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字化转型中壮大经济发展新动能

□本刊经济研究部

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关键要培育形成发展新动能。在新一代信息技术的驱动下，数字化转型已无处不在，数字经济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数字化转型让浙江找到了壮大经济发展新动能、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路径，以数字经济为核心的新经济已成为浙江高质量发展的新动能新优势。对标国家要求、国际标杆、国内先进，做大做强数字经济，加快构建以数字经济为核心的新经济体系，已成为新时代推进高质量发展的一项重大任务

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其最鲜明、最突出的特征就是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关键要培育形成发展新动能，这已成为当前和今后相当长时期经济发展的中心工作。而我们正在经历一场广泛而深刻的数字化变革，数字经济已成为新时代经济发展的新动能和转型发展的主抓手，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2017年12月，省委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要把数字经济作为“一号工程”来抓；最近发布的《浙江省加快培育发展新动能行动计划》提出，要“建设全国新动能培育先行区，打造全球数字经济创新高地”，构建起全球领先的数字经济体系。因此，聚焦聚力高质量和动能转换，深入实施数字经济“一号工程”，全力推动经济的数字化转型，培育壮大数字经济新动能，加快构建以数字经济为核心的新经济体系，已成为新时代浙江推进高质量发展的一项重大任务。

数字化转型：经济发展新动能的重要源动力

经济发展阶段的变化不仅是增长速度的调整，更重要的是新旧动能的转换。新旧动能转换是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是当前结构调整的主旋律。从国内、省内看，建立在初级生产要素基础上的旧动能渐趋耗尽，以要素驱动、投资驱动为主的发展阶段已经过去，依靠劳动力、资源、土地投入的传统发展方式难以为继，经济增长将更多依靠效率驱动、依赖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经济发展日益转向创新引领、数字驱动。从世界范围看，全球科技创新进入空前密集活跃的时期，一大批引领性、颠覆性新技术持续涌现，面向未来的新技术体系正在加速建立，而数字技术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居于核心地位，特别是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等新技术的快速迭代和深度应用，以“大(大数据)智(人工智能)物(物联网)云(云计算)”为技术基础、以海量数据互联和应用为核心的数字化浪潮正在将数字经济发展推向一个快速增长的新阶段，新经济新动能发展由此迎来重要的机遇期和窗口期。

“动能”是指驱动一国或地区经济增长的动力与能量。传统动能主要指以传统技术、产业、模式为基础，以资本、劳动力、土地等生产要素投入为条件的一般发展动能；新动能主要指以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为核心，以知识、技术、信息、数据等新生产要素为支撑的发展动能。数字经济代表着新的生产力和新的发展方向，呈现出技术迭代快、业态多元化、产业融合化、组织平台化等新特征，“给经济增长带来新的活力、新的动力、新的能量”，是经济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换的重要载体和实现方式。数字化转型已无处不在，驱动经济依托数据、算法、算力和平台，快速向智能化生态演化，成为经济增长的新源泉。2017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G20汉堡峰会上指出：“全球95%的工商业同互联网密切相关，世界经济正在向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之迅猛、驱动之强劲、辐射之广泛前所未有，这既是新阶段经济新的增长点，也是最核心的新动能。来自IDC的报告显示，“到2021年，全球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将超过50%，中国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将超过55%”。

图/新华社

现代化经济体系的一大特征就是经济发展由传统动能驱动转向数字经济新动能驱动，数字经济新动能成长状况直接影响着新旧动能的接续转换、左右着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本态势。2017年3月，我国正式将发展数字经济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同年10月，十九大明确指出要发展数字经济、共享经济，培育新增长点、形成新动能。全面的数字化转型成为新时代经济发展的大趋势，区域之间的经济竞争从某种意义已转化为数字经济之争，能不能适应、把握和引领数字经济发展已成为决定一个地区实现经济动能转换和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2018年1月，省十三届人大会议上通过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大力发展以数字经济为核心的新经济，加快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做大做强数字经济；7月，省政府召开全省数字经济发展大会，提出争创国家数字经济示范省；9月，袁家军省长在云栖大会发表主旨演讲时强调，浙江要勇当数字中国的先行者，大力推动政府、经济、社会数字化转型；10月，杭州市提出“打造全国数字经济第一城”的宏大愿景。

