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可食校园计划的内涵、课程及特征

李霞

摘 要：食物教育在美国得到越来越广泛的重视，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开展食物教育相关项目。可食校园计划致力于示范与推广可食教育，将食物教育整合进学校课程是其比较有影响的项目之一。文章分析了可食校园计划的内涵，介绍了该计划开展的主要项目领域，解析了课程标准、课程开发的指导思想及主要环节，并探讨了该计划的主要特征。

关键词：美国；可食校园计划；可食教育；食物教育

随着对营养与健康的重视，美国越来越多的中小学校开始开展与食物教育有关的项目，为学生提供与食物相关的教育活动，将食物教育纳入正规、标准的学校课程。可食校园计划（Edible Schoolyard Project，ESY）是其中比较有影响的项目之一，并得到了多方支持，比如米歇尔·奥巴马的“让我们行动起来”（lets move）运动。①

一、可食校园计划的内涵

可食校园计划的前身是潘尼斯之家基金会（Chez Panisse Foundation）于1995年在伯克利的马丁·路德·金中学建立的第一个可食校园项目，15年后更名为可食校园计划。该计划20多年来致力于示范与推广可食教育（Edible Education），旨在建立和分享一套全国层面的K-12可食教育课程，将菜园和厨房视为可以和所有学科互动的“教室”，并且能为每一位学生提供免费的、营养丰富的有机午餐。

可食校园计划致力于为全美公立学校学生提供可食教育，将食物教育整合进学校课程。可食教育的模式植根于让孩子们爱上学习，提供跨学科的教育方法，在厨房、菜园、午餐室和教室中促进学生学习，体现公平和平等。可食教育模式的核心思想包括如下八点。[1]

第一，食物是最完美的教师。每门学科都在菜园或厨房的实验室里被赋予生命。

第二，孩子们在“做”中学。当种植和准备食物成为学校生活的一部分，学生就会从中体会到工作和协作的价值，学术性学科变得更加生动，社会和环境责任变得更加与个体息息相关。通过学习种植和制作食物，学生意识到探究和合作的力量，并增强了设定及完成目标的各种能力。

第三，孩子们用他们所有的感官学习。当孩子们的感官被唤醒后，他们通过品尝、嗅、摸、听、看，促进手、脑、身、心的和谐发展，通过更丰富的途径体验世界。

第四，享受好的食物是一种权利，而不是一种特权。公立学校为每个学生提供免费的、美味的、有机的学校午餐，不仅解决了饥饿和肥胖问题，而且真正滋养了每一个孩子。

第五，孩子们在大自然中茁壮成长。当孩子们种植食物，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并把养分归还土壤时，他们学会尊重和欣赏自身与生命周期的相互联系。

第六，学校和有机农场相互支持。建立一套可持续的学校食品采购标准意味着支持当地经济和社区的发展。本地的有机农场为学校的午餐项目提供食材，体现了学校对当地农业的支持，同时也加强了儿童对食物来源的理解，帮助儿童认识到善待土地和地球的重要性。

第七，食堂是学校的中心。在午餐室里，老师和厨师们都用每天的午餐来滋养学生的身体和心灵。学生们会发现，餐桌上一起吃饭的仪式也在引导他们相互交流，并认识到彼此宽容的价值观。

第八，美是一种表达关怀的语言。学习环境的设计都经过周密的思考，从墙壁的颜色到桌上的盘子，向孩子们传达生活中对美的重视。让每一个细节都变得重要，强调了对孩子们周围环境的尊重。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觉得被尊重和重视，本能地感到受欢迎并想学习，这也帮助他们建立面对未来的自信心。

二、可食校园计划的项目领域

可食校园伯克利（ESY Berkeley）、可食校园学院（ESY Academy）、可食校园网络（ESY Network）是可食校园计划的三个主要项目，均服务于该计划的使命：致力于使公立学校的每个孩子都能接受可食教育。

（一）可食校园伯克利

可食校园伯克利是可食校园计划的旗舰项目，是以马丁·路德·金中学的菜园、厨房和午餐室为基础而发展起来的综合性项目，是可食教育理念和课程的示范点和创新中心。该项目自1995年开始运作，每年接受1500多名游客的参观。

可食校园伯克利和马丁·路德·金中学紧密合作，提供一套基于标准的整合式课程，把教学菜园和厨房教室与学生的科学和人文课程联系起来，把基于食物的学习整合进所有学术性课程，使学生获得并应用在厨房和菜园教室里习得的技能，强化并扩大他们在科学、数学、生物学、生态学、历史、语言、人文、艺术等领域的学习。

培养健康的孩子，需要健康的学校和健康的社区。该计划于2012年开始试行夜间家庭课程（Family Nights Out），邀请家长和监护人与孩子一起学习，为工薪家庭提供健康烹饪和采购的基本课程。同时，举办一些促進广泛的社区参与的活动，如种植活动、园艺工作坊、制作家庭餐等。

