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供给研究

胡利　万思雨　马风兰

【摘 要】 本文着重从农村老人的养老服务现状出发，通过研究农村老人养老保障现状，分析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中所存在的困境，并针对存在的困境提出相关的应对措施：扩大农村养老服务产品的供给；政府给予适度的政策倾斜；加快农村经济发展，增加老人收入；加强对商业养老服务产品的宣传；保险业加强对养老服务产品的研究。

【关键词】 商业保险；农村养老服务；困境；应对措施

一、绪论

1、研究背景

当前我国人口老龄化加剧，面临空前的老龄化压力，人口结构失衡。在这种人口压力下，一方面我国现有的养老服务市场发展不完善，养老供给严重不足；另一方面我国保险业蓬勃发展，发展速度远超世界平均增长水平。在这种局面下，政府放松保险资金运用限制，鼓励保险资金参与到养老社区建设中。保监会在2010年连续出台相关文件，允许保险公司投资企业的股权和不动产。在2011年发布的《中国保险业发展“十二五”规划纲要》中也鼓励保险企业将资金投资到保障房建设和养老产品中，为保险企业投资养老服务产品开辟了政策通道。2013年国务院出台相关意见，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养老服务业，在相关方面提供众多优惠扶持政策，加快养老服务业的发展。2016年人民银行、民政部、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联合印发《关于金融支持养老服务业加快发展的指导意见》，《意见》指出鼓励银行、证券、保险、基金等各类金融机构进入养老服务产业，增强养老领域金融服务能力，从而积极应对老龄化社会发展要求，为养老机构运营提供风险保障。

众所周知，我国是人口大国，农村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大部分，农村老年人口的养老问题也是我国老年人口养老问题中的关键问题，解决农村养老服务问题的意义十分重大。随着政府对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的政策逐渐放宽，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对解决我国养老供给不足问题极其重要。

2、研究意义

本文立足于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的产业融合，一方面有利于商业保险资金的资产配置长期化、提高保险客户的黏度、拉长保险产业链并提高保险资金的使用效率；另一方面有利于我国养老服务业的发展，这主要是因为养老服务具有很强的正外部性，养老服务业越发展，制度的养老负担越轻。因而，开展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困境及应对措施研究，对更好地发展养老服务业具有理论意义。

当前，商业保险进入养老服务有许多不确定困难且应对措施尚不明晰，亟待解决。本文着重于研究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困境，为商业保险更好的参与养老服务做出可行性分析，有效规避风险，满足老年人口对多元化的养老服务需求，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为进入养老服务业的商业保险公司保驾护航，有效促进商业保险与养老服务的产业融合。

二、文献综述

近年来，关于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的问题已有研究，在现有的文献研究中，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存在自身风险与外部风险。张盈华（2016）认为保险机构投资建设養老社区存在三类风险：有现金支付转向养老服务支付存在断裂风险，养老社区的优惠政策面临收紧风险，单一主体投资模式存在巨大投资风险。崔浩雄（2013）认为，存在政府对保险机构投资政策未细化不明朗，养老养生产业标准强制介护保险及医疗社会保险与商业保险之间在商业养老机构的对接等制度存在缺失。王云魁（2015）认为，保险公司投资养老社区主要有以下三方面的外部威胁：一是会在一定程度上替代社区养老；二是国家相关政策还不够完善，对于营利性养老机构，老年人入住养老社区需要支付全额用，消费者的经济负担较重；三是来自于房地产、医疗机构及外资机构的竞争压力。祝向军（2011）认为，保险公司与养老机构一体化将改变保险公司传统运营模式，使得保险公司面临诸多的不确定性：监管约束，道德风险，管理障碍，成本优势弱化，产业链内部不平衡风险。郭锐欣（2011）认为养老实体产业尚未建立统一的行业标准、经营模式标准，性质不明确给保险公司带来一系列不确定性。赵婧（2010）认为，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保险资金具有流动性风险与投资性风险。陈冬梅（2015）认为，养老产业尚未形成规范的服务标准使保险公司面临法律道德风险，养老产业投资周期长且回收成本慢，使保险公司面临定价与违约风险，缺乏专业的养老服务运营人才，面临经营风险，具体政策尚未出台对保险公司有监管风险。

