著有《中国内科病学》《中国传染病学》《中国药物学》《时氏病理学》《中医伤寒与温病》《外感热病证治要义》《时氏处方学》《中国儿科病学》《实用中医内科诊治手册》《实用经验中医验方》《中国传染病预防法》《选评验方精华》《选评医案精华》《审查征集验方》《时逸人医案》《中国内科疾病诊断学》《医宗用药律例》等著作,总计达30部之多,其内容涉及中医基础理论、伤寒、温病、中药学、方剂学、妇科、儿科、传染病学、内科等多个学科。

2 时逸人《内经》研究

时逸人对《内经》进行了深入的阐释与研究,除在当时的期刊上发表相关研究论文外,也编写教材应用于讲学。

2.1 民国期刊上发表的《内经》相关文章

时逸人发表在民国期刊《医学杂志》上的关于内经的研究论文有“内经讲义一斑”“内经之轮廓”“时氏内经学例言”“时氏内经学”(连载)在《复兴中医》上。

2.2 时逸人《内经》真伪考证

在民国时期,曾经掀起一股古书辨伪的研究热潮,如《中医新生命》1935年左右开始发表辨伪学者谢仲的中医文献辨伪研究,以“卫原”和“诵穆”之名共计发表了18篇文章。关于《内经》的真伪研究,邓煜华民国时期1929年开始在《杏林医学月报》陆续发表的“《素问》真伪年代考”,1930年15期陈无咎在《杏林医学月报》发表的“《素问》真伪年代考”;1931年9期蔡伯礼在《医林一谔》发表的“《内经》非轩岐所著考”;1934年11期杨子良在《现代中医》发表的“《内经》年代考”;1935年1期李革痴在《北平医药月刊》发表的“《内经》著作年代考略”;1936年1期周济在《中西医药》发表的“《素问》的年代考辨”。

时逸人对《内经》真伪的研究主要从7个方面进行了考证,包括《内经》名称之由来、《内经》托名黄帝之由来、《内经》非一时代作品之证据、《内经》原文与诸家有类似之处、《内经》著作时代之考证、《内经》之注释、《内经》缺简及王冰补入之谜。

2.3 时逸人采用西医知识分析《内经》条文

书中他对《内经》中的很多条文参合西医理论进行了实证式探索与阐释,较大地促进了后世采用西方医学知识对《内经》理论的阐释,对古老《内经》理论体系与当代医学科学的结合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时逸人认为,“《内经》中所言生理解剖、病理诊断诸项有极精微者,有极疏忽者”“其中精微之处,多有参考发挥之价值”,因此下篇名为“《内经》真价之检讨”,分为“摄生、阴阳、生理、脉诊、色诊、病理、治法、病机、标本、经脉病”10类。如“摄生”部分,结合当时的科学知识,《素问·生气通天论篇》:“清净则肉腠闭拒,虽有大风苛毒,弗之能害”,对于“苛毒”和“病菌”产生了关联[1]23,并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又如《素问·金匮真言论篇》:“夫言人之阴阳,外为阳,内为阴……背为阳,腹为阴……五脏皆为阴……六腑皆为阳。”“阴阳”在时逸人“现在研究生理学上之阴阳,方法有二”。从各个来看,“每一个细胞中之水分属阴,其小核有分裂动作之功用者属阳”[1]25。而从整体来看,“凡皮肤、肌肉、筋骨、脏腑一切有形之物质皆属阴,而另有一种能力,以鼓动全体使其能发生各种功能,如心之循环、肺之呼吸、肠胃之消化排泄、官能之新陈代谢等属阳”[1]25-26。当然,他也承认用这样的解释可以与现代生理、物理等尚可符合,只不过并非是《内经》本意。

2.4 时逸人其他文章中《内经》相关研究

除了《时氏内经学》一书,时逸人在其他文章写作中也有对《内经》条文或相关阐发。

2.4.1 对“诸躁狂越皆属于火论”的研究 1919年发表于《绍兴医药学报汇刊》的“辨诸躁狂越皆属于火论”一文:夫《内经》一书,博而寡要,故先哲谓读《内经》之道,宜知比例之机,千万脱略之文,比例而观,如一堂之传授,即精微玄妙之处,亦莫不以神明测之矣。病机十九条为“至真要大论”中最精确者也……每欲将《本经》《内经》《伤寒》《金匮》诸书,折衷西法之实验,而析注之[2]。