（二）可食校园学院

可食校园学院主要承担可食教育培训工作。可食校园学院培训基于可食校园伯克利项目的理论与实践，提供可食教育的专业发展计划和短期课程，帮助可食教育者进行能力建设。2009年夏季，第一届可食校园学院为来自全世界的教育者和提倡者提供培训，帮助他们在其学校和社区开发基于共同价值观和实践标准的可食教育项目。

可食校园学院的活动包括以下主题：项目启动所需的园艺支持、场地和土地分析、菜园和厨房预算和维护、员工和志愿者协调、筹款策略。培训项目旨在增强参训者对于可食教育的领导力。培训内容包括在学校菜园工作一整天、与儿童一起烹饪、课程开发等。

可食教育注重公平与平等，鼓励不同背景的学习者参加培训，特别是边缘化群体，以及在教育、健康和环境领域缺少话语权的人群。

可食校园学院授权其他教育工作者，根据各自特定的文化、环境和资金情况，在其社区创建和运作类似于可食校园伯克利的项目。2009-2017年，可食校园学院培训了来自全球超过250个学校的500多名教师、管理人员、食品服务人员、营养学家和家长。

（三）可食校园网络

可食校园网络于2012年建立，既是可食教育蓬勃发展的公共论坛，也是教师、家长、学校管理人员、厨师、可持续发展倡导者、非营利组织、社区农民等共同交流思想、资源和灵感的社区中心。

可食校园网络邀请全世界的可食教育项目保持在线联系。该网络使教育者、管理者、社区工作人员和家长互相交流，学习先进经验。2012年，有500个世界各地的可食教育项目加入可食校园网络。2017年，来自美国50个州和57个国家的5500多个学校和项目加入了该网络，为900余万名学生提供服务。

可食校园网站免费提供相关资源。除了在线提供可食校园伯克利的所有课程材料，还邀请所有的可食教育项目通过网络分享他们的课程设计和资源。在可食校园网站上，公众可以找到简单而美味的食谱，把乘法和园艺结合在一起的课程计划，香料贸易的历史等。许多课程标准与《州共同核心标准》（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s）和《新一代科学教育标准》（Next Generation Science Standards）保持一致。

可食校园计划在可食教育领域的合作伙伴包括农场教育网络（Farm-Based Education Network）、全国农场到学校网络（National Farm to School Network）、全童基金会（Whole Kids Foundation）、美国慢食协会（Slow Food USA）、国际慢食协会（Slow Food International）、美国和英国的杰米·奥利弗食物基金会（Jamie Oliver Food Foundation）、美国农业部农场到学校（USDA Farm to School）、澳大利亚斯蒂芬妮·亚历山大厨房菜园基金会（Stephanie Alexander Kitchen Garden Foundation）等。

三、可食校园计划课程开发

课程和教学方法是在学校课堂实施可食教育理论的主要策略。可食校园计划的教学人员与马丁·路德·金中学的学科教师紧密合作，开发了一系列基于可食教育标准的课程，并确保课程标准符合新的《州共同核心标准》。

（一）可食教育的课程标准

可食校园课程标准的设计旨在确定厨房和菜园课堂的学习目标，其结构分为三大部分：可食校园项目、厨房课堂、菜园课堂。每部分又从工具（Tools）、技能（Techniques）、观念（Concepts）三部分进行描述与界定。工具和技能是针对学生而设定的，观念是针对教师和学生设定的。[2]

以可食校园项目为例，其总目标为：

？誗通过与教师及同伴一起工作，培养学生的个人管理能力，以及应对不同情形的生活与生存技能。

其在技能、观念方面的具体目标为：

？誗培养学生的如下技能。一是通过明确问题和最终目标，确定多个解决方案，并最终解决问题；二是能做出决定，并表现出更强的自我意识和自信，以及移情能力和质疑他人的能力；三是遵循一系列的工作程序，并养成终身学习的习惯。

？誗帮助教师和学生在观念上进行提升。一是营造合作、团结的氛围，通过给予和接受鼓励，尊重他人的想法和贡献，提升所有人的集体意识。二是发现美、欣赏美，在愉悦的感官体验中传达关爱和尊重。三是通过创造支持性和激励性的学校环境培养学生的信心，帮助他们形成价值体系，并确定自己的兴趣和才能。厨房和菜园可以帮助学生在培养生活技能的同时，发掘自己的长处。四是通过认识植物和享受食物，了解季节变化。让学生知道本地食物足够新鲜，选择本地食物还能支持当地经济。五是通过探索菜园的生态系统，了解生物的多样性，并理解多样性构建了强大、健康和复原力强的地球。