以上文献说明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我国在政策上有一定的支持，且确实存在很好的发展前景，但是目前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尚处在初步发展时期，在参与过程中难免会有困境。本文针对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一些困境进行分析，提出有效的应对措施，从而使我们的商业保险能够更好的参与到养老服务中，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我国养老供给严重不足问题。

三、调查样本特征

通过问卷分析，我们对分别从被抽查对象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最高文化程度等方面进行了分析说明。为保证数据的科学性，我们在选取调查对象的过程中严格按照每村每隔五户进行入户问卷调查，每一个村的样本量控制在28～30之间，尽量排除其他因素对数据的影响，使调研数据更加科学。在被调查的118个样本中，其中男性56个，占所有样本容量的47.5%，女性62个，占所有样本的52.5%，这与我国女性人口的人均寿命高于男性，所以老年人口中女性比例高的总体情况是相符的。

通过样本分析，我们的主要调查对象是60周岁以上，其中60～65周岁老人占所有样本容量的19.5%，65周岁及以上的老人95个，占总样本容量的80.5%。因为60周岁以上老人已经可领取农村社会养老保险，是我国社会养老保险制度最直接的受益群体，也是对我国养老保险服务状况感触最为深切的群体，能为我国目前养老服务所存在的问题具有更加实际的需求与建议。在样本中，被调查者的最高学历多在初中及以下，占所有调查对象的97.5%，学历在初中以上的仅占所有调查对象的2.5%，表现出了老年群体的学历比较低的特征。通过表3.1我们发现，在所有的调查对象中，婚姻状况只有已婚和丧偶两种情况，没有未婚和离婚的现象出现，这与我们现今的高离婚率是不相符的，但是这更加说明了我国婚姻观念的变迁，这种现象也是目前我国老人群体一个较为突出的特征。而在对政治身份的调查中我们不难发现，农村老人中中共党员人数占调查对象总人数中的12.7%，比我国2016年全国中共党员占总人口比例的6.6%高出一倍左右，这一定程度上也显示出我国老年群体在政治信仰方面的特征。

四、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困境

商业保险参与年农村养老服务的困境，主要是商业保险在农村养老保障体系中的参与性严重不足。自1980年我国恢复国内保险业务以来，保险业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发展状况，保费收入年均增长约34%，发展速度十分快，但是在农村地区，商业养老保险在构建养老保障体系中所发挥的作用十分微弱，其主要体现在商业保险在中国农村养老保障体系中的占重与国际水平相比相差甚远。据统计，在大多数国家，基本养老保险和补充养老保险的积累替代率一般在70%左右，而我国即便在经济较为发达的上海，2007年商业养老保险的参保率仅为4.7%，在西北地区，农村居民商业保险参保率还要低得多；其二表现在农村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中的发展水平远低于城市，在34%的保费增长成绩中，农村地区的贡献较小。

1、农村养老服务供给不足

随着我国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的不断发展，大家对社会养老保险的了解不断深入。近几年我国在发展农村养老服务方面不仅仅在于增加农村居民对社会养老保险的参保率，还希望通过设立专门的老年人活动场所，使我们的农村养老服务能够更好的服务于农村的老年群体，而在养老服务方面，我国已经放开对商业保险机构参与养老服务的相关政策，希望我们的商业保险能够充分发挥其市场调节作用，参与到农村养老服务中。我们通过调查发现，农村老人们对养老院、老年公寓等养老机构的了解程度多停留在不了解以及了解一点点的层面；而所在街道目前也无养老院、老年公寓等养老机构，唯有政府出资的目前正在建造的幸福院；在问及周围是否有老人去养老院、老年公寓等养老机构养老时，老人们都表示周围很少会有人去养老院，因为他们觉得去养老院都是一些“三无老人”，所以家里有儿有女去养老院是一种没有面子的事情。