2.4.2 对“五行”的研究 1919年发表于《绍兴医药学报汇刊》的“与袁桂生君讨论五行生克之意见书”一文:《内经》中所谈五行生克皆指生理而言,是五行生克,乃一种生理学上之代名词(《内经》谈生理,改名词于五行者,占全书中百分之八十)……五行生克问题,一言以蔽之曰,为生理学上假借之代名词,《灵枢》《素问》可证也[3]。

2.4.3 对“运气”的研究 在《运气讲义》指出本校课程有气化一科[4]。《内经》著作时代之考证附记杨哲民观点,如一是“天元纪大论”等篇文气稚弱,不类西汉文辞;二是《素问》言天人之际,与董仲舒意见一致;三是运气之说波及于医学界,非有极大势力不致此。东汉为谶纬大行之时,故断定一部分材料成于其时。

《内经》注释又提到,迨金元四子出,《内经》之学说乃大盛。五行气运、消长盈虚之理,占医学上重要位置,而医学乃为之一变矣(宋代印刷之术发明,适其时大倡河洛理数,故运气之说加入医学,实始于宋代)[1]14。

2.4.4 对“生理”的研究 1930年发表于《上海医报》的“闻诊概论”提及:声音之器官有七,一喉咙、二会厌、三口唇、四舌、五悬雍、六颃颡、七横骨。《灵枢·忧恚无言》载之甚详,与生理内容实能恰合……《内经》以角、徵、宫、商、羽五音,与呼、笑、歌、哭、叫五声,以求牵合五脏[5]。

1930年“论全体生理”文章中指出,《素问·生气通天论篇》曰: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又曰:服天气而通神明,凡苦此这,皆以无形之气,为全体生理之主宰,而无可疑虑者也……是故治形必先治气,气乃形之主宰,治气必先治神,神实气之本源,先天之植此形者惟气,后天之率此气者惟神,神维何,即灵性是也,故曰研究生理,宜存哲学之观念焉[6]。

1926年《三三医报》中的《医学演义》较多地提到了《内经》,如“神志病论理”“气血用药例”谈到《内经》气病禁食辛、“表里用药例”“四时用药例”“火字解”说西医所谓炎症《内经》所谓伤寒者此皆热病之类。《中华病理学编纂记》谈到中医病理学之进步有三期,其中有理想六气病机时代(如《内经》《难经》等书),所以他“钻研旧学,力求病理上继《内经》《难经》根源,下沿汉唐支派”[7]。

2.4.5 结合全体论的研究 《全体论篇》中记载了很多相关条文。如脑髓说、呼吸论、耳闻声说、目说、发言说、荣卫说、胞说、天癸说皮毛说、血脉说、筋骨说、脏腑部位说、肺说、心说、肝说、胆说、脾说、胃说、肾说、三焦说、膀胱说、小肠说、大肠说、阴阳说、太阳论、阳明论、开阖枢说、标本说、经脉说、络脉说等等。

2.4.6 诊断学著作中的研究 在《时氏诊断学》书中也多次引用《内经》条文。如《第一篇·诊病之法程》:“性别——经曰,切脉问名,当合男女。”“形志——经曰,形乐志苦,病生于脉,形乐志乐,病生于肉,形苦志乐,病生于筋,形苦志苦,病生于咽嗌。”“境遇——经曰,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流连,病有所并,医工诊之,不在脏腑,不变躯形。诊之而疑,不知病名,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洒洒然时惊,病深以甚,外耗于卫内夺于营。”“居住——经曰,至高之地,冬气常在,至下之地,春气常在,是以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因居处习惯之不同,受病遂因之各异,《素问·五方异治篇》允为诊断学上规则”[8]等等。

2.4.7 其他 时逸人1924年为杨如侯先生的《灵素生理新论》一书写序,即《灵素生理新论序》,书中认为他的书“一本《内经》而推演处,亦悉宗经旨,或旁采历代名医学说,暨诸哲理说明之,绝不参经私见,其引而未发之旨,并历举西图、西说以互相印证,熔中西医籍一炉,而治之初裨益医林,厥功尤伟”[9]。

