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力群体差异的抽样调查与检验分析
2018-12-21蔡娟,王勇
蔡 娟,王 勇
(淮阴工学院a.人文学院;b.商学院;c.苏北发展研究院,江苏 淮安 223001)
0 引言
创造力是一种创新与独特、且有效地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可以是一个对事物的新奇表现。从创造力研究的演化历程来看,已有众多学者投入到创造力的研究之中,而且已经呈现出多元化的研究取向,即由原来单一向度的研究趋向转向多向度及动态交互作用的取向。单向度创造力观点是以单一因素来作为创造力的阐释,而不是一种混合、融入多元因素的结果,其主要宗旨是指出造成创造力产生与展现仅是一个因素作用下的结果。这其中主要以“4P”模型来阐释创造力内涵为代表,创造力的“4P”模型即指:历程说、个人特质说、产品说和压力/环境说。而多向度观点则认为创造力是多种因素的构成,因此在阐释创造力概念时需要同时解释多种因素的相互作用,才能完整说明创造力的意义。例如,创造力是“领域相关技能”、“创造力相关技能”和“工作动机”三种因素互动而产生的成果[1];创造力是三个主要范畴所引发而出的,这三个范畴包括“个人”、“领域”和“学问”。综合国内外已有的研究成果,本文采用王婕(2014)[2]的观点,从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人格倾向和创造性行为能力三个方面探讨青年学生创造力的群体差异。
已有文献的研究结果显示[3-7],在大部分人口学变项对创造力倾向造成的影响结论尚未完全达成一致,推论其原因,可能跟样本的局限性有关,国内外对于创造力倾向的研究大多针对企业组织员工,目前尚未有能代表青年学生的相关研究,因此本文以分层抽样方式取得具有代表性的样本,针对地方应用型高校青年学生进行人口学特质的创造力倾向探讨。
1 研究设计
1.1 研究样本
本文主要针对江苏省地区地方应用型高校中的青年学生为研究样本,其中包括大专、本科和研究生。共发放450份问卷,回收428份,问卷回收率为95.1%;剔除漏选等无效问卷,共筛选有效问卷382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84.8%。问卷调查样本具体分布情况如下页表1所示。
表1 研究样本的分布特征
1.2 研究工具
已有研究文献中创造力倾向的测量工具大都采用国外体系所发展而来的,测量工具要适用于其他文化,除了翻译的问题之外,是否适应也是一个问题。因此,本文的数据资料收集工具采用王婕(2013)以中国大学生为样本所编写的创造力问卷[8]。该问卷不仅包含着比一般创造力问卷更广泛的内容,而且更具有文化的适应性。该问卷包含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三个维度,共计10个题项,三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774、0.774、0.695,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信度。问卷采用Llikert五点式(完全符合、比较符合、一般符合、不符合、完全不符合)计分法。
1.3 研究方法
本文首先使用单因子t检验、F检验及变异数分析法进行变项各水平间的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的差异性检验,探究各水平间在各变量上的得分是否有差异,并经由Scheffe多重比较法分析水平间的得分差异来源。其次,采用两因子变异数分析法,探讨两人口学变项(类别变项)间是否存在交互作用的问题。
2 研究结果
2.1 创造力差异的单因子分析
(1)不同性别的差异分析
运用独立样本t分析已检验不同性别青年学生在创造力倾向方面的差异,结果(如表2所示)表明,男性青年学生和女性青年学生在创造性人格倾向方面存在显著差异(t=5.29,p<0.05),具体而言,男性青年学生的创造性人格倾向(M=2.51,SD=0.54)显著高于女性青年学生(M=2.31,SD=0.66);而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和创造性行为能力两个方面则不存在显著差异(t=1.37,p>0.05;t=1.49,p>0.05)。
表2 不同性别大学生在创造倾向及其各维度的差异比较
(2)独生子女与否的差异分析
从表2可以发现,独生子女与否仅在创造性行为能力方面具有显著差异(t=2.81,p<0.01),非独生子女的青年学生的创造性行为倾向(M=2.67,SD=0.87)显著高于独生子女青年学生的创造性行为倾向(M=2.18,SD=0.80)。而在创造性思维能力(t=0.91,p>0.05)和创造性人格倾向(t=1.38,p>0.05)方面则不存在显著差异。
(3)不同专业的差异分析
