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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偷了我的珍珠项链

2018-11-15张荣超

雨花 2018年4期
关键词:珍珠项链公安分局彩霞

张荣超

欧阳气愤地骂道,你这疯女人,半夜三更迟迟不回,回了就鬼倒气,谁偷了你的珍珠项链?再婚妻子杜小雪也不买账地喊道,就是这个家,这个左右都看不顺眼的家。

五十出头,一身倦怠的欧阳从床上翻起来,掀掉被子,打开粉红色暧昧的顶灯,将略有发福的身子塞进睡衣,趿拉着拖鞋,揉了揉睡眼,戴上眼镜,站在了穿着一身水红色貂皮大衣,盘着时尚发型,浑身飘逸着法国香水味,浓妆艳抹,看起来比欧阳还要高一截的杜小雪面前,对口里喷着酒精味的杜小雪说,小姑奶奶,你嫌回来早了可以再出去,什么时候在外面玩腻了再回来!

杜小雪不甘示弱地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将粉红的脸蛋贴近略有胡茬的欧阳,连珠炮似的吼道,怎么啦?你凶,你凶什么?是谁破坏了我的家庭,逼着我离婚的?你又想老女人了是吧?我一个堂堂的世界服装名模嫁到你们家,像是一个木偶,连自己心爱的珍珠项链丢了都不能吱声?

欧阳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算了,明天公司里有客商来访,抓紧睡吧,明天你慢慢找。

杜小雪见欧阳服了软,反而神气了起来,一屁股坐到床沿上,拉了拉比自己大二十岁的老板丈夫娇滴滴地说,亲爱的,我好爱你呦……

欧阳像漏了气的皮球,软软地将浑身哆嗦的身子坐到床沿上,低头不语。杜小雪将长长的红指甲放在欧阳的大腿上揉搓着说,亲爱的,我那条珍珠项链可不是普通的水货呦,丢了那可是宝贝的半条命呦……说着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欧阳脑子里在想,祸从女人出,好好的家庭让一个死女人搅得像一锅粥,三天两头惹祸闹事。母亲程萍气得几次去坟上哭闹,要老头子找阎王爷说情收了她,都因家里保姆彩霞人好心善,要不是她盯得紧,程萍死活都还两说。

杜小雪慢慢下床,摸来正在充电的手机,一边翻看微信,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邪哥呀,你送我的订情信物也不知哪里去了,你亲口告诉过我那条项链价值一百多万呀。

杜小雪心想,这个乱糟糟的家里,哪一个都是怀疑对象……七十岁的婆婆程萍,动不动就冲杜小雪指手画脚,还常常说杜小雪是一个败家女人。

那个小姑子欧阳艳,都三十的大龄女人了,还赖在家里。

杜小雪坚信,这条珍珠项链八成是她欧阳艳拿的。上个月,欧阳艳30岁生日,竟然找她哥哥索要生日礼物,指明要买一条珍珠项链,还过分地提出,项链要和她那条一样。被欧阳取笑了一顿,说,找个好男人嫁了,就什么都有了。为此,两人还大吵大闹了一场。“我那项链成色纯得一汪绿,就凭她那德性也想配戴我那项链,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哎,我那命一般的项链到底去了哪里?”杜小雪又呜呜咽咽地哭了一会儿,见欧阳没有反应,伸腿踢了一脚,心里咒骂:他妈的,嫁了个死男人。

杜小雪哭了一阵,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拿过手机,拔掉充电器,想跟邪哥视频,但一想,身边这个老东西也不知睡没睡熟,她用手指㧟了㧟他的后背,没有反应,跟死人一样,她放心地打开手机,给邪哥发出了视频聊天的邀请。可对方迟迟没有回信。杜小雪骂了一句,你妈的,又睡上了一个。

杜小雪想挪动一下屁股,欧阳却翻了个身,一边翻身一边说着梦话:“天地良心……”

杜小雪心想,自己也不识几个鸟字,就靠这个条子和小嫩脸过日子,管你妈天地什么东西,正想时,手机忽然“叮铃……”一声响,杜小雪被吓出一身冷汗,拿过手机翻开一看是邪哥回的微信:“那就裸聊。”

杜小雪赶紧回了微信:“老东西睡在边上!”

杜小雪的心快跳出来了,欧阳伸手在她的腹部摸了摸,又睡了。

杜小雪心想这死老头早不翻身迟不翻身,怎么赶上邪哥来了微信就翻身,尽是坏了宝贝好事。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了。在这家里除了婆婆程萍,小姑子欧阳艳,还有保姆彩霞。哎,没一个省油的灯。彩霞虽然只是个保姆,来路可不一般,她是婆婆娘家的堂侄女,尽是跟老东西一鼻孔出气,穷得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中等的小个子,脸长得土气要命,短发剪的跟老男人一样,连做女人的资格都没有。她脖子上戴的那条假珍珠项链,是外面旅游风景区卖的五块钱一条的货色,戴着也不嫌丢人,平时里,看她那望我珍珠项链的眼神,恨不得上手抢了去,这项链八成是她偷的。怪不得昨天晚上望我眼神不对,脸也发红,我看,她抵赖都没用,不是她能是谁?