3 时逸人对《内经》价值的评价

1941年《复兴中医》上时逸人写的“本校开学纪念词”:一年级注重基础学科,二年级注重应用学科,三年级注重在经验上实地之考察,此先后次序,不可紊乱。基础学科,如生理、病理、药物、内经、医史等是。处方、诊断、内科概要等,已进一步涉及应用学科之范围,本校所以有此规定,注重在迅速完成,得窥见中国医学上之精义[10]。

3.1 叙述当时医学之丛书

时逸人认为,“《灵枢》为古代之解剖、针灸学,《素问》为古代之生理、病理、诊断学,用阴阳五行、五运六气、消长盈虚以及精神卫生、脏腑经络、三部九候、针灸等叙述当时医学之丛书。假大自然现象推究疾病起因,以六气变化为推测气候方法。于是有五运六气、司天在泉诸说,注重治疗之原则。故于四时之升降浮沉、寒热温凉等,认为治疗上最有价值之研究归本于调节之功用,而以辩证法叙述之故,不适用机械式方法之研究与批评。研究本书之内容,当以上古相传类似韵语之口诀为一类,秦汉时补充之意见为一类,唐宋时参加之意见为一类。可于文法上辨之,分别研究,得知其内容之真实性,而不为众说纷纭所淆乱也。[1]21”“《素问·四时调神篇》述顺四时方法,指出上古时代奉为摄生之准绳,俾其人精神、身体两相协调。虽与近世卫生方法动静各异,然重视外在环境之影响,以‘预防为主’出发,今古所同,是非独重机械观点者所能领会也。[1]25”“古人生理解剖学之说尚在理想时代,已知身体内必有一部分专司收藏精液之责者。睾丸之功用未明,乃以肾脏为代表血液中最精粹部分,为化生精液之原素。古人指为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名词虽含混,而立意实同。于此可见古人研究之精,识见之宏远,在数千年前与现代学说尚多符合也。[1]28”

3.2 医学之宗主

1919年发表在《绍兴医药学报汇刊》的“医学宗主辨”一文认为,“若谓《内经》一书,舛误甚多,似难遵守,然千万年脱略之文,千蹊万径,不知比例,适以自乱,不足以自明,深奥精微之外,俦能以神明测之哉。刘河间得病机之理,而邀治火之名;李东垣明内伤之旨,而得脾胃之要;降及近代,如张隐庵、黄坤载之流,拘囿于五运六气之中,皆得《内经》之一言片句,悟其余绪,以自鸣一家,莫不以遵经为宗旨。然能博其精神,删其糟粕者,有几人哉。夫得其片言居要之体,若病机之理,若四时之病,若六淫之应,若九气之异,详内伤外感之大要,已精微毕贯矣。得其意,彰其理,足垂万世而不朽,岂暇拘执一编云。且《内经》中阴阳虚实寒热邪正表里标本并列者,是启人研究之机,非教人捷便之径,中医所以能驾夫西医之上者,精义在斯。今则弃置而不讲,惟以五行生克之空谈,津津乐道,背实际,乖大体,岂能逃天演淘汰者耶。[11]”

《全体论自述·脑髓说》:“西医论脑最精,而治脑无法,不知脑生于肾,欲补脑者,即从肾治,肝脉入脑,凡癫痫风眩,皆从肝治,胆脉络脑,凡脑热者,则从胆治,又鼻窍通脑,可从肺治,脑筋入心,可从心治,脑络聚于胃,可从胃治,此治脑之大法,彼西人曾梦见此理否,甚哉,《内经》当医宗必读也。[12]”

3.3 中医学说之结晶

1922年发表于《医学杂志》的“论中医历代著作家之宗旨与得失”一文提到:“今历世相传之方,惟有治形体病能,确无除精神病之力。凡遇有精神病者,惟恃逍遥、越鞠诸方,以敷衍塞责,与东医治此,用兴奋麻醉者,其伎俩等耳……噫我知之矣,盖精神与形体受病之异,无识力以鉴别故也。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之迭浸,饮食房劳经络气机,七伤之感受,所谓形体病也,宜用药物独胜之气质以调之,此市医之能事者也。若精神上所起之病,有断非药质所能治者,即译本中催眠心理诸疗法亦不过略得其皮毛。阅者如欲深求其义,则有《内经》中言之甚详,细心参考可也。[13]”

