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孵化器发展及分类研究

杨惠清

【摘要】罗切斯特Mount Hope的农场主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在巴达维亚养小鸡的举措，为影响了未来六十年创业企业的一种新型的社会经济组织，赋予了一个有意思的名字——企业孵化器（business incubator）。

【关键词】孵化器 运营模式 发展环境

故事要从二战后的经济衰落说起，农用机械生产制造公司Massey-Harris在巴达维亚经营了数十年，并雇佣了大量的本地居民，是小镇的纳税大户和就业率保障的核心。然而二战后经济的衰落使得市场对其设备的需求大大减少，于是公司在1957年关闭了该工厂。

不单单是空置了85万平方英尺的土地这么简单，小镇的失业率一下子机升到了18%，经济的衰退令当地的大户曼库索家族坐不住了，当居民失去了消费能力，家族也就失去了收入能力，于是曼库索家族买下了废弃工厂，然后试图出租给其他工厂赚取租金。曼库索家族的长孙Joe Mancuso临危受命，担负起对这块空置厂房的运营。

Joe曾在1966年对《纽约时报》的记者说：“在寻找租户的第一年中，我疯狂写信，四处寻找有希望人驻的租户，为此我开坏了两辆车，里程累计80，000多英里。我愿意为了寻找租户去任何地方。”

为了吸引公司人驻joe制定了我们如今听来不陌生的一些条件：

1短期租约；2共享办公用品和设备；3免费商业建议和秘书服务；4如果企业需要贷款joe还会帮助他们安排与当地银行的会面。事实上，今天国际国内众多的孵仕器在提供服务方面，依然没有在此之上做更多的创新。

在Joe的用心经营下，巴达维亚的人气越来越旺，这片曾经被废弃的土地逐渐成为新的工业和商业中心—Batavia IndustrialCenter（下文简称BIC）。

接下来就要谈到开头的一幕，作为BIC中心的租用大户，Mount Hope在此建立了庞大的养鸡场，在Joe带领一位记者参观时说到：“你看，他们正在孵化小鸡，而我做的恰巧是：孵化企业（Incubating Businesses）。”

1979年，BIC的宣传材料中正式出现了如下标语，“AmericasOriginal Business Incubator”（美国创新式的商业孵化器），由此开始，为初创企业提供包括办公空间等多种资源在内的商业模式正式被定义为孵化器（Incubator）。

BIC的模式在30年后，漂洋过海来到了中国，武汉的东湖，“世界上最简陋的孵化器之一”诞生了，如此形容东湖孵化器的正是时任联合国利技促进发展基金会的主席鲁斯坦·拉卡卡，彼时中国科技企业孵化器第一人龚伟借着朋友的拖斗两用车去武昌火车站迎侯来汉实地考察的拉卡卡一行，这个放言“第一个孵化器最大的意义在于，让知识分子拥有了独立的人格”的男人，在行业浸淫了三十年后，将当初那个简陋的孵化器发扬光大，并带领她冲出中国走向世界，在比利时为中国孵化器送上了三十岁的生日祝福。

在中国三十年的孵化器发展史上，很多经历与美国孵化器厉经相仿：从政府机构、准政府机构、企业以及类企业集团四种形态发展至今，从非营利性机构逐步蜕变成新型商业模式，在这个过程中，政府从主导者逐渐转向协助者，而孵化器的经营重心也从孵化新创企业转向识别市场机会，创造商业价值，而随着风险投资的引入，孵化器进入市场化、资本化运作，服务内容不断扩展，不仅为企业提供了一个场所，更是一个提供人才、投资、市场机遇的大平台。

对于国内的孵化器发展，推进孵化器发展的环境要素基本齐备：

1）政策方面，扶持创新已经上升至国家战略层面，自2013年来，有关推进创新创业的中央文件有二十余条；2）风险投资机制趋于成熟，投资额由2008年的42亿提升至2017年的2000亿元，由于创业板与新三板机制的逐步完善，VC退出机制也更为多元化，灵活的退出机制加大新创企业可利用资金的周转效率；3）企业化运作业已是绝大多数孵化器的基本架构，包括如张江高科、苏州高新、市北高新等高科技园区，以及近年更为专业化的各类民办孵化器，都是市场化运营模式。