我们在对老人对养老机构的了解程度进行了解时发现，老人们把养老院、老年公寓等养老机构与由村民委员会主办和管理的农村幸福院的概念混淆了，直接把两者画上了等号，认为养老机构是为空巢、五保、优抚、特困等无儿女照顾，自我生活困难的老人设立的，极度歪曲了养老机构的概念。我们之所以认为农村老人们把养老服务直接与政府政府提供的养老服务等同，主要是因为我们商业保险在农村养老服务中的供给不足，从而阻碍了老人们正确的认识商业保险提供的相关养老服务。

2、农村养老服务需求不足

据调查数据分析，被调查的118个样本中，大家都对商业保险有一定的了解，但仅5.1%的被调查者参与了商业养老保险。我们根据需求定理可以很好的对这一现象进行分析。需求是指消费者在某一特定时期内、在某一价格水平上愿意而且能够购买的商品数量。当消费者对某一商品具有需求时，所需具备的两个关键条件就是其有购买欲望和购买能力。陕西省2015年度全省社平工资为56896元，2016年我省灵活就业人员的个人缴费基数可在1897～4741元之间自主选择，全年缴费额在45551.7～11379.2元，而我们商业保险的参保费大多数情况下是远远高于社会养老保险的缴费率的。据数据统计分析，农村老人的年人均收入为7037元（详情见表3），我们假设农村老人对与养老服务相关的商业保险都有着极高的购买欲望，商业保险的保费也远远超过了农村老人的经济承受能力，他们不具备购买能力，从而导致他们对商业保险提供的养老服务的需求严重不足。

3、传统观念的影响

我们在研究一个社会问题的时候不难发现，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群体的相关行为与他们的某些已经形成的固定的观念的相关性是十分大的。我们在研究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过程中发现，影响农村老人在养老方式的选择的主要观念有两方面：一方面是老人们的消费观念对养老方式的选择具有影响，另一方面是老人们的养老观念对养老方式选择的具有较大影响。

（1）消费观念影响养老方式的选择。据调查，近90%的老人认为应该“尽量节省着花钱，能留一点是一点”，而其他近10%的老人认为人来了就应该好好享受生活“有多少花多少”，对于“没有钱借钱也要花”的观念，老人们集体对此抱不赞成的态度，所以老人在选择养老方式方面，家庭养老的成本是最低的，所以老人们受自身消费观念的影响，会首选家庭养老的方式进行养老，对商业保险提供的相关养老服务具有排斥性。

（2）养老观念影响养老方式的选择。在养老责任主体的选择方面，40.7%的老人认为应该由子女负责给他们养老，23.7%的老人认为应该自己给自己养老，26.3%的老人认为应该由政府、子女、老人责任分摊进行养老，还有9.3%的老人认为应该政府负责老人养老。我们从以上的调查结果可以发现，大多数老人还是依赖于家庭养老，这一养老观念影响着他们对商业保险提供的养老服务的选择。

在问及老人们关于养老的相关看法时（详情见表4），65.3%的老人同意“老人年老时，孩子应该和他们住在一起”的说法；83.9%的老人同意“儿女是父母年老時最好的依靠”的说法；对于“把父母送到养老院是一种不孝的行为”的说法，43.2%的老人对此看法持同意意见，29.7%的老人说不出（不读出），27.1%的老人持不同意的看法；对于“入住养老院是一种很没面子的事情”的说法，50.8%的老人持同意看法，32.2%的老人不同意这一说法。据以上数字可知，老人们在养老方式的选择方面，还是认为家庭式养老方式最为合理。受近几年关于养老方式的不断变化的影响，老人们对于养老院式养老不再是单纯的排斥观念，已经开始有老人接受这一养老方式。

