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时代高校应用写作教学问题及对策

陈 澜

2018年5月，清华大学校长邱勇宣布，将在2018级新生中开设“写作与沟通”必修课程，由著名作家格非和教务处处长彭刚共同担任该课程负责人。消息传出，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和热议，不少网友希望这一做法在其他高校也能得到普遍推广①新华网：《清华将开写作与沟通必修课 网友建议全国推广》，http：//edu.sina.com.cn/gaokao/2018-05-22/doc-ihawmaua1055734.shtml，发表日期2018年5月22日。。写作与沟通的课程定位是非文学写作课，即偏重应用写作类。应用类写作课是我国高等院校为非中文专业开设的传统课程，形式包括应用文写作这样面向全校的公共必修课，也包括新闻写作、秘书写作、广告写作、财会写作、法律文书写作等专业必修课。长期以来，应用类写作课程的教学过程费时费力、课程内容枯燥无味、教学效果不尽如人意已成有目共睹的事实。网友对清华写作课的超高关注热度，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一点。进入新媒体时代后，写作工具和传播方式日新月异，尤其是近年来自媒体的蓬勃发展，使得这类课程存在的问题更加凸显。与此同时，各类网络平台和新兴媒介的出现也为其改革和创新提供了机遇。

一、高校应用写作教学现状和问题

为更好地了解当前高校应用写作教学现状、发现教学中存在的问题，笔者在全国应用文写作教师群、大学语文写作教师论坛、全国秘书学教师群等多个QQ群内发放了调查问卷，最终收到122位来自全国不同省份、不同高校，曾经或者正在担任应用写作教学工作的教师的反馈意见。通过以归纳和分析方式调查问卷，并结合抽样阅读相关教材、与个别教师进行访谈的研究方法，发现当下高校应用类写作课程中存在如下最突出的问题：

（一）部分文体教学内容滞后

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尤其是近几年自媒体蓬勃发展以后，受传播方式倒逼影响，很多文体的写作模式和方法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在应用文体的领域，最突出的变化体现在信息文体的写作上。比如，传统文字型广告最主要的形式之一是广告文案，属于硬性广告；而自媒体传播语境下最流行的是软文，即软性植入的广告文字，多数具有故事性框架。以著名的微博公号“咪蒙”为例，据统计，自2016年12月6日至2017年5月16日共发布了163篇微信公众号文章，其中有50篇植入了广告，全部属于故事性软文类，占公号原创文章的30.6%，共涉及汽车、教育、视频、电子产品、网络视频平台等各门各类59家品牌商①亿邦动力网：《咪蒙靠卖广告赚5000万来看看都是谁出的钱》，网址http：//www.ebrun.com/20170517/231059.shtml，发表日期2017年5月17日。。尽管“咪蒙”公号也设计了硬广告植入形式，比如金句冠名、周末故事品牌冠名、菜单栏植入等，但显然广告商更青睐的还是软广告。从写作模式、技巧和语言风格来看，广告文案与广告软文存在着根本的不同：前者的写作有固定三段式模式，即标题、正文和落款；后者则以具有文学性的故事写作为外包装，没有固定的模式规范。前者通篇围绕着商品展开，语言要求简洁明了，创意必须实用、健康；后者追求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效果，一般到最后才点明广告主旨，消解了用户对强制广告的抵触心理，语言风格也较多样化。

新闻写作的变化更加彻底。传统媒体时代，新闻消息的写作主体是具有专业资质的媒体从业者，消息发布前有严肃的采访调查和审稿校稿流程，语言风格简洁严谨。自媒体传播语境下，人人都可以是新闻发布者，成稿流程自由度大，语言风格无定型。不仅如此，新闻写作的写作工具和形式也升级换代了，多模态、超文本的新闻成了读者新宠，取代了文字加照片的传统形式。与此相对应，新闻写作者的多媒体素质要求也相应提高，图片设计和视频剪接等基本能力已经成为自媒体新闻公号招聘的准入门槛。

