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经济、企业社会责任与碳排放※
2018-12-03王晓路倪丹悦
王晓路 倪丹悦
内容提要:基于估算的2012-2017年中国30个省区的CO2排放强度,运用两种不同方式收集、汇总与测算出的各省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水平,利用面板数据考察了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状况与区域CO2排放之间的关系;同时为了控制变量的内生性,运用了静态和动态面板模型以及不同的工具变量策略,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全国范围与不同区域的数据显示企业社会责任对区域环境的影响是正面的,企业社会责任与碳排放的相关系数均显著为负;中国碳排放强度与经济增长之间呈现倒N型关系,而国内“四大板块”的碳排放与经济增长相关性则各不相同。具有社会责任意识企业在提供更加可靠与真实的碳排放信息的同时,显著减少区域内的碳排放。因此,为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提供政策上的充分激励与约束机制是区域经济增长与低碳减排和谐发展的新路径。
一、 引 言
随着“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建设美丽中国”,“建立市场化、多元化生态补偿机制”的宏观导向落实,国家制定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十三五”控制温室气体排放工作方案》《“十三五”节能减排综合工作方案》及配套的政策和措施。2017年底国家发改委发布《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建设方案(电力行业)》,标志着全国碳市场建设正式启动落实。到2018年中的运行预测显示,全国市场正式启动交易、履约估计仍要到2020年才能实现。碳排放零成本时代宣告结束,企业面临减排压力,如何在做好宏观顶层设计之后在微观市场中落实低碳战略至关重要。企业碳排放信息的真实性可靠性是构筑碳市场的重要基础,而发挥碳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作为控制企业碳排放的准确切入点,又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体制机制创新突破口。
因此,企业社会责任意识带来的碳排放信息真实可靠性的提升是否会给区域经济及区域碳排放带来显著影响是本文要关心的重点。本文首先基于过往文献与现存理论,分析企业视角的企业社会责任与碳排放及低碳经济的相互影响;再通过建立静态与动态模型验证三者间的多边关系,并且针对不同地区的数据进行细致的分析;最后根据实证结果观察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与地区环境互动关系,提出区域经济下通过提高企业社会责任意识带动碳排放信息可靠真实性提升、促进区域经济增长与低碳减排和谐发展的政策建议。
二、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 企业社会责任与碳排放
具有社会责任意识的企业降低二氧化碳排放的渠道与途径是多种多样的。一方面,企业生产部门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能够通过企业生产技术创新来实现(Diamond, 2009);随着资本市场发达指数的提高,企业倾向实施碳减排战略以树立良好形象,从而分散风险与降低融资成本(Shahbaz et al.,2013);生产低碳绿色产品和参与碳减排项目给企业带来额外的税收减免同时减缓外部环境的政策压力与公众压力(Sprinkle,2010);发达的金融体系更有利于开展企业碳交易,而作为碳交易的主体,排碳企业既构成“碳汇”需求方,还通过履行企业社会责任行为成为“碳汇”的供给方(谭志雄,2012)。
另一方面,企业的间接碳减排值得重视,即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能够激发消费者积极和认知性反馈(Sen & Bhattacharya,2001)。企业生产低碳产品能够促进区域人群消费模式和生活方式的改变,映射出区域内较高的减排潜力,Druckman(2009)还指出相对于每年工业碳排放的减排目标,居民生活产生的碳排放量仍然以每年超过3%的速率增长,区域生活方式与消费行为的转变引起的碳减排潜力不亚于企业的直接减排。Lash(2007)、Subramanian(2009)等也指出不仅消费者进行购买决策时越来越会考虑企业的社会责任记录以及环保背景,企业也会通过机制设计等方式分摊环境成本,与消费者共同承担社会责任。
2. 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经济