五、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应对措施

目前，我国在农村养老服务方面还有很多欠缺之处，农村养老服务方式单一，养老服务的内容简单，无法满足老人们对养老服务需求的多样性，而养老保险制度的改善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完成，且我国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缺口在不断加大。因此要把保险企业在养老服务中的作用充分发挥出来，逐步在我国建立健全的养老保障体系，从而满足老人们日益多元化的养老需求。

1、扩大农村养老服务产品的供给

我们在上述的困境分析中可以知晓，由于商业保险对农村养老服务的投入不够，以至于一些农村老人对养老服务有着以下的误解：一是在老人心中直接把政府提供的养老服务与商业养老服务画上等号，二是老人认为住养老院都是家庭条件差或无子女的老人才选择的养老方式。对于老人们的误解，保险业应当在经过科学研究的基础上，扩大对农村的养老服务供给，让农村老人真实的认识养老服务产品，从而达到以下效果：一是让老人了解到提供养老服务的主体不仅仅是政府，还有商业保险机构提供的更加丰富多彩的，高质量的养老服务。二是让老人们明白养老院与村居委会主办和管理的幸福院之间的区别，养老院式养老并非是大家心中的“可怜老人”的养老方式，而是我们现今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是我们老人在选择养老方式时的另一重要选择。通过适当的扩大供给，让老人们更加全面的了解养老服务，消除老人们对养老服務的误解，在养老方式的选择上能够更加理性。

2、政府给予适度的政策倾斜

对于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政府应实行适度倾斜的保险产业政策，降低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成本，激发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积极性，从而通过市场竞争原则提高了商业农村养老服务产品的质量，降低了商业养老服务产品的价格，使得农村居民对商业养老服务的购买欲望和购买能力增强，从而对商业养老服务产品的需求也不断增长。根据供需理论，需求的增加会促使供给增加，从而我国的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将会进入一个良性循环中。

3、加快农村经济发展，增加老人收入

国家对农村建设和农业发展的资金投入长期不足，以及在支农资金的使用和管理方面存在着诸多问题，从而导致我国农村经济发展存在一些问题。农村老人是一群依靠土地生活的群体，他们的收入状况与整个农村经济的发展密切相关，而国家对农村经济发展政策决定着农村经济的发展状态，所以为增加农村老人的收入，提高其承担养老服务产品的能力。国家应增加国家对农村建设和农村发展的资金投入，规范支农资金管理，加快农村经济的发展，从而增加农村老人的经济收入状况，提高农村老人对商业养老服务产品的购买能力，扩大农村老人对商业养老服务的消费需求。

4、加强对商业养老服务产品的宣传

我们通过调查显示，我们的调查对象对养老机构以及养老服务等方面的了解十分不足，甚至有的调查对象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养老服务是什么。这一现象说明我们对养老服务的宣传力度还不够，要加强相关相传。一是组织基层干部认真学习相关的养老服务政策，使基层干部清楚政府提供的相关养老服务与商业养老服务之间的关系与差别，做到正确的与目标人群宣传相关知识。二是充分利用传统媒体、网络平台等媒体，积极宣传商业保险参与养老服务的内容，让全体国民都能正确的了解这一政策与具体的实施内容。三是针对不同地区对的老人，根据当地老人的认知差异，进行有差异的、有自我特色的宣传方式，从而让大家更好的了解商业保险参与农村养老服务的相关内容。

5、保险业加强对养老服务产品的研究

商业保险要想更好的参与到农村养老服务中，应当加强对养老服务的研究，在借鉴和学习西方、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养老体系的过程中，在其基础上对相关领域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究，不能照搬照抄，要根据我国的国情，研究适合我国的养老服务产品，更要结合我国农村的特征，研究提供适合我国农村老人的商业养老服务产品，满足老人们日益多元化的养老需求，从而增强我国农村老人的商业养老保险的参保率，促进我国养老体系的完善，缓解养老压力，促进社会的和谐稳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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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胡 利（1996.4—）女，西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劳动月社会保障专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