本文运用单因子变异数分析,以初步探究创造力思维能力、创造力能力倾向和创造性人格倾向在不同专业组的差异,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3可以看出,创造性行为能力在不同专业组中存在显著差异(F=2.48,p<0.05)。根据Scheffe事后检验,发现理工专业的青年学生的创造性行为能力高于经管专业和文史专业的青年学生的创造性行为能力;创造性思维能力(F=2.48,p>0.05)和创造性人格倾向(F=2.48,p>0.05)在不同专业中不存在显著差异。
表3 不同专业大学生在创造力倾向及各维度的差异比较
(4)不同学历的差异分析
单因子变异数分析(如表4所示)显示,不同学历在创造性思维能力(F=10.99,p<0.001)、创造性行为能力(F=3.28,p<0.05)和创造行人格倾向(F=10.31,p<0.001)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且Scheffe事后检验表明,研究生学历的青年学生的创造性思维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均高于本科学历的青年学生;研究生学历的青年学生在创造性行为倾向方面高于大专学历的青年学生。
表4 不同学历大学生在创造力倾向差异比较
2.2 创造力差异的双因子分析
在进行单因子检验时,不论男女,都混合了不同专业、不同学历与是否是独生子女的青年学生,因此,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等方面没有显著差异,可能是被专业、学历和是否是独生子女的交互作用抵消后的结果。本文则进一步用双因子分析来检验两个人口学变量之间是否存在交互作用。
(1)创造力的性别与专业交互作用
从下页表5中的校正后模型可以发现,在不同性别和专业分组情况下,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存在着差异;在主效应方面,性别对创造性思维能力无显著影响(F=1.13,p>0.05),性别对创造性行为能力(F=7.36,p<0.01)和创造性人格倾向(F=11.75,p<0.001)有显著影响效果;专业在创造性人格倾向方面有显著效果(F=2.48,p<0.05),而在创造性思维能力(F=0.41,p>0.05)和创造性行为能力(F=2.03,p>0.05)方面则无显著效果。在交互效应方面,创造性行为能力具有显著影响(F=4.30,p<0.05)。性别与专业双因子变异分析图如图1所示。
表5 性别与专业双因子变异数分析
表6 性别与学历双因子变异分析
表7 独生子女与专业双因子变异数分析
表8 独生子女与学历双因子变异分析
图1 性别与专业双因子变异分析图
(2)创造力的性别与学历交互作用
表6中的校正后模型显示,不同性别与学历分组情况下,创造性思维能力(F=5.85,p<0.01)与创造性人格倾向(F=4.93,p<0.01)存在显著差异,而创造性行为能力(F=1.57,p>0.05)则无显著差异;在主效应方面,性别、学历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方面均呈现显著效果;而在创造性行为能力方面则无显著效果;在交互效应方面,性别与学历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方面均无显著效果。
(3)创造力的独生子女与否与专业交互作用
从表7中校正后模型的F值可以发现,独生子女与否及专业分组下,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均无显著差异;在主效应方面,独生子女在创造性行为能力(F=3.61,p<0.05)上具有显著效果,而独生子女在创造性思维能力与创造性人格倾向方面则无显著效果;专业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方面均无显著效果;在交互作用方面,独生子女与专业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上均无显著效应。
(4)创造力的独生子女与否与学历交互作用
表8中的校正后模型F值表明,独生子女与否和学历分组下,创造性思维能力和创造行人格倾向具有显著差异;在主效应方面,独生子女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上均为无显著效果,而学历则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上具有显著效果,在创造性行为能力上无显著效果;在交互效应方面,独生子女与学历在创造性人格倾向上具有显著效果,其交互作用如图2所示。
图2 独生子女与否与学历双因子变异分析图
3 结论与展望
3.1 结论
