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的中白经贸合作：现状与展望

徐 波 朱红缨

(1.浙江树人大学 白俄罗斯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0015；2.浙江工商大学 统计与数学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经贸合作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内容，自2013年习近平主席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来，中国与沿线国家经贸合作硕果累累。同时，“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与沿线国家的经贸关系研究也成为学术研究的热点。在区域层面，有学者论述了中国与中亚国家*①吴宏伟：《“一带一路”视域下中国与中亚国家的经贸合作》，《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3期，第94-101页。、拉美国家*②李嘉：《“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与拉美地区合作机会与建议》，《中国商论》2018年第9期，第76-79页。、欧盟国家*③张令娟：《“一带一路”背景下的中国与欧盟经贸关系研究》，《价格月刊》2018年第7期，第29-34页。、中东欧国家*④刘夏、武靖凯：《“一带一路”框架下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实现经贸“精准合作”探讨》，《对外经贸实务》2018年第9期，第85-88页。以及东盟国家*⑤谷合强：《“一带一路”与中国—东盟经贸关系的发展》，《东南亚研究》2018年第1期，第115-133、155页。的经贸关系；在国别方面，既有关注中国与韩国*⑥郭惠君：《“一带一路”背景下中韩经贸合作前景展望》，《合作经济与科技》2016年第11期，第138-139页。、俄罗斯*⑦田洋：《“一带一路”战略下中国与俄罗斯经贸关系研究》，吉林财经大学2017年硕士学位论文。和德国*⑧李硕：《“一带一路”背景下的中德经贸关系分析》，《中国高新区》2017年第4期，第144页。等传统经贸国家的关系，也有阐释中国与印度*⑨金钢、黎鹏：《“一带一路”背景下深化中印经贸合作的动力基础与障碍分析》，《对外经贸实务》2018年第6期，第25-28页。、智利*⑩赵君然：《中国与智利双边经贸关系问题研究》，郑州大学2017年硕士学位论文。等新兴市场国家的经贸关系，综合现有研究来看，国别研究尤其是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研究，是当前乃至未来研究的重点。

白俄罗斯作为最早支持“一带一路”倡议的国家之一，因其具有连接欧亚大陆的区位优势，被视为“一带一路”重要支点国家。经贸合作作为中白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重要内容，“一带一路”倡议无疑为两国经贸合作的开展提供新机遇、注入新活力。目前，国内有关中白经贸关系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现有文献仅限于韩璐*韩璐：《中国与白俄罗斯经贸关系：现状、问题及对策》，《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13年第6期，第85-94页。、赵会荣*赵会荣：《白俄罗斯与“一带一路”》，《欧亚经济》2017年第4期，第44-55页。等少数学者。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重点分析当前中白经贸合作的现状与面临的挑战，并对未来中白经贸合作进行展望，以期进一步促进中白在“一带一路”框架内的经贸合作。

一、中白经贸合作的现状

(一)白俄罗斯对外贸易概况

1.货物贸易。对外贸易在白俄罗斯国民经济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以货物贸易为例，2000—2017年，白俄罗斯贸易总额在曲折中呈上升态势，其中，受2008年金融危机影响，2009年一度下跌30.7%，此后快速反弹，至2012年达历史最高水平(924.64亿美元)；后又呈下滑态势，2016年仅为2012年的55.3%；2017年逐渐复苏，为634.98亿美元[注]Основные показатели внешней торговли, 2018-06-16, http://www.belstat.gov.by/ofitsialnaya-statistika/makroekonomika-i-okruzhayushchaya-sreda/vneshnyaya-torgovlya_2/godovwe_danne/osnovnye-pokazateli-vneshnei-torgovli/。(见图1)。白俄罗斯长期处于贸易逆差状态，2010年是逆差最大的一年(96亿美元)，最小的是2012年(3.44亿美元)，2000—2017年平均逆差36.9亿美元，为平均贸易额总量的7.25%。这也反映出白俄罗斯产品竞争力较弱，暂时还无法实现扩大出口和进口替代战略[注]韩璐：《中国与白俄罗斯经贸关系：现状、问题及对策》，《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13年第6期，第85-94页。。

