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疏解背景下北京农批市场发展创新模式研究

李道勇 董艳霞

内容摘要：农批市场的转型升级是非首都功能疏解过程中的重点研究领域，是北京全面落实京津冀协同发展重大国家战略的关键环节，也是新版北京总规内容的重要指向。本文通过对相关政策环境及现状建设情况的解读，总结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结合国际传统农批市场建设的成败经验，梳理特定区域下农批市场的功能定位与业态升级策略等，在此基础上提出非首都功能疏解背景下新型农批市场发展创新模式，希冀以点带面为促进区域和谐发展提供参考建议。

关键词：功能疏解 大型农批市场 创新模式

有序疏解非首都功能是北京市全面落实京津冀协同发展重大国家战略的关键环节。在2015年4月审议通过的《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指出有序疏解的四个重点领域，其中之一便是区域性物流基地和区域性批发市场。此外，新版北京市总体规划对此也做出战略部署和内容细化，提出在空间布局上应注重功能重组、疏解导向及空间管控等，从源头上综合治理“大城市病”，并明确指出“疏解腾退區域性商品交易市场，严禁在三环内新建和扩建物流仓储设施，严禁新建和扩建各类区域性批发市场”。

可以预见，未来五年，北京将围绕总体目标要求，切实推动各领域疏解任务落实到位。以产业低端、环境差、交通堵为标签的大型农批市场，作为本次被疏解的重点对象，将全部外迁至五环以外地区。目前新发地农批市场已经在高碑店建立起承接转移基地，但经营状况不容乐观，商户颇具微词。本文基于以上形势，通过现场调查，结合对现状农产品市场相关政策的解读，探讨非首都功能疏解背景下大型农批市场在远离原有集聚客源地开辟新址时，应该具有何种功能、以何种模式经营才能弥补以上不足、顺利过渡。京津冀和北京市空间结构如图1、图2所示。

北京农批市场现状解读

（一）农批市场发展政策环境分析

针对农批市场的转型升级，国家相继出台系列文件给予支持与引导。如2010年国务院39号文件明确提出“支持建设和改造一批具有公益性质农批市场、农贸市场、菜市场，给予农批在房产税、城镇土地使用税方面的优惠政策”；2014年，商务部等部门联合制定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农产品市场体系建设的指导意见》（商建发[2014]60号），出台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内贸流通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14]51号），2016年又制定了《关于加强公益性农产品市场体系建设的指导意见》（商建函[2016]146号）等。同时，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落实发展新理念加快农业现代化实现全面小康目标的若干意见》中，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对农业供给侧改革进行了深入解读，意见明确指出要加快农批市场的升级改造，完善流通骨干网络，加大对重要农产品仓储物流设施及农产品营销公共服务平台的建设，并努力推动公益性农批市场建设。

此外，《北京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也明确提出，疏解非首都功能到2020年要取得明显成效，其中重点是四环以内的区域性物流基地及专业市场的调整退出。在交通出行方面，北京市交通委、环保局和公安交通管理局也联合发布了《关于对部分机动车采取交通管理措施降低污染物排放的通告》，规定外地大货车每天6时至24时禁止驶入六环等。可以看出，新时代国家对农批市场的疏解与转型表现出强大的决心，诸多文件的出台，也将推动北京农批市场加快外迁的脚步，下一步如何创新发展模式将是重点议题。

（二）传统农批市场发展困局

北京本地农批市场发展现状。目前北京农产品流通格局较为明显，基本形成以“大型、综合性市场为核心，专业性和产地批发市场为特色，以小型区域性市场为补充”的空间格局。据统计，在北京市已有的26家农批市场中，大型综合性、小型区域性以及产地和专业性批发市场的数量比为9：8：4：5。经过多年发展，多数已进入稳定期并逐渐形成了自身特色。在对北京本地、周边以及国内龙头农批市场进行调研后，可以看出北京市场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市场活跃度交易量较大，但早期规划已无法满足当前发展需求，交易方式落后，行业品种混杂，且现在市场周边多存在交通拥堵、环境恶劣等问题（见图3）。一是环境脏乱差，食品安全无法保障。调研中发现，大部分传统农批市场存在设施老旧、管理不严、市场垃圾随意丢弃等问题，致使市场环境普遍脏乱差。同时入场农产品检测环节较弱、重视度不够，存在很大食品安全隐患。二是商业模式落后，交易形式单一。传统农批市场以高铺位租金收入为主，物流、金融、线上等功能薄弱，增加了流通经营成本，削减了商铺的积极性，同时商户通常以基于熟悉和认知文化为基础的熟人交易为主，阻碍了交易规模的扩张，诚信交易也多发生于熟人交易之中。三是产业延伸不足，创新能力较弱。围绕农产品向上（原材料、生产等）、向下（流通市场扩展等）产业链延伸有限，生产基地与流通终端的组织对接不足，尤其在互联网+背景下以电子商务为手段，通过信息交换、电子合同订立、转让和履行，资金清算和结算，仓储、保险与物流配送等研发创新能力有待加强。虽然大型农批市场为城市发展在创造了就业岗位、稳定了农产品价格、方便居民购物等方面起到了非同小可的作用，但随着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以及城市功能的转型升级，传统农批市场功能不能与其完全契合，致使负面问题愈发明显。

