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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中国古代女性创作的环境与成就(一)

2018-12-20陶杰

赢未来 2018年17期
关键词:成就环境

陶杰

摘要:古代女性创作的环境恶劣。在外部环境上女性就被定位为“弱者”和“卑者,在经济地位和社会范畴的劣势造成话语权的丢失,由此造成女性缺少系统的完善的文学创作传统。内心认同上女性也在潜意识里承认了男女地位的差别,对男权文化的承认和自觉遵从,使女性丧失了自我意识,创新能力。狭小的生活空间,使女性将目光向内,关注自身情感和细小事物,女性创作呈现出历史感、社会感、空间感的缺失,但是也艰难的取得了一些成就。

关键词:女性创作、环境、成就

一、女性创作的环境

(一)男尊女卑的外部环境

自先秦始,女性就被定位为“弱者”和“卑者”。《列子·天瑞第一》中有“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已明确说明了男尊女卑的地位。从《诗经》到唐以前的文学创作,我们发现女性地位有好似下降的线索。《诗经·摽有梅》写了女性对爱情的需求,渴望,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出此时女性掌握者爱情的主动权;汉乐府《有所思》在“闻君有他心”要将信物“拉杂摧烧之、当风扬其灰”,并且“从今以后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其激愤和决绝可叹,但最终却无可奈何不了了之,反映了女性在婚姻关系中的从属地位。《上邪》在直白感人的爱情誓言背后,我们进一步发现主人公对于爱情的真诚专一,至死不渝已经近于卑下,她爱得那么低下,而不是很多人在现代人的立场上认为的“不卑不亢,不仰视男子”。她表现出越多的自尊自爱,果敢刚毅的性格,背后却越是体现了女性的地位低下。

中國古代文化是以男权为中心的,儒家思想为主导的,男尊女卑的地位将女性局限在狭窄的家庭生活中。“礼,始于谨夫妇,为宫室,辨外内。男子居外,女子居内,深宫固门,阍室守之。男不入,女不出。”[1]狭窄的生活空间和单调的生活,使女性将目光向内,关注自身情感及与自己相似的弱小之物。在此基础上的女性创作,除少数外,大都呈现出历史感,社会感,空间感的缺失,并且由于女性在自我生存意义,自我价值上也缺乏清醒的认识,也使其作品有平面化类型化的倾向。

(二)男尊女卑的文化心理

男尊女卑逐渐内化为一种文化心理。男女双方都形成了心理自觉。女性在潜意识里就承认了男女地位的差别,而对男性的依附和男权文化的自觉认同是古代女性不幸的重大原因。在经济地位上,女性没有经济地位造成话语权的丢失;社会范畴上,国家权力和社会习俗都不欢迎女性接受教育,由此造成女性缺少系统的完善的文学创作传统;在精神领域,对男权文化的承认和自觉遵从,使女性丧失了自我意识,创新能力。可以说,古代女性从经济到精神领域都处于弱者的地位。

男权处于优势地位,女性就往往被看作是社会道德的对立面。在礼记中男女感情太过深厚是难以令人接受的,父母可以据此将女性休弃,《礼记·内则》“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男性往往将罪责加在女性的身上美其名曰“红颜祸水”《左转·宣公九年》中的夏姬堪称中国最大的红颜祸水,使君臣、父子都围着她淫乱,陈为此灭国,事实上最终决定权都握在男子手中,又为何要归罪于女性呢?苏东坡的“河东狮吼“其实有丑化女性的意思;归有光《寒花葬志》在看似温馨的场面中对寒花的不拘小节,调皮的描写都念念不忘她是婢女,只是年纪尚小,不懂自己的地位反而显得可爱。这些男性作家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对女性有歧视的扭曲。现代小说《白鹿原》小娥的死,其实是鹿三以此来换取“社会”的进步。恩格斯《家庭私有制与国家的起源》“男子从来不会想到甚至今天也不会想到,放弃事实上的群婚的便利。”现在男子骨子里也存在着占有女性将女性看着自己的附属品,又何况古代。在此种情况下的女性创作,其环境之难成就之难是可见一斑的。

二、以“思妇、闺怨”为主的创作特点

整个古代文学史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一部男性的文学史,女性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其中的小插曲。从汉到隋是中国古代女性创作开始。王延梯在《中国古代女作家集》统计女性作家“汉代35人,魏晋37人,南北朝30人”作品不超过200篇。我们将其内容大概分为“闺怨;思妇;人生苦短;咏史,怀古;尽孝,尽忠;呼唤女性遵守现代秩序;咏物;及带有迷信色彩的篇章等几类。