数字经济已成为推动高质量发展最活跃、最重要的新动能

浙江是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先发地，是国内数字经济发展最具活力的省份之一。随着新技术应用的不断突破、基础支撑的加快完善、产业生态的日渐成熟，数字经济以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的形态，爆发出磅礴的生产力，已成为浙江高质量发展的强劲动能。据第四届世界互联网大会首次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17》，浙江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居全国第三位，2017年全省数字经济增加值超2万亿元，占GDP的39.9%。而作为数字经济的“领导者”①新华三数字经济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城市数字经济指数白皮书(2018)》指出，国内数字经济发展水平领先的城市有上海、深圳、北京、广州、成都、杭州、武汉，同属“领导者”序列。，杭州数字经济增加值近年保持20%以上的高增长，预计2018年杭州数字经济限上主营业务收入将突破1万亿元。同时，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数字经济体正在迅速崛起。数字经济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引领带动作用日渐显现，不断积聚的数字经济新动能催动主导产业快速更替和增长格局加速重塑，不断巩固浙江经济在中高速增长平台上保持平稳运行态势，并在高质量发展上取得切实成效。

数字经济催动新产业集群快速成长。浙江数字经济核心产业总产出已连续四年超万亿元（2017年总产出达16489亿元）；2017年全省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GDP的9.5%，2018年前三季度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4.8%，占GDP比重提高至9.7%。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新兴产业步入快速增长期，云计算服务、数字安防等产业集群已形成全球影响力。阿里云云服务能力全国排名第一、国内市场占有率高达50%，跻身全球三大云计算公司之列；浙江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综合发展指数位居全国第三、创新指数位居全国第二；浙江人工智能产业区域竞争力居全国第三①据中国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战略研究院发布的“智能产业区域发展竞争力评价指数”调查报告，北京、广东、浙江、上海和江苏在中国智能产业区域竞争力指数排名中列第一梯队，分值分别为80.3、49.9、34.2、30.7和17.9。，大数据发展综合指数居全国第五②据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大数据发展指数报告(2018年)》，2017年，浙江大数据发展指数在广东、北京、上海、江苏之后居第五，大数据应用指数居第三。。在规模以上服务业中，2017年全省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营业收入达5787亿元，占43.6%。2018年前三季度，信息服务业营业收入同比增长20.1%。在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等前沿技术领域，技术突破的深度在拓展、技术落地的速度在加快，高水平创新源头供给开始涌现。如从人脸识别、“城市大脑”到自动驾驶，人工智能应用创新集中爆发，阿里巴巴“城市大脑”入选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平台，2018云栖大会发布了更智能的杭州“城市数据大脑”2.0版，杭州市政府向阿里巴巴颁发了杭州首张“智能网联汽车测试号牌”。阿里达摩院继宣布研发一款神经网络芯片—AliNPU后，最近又宣布开始研发超导量子芯片和量子计算系统，并成立独立运营的芯片公司——平头哥半导体有限公司，前沿性创新将带来新兴产业和增长潜能，推动产业技术升级、新型产业体系加速形成。2018年前三季度，全省电子信息行业新产品产值率达到59.1%，带动全省新产品产值率连续37个月超过50%，工业机器人、智能终端等新兴产品快速增长。

数字经济催动制造业形态加速重构。2017年浙江两化融合发展指数提高到102.54，仅次于广东，连续2年居全国第二位，而制造业数字化是数字经济融合的主战场。从“机器换人”“工厂物联网”到“企业上云”“ET工业大脑”、从无人车间到智能工厂，数字技术对制造业的融合改造和提升向更深层次推进。2018年6月，浙江在全国率先提出打造“1+N”工业互联网平台体系（即一个跨行业跨领域的基础性平台——“supET平台”和一批行业级、区域级、企业级平台）；8月，阿里云正式发布ET工业大脑开放平台。工业互联网作为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制造业深度融合的产物，是工业全要素链接的枢纽、工业资源配置的核心和智能制造“大脑”，是数字经济时代的新生产力、新基础设施和新产业形态。伴随着工业互联网的广泛部署，传统制造迎来数字化、智能化驱动的转型升级热潮，不断催生出在线化生产、网络化协同、个性化定制、服务化延伸等新制造模式，智能制造开始风生水起，基于工业互联网的制造业新生态加速构建。如今ET工业大脑已成功服务了中策橡胶、恒逸石化、正泰新能源、吉利汽车等龙头企业，其链接数字技术、唤醒生产数据、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的优势正在显现，一大批行业领先的制造中心正在形成，推动设计、工艺、装备、管理全面升级。2017年，全省累计上云企业近18万家，占全省工商在册企业总数的10.57%；2018年1-9月全省又新增上云企业8万多家。浙江后工业化进程已由两化融合走向工业数字化、工业互联网、智能制造的融合，制造大省正在向“智造强省”历史性跃迁，劳动生产率呈现出持续上升态势。2018年1-8月，十大传统制造业利润同比增长28.5%，高于规上工业利润增幅12.6个百分点，对规模以上工业利润增长的贡献率达63%。