与现实生活中部分应用文体写作领域发生的巨大变化相比，高校应用写作教学的内容显得相对滞后，教材更新较缓慢。笔者随机抽取了10本出版、或修订再版于“十三五”规划期间的应用文写作教材②王首程：《应用文写作》（第3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8年版；徐中玉：《应用文写作》（第5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年版；姜良琴、姚舟、李悦：《新编应用文写作教程》，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17年版；孙悦、冯昱、李农、张雅莉、张立新、刘苗苗：《应用文写作》，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高滨、赵巍：《高职应用文写作教程》（第2版），北京：中国铁道出版社2018年版；陈建军、赵淑芳：《应用写作教程》，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7年版；邓志强：《应用写作教程》，合肥：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郭征帆、周俊：《应用文写作教程》，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高雅杰：《应用文写作》，北京：北京交通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黄高才：《应用写作》，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其中只有王首程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应用文写作》（第3版）第八章涉及了新媒体文书内容，但其涉及到新媒体文书写作的部分，也没有对新兴的广告软文写作和超文本新闻写作进行具体介绍。由此可见，应用写作类的教材表面上看来版次众多，其实多数内容因循守旧，在部分文体领域跟不上现实发展和社会需求。同时目前的教材书写存在着重理论轻技术的倾向，这对于真正提高学生的实践写作能力十分不利。

（二）教学方法陈旧

多年来，高校应用写作教学一直以教师课堂讲授理论，学生课上或课下纸上练习、教师批阅讲评为主要教学模式。进入21世纪后，我国大部分高校的教室都添置了电脑、投影仪等多媒体装置，但调查问卷结果显示，78.69%的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对多媒体的运用只停留在播放PPT的层面，作业依然采用传统纸质文本：总体来说变化不大。传统的先讲后练、反复改评的教学方法，本身无可厚非。问题在于，全国高校应用类写作课堂的普遍现状是课少且班大。91.8%的教师表示自己教授的班级一般都超过了30人，甚至有26.23%的教师表示大部分班级超过60人。面对如此众多的学生，以及与之相应的庞大教室，传统的口授理论效果如何可以想见。在学生人数过多的情况下，教师也很难保证高频次、高质量地指导学生写作，并细致修改讲评。因此，虽然近一半参与调查的教师能做到平均两周给学生布置一次练笔作业，却只有不足40%的教师每次布置完作业后都一一改完讲评。授课过程单调，实践环节低效，讲练方式的陈旧阻断了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交流，降低了课堂的趣味性和学生学习积极性，进而打击了教师的授课热情。有50.82%的教师表示授课过程中，大部分时候教师的积极性较高，而学生的积极性不高；有18.03%的教师表示自己和学生积极性都不高，且其中近一半的教师表示自己授课积极性不高的主要原因是学生不重视，学习态度不好。最终，教师的授课积极性的降低必将反作用于课堂，使其教学更加缺乏创新动力，课堂更加沉闷，形成恶性循环。教师为完成教学任务照本宣科满堂灌，学生为完成修学分任务平时不投入，考前死记硬背，满足于及格过关。久而久之，应用类写作课程就会变成师生双方走过场，偏离最初课程设置的初衷。

（三）教师队伍建设力度不足

与文学类写作课程相比，应用类写作课程的教学门槛较低。调查问卷显示，57.38%的教师非专职担任应用写作类课程的教学工作，甚至还有2位出身理工科的教师兼职带应用写作课。有37.7%的教师非自愿教学，属于被学校强制安排；21.31%的教师虽然自愿承担，但并不是出于专业或个人兴趣，而是出于完成工作量等其他原因。这就意味着，高校应用类写作课程的教师队伍更替较快，稳定性较差，一旦教师的专业课程教学量能满足整体工作量需求，很有可能就不会再坚持应用类写作课程的教学工作，其积累的教学经验也就随即作废。同时，73.77%的教师承认在承担应用写作教学工作之前，学校没有组织过相关专业写作培训，也没有进行相关专业能力的考核。似乎在大多数教学管理者看来，应用类写作课程的技术含量和授课难度较低，是一般高校教学岗位的教师都普遍精通的技能。非但如此，超过60%的教师还表示，在担任应用写作教学工作的年限中，学校从未组织任何相关培训，也没有组织相关专业讲座等其他形式给教师充电。因此教师群体的知识储备也和专业教材一样，显现出明显的滞后性。以前文中提到的新兴广告文体和新闻写作方式为例，在参与调查访问的122位老师中，只有8人表示非常了解故事性广告的写作模式和方法，没有一位老师认为自己具备进行超文本新闻写作的相关能力。如果教师自身知识更新不足，满足于坐在象牙塔内坐而论道，其所知所授与现实社会发展脱节，那么不仅无法培养学生对专业知识的学习需求，也有损教师个人的权威性，不利于教学顺利开展。