企业作为区域经济体系的微观主体,既是区域经济行为表现的载体,也决定着区域经济运行的规模与结构。企业社会责任不仅是企业在现有经济状态挣扎反复向低碳经济过渡中能够利用的有效工具(Heal,2004;Pop,2011),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与低碳经济发展还存在着一致性(Lv,2010)。一方面,低碳经济带来的产品创新、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环保概念的品牌效应均会给注重企业社会责任的企业带来额外的利益;另一方面,中国现有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所带来的环境友好产业的崛起、企业低碳技术的创新、绿色产品设计、提供消费者更多的健康服务与产品循环利用、企业低碳文化的养成都在不断促进国内低碳经济的发展。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经济发展的一致性会随着利益相关方的博弈与实施过程中的“噪音”而被削弱(Knudsen,2016),但随着污染程度的加深或是环保意识的提高从而导致的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经济双边关系的不断重塑,一致性的影响仍然会不停积累。企业社会责任不再是一个孤立的范畴,而是特定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的要求。低碳经济作为一种经济发展方式,一种影响社会发展方式的理论,直接影响到对企业社会责任的诠释。
文献研究中还发现,碳排放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之间并不总存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形式的倒U型曲线,还可能出现N型或线性关系,考虑到企业社会责任对低碳经济的互动效应,基于上述理论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如下。
假设H1:区域内企业社会责任显著影响碳排放,且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水平提高带来区域碳排放的降低。
假设H2:区域经济增长与碳排放水平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
三、 计量模型
1. 静态模型设定
其中,t代表时间变量;i代表各省的变量,取值范围1,2,…,30;yi t代表研究中所取中国30个省人均实际GDP的变量;csri t表示各省企业社会责任评价,其计算方法在下文说明;ci t代表二氧化碳排放量,研究中采用二氧化碳排放强度作为代理变量;ηi反映各省或不同区域间与碳排放相关的运作模式及政策结构存在的持续性差异;δt反映时变观测变量,具体指与碳排放相关的宏观政策、技术指标、能源结构等;X指代重工业比重、城市化水平以及研发强度等控制变量合集;εi t是随机误差项。
2. 动态模型设定
引入动态模型滞后项可以较好地控制不同区域间二氧化碳排放带来的滞后因素。
在考虑模型中的遗漏变量问题时,发现不同区域的碳排放偏好、交易模式等变量均不对时间变量敏感。通过加入时间虚拟变量来控制其他不同区域共同存在的影响因素,如环境政策和减排技术创新等。而另一方面,根据Caselli et al.(1996)针对遗漏变量问题的研究,系统GMM估计能够同时解决解释变量内生性的问题。因此在研究中,对动态面板模型的估计分别使用了差分 GMM和系统 GMM的估计方法。最后,为确定经济增长与碳排放之间的倒U型、N型或线性关系,在计量模型中还加入了经济增长变量yi t的三次项。
四、 数据说明
1. 二氧化碳排放量估算
二氧化碳排放量估算主要关键在于二氧化碳排放因子的确定。依据收集的二氧化碳排放的经济数据以及过往的文献可以推断化石能源燃烧排放和水泥工业生产过程是CO2的主要排放来源(杜立,2010)。其他排放因子的计算公式主要来自 IPCC(2006)报告中的方法,各种能源折标准煤参考系数及具体数据来自于2012-2017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
2. 其他变量说明
研究选取的变量经济含义解释以及具体构建方法如下。
(1) 各省人均GDP。根据收集的文献,各省区域经济的代理变量使用人均 GDP。在计量模型中加入一次项、二次项和三次项并取对数。原因来自于过往文献中碳排放量和经济增长之间可能存在线性关系、倒U型关系、N型关系。2012-2017年各省GDP及各省的人口数据来自中经网,用GDP表示。
(2) 企业社会责任。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取性以及本文研究的特点,关于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情况采用润灵环球(RKS)对于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报告的评分结果。考虑到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因素于区域的影响程度,不同规模的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对区域的影响不同,对总评分结果用企业规模进行了修正,2012-2017年企业规模数据来源于CSMAR数据库,用CSR表示。
(3) 重工业比重。根据收集的文献数据与引用的经济理论,工业比重的增加抑或重工业比重的增加都将带来碳排放加重。因此研究采用重工业总产值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作为产业结构的代理变量。实证研究中采用的数据均为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来源于2012-2017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用HEAVY表示。
(4) 研发强度。技术创新与技术进步一直是能源发展领域的关键,也是企业节能减排的最佳途径。区域经济增长与能源消费存在的弹性关系也受到技术创新的显著影响。研究以不同区域的研发经费支出与人均GDP比值作为研发强度的代理变量,数据来自于2012-2017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用RD表示。