本文以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青年学生为研究对象,探讨创造力倾向的群体差异,研究结果表明:从总体看,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中的青年学生并没有表现出较高的创造力倾向,无论是以性别分组、学历分组、专业分组,还是以独生子女与否分组,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的均值大部分小于均值3.00,这一结论与张琦(2014)、李庆丰和胡万山(2016)的研究结果似乎并不一致。因此,在当代高等教育教学中应该有针对性地强化青年学生的创造力教育与训练,尽可能做到因人而异、因材施教;同时不断优化青年学生的知识结构,扩展知识广度,拓展知识前沿。加强高等教育无疑是提升青年学生的创造力倾向的策略之一,但是青年学生的自主学习则是扩大自身知识面,优化知识结构,不断增强创造性行为中的计划性与体验性,进而提升创新能力的内在驱动力[8]。因此,从青年学生自身来讲,青年学生应该树立自我学习意识,积极参与各种课外学习和实践,以提升生自身创造力倾向。
从各项人口学变量差异来看,青年学生在创造性思维能力方面并没有显著差异,这意味着社会、高校以及家庭在看待和认可不同性别、学历、专业以的青年学生创造性思维能力上,不应该有悬殊,理应一视同仁。相反,青年学生则在创造性行为能力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即不同性别、学历和专业的青年学生更为缺少的是创造性行为能力。具体地说,女性青年学生在创造性行为能力方面的表现较弱,这可能是由于传统男女角色的分化,使男女青年学生在某些能力或创造行为发展上,可能有差别。当然,随着现代化社会进程的不断推进,这一结论还有待于进一步加以验证。尽管如此,我们应该做的是如何鼓励当代青年学生从事创造性行为,如何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展示创造性行为的机会,进而提升其创造性行为能力,特别是女性青年学生。在学历方面,学历愈高,创造性人格倾向、创造性思维能力和创造性行为能力越高,其主要是因为随着学历的提升,青年学生在知识面和知识结构方面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当然随着学历的提升,对青年学生的创新能力要求也随之提升。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讲,提升青年学生学历是提升其创造力倾向的有效路径之一。
在交互作用方面,本文发现,性别与专业对创造性行为能力存在交互影响,即文史类专业的男性青年学生的创造性行为倾向较高,这明显地说明了文史类专业青年学生的创造性行为能力已经在发生改变,文史类专业青年学生为了适应竞争激烈的就业环境和工作环境,实现自我成长,不再仅仅满足于理论知识的贮存,提升创新能力也是其必修的功课之一。国内学者李庆丰和胡万山(2016)的实证研究结果显示“人文社会科学专业类学生的创造力倾向发展水平最高”。因此,本文的结果与他们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此外还发现,独生子女与学历对创造性人格倾向存在显著的交互作用,即学历较高的独生子女的创造性人格倾向明显较高。这可能与独生子女和非独生子女所接受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有关联,一方面由于家庭中只有一个孩子,父母会将全部的资本投入到孩子的教育上,这使得独生子女拥有相对较好的学习环境和条件,另一方面由于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当其遇到事情的时候理所当然需要自己去做,因此拥有较高学历的独生子女的创造性人格倾向明显较高。
3.2 研究展望
尽管本文在实证基础上得到了一些有意义的结论,但是依然需在一些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的问题:首先,本文以问卷发放方式作为收集资料的工具,而基于时间和资源等方面的原因,无法将调查对象扩及到更大范围。因此,将更多青年学生纳入研究范围,进一步分析不同群体青年学生在创造力方面所表现出的差异,是未来需要探讨的问题。其次,受限于调查问卷的原始设计,无法精确测量个体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等方面的具体排序,因此也就无法进一步检验个体在创造性思维能力、创造性行为能力和创造性人格倾向的排序是否具有群体差异性。基于此,未来可以更加细致探讨不同方面的创造性能力和倾向性倾向的重要性对个体层面工作结果的影响。最后,尽管本文显示,当代青年学生的创造力因不同的人口学变量而有所差异,但是本文的依据是横截面数据,同时以创造力延伸的相关问题却依然有差异性影响,未来研究可以在此基础上,采用长期追踪样本(纵向数据)来探讨其变化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