二、高校应用写作教学改革建议

在新媒体时代，各种新兴写作概念层出不穷，从电子文本写作，到网络社区写作，到私人博客写作，到基于微博和微信朋友圈功能的“微写作”，再到近几年处于时代风口的自媒体写作，几乎每三到五年，写作工具和传播平台就会经历一次升级换代。时代对写作者的能力提出了新要求，过去写作者只需要笔杆子硬，现在则不但要能写，还要能把写的能力建立在互联网基础和多媒体技术上，应用写作领域也不例外。想要应对新媒体时代高校应用写作教学所面对的挑战，仅仅靠教师个人的教学热情和工作责任感去进行教学改革和创新是远远不够的。无论是学校层面，还是国家层面，都应有所支持和行动。

（一）教师层面

在新媒体环境下，一名合格的应用类写作课程教师应积极提升自身综合素质和能力，主动且持续地进行自身知识的更新升级，顺应时代潮流，将各种新媒体工具和平台主动运用到自己的教学过程中，化挑战为机遇。

1.积极开展网络视频教学

参与调查问卷的教师普遍反映由于教学内容过多，即挤压了学生课上讨论和练笔的时间，也妨碍了教师对学生习作讲评的充分、高频开展。无论文学写作，还是应用写作，多写多练都是提高写作水平的最有效方法。为了尽可能地抢进度而重讲授、轻练习，无疑是写作教学的本末倒置。在教学时间有限的情况下，同一个学校的应用写作教师群体不妨合力建立专门的慕课（Mooc）或私播课（Spoc），改传统讲授模式为翻转课堂模式，实现授课时间向课堂外的拓展和延伸，提高课堂效率。建议教师将一般性理论的讲授放到网上，以网上打卡、课程视频观看时长记录的方式，促使学生在课余进行预习，将有限的课堂时间留给对教师指导需求更高的学生讨论和练笔环节。同时，放弃对学生进行纸笔练习的传统要求，改为网上提交电子版作业，教师在批阅过程中发现学生掌握理论的难点，将其中问题较为典型的习作或习作片段进行整理和总结，进而带回课堂，带领学生讨论、修改。在讲评学生习作的过程中，进一步强调和复习理论重点、难点，加强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加深学生对理论知识点的理解和记忆。

2.广泛开发自媒体资源的教学用途

在写作练习中，可以通过微信公号等新兴媒介，对学生进行情境化引导，开展任务型练笔实践。以前文中提到的新闻写作为例，教师可以为课程创建专属的微信公号，鼓励学生以个人或小组合作的形式，捕捉身边的新闻奇事，在学期结束之前完成一份新闻消息的写作，由教师审核、修改后，在公号上进行推送。在学期结束前统计所有新闻的阅读量和点赞量，以此作为衡量指标给学生作业打分。教师本人也可以利用微信公号推送一些应用写作心得、技巧，讲解知识点的文章、语音或视频，方便学生利用刷手机的时间进行碎片化学习。除了对新闻的训练写作，微信公号还可以应用在公函、致辞、方案、广告等多个应用文体的实践训练中，广东外语艺术职业学院的文秘专业学生团队管理运营的“广东文秘”公号，通过三年多的实践证明了自媒体资源应用在教学中的可行性①详见张燕：《应用写作教学中自媒体专业平台的应用效果分析》，《应用写作》2018年第5期。。

3.大胆转变观念，实践“BYOD”教学理念

所有建立在新媒工具或平台上的教学创新，都离不开教师观念的转变，即允许学生将各种移动终端设备应用到课堂中。传统课堂上，教师常常对学生使用移动终端设备，特别是手机抱有抵触心理。诚然，学生在课堂上因为手机而影响学习、难以管理的现象在高校课堂上并不少见，但手机病问题宜疏不宜堵，因为当下高校学生都是在新媒体环境中成长的90后甚至00后，手机已成为他们获取信息、沟通表达的生活必需品，完全禁断非常困难。早在2010年，美国的很多学校就开始提出“BYOD”的教学理念，意即Bring Your Own Device，鼓励学生自带设备进课堂。2015年，美国新媒体联盟发布的《新媒体联盟地平线报告》（2015高等教育版）中提出“BYOD”和翻转课堂一样，都是新兴技术在教育中应用的大趋势②美国新媒体联盟：《新媒体联盟地平线报告》（2015高等教育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5年第2期。。在应用写作教学领域，如果教师能在“BYOD”理念的基础上广泛开展翻转课堂教学，在课堂上向学生所持移动终端设备发送内容充实、节奏紧张的教学任务，或许能变相禁戒学生利用手机进行和课堂无关的活动，缓解由于课堂管理手段过于强硬而紧张的师生关系，提升课堂趣味性。