数字经济催动新商业模式、新型业态快速迭代升级。“互联网+”下新技术的突破性应用、全方位渗透正在不断驱动商业、支付、物流与服务的全面变革，线上线下深度融合已进入加速发展阶段，传统商业模式正在发生历史性变革。以用户（消费者）为中心，网络购物、移动支付等新消费模式不断成长和壮大。2017年，全省实现网络零售额1.33万亿元，同比增长29.4%，省内居民网络消费6777亿元，增长29.0%；2018年前三季度，全省网络零售额10665亿元，增长23.8%；省内居民网络消费5551亿元，增长25.3%，网络零售保持持续高速增长。“数字”之于浙江，已成为创造高品质生活的重要源泉，越来越多的融合应用新场景（如移动支付多样化的场景应用）融入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于无声处地重新定义城市生活。随着物流配送、在线金融服务、数据资源支撑等配套体系不断完善，电子商务等进一步重构了商业生态，催生了线上线下融合的新零售等全新产业形态，掀开了无人超市、生鲜市场、智慧零售等风口，进而形成了全新的商业格局和商业景观，带动了新兴消费的不断扩张和消费品质提挡升级。而在交通出行、医疗健康、知识技能、房屋短租、金融服务等领域，在大数据、人工智能和移动互联网等新技术催动下，不断渗透衍生出了更加共享、普惠和开放的经济生态，“共享+”风头越演越烈（据有关数据显示，浙江共享经济的市场规模约占全国的1/5），共享经济成为价值创造和新一轮创新发展的主阵地。杭州已跻身全国共享经济第一梯队，新兴独角兽企业群体性崛起，独角兽企业估值高居全国第二位。从更宏观层面看，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和迭代升级，推动了消费贡献率上升、服务业占比提高甚至贸易结构改善，形成了新的生产力和新动能。

数字经济催生新生态、汇聚新要素。创新生态是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核心密码，伴随着政府数字化转型和创新驱动的全面开启，浙江数字经济创新生态持续优化。特别是之江实验室、阿里达摩院等一批聚焦技术前沿的重大创新载体相继成立，杭州城西科创大走廊建设提速、G60科创走廊规划建设高质量推进，物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等科创小镇不断涌现，各类创新空间、创新平台、创新载体串点成线、以线带面，各层级数字经济生态圈初呈雏形，不断放大平台的集聚效应和辐射效应，不断集聚创新资源与要素。如西湖云栖小镇集聚了全国约70%的大数据、云计算领域高端人才，云栖大会成为全球互联网领域最具影响力的科技盛会。而杭州作为全国“互联网+”科技创新高地，在城市之间抢人大战中成为了全球技术人才“收割机”，2017年杭州互联网工程师人才净流入率为12.46%，位居全国第一，杭州人才净流入率和海归人才净流入率均居全国第一。2018年上半年，全省引进数字经济领域的院士专家126人，占引进总数的近30%。在数字经济环境下，新一波创业创新浪潮已经形成，创业企业、创业投资、创业平台爆发式增长，创新创业实现了从现象到机制的新跨越。浙江省工商局联合第三方机构近日发布的《浙江新设小微企业活力指数报告》显示，数字经济领域的创业活跃度指数、创新聚合度指数均领先，2017年全省数字经济产业新设小微企业数达24266家，一大批创新型企业迅速崛起。