（二）课程开发的指导思想

课程设计以可食教育框架为指导，将可食教育理论转化为实践，实现可食教育框架中提出的可食教育学习目标[3]。其中，学术性（Academics）、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营养（Nourishment）、生活技能（Life Skills）、沟通（Communication）是课程开发的五个主要目标。学术性是指可食教育将菜园和厨房与学术性学习进行整合；可持续性是指可食教育为学生提供了对自然世界的深刻感官体验，当他们成年后，这些经历可转化为关心地球的可靠承诺；营养是指孩子们对自己种植和烹饪的食物更有享受的欲望，引导学生与食物建立真实的关系，并养成健康的饮食习惯；生活技能是指可食教育为学生提供了一系列实用的生活技能；沟通是指可食教育为学生提供机会，让他们学会如何有效地沟通与合作。

课程开发的指导思想是，所有学习都是综合性的，菜园和厨房教室里的学习与传统课堂上的学习是互相支持的，二者互相合作，创造一致的学校食物文化，支持学生的学习。厨房和菜園是动态的实验室，学生们可以在其中获得批判性思维所需的技能。可食教育的课程与学术课程之间有意识地建立联系，将学校生活经验与学生的真实生活联系起来，使学生在学校的学习变得更有乐趣。学生的家庭和社区也是他们的教育场所，可以丰富他们在学校之外的生活经历。

可食教育将学生置于学习的中心，并把食物与学生教育的所有方面相关联。通过种植、加工、烹饪、进食、学习、交谈和思考，学生的技能、知识和行为得到发展，丰富了他们的学术和非学术生活，促进他们个人的成长和人际关系的发展，同时培养学生对自己、社区和地球的健康的认知（见图1）。

（三）课程开发的主要环节

课程开发的主要环节包括：确定课程目标，制定学生学习目标，探究食物、作物或活动，通过教学策略确保学习目标得以实现。[4]

1. 确定课程目标

确定课程目标是课程开发的第一步。课程目标可能是以技能为基础的，如训练学生的刀工，或者帮助学生加入团队开展实践；也可能是主题性的，如探索美洲历史文明所使用的农业技术；也可能与可食校园计划的工作方式有关，如促进与数学教师的合作。每堂课最基本的目标是促进学生在厨房和菜园教室里独特的知识、技能和行为的发展。

课程目标的确定需要与学术课堂教师合作，并与学生在特定主题上的学术性学习相互支持。

2. 制定学生学习目标

学习目标将课程目标转化为学生体验，说明教师希望学生从这节课中得到什么，以及学生在知识、技能、行为或其他方面有哪些发展。

学生学习目标应是具体的、可实现的、可衡量的和重要的。如六年级菜园课程第三课《堆肥实验室》（Compost Lab）的学习目标为解释堆肥的不同层次；找出负责分解的生物（真菌、细菌、无脊椎动物）；解释分解过程；解释堆肥的重要性。

3. 探究食物、作物或活动

为了达到学习目标和课程目标，还需深入探究与课程相关的食物、作物或活动，来支持学生在课堂上的学习。

厨房课程中最重要的是选择食谱。这其中要考虑的关键因素包括食材是否当季、上课时间的长短、学生们是否喜欢这些食物、希望学生学习或练习哪些烹饪技巧、学生的人数、现有的设备和工具、课程的主题等。此外，还有学生行为习惯的培养目标，例如，如果希望提高学生的毅力，那么就选择一个需要细致刀工的食谱。

菜园课程中最重要的是选择哪些园艺工作。菜园课程的开发使用《新一代科学教育标准》作为指导，将学术思想或概念转化为实际动手操作的园艺经验。这其中要考虑一些关键因素，包括蔬果生长的实际需求、学生的人数、学习时间的长短、菜园空间的合理利用、学生的不同兴趣和水平。此外，还要考虑希望学生学习或练习哪些园艺技能。

4. 通过教学策略确保学习目标得以实现

选择与学习目标相关的食物、作物或活动并不一定能让学生达到学习目标，还需明确选择相关教学策略来建立食物、作物或活动与特定学习目标之间的联系。如下是一些常用策略：运用视觉辅助设备或其他视觉材料，激发学生的好奇心，支持课程内容的传递；设计动手活动或开放式探索，激发学生的热情和好奇心并培养观察和探究技能；利用学生谈话时间（促进式、开放式、结构式的学生谈话），帮助学生发展学术词汇和增强对公开演讲的信心；开展以项目为基础的学习，如为温室建造新桌子、设计艺术装置、为年轻学生开发烹饪课等，让学生发现现实问题并制定解决方案，培养各种技能；在课程的导入和总结环节中通过提问促进学生的自我反省，鼓励学生分享他们的故事、想法或观点，通过有趣和难忘的经验分享建立共同体。