(5) 城市化水平。城市化水平的提高不仅伴随着工业化,还带来产业集聚造成的企业与人口的城市基础设施和住宅需求。研究用非农人口占总人口比值作为城市化水平的代理变量,数据来源于2012-2017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用URBAN表示。
五、 回归结果分析
通过Hausman检验在静态模型的随机效应模型和固定效应模型中进行了选择,结果显示固定效应模型更优。观察表1模型一的分析结果,经济增长代理变量的三个系数在统计上均显著。其中三次项的系数为负且经计算Δ>0,经济增长与碳排放强度之间呈显著的倒N型曲线关系,说明国内环境与经济增长之间不只是单纯的库兹涅茨曲线关系,符合新兴经济体国家的碳排放强度变化趋势(张志强,2011)。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程度与CO2排放强度显著负相关,这说明国内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区域内的碳排放。
由于变量之间的内生性,估计可能是有偏的和不一致的。模型二和三采用了工具变量方法研究。模型二采用滞后期工具变量策略。表1中显示模型二变量的系数与显著程度与固定效应模型基本类同。
模型三使用了外部工具变量并且引入了额外的控制变量。本文用企业碳信息披露水平作为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的工具变量。在此引用SA Al-Tuwaijri et al.(2004)对环境信息披露水平的衡量方法,并根据碳信息披露作略微修改。方法的核心基于内容分析法,应用5个关键碳信息披露指标:碳排放数据,气候变化风险和机遇,减排目标、行动和沟通,低碳战略,低碳治理;评价基于5项指标是否在企业年度报告和社会责任报告中出现并给予不同比重。人均GDP的外部工具变量基于前人的研究选取了区域GDP及区域人口规模。从模型三的回归结果上可以看到人均GDP仍然与CO2排放强度呈显著倒N型关系,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与CO2排放呈显著负相关。还可以发现,工具变量法下估计结果的标准误会增大,是FE估计标准误的近3倍,且系数的显著程度相较模型二有所下降,从1%程度降到5%程度上显著。
模型四和模型五利用碳排放强度的滞后项带入方程。在差分GMM和系统GMM两种方法下的回归结果都显示人均GDP仍然与CO2排放强度呈显著倒N型关系,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与CO2排放呈显著负相关。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是企业减排战略转变的过程,是一个长期行为,前一期的评价结果会对后一期的战略实施产生影响,从而反映在后一期企业社会责任意识的评价上。而随着企业社会责任意识的提升,对区域碳排放量造成了显著影响,甚至影响了碳排放与经济增长的关联程度。
模型六和七增加了重工业比重、城市化水平和研发强度三个变量。和模型三中三个控制变量显著性对比发现,模型三中研发强度与CO2排放强度显著正相关,模型六中城市化水平与CO2排放强度显著正相关,模型七中重工业比重、研发强度与CO2排放强度正相关,三种模型下三个变量的相关性均不一样。考虑到三个变量有显著的区域特性,出于稳健性,本文将数据根据国内经济发展的“四大板块”[注]四大板块:东部包括北京、天津、河北、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中部包括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西部包括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东北包括辽宁、吉林和黑龙江。再分类进行动态模型检验。
从表2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企业社会责任与碳排放间存在较强的区域性,这样的结果与“四大板块”的经济基础与经济增长状况是分不开的。东部地区回归结果显示人均GDP仍然与CO2排放强度呈显著倒N型关系,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与CO2排放呈显著负相关与全国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一致;但发现城市化水平变量URBAN与区域碳排放显著正相关,随着城市化程度的提高并没有带来碳排放的降低与全国范围数据的结果相反;研发强度RD变量与碳排放强度显著负相关也与之前研究数据的结果相反,说明在我国东部地区研发强度的提升带来碳排放量的降低。观察东北地区的回归结果,人均GDP仍然与CO2排放强度呈显著倒N型关系,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与CO2排放呈显著负相关仍然成立;且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带来碳排放强度的降低再次得到证实,相比东部地区,东北地区城市化水平URBAN系数及其标准误更大,城市化对碳排放的影响水平也更深;与此同时,重工业水平与碳排放强度关系显著负相关,与经济理论一致。再看西部地区与中部地区的回归结果,虽然西部地区人均GDP仍然与CO2排放强度呈显著倒N型关系,但显著程度相对东部与东北地区较低,同时,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与碳排放强度关系不显著;另一方面,中部地区人均GDP仍然与CO2排放强度并无显著相关关系,而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与碳排放强度显著相关,且系数与标准误相对前三个地区板块较大。