1941年《复兴中医》上发表《研究中国医学的几个信条》指出:“在阴阳五行五运六气之外真中医究竟在哪里……《内经》一书,包罗丰富,医学家言,只占一部分,为针灸经穴、脏腑功用、诊断治法等……《伤寒论》《内经》专言病机、病性、病原等,而略于症候……合之《内经》《本经》等,各有一部分医学见地,可称为中医学说之结晶。[14]”

3.4 并不迷信内经所说

时逸人认为“善读《内经》者,决不死于句下也。[15]”他在庚辰九月廿二日病寒热无汗头痛胸闷、苔色白腻、大便不畅饮食减少,用防风、荆芥、桂枝、陈皮、半夏、赤苓、建曲等。服后微得汗,表邪仍未宣畅,惟大便已三四日未解,矢气甚多,胁痛腹胀,不思食,乃用藿香、佩兰、陈皮、半夏、赤苓、建曲、枳实、延胡、浙贝、厚朴等,服后大便仍未解,病况如昔,更增腰痛鼓肠,怔忡不寐……经过一番治疗后大便通畅病乃霍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对《内经》条文产生了疑问:“《内经》谓已满三日者,可下而已。真是颟顸之至,以余所知,必须表邪解后,即恶寒已罢,方可通其大便。[16]”

4 现代研究对《时氏内经学》的评价

时逸人的《时氏内经学》作为复兴中医指导社会的函授课本,现代对其评价亦有对其作为教材这一视角的评价。张毅、陈晓等研究近代中医院校教育《内经》教材编写体例考察指出,近代中医院校建立后,为适应院校教育的需要,中医教育者探索并编写了多种编写体例的《内经》教材,大致可以分为“用西医知识改编”和“辑要分类编写”的两类《内经》教材,前者以仿造西医学科分类和使用西医知识对《内经》进行改造,后者保留《内经》原文的原汁原味,对相关条文进行归类和阐释。时逸人所著《时氏内经学》探讨了“内经学说与时代性”问题,附以西医的观点阐释了《内经》的主要学术内容[17]。

“时逸人将其多年《内经》教学的经验编成了《时氏内经学》,该书系统地讲述中医理论,反映了近代中医学术发展的趋势。[18]”

民国时期现在存目可查的《内经》教材有21本,比较著名的如1916年丁甘仁的《医经辑要》,1925年杨则民的《内经讲义》,1926年冉雪峰的《内经讲义》,1933年恽铁樵的《内经讲义》,1934年秦伯未的《秦氏内经学》,1941年时逸人的《时氏内经学》,这些教材的编写多数采取《内经》原文选要讲解的形式,为现代《内经》教材的编写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

5 结论

时逸人《时氏内经学》一册作为教材使用,对《内经》原文采取原文、经义、讲解的形式予以详析,并在一定程度上结合中西汇通中的西医学理论注释相关条文,阐释条文中所蕴含的科学新义和原理。如时逸人对《内经》中的“摄生”“病机”以及“标本”等方面的论述,均结合了当时西医最新发展的生理、病理、药理等知识,提出了很多创新性的见解和观点,这种既兼有传统的以经证经阐释条文的形式,又有结合西方医学知识揭示《内经》理论内涵的许多内容,呈现了时逸人对《内经》研究思路的多元化,具有很大的进步意义。用时逸人的原文来说:“近人多以《内经》学说失却时代性为言,不知讲解《内经》主旨,在考证上古医学之遗迹,用历史眼光探讨学术进化之过程。先民钻研发明之成绩,为现在研究之材料,供改进之参考而已。学说多随时代而转移,譬如现代医学知识,生理解剖、物理诊断、病菌检查、化学试验、动物试验、血清反应、免疫等学说风行一时,倘再经过三五千年后,吾恐将与五行生克、五运司天等说同为博物院中之陈列品,供考据家之参观凭吊而已。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倘不知此意,必欲于《内经》中求确实医学之知识,则非余之所愿闻也。[1]17”

民国时期西方科学文化、医学知识大规模传入我国,时逸人先生其他文章中对《内经》的阐发,也体现了他积极接受西方科学、医学知识与理念进行中西交流、沟通,其所蕴含的学术思想对《内经》学术研究具有很好的推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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