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淑华:好的爱情是缝缝补补
2019-01-02
民国文坛流传一句趣话:“嫁君要选梁实秋,娶妻先看凌淑华。”梁实秋有才、有趣、有长情,当属好老公的绝佳人选;生于书香门第、官宦世家的凌叔华,有才、有貌、有家世,追求者自然趋之若鹜。
据说,诗人徐志摩的父亲在儿子离婚后,最中意的儿媳妇就是凌淑华。连诗坛泰斗泰戈尔也在撮合徐志摩和林徽因无果后,强力将凌淑华安利给了徐志摩。徐父差点得偿所愿,徐志摩确实也有点动心,做足了追求的架势。若不是后来陆小曼插了一竿子,徐志摩的一生或许会不一样吧。
只是,一番兜兜转转后,凌淑华嫁给了学贯中西的北大教授陈西滢,嫁妆是一套拥有28间房的四合院,羡煞了一干人。
和凌淑华的清冷、刻板有些相像,陈西滢也不是激情四射的风流才子,他生性内敛、沉稳,感情深蕴,但木讷寡言。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可以做到互敬互爱,却不免生出几分沉闷与乏味。
凌淑华生在豪门大院,但并非嫡出,生母也不算得宠,她是拼尽全力才得以在一群孩子中脱颖而出,得到父亲的青睐与重视,并获得延请名师学艺的机会。这样的成长经历,让她像只蜗牛,把真实的自己藏在厚厚的壳里。她的端庄,是修养,而非本性。压抑过久的她像一粒饱满的种子,遇上肥沃的土壤,便会迫不及待地疯长。终于,她在中年这个再不抓紧就老了的关头,轰轰烈烈地出轨了。这场婚外情不仅颠覆了她的名门淑媛形象,还彻底释放了她内心深处火一般的激情与浪漫情怀。
对方是位集才情、激情和帅气于一身的外国诗人朱利安,比她小八岁。朱利安很有来头,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是他的姨母,他的母亲凡尼莎,贝尔是一位知名画家。
朱利安是陈西滢的同事,而且是经陈西滢引荐来到自己所管辖的文学院的。他和凌淑华都喜爱文学、热爱绘画,又因着陈西滢这层关系,两人交往很多。一来二去,他们便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感情发展之迅猛,让他们自己都觉得骇然。所以当有一天,凌淑华发现朱利安原来是个拥有众多情妇的花心大萝卜时,她醋意大发,终日随身带着老鼠药和蒙古刀威胁他,要么私奔要么死,他必须二选一。
更狗血的剧情还在后面:陈西滢很快就知道了,并破窗而入,将他俩捉奸在床。宽厚的陈西滢给凌淑华指了三条退路:第一,离婚;第二,不离婚但分居;第三,与朱利安彻底断绝关系,和自己破镜重圆。
冷静下来的凌淑华選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第三条路。可惜,她嘴上应允着破镜重圆,身心却很诚实地继续追随着朱利安。甚至在朱利安决定回英国时,她还疯狂地一路相护相送,后又专程奔赴中国香港和他约会数天。陈西滢得知后,生气地致信指责朱利安,却合不得骂凌淑华半句。这么看来,陈西滢才是好老公的绝佳人选啊!
这段婚外情的真正终结,得益于朱利安的意外离世,死亡带走了凌淑华最后的念想。后来的日子,她再次藏身于蜗牛的壳里,做起了夫唱妇随的贤妻良母,他漂洋过海,她跟着跋山涉水;他起伏飘摇,她不离不弃。
她的一生爱过几个人,却被一个人一直爱着。好的爱情有很多种,甜甜蜜蜜是,缝缝补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