（二）学校层面

教师在教学上做出的任何创新和探索，都离不开学校政策、资源和环境的支持，应用写作教学当然也不例外。从调查问卷结果看，目前国内高校可以普遍给予应用写作教学的支持有以下三个方面：

1.重视应用写作慕课建设

调查显示57.38%的教师认为建设慕课平台，推广新型教学方式，对于促进高校写作教学的创新和改革很有必要，但却只有不足2%的教师所在学校已经有了相对较成熟的应用写作慕课。47.54%的教师所在学校不但没有慕课，也没有建课计划。应用写作课程覆盖的学生面较广，一旦建成了成熟的慕课，其惠及到的学生数量比一般性的专业必修课程更大，学校应从政策宣传、经费支持、荣誉奖励和资源供给方面优先支持。

2.健全教师培训和考评机制

在应用写作教师队伍建设方面，学校也应有所改变。如前文所述，在教师普遍知识更新不及时的情况下，学校应定期对教师队伍进行培训，且培训内容不应只集中在理论领域，还应多开展技术培训。这里所说的技术培训，一方面是指多媒体技术的培训，如当下流行的写作、编辑软件工具的使用等，另一方面指教学技术的培训，如邀请在应用写作教学创新方面走在前列的优秀教师分享心得、经验，传授新型教学方法和技术，或组织现场教学观摩等。同时，学校应健全考核评价机制，设置专门奖励，激发应用写作教师的教学积极性，提高应用写作教师队伍的稳定性。目前高校文科专业职称晋升的主要衡量指标之一是论文发表数量，尤其是核心期刊的论文发表量。应用写作学科的理论研究发表渠道较窄，客观上为应用写作教师取得科研成果增加了难度系数，学校应从教学工作量的认定上予以一定的倾斜，帮助应用写作教师凭借教学成果在职称晋升的竞争中突围。

3.课程设置分级化、组合化

目前作为公共必修课的应用写作课程包含的文体类型很多，所有非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都被强制学习所有的文体，忽略了学生的专业需求和学习层次。例如，很多学校的应用文写作课开设在大一或大二，对低年级本科生开展简历、求职信或学术论文的写作教学，教学效果会由于学生内在知识需求动力不足而受到损害，而且学生到了求职或写毕业论文阶段，需要真正开展相关问题的写作实践时，从前的知识记忆往往已经变得模糊。同理，理工科学生学习法律文书写作或新闻写作等专业性较强的文科专业文体，也往往缺乏内在需求动力，因为他们求学求职用到这类文体的概率不大。因此，学校应将课程内容细化，进行组合和分级。建议课程设置模式为“1＋N”，将公文写作作为全校必修的固定内容，即公式中的“1”，其他文体依据学校自身实际情况进行灵活搭配组合，建立文体教学内容既有交叉又有区别的多个应用写作课头，方便学生根据自身需求和兴趣进行选课。在课程设置的时间上也应充分考虑到学生的接受能力和实践需求，偏重通识内容的文体，如日常事务文体、启告文体、部分公关礼仪文体等，宜放在低年级学期；体现专业性的问题，如财经文体、法律文体和新闻文体等，宜放在高年级。与求职和毕业论文相关的教学内容，固定在大四上学期。

（三）国家层面

语言文字是传承文化、凝聚感情的重要工具，“说”与“写”是用语言文字进行表达沟通的一体两面，同等重要，不可偏废。“经过60多年努力，我国普通话普及率已达到70%”①姚喜双：《以语言文字凝聚文化自信》，《人民日报》2016年7月18日第5版。，可以说在国家的高度重视下，推普工作成果斐然，高校学生作为高学历群体，用标准语音进行规范口头表达的能力高于社会平均水平。但与之对应地，高校学生的写作能力却在下滑。早在2000年，就已经有学者预言“写作危机逼近中国”②郑北京：《中国将出现“写作危机”吗》，中国教育网 http：//www.chinaedunet.com/wenxue/xzjt/content＿141007.shtml，发表日期2008年3月26日。，近年来这一预言逐渐得到了证实，“大学生汉语写作能力普遍低下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存在大学生群体性的‘不屑’与‘不会’写作的危机”③马斗成、卢文丽：《加强非中文专业大学生汉语写作能力的思考与探索》，《山东高等教育》2014年第1期。。叶圣陶老先生曾说“大学毕业生不一定要能写小说诗歌，但是一定要写工作和生活中实用的文章，而且非写得即通顺又扎实不可”④叶圣陶：《写作要道——同〈写作〉杂志编辑人员的谈话》，《中学语文》1981年第6期。，从当前社会的用人需求看，这一观点今天依然适用。在习总书记反复强调文化自信的时代语境下，建议从以下三个方面进一步加强对全民，尤其是大学生应用写作能力的重视，提升大学生规范写作能力，促进语言文化的传承：

