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智能VR，出版业态更精彩——从数字出版到智能化出版的几个问题

文/柳斌杰

中国的数字出版异军突起，发展迅猛，已经成为出版业的主导业态，销售服务的收入突破了7000多亿元，渗透到社会生产和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国的数字出版在国际上也是一马当先，无论是数字技术在出版业的运用、数字出版的产品质量，还是数字内容在人类知识传播中的影响力，都是领先的，显示了中国人民用数字发展传统出版业的聪明智慧。

由数字出版发展起来的VR、AR出版，给人们提供了阅读的新情景、新空间。更是为体验式阅读、沉浸式阅读、跨时空阅读开拓了道路。而5G时代和人工智能时代的来临，出版业将会跨入智能化时代，智能VR/AR将会更加深刻地影响出版业态和全民阅读的方式。从数字出版到智能VR/AR出版有几个问题需要认真研究。

数字出版是未来创新的基础

VR出版物改变了阅读空间，为人们提供情景式的阅读，丰富了人们的三维认知。AR技术把虚拟和增强现实融为一体，造就了跨时空、沉浸式的阅读体验，与古人对话、与自然交互，都成为阅读生活的内容。而对一般性图书的VR、AR展现，也吸引了不少青少年。但目前的此类建模主要集中于虚拟对象实体本身，如3D实景建模、虚拟空间创造等，虚拟建模还仅限于个别内容、简单行为，还没有达到人类行为的社交化、智能化。

目前，我国出版业是“五世同堂”，即印刷出版、电子出版、数字出版、互联网出版、大数据出版等五种出版业态同时发展、交叉运行、互相融合、共生共荣。但就其内在因素而言，数字出版是基础，它既承担传统出版的数字化转换，也支撑了互联网出版、大数据出版，更为智能出版的到来准备条件，它把一切内容信息转化为0到1的有序编码和科学编程，没有它就没有VR、AR、大数据，也不能产生智能化出版的技术。无论出版业态怎么变，数字出版是今日出版业创新发展的基础。

信息技术催生的数字化，作为一种新技术很快就渗透到了出版业，使出版业发生了颠覆性、革命性的变化。它的特点是：第一，使出版的内容和出版的载体完全脱离，可以一定的技术程序自由地编辑、加工、传播；第二，一切信息、知识、文化都转换成了数字流，能够自由流淌；第三，再造了出版流程，随着技术变化数字出版可以不断转型升级，实现了高技术高效率高效益的出版梦想；第四，营造了新的阅读场，为广大用户提供了个性化、对象化、分众化、便利化的阅读体验和服务。

互联网应用，让所有的传统行业都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这种变化，不是小变，而是翻天覆地的大变，有些领域甚至变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就出版业来说，身历其境的人都知道，数字化让出版的功能发生了巨大的裂变。由竹帛版刻到机械印刷，再到今天的数字技术，它又是一次划时代的行业大变革，有关数据显示，书业数字产品的购买量，其所占比例，平均已近七成以上，有些甚至还要再高一些。走进当下的阅读场，往日的形象已经大大改观，到处都是读网读屏。时代让阅读的载体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互联网支撑的网络出版是数字出版和互联网技术结合的产物，以传统出版的数字化和数字化出版的新内容，丰富了网上的出版内容，使网络出版呈现出空前活跃，网络文学、网上学术、网上游戏成为中国出版的新亮点，其总量已经超过其他出版总量90倍。

VR开辟阅读新空间

丰富人类的阅读空间和改变阅读的主客关系，一直是人类的一个追求。在数字出版和网络出版解决了人类阅读内容和空间的广和远的问题之后，在3D技术的支撑下，发明了VR/AR等新的技术。当这些技术应用于新闻传播和出版业的时候，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新变化。

VR出版物改变了阅读空间，为人们提供情景式的阅读，丰富了人们的三维认知。AR技术把虚拟和增强现实融为一体，造就了跨时空、沉浸式的阅读体验，与古人对话、与自然交互，都成为阅读生活的内容。而对一般性图书的VR、AR展现，也吸引了不少青少年。但目前的此类建模主要集中于虚拟对象实体本身，如3D实景建模、虚拟空间创造等，虚拟建模还仅限于个别内容、简单行为，还没有达到人类行为的社交化、智能化。

前进的方向有三个方面。

一是共性技术构建。建模的智能化将覆盖虚拟对象实体、虚拟对象的行为，更需要增强虚拟对象行为的社会化、智能化和交互作用、关照作用，而不是停留在个别的、简单的、独自的层面，要大力提高人际互动的灵活性和逼真性，以求促进AR动态出版的发展与创新，使出版业态与展示、阅读的业态相互融通，打通技术链条。

二是智能经济构建。探索商业模式和价值创造。随着增强现实、虚拟仿真的高性能建模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VR、AR出版物的成本会大大下降，输出展示、服务端、设备、活动将会变成友好共享性，开源便捷的技术引擎会促进市场应用。VR、AR出版物的价值体系、评价体系和服务体系将必然重构。一大批VR、AR出版龙头技术企业将会产生，成为新闻出版、文化产业的技术供应商，VR、AR内容版权问题、技术价值问题、市场规范问题，都将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智能经济和商业价值问题。这是持续投入、创新、发展的硬件。

三是智能社会构建。使现实社会与虚拟社会协同融合，为人们创造美好生活空间。重点是满足用户个人感知、分析、判断、决策等实时事件、信息需求，实现全部工作、学习、生活、娱乐、交往等不同场景下的流畅切换而不间断。这种虚拟环境与现实实体环境交相互动的社会网络形成，将会提升时下繁荣的网络文化业态，推动网上文学艺术演变为“传播+阅读+沉浸式体验”的虚拟与现实并存的新出版业态，这种业态能够以VR、AR+LBS的轻松的面貌进入消费者的生活，阅读变得如游戏、娱乐、参观访问一样愉快而有趣。