图1 2000—2017年白俄罗斯货物贸易走势/亿美元

2.贸易伙伴。与白俄罗斯有经贸往来的国家和地区中，独联体国家占白俄罗斯对外经贸总额的比重最高，2000—2017年平均占比为59.3%，其中俄罗斯是白俄罗斯的第一大贸易伙伴，2017年双方贸易额为324.93亿美元，同比增长23.8%，2000—2017年两国贸易额占白外贸的比重平均为51.1%[注]Экспорт товаров из Республики Беларусь по странам СНГ, 2018-06-16, http://www.belstat.gov.by/ofitsialnaya-statistika/makroekonomika-i-okruzhayushchaya-sreda/vneshnyaya-torgovlya_2/godovwe_danne/eksport-tovarov-respubliki-belarus-po-stranam-sng/。。欧亚经济联盟[注]2015年成立，成员国包括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和亚美尼亚。是白俄罗斯近年来的重要贸易伙伴，2016年和2017年贸易额分别为267.6亿美元、333.55亿美元，白俄罗斯仍处于逆差状态，逆差分别为39.9亿美元和60.6亿美元。对亚美尼亚、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则是顺差，2017年的顺差额度分别为0.26亿美元、4.95亿美元和1.17亿美元[注]Экспорт и импорт со странами ЕАЭС в 2017 году, 2018-06-16, http://www.belstat.gov.by/ofitsialnaya-statistika/makroekonomika-i-okruzhayushchaya-sreda/vneshnyaya-torgovlya_2/godovwe_danne/eksport-i-import-so-stranami-eaes/。。2014年，中国成为白俄罗斯的第五大贸易伙伴和亚洲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在白俄罗斯的非独联体贸易伙伴中居第三位，在出口伙伴中居第八位，在进口伙伴中居第二位。

3.贸易结构。白俄罗斯进口产品主要是石油、天然气、非金属及其产品、机器设备和配套产品等，出口产品主要是运输车辆、化工产品以及食品等。另外，在出口商品结构方面，矿物产品下降21.6%，化工产品、橡胶包括化纤布下降 20.2%，机器、设备和运输工具下降18.4 %，黑色金属、有色金属、金属产品下降6.9%，食品工业产品及其生产原料下降17.5%，其他下降15.4 %。

4.吸收外资情况。根据联合国贸易发展委员会发布的《世界投资报告2017》显示，2016年，白俄罗斯吸引外资流量为12.4亿美元，吸引外资存量为189.7亿美元。从外资来源看，俄罗斯仍是其最大的外资来源国，2016年占比达51.5%；其次是英国，占比为17.1%；占比较大的还有塞浦路斯、奥地利和立陶宛，分别为7.3%、3.4%和3.0%。在吸引外资领域，运输投资占比最大，达32.5%；其次是贸易和工业，分别占30%和25.4%[注]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等：《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白俄罗斯》(2017版)，2018-05-21，http://upload.silkroad.news.cn/2018/0521/1526870197515.pdf。。

(二)中白经贸合作历程

中白自1992年正式建交以来，两国政治互信逐步加强，经贸关系稳步发展。图2是中国与白俄罗斯1997—2017年双边贸易额走势，从贸易总额来看，中白经贸关系大体经历了初创、稳步发展以及不断增强三个阶段。

1.经贸关系初步创立阶段(1992—2004年)。1992年双边贸易额只有3 390万美元，2004年达2.19亿美元，12年间增长6.46倍。其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双方建交时间较短；二是这一时期白俄罗斯国内一直处于危机之中，而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正在逐步建立，加之两国相距遥远，贸易发展的速度自然受到影响。这一时期，白俄罗斯一直处于贸易顺差，顺差总额近3.23亿美元(不含1995年、1996年，因数据缺失)。从双方出口商品类型来看，中国向白俄罗斯出口的商品主要是轻纺产品和食品等，价值较低，而白俄罗斯向中国出口的商品多为机械、电子和化工产品，技术含量较高[注]韩璐：《中国与白俄罗斯经贸关系：现状、问题与对策》，《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13年第6期，第85-94页。。

图2 1997—2017年中国与白俄罗斯双边贸易额走势/亿美元

2.经贸关系稳步发展阶段(2005—2012年)。2012年比2005年贸易总额增长2.77倍，2005—2007年，每年均在新的亿级上突破。但整体上中国仍处于贸易逆差状态，总额近7.1亿美元。受2008年金融危机影响，从2010年开始，白俄罗斯逐步呈逆差状态。这一时期贸易额的快速增长，主要源于白俄罗斯经济形势逐步好转。2005—2012年，白俄罗斯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平均增速为6.6%，个别年份(2006年、2008年)甚至超过10%，良好的经济形势带动了对外贸易的发展。