在这样的发展环境下，截至2016年底，全国纳入火炬计划统计的众创空间有4298家，科技企业孵化器有3255家和企业加速器有400余家，创新、创业、就业实现同频共振地有机融合。2018年I月16日，科技部披露，2017年底，全国共有各类众创空间5500余家，全国科技企业孵化器数量超过4000家，创业孵化平台当年孵化团队和企业超过50万。

本文重点研究在我國孵化器发展过程中，随着人场者越来越多样化衍生出的越来越丰富的孵化器运营模式。

从运营目标来分类，较早期的相关研究指出，科技企业孵化器分为六种，致力于帮助创业者解决企业创立过程中遇到的基本问题的综合型企业孵化器，代表类型人清华创业园；着眼于对某一专业技术领域企业进行孵化的专业技术类企业孵化器，代表类型为北京八六三软件孵化器；专为某些类型人才（如留学归国人员等）而设立的专门人才型企业孵化器，代表类型为北京留学人员空港创业园；注重于国际化的创业活动的国际企业孵化器；没有有形的孵化场地和服务设施，它一般以互联网为手段向被孵化企业提供软性服务的虚拟孵化器以及集团背景的企业集团孵化器。

清科研究院针对今年来孵化器的发展特点，对孵化器进行了以下几类的划分。

（1）企业平台型孵化器

企业平台型孵化器是指基于企业现有先进技术资源，通过技术扶持或资金扶持，以企业庞大的产业资源为创业者提供高效便捷的创新创业服务。主导者通常为大型企业，拥有雄厚的资金实力，不追求创业初期的盈利，而是鼓励创业在其现有先进技术平台上实现突破和创新。目标是未来能为主导者带来新模式，为上游企业带来新技术。而主导企业在孵化器中也可寻觅有助于打造未来新型业务模式的潜力股，优先获得创新资源为主导企业实现突破。

这一类孵化器的代表有百度开发者创新中心、腾讯众创空间、微软创投加速器等，以百度开发者创新中心为例，其在北京、天津、成都、厦门等地均设有基地，为初创团队提供免费办公场地、公司运营配套等服务；为快速成长的创业团队提供免费办公空间、公司注册等基础配套服务，此外在产品推向市场阶、段，向优质团队倾斜应用分发以及市场推广资源以及政府相关的扶持政策与补贴，通过沙龙、路演提供曝光机会等。

（2）“天使投资+孵化“型孵化器

“天使投资+孵化“模式孵化器主要是效仿美国等发达国家孵化器的成功模式。该类孵化器，如YC等通常由民间资本或教育类机构。这类孵化器模式，靠股权投资盈利，是当下创新型孵化器的主流l莫式，由于需要通过股权溢价获得收益，因此对项目甄选条件比较严苛，一旦人选，孵化器会为企业配备创业导师，定期邀请成功创业者举行创业培训。

这种类型的孵化器在国内也有代表性的例子，比如启迪之星，除了依托在线网络平台提供完整信息化管理手段，开展园区战略咨询、运营管理咨询服务以及各种增值服务，也会为企业提供资金支持，和太极股份完成整合并购的慧点科技在人孵启迪之初，就是靠一笔来自园区的资金支持度过难关。

（3）开放空间型

办公空间类孵化器的孵化模式，是在传统孵化器基础上的环境升级，更注重服务质量和品牌效应，致力形成创业生态。该类孵化器主要为创业者提供基础的办公空间，并以工位计算收取低廉的租金，同时提供共享办公设备及空间。孵化器会定期邀请创业导师来举办沙龙或讲座为创业者答疑解惑。该类孵化器虽不提供创业投资基金，但与创投机构保持密切联系，为创业者提供高融渠道。办公空间类孵化器相对于其他几类孵化器创立门槛较低，无需先进的科技或产业基地或配备创业基金，因此吸引了多元化背景人才参与成立。

代表者总体可以细分为几种子类型：咖啡馆型，咖啡馆型孵化器是当下草根创业孵化器最流行的模式，创始人多为互联网从业者，例如雷军投资的车库咖啡创始人苏菂和3W的创始人许单单。创业咖啡从诞生之日起就汇聚了很多互联网行业资源，低门槛低成本想创业者开放，3W咖啡实际上也成立了自已的3W种子基金，优先考虑投资人孵的优秀团队。另外一种是办公空间型，该类型孵化器典型的例子是科技寺，开放式办公环境，线上社区辅助服务；同时也参与早期投资，股权比例低于10%，投资金额100-500万，人孵的三期团队中，百分之九十获得A轮投资。