1.出台专业资质考试

在大学生普遍对基础应用写作能力存在轻视心理的情况下，国家应组织专家学者讨论、研究应用文等级考试的实施方案。建议基础等级考试覆盖基础公文和日常事务文体、部分礼仪文体，中高级等级考试加入专业文书考核内容。鼓励学生自由考级，但硬性规定应用类写作教师必须持证上岗。考虑到新媒体环境下，部分应用文体的写作模式和方法技巧在持续变化，应用文等级证书应设立三到五年的有效期。持证者在证书过期之前，需在网上参加考核，考核内容以新兴应用写作文体、方法和技术为主。通过考核证书续期，不参加考核或考核反复不通过的，证书作废。在目前竞争激烈的就业形势下，各类专业资质证书对用人单位和学生有很大的吸引力，也是促进学生提升相关专业知识重视程度，提升其学习积极性，强化内在学习动力的最直接、最有效手段。

2.鼓励汉语应用写作批改、检测等辅助软件的开发

当下市场上存在着各类英语应用写作批改、检测辅助软件，如许多高校的英语写作公共课广泛使用句酷批改网，教师在网上布置写作训练主题后，学生完成习作上传，网站就会利用大数据自动批改，减轻教师批改工作量的同时，让学生像玩游戏一样进行英语写作，有效提升其练笔兴趣。反观汉语应用写作辅助软件的开发则寥寥无几。这种现象产生的主要原因是整个社会多年来重视英语技能，忽视汉语应用写作技能，英语应用写作辅助软件的开发更迎合社会需求，能获得更大的经济利益。国家应以政策扶助、荣誉奖励等方式，鼓励企业对专业汉语应用写作辅助软件的开发，简化应用写作习作批改程序，为学生提供方便自主实践、随时练笔的平台。

3.建设专业化、网络化、多模态化的教材库

如前所述，现行应用写作教材存在着编写过程长，更新频率低，内容较滞后的问题。建议国家组织力量建设专门的应用写作网络教材库，替代教材编写旧有的版本和版次模式，以文字、图片、视频，甚至动画游戏等多种素材充实教学知识点。网络教材库方便随时修改和更新，其海量的写作实例和训练素材更方便教师自由组合，创建多模态的教学课堂。网络教材库还有助于实现“理论”与“技术”的打通，在教材库中可建立应用写作辅助软件分库，提供大量新开发写作辅助软件供师生下载试用。只有教学理论更新与技术更新同步，真正做到与时俱进，才能为国家和社会培养更能适应时代发展、符合社会用人需求的高学历人才。

2016年11月，清华大学和腾讯网联合共同发布了《智媒来临和人机边界：中国新媒体趋势报告（2016）》①腾讯网、企鹅智酷、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新媒中心联合发布：《智媒来临与人机边界：2016中国新媒体趋势报告》，网址：http//tech.qq.com/a/20161115／003171.htm＃p＝1，发表日期 2016 年 11 月 15 日。，预测了人工智能和媒体进行全新融合和碰撞的智媒时代的来临。2017年5月19日，微软小冰推出原创诗集《阳光失了玻璃窗》，开启了人工智能进行写作创作的历史。文学创作尚且能够被人工智能通过海量数据积累后批量生产，更何况模式化和程序性更强的应用写作？时代发展日新月异，今天我们培养的应用写作人才不但要有扎实的理论功底，还必须要有良好的新媒体环境适应性。希望在国家、学校和教师群体的层层重视下，高校应用写作教学利用好当前网络平台和新兴媒介，尽快获得较大的改革突破，以培养出具有过硬多媒体素质、良好知识更新能力和较强应用写作创造性的应用写作人才，以应对未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