3.经贸关系不断增强阶段(2013年至今)。2013年中白开始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高层交往日益密切，经贸合作更加紧密。同时，中白经贸合作展现出互补和互利的特点，已从一般贸易发展到相互投资合作、工程承包和科技研发等多领域、多层次的合作与交流[注]《中国同白俄罗斯的关系》，2018-06-01，https://www.fmprc.gov.cn/web/gjhdq_676201/gj_676203/oz_678770/1206_678892/sbgx_678896/。。2013年，中白贸易额达到32.9亿美元的最高值，2016年为25.83亿美元，占白外贸总额的5% 。其中，白对华出口4.68亿美元，同比下降40%；从中国进口21.15亿美元，同比下降 11.9%。2017年，中白贸易额为14.49亿美元，同比下降5%。其中，中方出口9.34亿美元，同比下降14.4%；中方进口5.15亿美元，同比增长18.4%[注]韩璐：《中国与白俄罗斯经贸关系：现状、问题与对策》，《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13年第6期，第85-94页。。2018年1—5月，中白贸易额为13.34亿美元，居白俄罗斯对外贸易额的第四位，比英国(14.8亿美元)和德国(13.35亿美元)略少[注]Данные о внешней торговле Республики Беларусь по отдельным странам в январе -Maй 2018 г, 2018-06-16, http://www.belstat.gov.by/ofitsialnaya-statistika/makroekonomika-i-okruzhayushchaya-sreda/vneshnyaya-torgovlya_2/operativnye-dannye_5/eksport-import-s-otdelnymi-stranami/。。目前，中国已成为白俄罗斯的第三大贸易伙伴，是白俄罗斯在亚洲最大的经贸合作伙伴。这一时期，双方贸易额维持在16亿美元/年，并且中国改变了长久以来的逆差状态(2015年除外)，顺差总额近14.8亿美元。

二、中白经贸合作面临的主要问题

近年来，中白经贸合作发展迅速，合作范围不断扩大，成绩令人瞩目，但合作规模和水平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合作潜力需进一步挖掘，未来双方合作仍面临一些问题和挑战。

(一)中白两国经济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异

白俄罗斯自1991年独立后，经济形势几经波折，直至1996年才开始走上正轨。1996—2008年，白俄罗斯经济连续12年平均增长8%，但2008年后受国际金融危机、外汇短缺危机以及俄罗斯经济危机等冲击，经济一直萎靡不振，并一度陷入停滞状态，2015年和2016年甚至出现负增长。白俄罗斯是经济转型国家，保留了苏联时期的计划经济体制；经济结构比较单一，工业产值占GDP的1/4，加工工业更是占到工业产值的近86%；能源短缺，80%以上能源从俄罗斯进口；固定资产投资不足，2017年虽实现正增长，但增长率并不高，仍不利于经济可持续增长[注]韩璐：《白俄罗斯经济发展现状及前景》，《欧亚经济》2018年第3期，第111-124页。；金融体系发展水平不高，经济抗冲击能力和短期内对外偿付能力较差。2017年，白俄罗斯GDP约为545.6亿美元，外债为131亿美元，占GDP的24%，通胀率为9.8%，黄金外汇储备减少73.15亿美元，白俄罗斯卢布持续贬值。中白两国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容易导致双方在经济合作中出现对接错位。

(二)白俄罗斯国内市场规模有限

1994—2003年，白俄罗斯人口数量持续下降，截至2017年底，总人口为945.2万，比1994年少了近80万，中白拓展经贸合作寄希望于挖掘白俄罗斯市场潜力的目标不容易实现。中方入驻白俄罗斯的企业，以通信、汽车组装、房地产、家用电器、基础设施建设和大型建筑工程项目为主，主要面向白方国内需求。据白俄罗斯国家统计委员会的数据，2016年，白俄罗斯家庭每月平均支出约486美元，其中食品占39%，服装衣帽支出占7.9%，家具和日常用品支出占6%，教育、文化和休闲支出等占4.9%。