把握机遇进一步壮大数字经济新动能

数字经济新时代已无可争议地到来。浙江不仅拥有发展数字经济的产业基础、企业集群、创新基因和产业生态，更具有发展数字经济的决心和力度，“数字浙江”“云上浙江”“数据强省”成为浙江发展的新坐标。全省数字经济发展大会提出，要以“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为主线，加快推进全国数字产业化发展引领区、产业数字化转型示范区、数字经济体制机制创新先导区和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数字科技创新中心、新型贸易中心、新兴金融中心“三区三中心”建设。在新一代信息技术成为推动产业变革核心力量的大背景下，数字经济已成为新的竞争高地，而从发展质量来看，浙江数字经济发展仍存在一些薄弱环节和突出短板，如数字化基础薄弱、核心技术支撑不足、新兴产业依然弱小、环境有待优化等，同时产业内部迎来了更加白热化的竞争态势，新业态新模式加速洗牌。必须抓住大湾区建设和新一轮产业变革的重大机遇，对标国家要求、国际标杆、国内先进，加快实施数字新政、科技新政、人才新政，做大做强数字经济。

高标准建设数字经济发展新设施。数字经济以高速、移动、安全、泛在的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为基础，数字经济发展离不开信息基础设施强有力的支撑。浙江信息基础设施建设虽然全国领先，但随着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进入跨界融合、集成创新和规模化发展阶段，万物互联和人机物共融将成为网络架构的基本形态，信息基础设施建设面临着扩域增量、共享协作、智能升级的迫切需求。必须统筹推进“云网端”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在高速宽带网络、新一代互联网、物联网感知设施、云计算中心等基础设施支撑方面下更大的功夫，加快5G、物联网、IPv6等下一代信息基础设施试验与推广建设，不断夯实驱动数字经济发展“基础中的基础”，保持领先领跑优势。

高效率提升数字经济技术新能力。浙江在数字经济应用和商业模式创新方面具有先发优势，但在数字经济前沿基础和关键核心技术上的“短板”为数字经济发展带来了极大挑战。要加强政产学研用协同创新，充分发挥平台型企业的主体作用，推动数字经济底层技术、深度技术实现新突破，聚力发展世界领先的自主可控、安全稳定的数字技术体系。要打造创新枢纽，以杭州城西科创大走廊等大平台、大载体建设为契机，强化之江实验室、阿里达摩院引领作用，在人工智能、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网络安全、集成电路、量子信息等重点领域率先形成一批重大原始创新成果，成为具有国际一流水平的数字经济技术策源地。要立足全球视野，以更大的决心、更有力的举措，全面推进“人才+”行动，加大“高精尖缺”人才引育力度，强化数字经济发展的人才供给；要充分利用好世界互联网大会、云栖大会等高端平台，集聚全球高端创新要素，支持国内外新技术向浙江转移和应用。

高质量构建数字经济产业新体系。聚焦建设全国数字产业化发展引领区、产业数字化转型示范区，深入谋划智慧大湾区、城市大脑、移动支付之省等引领性、标志性工程，着力提升发展电子商务、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集成电路等优势产业，不断壮大产业规模和能级，加速构建区块链、量子信息、虚拟现实、柔性电子等未来产业先发优势，发展智能网联汽车、工业机器人、智能终端等融合型数字新产品。要坚持融合带动，着力推进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服务业数字化升级，培育发展新业态新模式；要加快电子世界贸易平台(eWTP)、跨境电商、新零售、智慧物流等创新发展，打造新型贸易中心；要着力强化数字金融建设，有序发展新兴金融业态，打造新兴金融中心。

高水平打造数字经济发展新生态。数字经济时代的竞争关键是生态系统的竞争。要强化制度供给，加快推进政府数字化转型和“最多跑一次”改革，营造公平竞争和简政高效的一流营商环境。要推进数据资源开放共享，构建包容审慎监管体系，消除阻碍数字经济新业态、新模式发展壁垒。要加强数字经济主体的产业组织建设，建立政府管平台、平台管从业者的双层管理体系，形成新的数字经济治理结构。要围绕全面落实数字经济“一号工程”，加快构建数字经济相关指标体系、工作体系、政策体系和评价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