以上两个具有代表性的例子不难反映，以投资获得股权溢价收益是孵化器脱颖而出的一个重要因素。

（4）媒体依托型

媒体类创新孵化器是指依托自身庞大的媒介平台，以为创业者提供多维度宣传为亮点，同时凭借对创业环境以及科技型创业的长期跟踪报道而积累的经验对创业者提供扶持帮助的孵化器。这一类孵化器通过其媒体平台为创业项目提供帮助，同时对接各路投资人，通过形成线上至线下的一种约谈及投资的模式。

代表者主要有两家，一家是创业邦孵化器，一家是氪空间，两者均是先在创业领域作为媒体深耕多年，积累了颇深的创业者、资本的资源，同时在创投圈具备一定的影响力。媒体类孵化器的优势之一是行业经验丰富且无盈利压力。

（5）新型地产型

笔者认为分出此类孵化器的原因仅出于传统地产商在其商业模式上进行拓展，其运营模式与开放空间型孵化器并无不二。在创业产业链中，房产服务处于最底层、最基础的位置。从地产商的角度出发，是其基于产业地产过剩而进行的转型探索，在国家大力鼓励创新创业的政策下，地产商背景孵化器的专业性仍处于摸索阶段。

当前阶段以Soho 3Q、万科云为代表。其提供的创业环境也同样是开放的，靠出租工位收费，但由于是自有地产，从出租方式及出租时限上具有更高的灵活性，为小团队创业者提供了便利。该類型孵化器出现时间不久，目前体现出的创业服务逊于其他类型孵化器，且还没有亮点项目产出。

（6）垂直产业型

垂直产业型孵化器是较为独特的一类孵化器，此类孵化器往往指针对某一产业进行定向孵化，提供现有先进产业技术，同时提供孵化基金帮助相关技术创业者技术落地和产业化发展。该类孵化器一般有以下几个特点：和政府关系密切、面向特定行业、资产密集以及进入门槛高。种类孵化器能够扎实的把具有地方性特色或带有政府倾向性的产业扎实地发展起来，营造出品牌性的产业氛围。加之政府做引导与专业股权投资基金合作，从而政府实现资金回报，产业实现实质性飞跃。真正实现政府的战略引导、专业公司的运营、龙头公司的带动、公共平台的支撑，聚集产业链各个环节的核心企业，健全产业创新生态系统，完成新标准创制、新业态孵化、新领军企业培育的功能要求。

该类孵化器特点是“基地+基金“，是创新型孵化器中的重资产模式。该模式提供了先进的技术平台，并依托特定的办公环境。“产业+技术”模式孵化器在中国的创新道路上才刚起步，作为“硬核”孵化器，如何帮助国家在多个领域进行基础性技术突破以及在重资产模式下如何实现盈利是其面临的最大的两个挑战。

自从李克强总理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以来，孵化器在近几年实现了飞速发展，在经厉了一段时间的“野蛮生长”后，一批批以混骗补贴为目的、竞争力不足、没有特点的孵化器相继倒下，留下来的孵化器在经营方面日趋成熟，从现阶段孵化器发展情况来看，优秀的孵化器尽管分类不同，但逐渐具备一些共性，仅仅提供场地的孵化器逐渐淡出这个舞台，在市场强调软性服务的重要性过后，软硬兼备成为优秀孵化器的共同特质。软指的是孵化器对于初创企业在业务、财务、法务及投融资甚至技术方面的支持，硬则指孵化器配备自己的基金，对于特定行业提供的昂贵的设备、硬件条件等。相信未来从孵化器从运营角度的类别会出现融合，但孵化器本身将会的运营会趋于多元化，同时各自又具备核心的优势和特点。

参考文献：

[1]K Kilcrease”《New York History》，2012，93（1）：71-93.

[2]陆澜清.《2018-2023年中国众创空间发展模式与投资战略规划研究报告》[R].前瞻产业研究院.

[3]林强，姜彦福.中国科技企业孵化器的发展及新趋势[J]，《科学学研究》，2002，20（2）：198-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