(三)白俄罗斯投资环境有待改善

在经济环境方面，白俄罗斯的市场环境还有待开放。据美国传统基金会2016年全球经济自由指数排名，白俄罗斯居第157位，其中，贸易自由指数居第72位，属于中等水平；金融自由指数居第174位，投资自由指数居第167位，均属较差行列[注]Miller T, Anthony B K, 2016 Index of Economic Freedom, 2016-02-01, http://www.insideronline.org/2016/02/2016-index-of-economic-freedom/.。在思想观念方面，白俄罗斯居民对外比较友善、内部比较团结，对于经济和社会改革比较谨慎，对国家未来发展前景抱有较高期望。在政府治理方面，白俄罗斯推行计划主导型经济，最高领导机关和领导人掌管经济事务的决策权，但政府部门执行力相对较弱，工作效率有待提高，一些部门存在官僚主义、相互推诿和办事拖沓等不良现象。

(四)第三方因素的影响不可忽视

第三方因素主要指俄罗斯和欧亚经济联盟。俄罗斯是白俄罗斯的最大贸易伙伴国和投资国，白俄罗斯的经济高度依赖俄罗斯，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中白合作。据白俄罗斯总统信息分析中心发布的2014年民调结果显示，54%的白俄罗斯居民认为要改善国内经济社会形势，首先应该选择与俄罗斯加强联盟关系，这一比例高于认为首先扩大与中国经济联系的比例[注]赵会荣：《中白经贸关系的发展与前景》，《欧亚经济》2016年第3期，第85-98、128页。。2015年成立的欧亚经济联盟对于非联盟国家实施统一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白俄罗斯是欧亚经济联盟的受益方。此外，白俄罗斯其他邻国和欧洲国家对中白经贸合作也会产生一定影响。

三、中白经贸合作前景展望

中白之间已具备良好的合作基础，各领域合作稳步推进，在双方政治互信持续增强、两国经贸合作意愿较强以及人文交流逐渐频繁的背景下，在经贸领域将有更加深入的发展空间，尤其是在高科技领域、金融和旅游等方面。

(一)加强信息技术等高科技领域的合作

信息技术产业在白俄罗斯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过去的10年里，白俄罗斯的IT业在产值、出口和就业等方面表现尤为突出。2015年，白俄罗斯IT产业在GDP中占比为3%，在国际电信联盟(ITU)全球信息通信技术发展指数排名第36位，领先于俄罗斯(第45位)和哈萨克斯坦(第58位)。2005—2016年，IT产品和服务的出口增长超过30倍，已成为仅次于运输服务业的服务出口顺差的第二大贡献者[注]Lukashenko Signs Decree to Develop Digital Economy, 2017-12-22, http://www.belarus.by/en/press-center/news/lukashenko-signs-decree-to-develop-digital-economy_i_71780.html。。信息技术产业的快速发展得益于白俄罗斯2006年实施的高科技产业园(Hi-tech Park)政策，入驻企业享有包括增值税和所得税在内的大部分税收优惠，譬如入驻企业员工所得税相比其他企业在个人所得税方面减少30%。2017年12月22日，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签署《关于发展数字经济》法令。该法令的首要目的是创造条件，吸引全世界IT公司到白俄罗斯发展，鼓励他们在白俄罗斯开设代表处和发展中心，并生产所需产品；其次是应用先进的金融工具和技术。事实上，白俄罗斯是世界上第一个开放使用区块链技术的国家，政府希望IT行业成为经济增长的动力之一。

近年来，白俄罗斯制定了国家技术创新与产业战略规划，以实现政府、企业及科研机构等多方力量的协调与整合，通过加大科技投入、成立国家创新基金会等方式，重点支持国家级科技和创新项目，占领技术创新前沿，提升综合竞争力。中白两国在科技领域具有较强的互补性，合作潜力巨大。白俄罗斯的科技优势主要体现在机器制造、电子和微电子、光学和激光技术等领域，且研究实力雄厚，许多科研成果具有较大价值但还没有得到应用。同时，白俄罗斯农业、教育、医疗和交通等电子政务系统的建设任务也比较急迫，中国可以在这些方面与之进行积极对接。