上述分析再结合“四大板块”近年的经济状况,东部地区GDP总量大,数据结果与全国范围相似,但同时期GDP增速远低于中西部地区,甚至北京、上海、河北经济增长均在全国倒数十名之列,而其创新驱动和转型升级走在全国前列,因而研发强度对碳排放强度的影响程度也较高。东北地区经济面临的突出问题是工业转型升级、国企改革进展迟缓,因而经济结构包括城市化水平URBAN与重工业水平HEAVY对碳排放强度影响显著。另一方面,西部大开发目前被放在区域发展的优先位置,GDP增速前三均位于西部地区,但西部地区存在GDP总量较小,企业数量相对东中部地区较少且位置分散的经济基础状况,因而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对区域碳排放量的影响并不显著。而中部地区范围较广,长江经济带各重点区域发展不平衡应是导致CO2排放强度与经济增长相关性不显著的原因;不过作为全国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能源原材料基地、现代装备制造及高技术产业基地和综合交通运输枢纽,其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状况对区域内碳排放强度有显著影响,且相较其他三个板块影响程度最高。
六、 结论与建议
本文估算了2012-2017年中国30个省区的碳排放强度,通过两种不同方式收集、汇总与计算出了衡量各省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水平的变量,分析了企业社会责任意识与区域碳排放之间的关系;同时为了控制变量的内生性,运用了静态和动态面板模型以及不同的工具变量策略,最后得到如下结论。
表2 “四大板块”动态模型回归结果
首先,全国范围的数据显示企业社会责任对区域碳排放的影响是正面的,随着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状况的改善,区域碳排放强度有降低的趋势。就不同地区来说,研发强度高的东部地区企业的技术创新与产品创新显著带来碳排放强度的降低,具有社会责任意识企业的直接碳减排战略得到验证;而研发强度低的中西部地区,企业社会责任行为导致的区域消费模式与生活模式的改善更显著地减少当地碳排放量的增加。具有社会责任意识的企业在提供更加可靠与真实的碳排放数据的同时,显著影响区域内的碳排放,带来更高的减排潜力。
再者,全国范围的数据显示中国碳排放强度与经济增长之间呈现倒N型关系;而在“四大板块”数据上的分析结果却不完全相同,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经济发展的一致性会随着利益相关方的博弈与实施过程中的“噪音”而被削弱,在中部地区甚至无法观察到碳排放与低碳经济之间显著的相关性。但在控制了经济增长变量之后,企业社会责任的改善确实显著减少区域碳排放强度,即随着污染程度的加深或是环保意识的提高从而导致的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经济双边关系的不断重塑,虽然在一段时间的经济状态内无法观察,但两者的一致性仍在不断积累。
根据本文研究的内容及结论,具有社会责任意识的企业降低二氧化碳排放的渠道与途径是多种多样的,在这些渠道与途径给予政策方面的支持能够有效的加快区域碳市场的建立与低碳减排和经济增长和谐发展的实现。
一方面,企业通过分散风险和降低融资成本促进企业技术创新,减少生产部门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资本市场越发达,企业倾向于采取节能减排措施以树立良好形象,从而更好地融资;生产低碳绿色产品和参与碳减排项目给企业带来额外的税收减免同时减缓外部环境的政策压力与公众压力;发达的金融体系更有利于开展企业碳交易,而作为碳交易的主体,排碳企业既构成“碳汇”需求方,还通过履行企业社会责任行为成为“碳汇”供给方。
另一方面,企业的间接碳减排值得重视,即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能够激发消费者积极和认知性反馈。企业生产低碳产品能够促进区域人群消费模式和生活方式的改变,映射出区域内较高的减排潜力,区域生活方式与消费行为的转变引起的碳减排潜力不亚于企业的直接减排。不仅消费者进行购买决策时越来越会考虑企业的社会责任记录以及环保背景,企业也会通过机制设计等方式分摊环境成本,与消费者共同承担社会责任。
最重要的,企业社会责任意识带来的碳排放信息真实性的提升,能够在不损害区域经济增长的条件下,改善区域碳减排的同时促进协调碳税与碳交易作为碳减排的主要政策手段。碳排放信息的真实性促进碳市场的流量分配机制施行。采用限制与制衡结合的规则使得企业有激励真实提供排放物的数量与种类,然而这一部分数据只能体现企业的排放总量而不能真实体现企业与污染排放相关的经济总量。因此,政府的政策实施中应通过有效的途径收集企业其他相关数据,并进行合理的路径设计驱使企业自愿公开具体的企业社会责任信息,结合社会责任信息与排放物数据不断调整不同企业的排放配额使其有激励提供更多真实信息。
企业社会责任意识带来的碳排放信息可靠性的提升,使政府在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进行政策设计时另一个需要关注的问题——信息不对称有了有效解决对策。在政府环境保护的规制过程和排放权交易或者排放量的计量中,企业与政府部门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造成成本核算问题。在支付与收益函数无法被观察到的情况下,企业往往会做出损害环境利益满足自身收益的选择。行政分权和地方保护主义使区域内部各经济主体之间的博弈各具特色。环保项目的长期性与回报周期过长与政绩的时效性往往互相矛盾,政策制定设计中还应包含相应的原则激励政府防止环境政策的短期化行为,将政绩行为纳入政府的全生命周期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