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凤还巢》之“以貌取人”

文／于念渤

《凤还巢》是一出经典的梅派剧目。梅兰芳先生于1929年在北京首演该剧，引起轰动。剧中的几段脍炙人口的经典唱段，但凡喜欢梅派的朋友几乎人人随口就能哼唱。对于专业演员来说，此剧更是青衣行当必学剧目之一。细品这出传统经典剧目，发现全剧可以用一个词来总结，那就是“以貌取人”。

头场先出来的是前兵部侍郎程浦，带着家院会同镐京皇戚朱焕然一同郊外出游。此时，另一主角穆居易出现了。穆本来是个“官二代”，他爹为官清正，却落了个几乎满门被害的下场，而穆居易是这起悲剧唯一的幸存者。从出场的着装打扮也不难看出，穆公子此时比较落魄，但事实就这么不巧让他碰上了骨灰级“颜控”程浦。程浦不经意这么一瞥，就看见个美男子。程浦悠悠来了句：“我看这位少年，眼前虽然贫困，将来不可限量。”可他怎么知道的呢？答：“我看他相貌不凡。”就凭这一句，典型的“以貌取人”！

下一场，程浦回到家中开始享受跟家人相处的幸福时光。首先出场的是二女儿程雪娥，一出场就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惹众人喜爱；再之后大女儿程雪雁出场，刚一坐下就没来由地被父母一通骂，理由也无非就是说她贪玩不读书。对比一下这俩女儿的不同待遇就不难发现，是程浦的“颜控”性格又在作祟了。之后二女儿的一番话也基本坐实了这个猜测：“姐姐本来的不丑啊。”显然，两个女儿也是被他以“貌”区别对待了。

程浦寿诞之日，大家纷纷前来拜寿。朱焕然闯进来，正巧遇上议事的父女俩，只这一眼，就对程家二小姐一见钟情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足见这一眼的分量了。这一天其实还发生了两次“以貌取人”的故事：首先是程夫人只知道穆公子会来，想当然地错把前来拜寿的朱焕然当作了穆公子。作为“准丈母娘”在屋外仔细观察了一番。就凭朱焕然身上穿的这一件件考究细致的行头，就把“准丈母娘”瞬间征服了。这里又是一处典型的“以貌取人”。朱千岁撤了之后，真穆公子来了，这回偷看的换成了二小姐程雪娥。看完之后程家二小姐也很满意，谁让她看到的是“这位公子神清骨俊、气概非凡”呢。程夫人和程小姐，前后两番“以貌取人”，一个看到了“富贵”，一个看到了“俊俏”。

再之后，程雪雁夜访书馆，准备跟心中的“穆郎”好好聊聊天。并跟妹妹约定好了不许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之后，来到穆居易所借住的书房门口，又假装妹妹的声音去叫门。说白了还是怕被人发现，谁说长得丑的女子就不会害羞了呢。“骗”开门之后，一露面把穆居易吓了个半死。毫无疑问，穆居易秉承了剧中其他人物的共性——也是“以貌取人”。仅仅因为程雪雁长得丑，当晚穆居易就投笔

Return of the Phoenix (Sisters of Different Mother) is a classic Mei-style play. In 1929, Mr. Mei Lanfang acted in the play in Beijing for the fi rst time, causing a sensation.For professional performers, this play is one of the plays required to be learned by Qingyi (verdant-clad role).By carefully reading this traditional classic play, we can see that it can be summarized with a phrase, namely,“judging by appearance”. Cheng从戎去了。

再来说说之后的两次“洞房”。前一次是“丑洞房”，冒穆居易之名的朱焕然把顶替程雪娥之名的程雪雁娶回了家。直到进了洞房，俩人都还不知道其实对方也是假的。揭开红盖头的一瞬间，俩人都吓了一跳。其实要论背景，这俩人一个是官家后代，一个是皇族，如此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结果弄得俩人都不乐意，说来说去无非是嫌对方长得丑。但这时候程雪雁说了句话，化解了当前尴尬——“都事已至此了，你也甭嫌我丑，我也不嫌你难看了，咱俩就凑合着过吧。”再来聊聊另外一对儿。穆居易逃到军营之后，遇到“准岳父”程浦，在重提婚事的时候穆居易是一脸的不情愿，程浦猜到了原因，却碍于面子没有说破。在穆居易掀开盖头的一瞬间，他表现出了一种几近喜极而泣的精神状态。理由也很简单，那个他眼中十分丑陋的女子居然一下子变得貌若天仙了。就连这个结局都在映衬着全篇无数次出现过的桥段——以貌取人。

“以貌取人”是个贬义词，但是在古代，彼时的社会风气不允许男女有过多的接触交流，只能通过“貌”，看一个人的面相和行为举止，虽不能完全看透一个人的品行，但在信息不畅的年代，成为判断一个人的重要手段。欣赏这出诙谐幽默的剧目，不妨用一种理解的眼光去审视其中的趣味和美感吧。Pu’s reaction when seeing Mu Juyi who is quite handsome, his different attitudes towards his two daughters,the subsequent marriage stories, and so forth all ref l ect the value judgment of “judging by appear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