(二)提升银行和证券等金融方面合作的水平

截至2016年底，在白俄罗斯注册的商业银行有32家，其中有外国参股的26家(外资占比50%以上的有23家)，外国独资银行9家，外国银行代表处8家。在白俄罗斯获得贷款比较难，而且利率比较高，白卢布贷款利率达30%～40%，对外国企业和中小企业贷款条件尤其严格。在信用卡使用方面，截至2017年4月，白俄罗斯23家有权发行信用卡的银行共发行1 230万张信用卡。全国设有4 373台自动柜员机，3 629台信息终端，65 512个商业组织配备了91 346个付款终端[注]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等：《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白俄罗斯》(2017版)，2018-05-21，http://upload.silkroad.news.cn/2018/0521/1526870197515.pdf。。在证券市场方面，白俄罗斯有价证券市场建于1994年，1998年组建开放式股份公司“白俄罗斯外汇证券交易所”，这是目前国内唯一的证券交易所。白俄罗斯有价证券有以下主要投资工具：集团有价证券(法人的股票和债券)、国家有价证券(短期和长期)、国家银行短期债券、银行的期票和法人期票等。白俄罗斯国家财政部发行的债券有国家长期债券、短期债券、外汇债券、有奖外汇债券和储蓄债券等。白俄罗斯法人、居民和非常住居民均有权购买上述债券。

中白金融合作有较大潜力。2007年，白俄罗斯银行储蓄银行在中国设办事处，人民币已被白俄罗斯列入国际储备货币。2015年，中白签署货币互换协议，白俄罗斯计划于2020年前实现货币体系自由化，不断扩大融资来源，以改善白俄罗斯涉外银行在出口信贷、融资投资等方面的经营状况。另外，目前在白俄罗斯尚未有中资银行的分支机构，中白经济合作项目还未能获得便利的金融服务，中国主要通过直接向白在建大型项目提供贷款等形式为其提供金融支持。

(三)加强旅游业的交流与合作

旅游业是白俄罗斯日益增长的产业之一。2014年白俄罗斯居民有组织的出境游数量为740.5万人次，较2013年增长4.5%；有79.9万人次到独联体国家旅游(为2013年的37.4%)，660.6万人次前往非独联体国家，比2013年增加33.4%。2014年居民出境游最频繁的国家是俄罗斯、保加利亚、希腊、埃及、西班牙、意大利、立陶宛、波兰、土耳其和捷克共和国。这些国家占到海外旅游组织总人数的82.7%[注]Основные показатели работы организаций, осуществлявших туристическую деятельность, 2018-06-16, http://www.belstat.gov.by/en/ofitsialnaya-statistika/social-sector/naselenie/turizm/operativnye-dannye_16/tourism-in-the-republic-of-belarus/。。2016年，旅游直接创造了7.9万个就业岗位(占总就业的1.8%)，2017年，达到8.1万个(不包括通勤服务，增长了2.7%)。

中白旅游合作是经贸合作的有力助推器，前景广阔。目前，中白旅游合作尚处于起步阶段，如白俄罗斯目前还无法给中国游客提供多条跨国游线路，旅游服务包括中文导游的数量和质量都有待提高，国内奢侈品和特色商品在价格和服务等方面的优势并不明显[注]赵会荣：《对中国与白俄罗斯关系的分析与思考》，《国外理论动态》2017年第11期,第120-127页。。2018 年是中白旅游年，中白双方以此为契机，共同开发和设计旅游市场。在2018年上合组织青岛峰会期间，中白双方签署了互免持普通护照人员签证的协定，协定生效后，持普通护照的中国公民，可以免签证入境白俄罗斯进行旅游、商务和探亲等活动，每次停留时间不超过30天，每年总停留时间不超过90天，这为未来中白旅游合作创造了良好条件。

(四)加强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的合作

白俄罗斯是内陆国家，没有出海口，但其是连接波罗的海与黑海、俄罗斯与欧盟重要贸易通道的节点，中欧铁路的通行进一步拉动白俄罗斯的贸易，使其成为集装箱运输的贸易交汇点。近年来，中国积极承建白俄罗斯铁路电气化改造项目，对于白俄罗斯降低铁路运输成本、完善交通网络和构建现代交通体系具有重要意义，打通了中国与波罗的海沿岸铁路的大动脉。未来中国应通过积极参与白俄罗斯铁路改造、路桥建设、电气化、能源、信息通信和其他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合作，为实现互联互通奠定基础。

(五)拓宽能源合作领域，提升合作水平

能源合作是中白经贸合作的重点。2010年8月，白政府批准了《白俄罗斯2020 年能源发展战略》，这为中白能源领域合作提供了契机。目前双方已签署6份能源合作协议，其中，2017年7月由中国承建并已完工的波斯塔维变电站成为中白能源领域合作的新典范。今后，双方应加大在电力、天然气、矿产勘探和开采等能源领域的合作，同时应加强在泥炭、可燃板岩和地热等新能源领域的技术交流与合作，不断提升双方的合作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