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

[印度]泰戈尔 著 白开元 译

我想不起妈妈的模样。

只有当我做游戏时，

我的耳旁

突然奇怪地响起一种

优美的乐音，

妈妈说过的话好像

融化在我的游戏中。

以前，她摇着摇篮，

也许曾轻声歌唱；

后来她走了，一面走一面把

歌声洒在身后的路上。

我想不起妈妈的模样。

只有在阿斯温月的

早晨，茉莉花的清香

从花林里飘来，驾着

露水打湿的秋风，

我心里为什么

想起妈妈的叮咛？

以前，哪天挎着一只花篮，

妈妈从外面回到家里，

祭拜神灵的花香中

融进了妈妈的气息。

我想不起妈妈的模样。

只有当我坐在

卧室里的椅子上，

透过窗户仰望着

高远的蓝天，

妈妈好像目不转睛地

在天上看着我的脸。

以前，哪天她端详着

怀中的我的面孔，

她的目光布满了

无垠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