“思妇、闺怨”的无力。在汉到隋这一时期,男性创作以关心民生疾苦,反映社会现实及抒发自己的理想报复为主,而女性创作对此很少涉及(蔡琰《悲愤诗》可以看作是一个例外,因为其出生及经历的特殊性)。在本来为数不多的女性作品中,我们看到闺怨、思妇占了重大比例,女性把目光转向自身,首先关注的就是自己的婚姻和家庭,黑格尔说过“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情”。“闺阁”中的女性,人生经历自然不如男性,“宇宙在女人心中变得狭小,人作为社会实践主体所可能具有的丰富的生活体验,深广的生命意识被扼杀,代之以与身边生活直接相关的个人情感,文学主题显示出很强的私人性与封闭性。”其作品所表现的往往是对丈夫的感情,怨恨,也流露出对自己现状的不满。如班婕妤《怨歌行》“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 弃捐箧奁中,恩情中道绝。”前四句写女主人公精心地为丈夫做团扇的全过程,精心选取皎洁如霜雪的齐纨素为做扇的材料;裁剪为明月状的团扇,细细的描写让我们不仅能想象出扇子的质地,形状,也可以想象她制作团扇时满心的期待与快乐。诗人选取团扇作为意象,以明月来形容。然而如此之美的团扇也经不起秋的冷落,最后被弃置于箧奁中,诗人也由此联想到丈夫恩爱的断绝,表现出女性的独特艺术气质和敏锐的感悟能力。扇子本是平常的,诗人却通过扇子的遭遇,联想或寄托自己可能或已经历的事情,表现了诗人的真实感情。我们却发现诗人在爱情中的地位是很低的,她感情的好坏完全由丈夫主宰,她对丈夫的爱成了怨中的一种乞求。诗作者班婕妤曾拒绝皇帝邀她一同乘车,她最后还是很后悔的,尤其是失宠以后。

(2)移情于物

男女不平等造成了女性生活范围,经历的狭窄。女性创作外部环境的恶劣使她们进而向内关注自身;其实长期的男女不平等更造成了女性对自己“卑弱”的自觉承认,“男尊女卑”已经内化为一种心里自觉,这种心理在创作中往往表现出来。如我们归为咏物的一类,这占了总的作品的近十分之一,比重较大,经我们分析发现她们往往将自己寄托于比自己更小的事物,有《蝉赋》《莺赋》《针缕赋》等等。柔弱细小的事物更容易寄托女性的深情幽思。这也不难理解,女性一直以玩味的眼观被观赏,男性失意时可以将自己寄托于山水田园,抒发壮志难酬百死报国的感情。女性自觉认作了“弱者”,就只有借比自己弱小之物以自喻自怜。

与男性相比,女性多把个人的兴趣集中在花、草、鸟、兽这些细小之物上,这些事物一般都可怜、柔弱,它们的存在或被玩赏、或漂泊无依。这容易引发出低回的联想,是女性那狭小的心理审美空间里的所见和所思。其描写和品玩此类事物的时候,一是这抒吐愁思,二是打发无聊时光。这些带着自我排遣目的的诗篇,往往婉转低回、怅惘而伤感。左芬的代表作《孔雀赋》:戴绿碧之秀毛,擢翠尾之修茎。饮芳桂之凝露、食秋菊之落英。耀丹紫之烁,应晨风以悲鸣。这里,作者对孔雀的描写可以说是很细致的,作者既展示了它外表的美丽多姿,又刻画了它弱小可怜失落与无依的意绪,一句“应晨风以悲鸣”所表现的意绪是悲怆的。这一值得注意的现象也是我们可以在其他人的同类作品中所时常见到的,象班昭《蝉赋》谢芳姿《白团扇》二首和钟琰《莺赋》等诗即都反映了同一种情况。由此女性创作的平面化类型化就不可避免了。

另外,女性咏物诗中还有一部分是属于纯咏物的。在这部分作品里,基本上见不到作者心绪的流露,也没有任何伤悲的内容,拟人化的手法也不复采用了,作者只是从各种不同角度去刻画、描写对象的外部特征,陈玢《石榴赋》:惟木之珍,莫美石榴。擢鲜葩于青春,结芳实于素秋。这首诗对石榴进行的描写,和作者的寄托无关,只是说明作者将自己的关注点放在这一类事物上。与此类似的作品还有左芬的《郁金颂》《菊花颂》、辛萧《芍药花颂》等等。这些作品严格说来是缺乏实在意义的,她们在刻画这些东西的时候主要目的是消遣打发时间。

女性咏物诗虽然在内容方面没有多少可以值得肯定的东西,但它们的艺术价值尤其是形式方面的价值是不可忽略的。女性咏物诗对外物的刻画,无论在描写的细腻上,或在字句的精工上都已达到了很高造诣,在具体的状物方法上也有所创新。如沈满愿《咏步摇花诗》:珠华萦翡翠,宝叶间金琼。剪荷不似制,为花如自生。低枝拂绣领,微步动瑶瑛。但令云髻插,峨眉本易成。不仅能将步摇的形状特征充分展示出来,而且还展示得很生动,很有新鲜感,词句工整洁丽,行文也显轻松自如,表明了作者较高的艺术技巧。为后来唐诗在形式上的发展已经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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