四、可食校园计划的特点

（一）以学生教育为核心，倡导全民可食教育

可食校园计划注重开展从学前到高中阶段的食育项目，其核心与重点是对学生的教育，同时对食育实施者进行培训，建立可食教育资源共享平台，开展公益讲座，其对象覆盖了学校、学生、教师、公众四个群体。

可食校园计划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哈斯商学院于2011年合作开发了针对公众的讲座项目——“可食教育101”。该项目包括学分班和系列公共讲座，将可食教育提供给本科学生和公众。课程的形式采取每周一次的系列讲座，邀请著名的学者和从业者分享他们对食物及其在文化、社会福利和生存中的关键作用的观点、研究和经验。“可食教育101”已经运作了七年，开展讲座的主题包括有机农业、食品安全、饥饿、农业法案改革、“农场到学校”的倡议、农业生态学、食物体系中的劳动力、城市农业、食物主权、地方食物经济等。[5]

可食校园计划认为食物是联系人与世界的重要方式，食物体系是由相互关联的关系和学科组成的复杂网络，食物的生产、分配和食用方式都与个人及地球的健康和可持续性有关[6]。该计划致力于通过现场教学实践和大力倡导全民可食教育来打造可持续的食物体系，使人们更广泛地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

（二）通过菜园与厨房的结合，在提供午餐的基础上实施食育

可食校园计划提出的可食教育理论把学校的经验和学生的真实生活联系起来，认为当数学、科学等学术性学科与厨房和菜园的鲜活经验整合在一起时，会变得更富有吸引力。近十年的社会科学研究表明：菜园和厨房教室项目总体改善了学生对学校的归属感，培养了学生与教师之间的积极关系，增强了学生的学习动机和满足感，改善了学生的身心健康。对可食校园计划旗舰项目的研究发现，可食教育在发展合作性的学校文化、增加学术参与、提高学生对学校社区的归属感以及增加健康食品消费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7]

饮食是人类最基本的活动，重视共进美食也是人类经验中最古老、最普遍的观念之一。让孩子们与食物和环境建立健康的关系，这是学校的一项日益重要的责任。可食校园计划使命的核心是为每个孩子提供免费的有机午餐，学校午餐是可食教育重要的一个方面。当食堂变成教室，营养午餐成为课程的组成部分，学校午餐也可成为一门学术性课程。种植与准备食物可促进年轻人对社会公平和与自然环境相互依赖的理解[8]。当年轻人了解食物与生活其他方面的深刻联系时，就会形成全球公民意识并懂得尊重土地。

（三）课程与教学以学生为中心，注重公平和平等

可食校园计划倡导的可食教育注重跨学科培养，希望唤醒儿童的感官和食欲，帮助他们与新鲜、美味、健康的食物建立关系，并将他们的学术研究与菜园和厨房教室中的自然世界联系起来。其认为实现这个愿景的基本原则是：儿童应该在身心上得到培养，应该受到有尊严的对待。[9]

在可食教育中，公平和平等既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目的。课程设计注重学生的感受和经验，希望每个学生都能感受到被关心与被尊重。在创建新的课程时，也会积极寻求学生和社区成员的意见和反馈。课堂教学以学生为中心，努力实现公平，并根据学生不同的兴趣和精力水平设计学习过程。此外，课程注重精心设计课堂环境，种植的作物、烹饪的菜谱以及墙上的艺术品都体现广泛的文化背景和饮食传统。厨房课堂中会烹饪来自不同文化的食物，鼓励学生分享他们在家里吃的食物，以及哪些食物对他们很重要，让所有的学生都感到受欢迎、被尊重[10]。通过建设强大的基于合作、互相尊重和平等的课堂文化，确保课程和教学能促进所有不同类型学习者的进步，让学生们更充分地参与学习。

注释：

①2010年，美国前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发起“让我们行动起来”运动，提倡把政府、学校和家庭的力量联合起来，通过营养和运动改善儿童健康。

参考文献：

[1][3][7][9]The Edible Schoolyard Curriculum Overview[EB/OL].https：//edibleschoolyard.org/file/865086/download？token=LaMdSFFc，2017-01-30.

[2]The Edible Schoolyard Berkeley Standards[EB/OL].https：//edibleschoolyard.org/framework-and-standards，2016-12-25.

[4]ESY Curriculum Development[EB/OL].https：//edibleschoolyard.org/file/865088/download？token=N1PNCIdH，2017-01-30.

[5][6]Edible Education 101[EB/OL].https：//edibleschoolyard.org/edible-education-101-2018，2018-01-31.

[8]The Edible Schoolyard Project Annual Report 2014[EB/OL].https：//edibleschoolyard.org/file/862691/download？token=JL-KsSOU，2015-01-30.

[10]Practices of Edible Education[EB/OL].https：//edibleschoolyard.org/file/865087/download？token=DEWxL3fa，2017-01-30.

編辑 朱婷婷 校对 熊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