智能化VR出版业态更精彩

传统出版之所以落后于新技术，是传统出版不以信息数据为单元服务读者、服务社会，而是把大量的单元数据聚集成十万乃至几十万字的以本为单位的产品里，每本书里的数据是新媒单元的几万倍，数据销售的价值极低，浪费严重。

以VR出版，每本书里的数据可以拆分为数百个、数千个、数万个数据单元，以每个单元数据为出版要素，可以生产出大批故事和场景，它会吸引更多的读者、产生更好的效果，取得更大的价值。以数据作为能源的VR、AR出版不仅能挖掘纸质出版长期忽略的数据使知识增值，而且能解决出版社难采集的使用、反馈、点赞、评论、建议等交互数据问题，帮助出版产品生产更加针对活跃读者、更加接近阅读习惯，更加有利于服务读者、更加有利于精细管理。

目前的VR出版，之所以叫得响、做得少，产品数量极少，主要问题是以下几点。

一是数字化还没有完成，数字作为出版要素还未能实现共享和自由流通，多数还尘封在条条块块分割的出版社。

二是大数据发展不充分，数据规模尚不具备智能化的条件。出版新业态、知识服务、AR、VR、人工智能，都是以大数据为基础的。没有完备、权威的大数据，是不可能有智能出版。

三是基于以上两个问题，目前的VR、AR出版或智能出版建模成本太高，尤其是虚拟空间建模费用居高不下，导致增强现实、虚拟仿真等先进技术在出版业中始终没有太多使用者。仅限少量的开发、使用于展示、展览，缺少市场产品。

四是VR、AR模型数据数量不足，难以形成交互作用和友好环境。VR、AR模型是基于大量数据积累，只有数据重组才能揭示其参数、指标、规格、尺寸、比例等方面共同性原理，才能使人机交互体验进一步融合，个性化展示进一步友好。

五是全社会知识服务模式尚不完善，VR、AR、智能出版等新业态知识服务市场和盈利模式不明确，公共服务和市场交换界限不清，企业投入和持续发展前景不明。在此情况下，只有政府引导资金还难以形成亿元级规模知识服务商。

解决这些问题的根本措施，是进行出版的又一次革命，就是推动数字出版向智能出版迈进。技术发明、发现的周期缩短了，相应的业态变化就会加快。印刷出版发展了2000年，光电磁出版大约发展了100年，数字出版才20年，又要迎来深刻的革命，这是文明进步的规律使然。

人类的智能是自然造就的，人工智能是相对于自然智能而言的，就是在某些方面人类经过努力可以超过自然智能，创造出超自然的能力来。人工智能就是机器根据对环境的感知、自主做出合理的行动，并能获得最大收益的计算机编程秩序。人工智能不限于智能推理、快速反应、新闻信息推荐、自动撰稿、机器视觉、智能艺术、数据搜索、机器翻译、语音识别、自动操控、机器人工作、深度学习、挖掘数据、知识图谱这些方面，在人类活动的所有领域将会延伸和渗透，发挥巨大的作用。我国已经编制了《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其中重点方向是五个，都与新闻出版有关。

可以肯定的是，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将会对新闻出版业产生颠覆性的革命，加速数字出版步入智能出版时代。急需要做的工作很多，既需要出版资源数据化，大数据聚合、共享数字平台建设、提升数字出版的水平，又需要推动流程再造、内容重塑、业态创新、高新技术的开发和应用，更需要法律、制度、管理、市场模式等客观环境的改造。我这里仅就行业构建新体系提几点建议，请大家研究。

第一，研发先进、安全的智能出版技术平台和智能化出版的基础设施，使智能出版全流程能落实到一个全链条的设施系统。此项工作必须顶层设计、集中开发、共同使用，不能各自行动、低水平重复建设。

第二，集中开发内容生产和数据聚集的智能出版软件，让全国的内容、信息创造者，能够投入到智能众创式的有效的内容数据创造和上传的流程中去，打破传统出版重重难关，最大限度地激发人民群众的内容创造力和创作文化、科学、艺术、文学作品，丰富中国出版的内容宝库，为人类文明提供中国智力。

第三，加快建设中国出版数据库和中国知识资源总库，运用大数据的聚合技术和海量储存的优势，把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创造的文化知识、科学技术以及世界各民族的优秀文化成果集中起来，以丰富的数据资源为中国和世界人民的阅读和共享服务。

第四，构建完善的智能化供给服务体系，把用户的需要放在第一位，以智能分析用户需求、读者兴趣、消费能力、个性特征、阅读习惯等，形成供给侧的数据，精准描绘服务对象，精准选择出版业态、形态和产品，把其需要的出版内容信息适时推送给读者，确保精准、互动、有效的服务，从作者到读者形成共享、互动、良好的供需关系，解决盲目出版问题。

第五，加快完善智能出版的相关法律规定和相应的管理制度，确保“网联天下”不会“乱了天下”。由于互联网出版的某些挑战，还是过滤、封网、删帖、销账号的“低级办法”来管理，智能出版的挑战更加尖锐，不靠法律、技术、机制来管理绝对是管不好的。智能自主、算法升级、数据爆炸、作者多样、读者素养，带来的问题不会比网络出版少。唯一的办法，就是制定高水平的智能出版法规，公开透明，告知天下；完善高智能的出版管理体系，制定智能出版行业标准、流程规范和运行细则。规范和发展同步推进。

中国的数字出版已经走在世界前列，引领了数字出版新潮流。以数字出版为基础的智能出版也必将在中国再现风采，使中国的出版业从古到今，保持全球领先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