周边新建农产品市场发展现状。农批市场外迁必然促使农批市场业态的升级转型，摆脱传统农批交易的脏乱差形象，形成线上线下全方位交易的新模式。通过调研可以看到，北京周边市场规划起点高，交通便利。但农批市场外迁必然存在区域选址的要求，而区位对农批市场的天然影响重大，与目标市场的距离将直接导致消费者的转移和运输成本的增加，且产业集聚尚需培养，因远离终端市场，交易额远低于北京及天津市场，目前虽已开始，但仍处于投入阶段。

对传统农批市场搬迁的初步思考。疏解是某些功能主体通过主动的向外转移部分资源，在区域范围内寻求资源配置的再 优化过程。通过对北京及周边一些大型批发市场的调研分析，初步有如下思考：批发市场的形成是多种要素聚集后长期累积效应的结果，新市场的成长需要足够时间；批发市场对空间的依赖较为严重，靠近终端市场的批发市场活跃度、交易额远高于其他市场；从新发地的搬迁来看，如只简单地在空间上进行搬迁，可能对市场自身的发展威胁极大，商户存在大量流失风险；农批市场不仅应从空间搬迁考虑出口，更多应在商业模式的改进上多予思考。北京与周边农批市场发展优劣势比较如表1所示。

新型农批市场功能梳理

总体发展定位。通过现场走访，总结发展问题，并结合国际经验，从区域视角审视农批市场的总体定位。新时期北京农批市场在功能疏解的过程中，应努力打造集各类农副产品批发交易、展示直销、仓储加工、物流配送、研发检测、电子商务、品牌孵化、信息管理、金融服务、跨境电商、商务服务等多功能于一体，全品类、全方位、现代化国际农副产品交易中心，构建与中国特色世界城市和国际商贸中心相适应的农产品现代流通体系。同时，发展中要注重利用互联网技术改造农批市场经营业态，立足京津冀乃至更大区域打造国家级农产品电子商务平台。

功能与业态升级。与传统农副产品批发市场相比，新型农批市场在全品类的基础上，重点发展高附加值产品。重点提升物流（配送）、结算交易、检测认证、包装设计和食品安全功能。同时，与传统农副产品批发市场相比，突出在物流、结算和交易及模式上的转型升级（相关情况见表2、表3所示）。

功能分区引导。通过对国内外大型农批市场功能进行研究，农批市场主要需具备配套交易、管理服务、物流仓储等功能。而新型农批市场应以“互联网+体验交易”和交易服务中心作为农产品交易中心的核心功能区，并重点营造六大功能体系，即：创业创新服务体系、互联网+体验交易体系、农产品展示销售体系、智慧物流仓储体系、信息冷链储运体系、现代加工配送体系（见表4、图4）。

新型农批市场创新模式

创新模式一：总部在环首都地区，全国布局，总部承担全部功能。借鉴发达国家批发市场全球布局和国内先进批发市场全国布局的双重经验，通过整合农业产业链的资源，加快向生产源头和零售终端同步延伸，分层次网络布局。通过建立全国分中心、分基地，开展全国乃至国外布局。分层次网络系统选址建议如下：总部：全国布局，近期建设一个样板示范，结合目前農产品进京渠道，应选在能够快速连通主要高速路网，周边路网也比较密集和完善的地区，考虑交通区位，重点关注环首都经济圈。全国分中心：大城市周边人口相对密集的城市，交通便利且用地相对宽裕的城市。分基地：分中心周边特色农业生产基地，交通便利、土地利用条件良好。具体见图5所示。

创新模式二：总部在北京，全国布局，总部承担部分高端功能。通过本次调研，可以看出，农批市场整体搬迁或者整体新建还是具有一定风险性的。因此，研究提出第二方案，即把原农产品交易中心分级布局。一级为总部中心，建于大城市人流集中地区，可有效规避农批市场整体搬迁所带来的客户、商户流失问题；二级为全国分中心，主要承担仓储物流、冷链加工、农产品展销等功能。通过与总部对接联系，完成向客户输送货物。三级为农业特色生产基地，可建设农产品初加工区。具体如图6、图7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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