保姆彩霞来到欧阳卧室门前敲门:少太太,用早餐了。见没人回应,程萍骂道,不吃拉倒!什么东西!欧阳艳撇了撇嘴说,把自己当成什么贵妇人,我看就是一只花瓶!程萍冷着脸说,花瓶还不是真的,只是个赝品,比起你以前的嫂子,简直天差地别!

欧阳喝了一口牛奶,望着脸色铁青的母亲说,您就少说两句,早晨就弄个不愉快,大家一天都不会高兴。

程萍用右手在桌上敲敲说,娶了一个不生蛋的母鸡,一辈子都不会愉快!

欧阳反问母亲,你怎知道杜小雪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程萍气愤地骂道,你是装痴还是卖傻呀?她让你睡了这么多日子,连个蝌蚪都没下下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欧阳怕母亲生气,更怕她的咒骂让杜小雪听到又出事端,就小声说,抓紧吃早饭,然后去婚介所给小艳把把关。

欧阳艳冷笑着说,今天就不去了!

欧阳问,怎么回事?最近社区不是专门搞大龄青年相亲会吗?

欧阳艳望望母亲,母亲撂下半块烧饼,骂道,家里有狐狸精,哪天能消停呀,这不,你那女人的珍珠项链又丢了,昨天问了家里所有人!

程萍的话刚落地,保姆彩霞站在她身后战战兢兢地说,杜小雪的珍珠项链丢了,问了我三遍,我的全身都让她搜过了,房间也搜了。我不该再呆下去了……

欧阳抬头,正准备说什么,程萍抢先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女人进门之后没一天消停,事端频出,还成什么家呀?

正说时,杜小雪已经穿着一身雪青的貂皮大衣飘然而出,她落座在欧阳边上的一张空椅上,慢慢地抿了一口牛奶,微笑着对婆婆说:妈妈今天的气色不错。程萍没好气地堵上一句,还没让人给气死。杜小雪冷笑,又扫视一下其他人,朝小姑欧阳艳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最后把目光落在彩霞身上。彩霞被杜小雪的目光刺得浑身发抖,她的手搭在老太太的双肩上,一边揉搓,一边偷视杜小雪。杜小雪心想,你就做贼心虚吧!

程萍冷冷地问,你的珍珠项链找到没?

杜小雪冷冰冰地说,没有。

欧阳埋头吃牛排,望也不望一眼杜小雪,杜小雪故意在桌下踢了欧阳一脚,欧阳仍视她不存在,杜小雪问,欧阳,你看这项链的事要不要报警?

欧阳抬起头,咳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花边餐巾纸抹了一下嘴,冷着脸,撇了撇嘴,一句话也没有。

杜小雪见此情景,气得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数落,我那宝贝项链呀,是哪个不吃人饭的东西偷走了,我要去公安局报案了……

欧阳气愤地拎起提包走了出去。

程萍铁青着脸吆喝道,小艳,我们走,看她想翻天不能!

家里只剩下杜小雪和彩霞了。杜小雪走近浑身发抖的彩霞说,彩霞姐姐呀,你这高级皮衣是我的吧!彩霞两手搓着,不住地点头说,是,是少太太的。你这块高级女表是我的吧?彩霞又点点头说,是。

杜小雪凌厉的目光刺向彩霞,你觉得这家里是谁偷了我的珍珠项链?彩霞后退一步,说,少太太,昨天你该翻的地方都翻了,该搜的也搜了,反正我没拿你珍珠项链。说着,彩霞就低下了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你没拿,有证据吗?杜小雪上前一步,用右手托起彩霞低下去的下巴。

彩霞浑身抖得像掉进冰水中,不停地摇着头说,我没拿,我没拿……

你没拿,那你给我交待出是谁拿的!杜小雪的眼睛里迸射出逼人的寒光。

我没拿,我也不知道是谁拿了你的珍珠项链……

杜小雪冷冰冰地说,我告诉你,你,你们全家的命加在一起也不值我那条珍珠项链!

彩霞呆站在那里,先是唉声叹气,接着就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后,她站起来,关好门,加了反锁,走进她平时用的卫生间,对着镜子呆呆地望着眼睛红肿的自己,苦笑着对镜子说,去死吧,谁让你生在乡下,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还早早就死了。彩霞想,什么名都能背,穷名也罢,富名也罢,贱名也罢,懒名也罢,唯一不能背的是偷名,假如背上了偷名,那还了得,生来没给老人儿女带来幸福,死了还要让乡下老人孩子背负偷盗骂名,到了死去的丈夫那里,他也不会轻饶了我,再说了,也不好向娘婆二家交待呀!那些村庄上的男男女女又会怎么评说?

彩霞放出哗哗的凉水将脸冲了又冲,觉得脸上有洗不净的污垢,心想,杜小雪那脸是生出来的不是洗出来的,这就是命,这命里也包含着别人丢了东西就会怀疑上你这张不争气的脸,彩霞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关掉水龙头,用双手抹去脸上的冷水,脱掉脚上的拖鞋,轻手慢脚地走进杜小雪的房间,她先在床上、床头柜上、电视柜上、地面上反反复复地找,又将双人枕头翻了过来,将被子轻手慢脚地翻了一次又一次。衣柜里挂满了高级衣服,她将手伸进衣柜的底部细细地搜摸……她希望能找到杜小雪的珍珠项链。可将杜小雪的卧室和卫生间找了个遍也不见珍珠项链。

彩霞心里嘀咕,杜小雪的项链到底哪里去了呢?在这家里,只有自己是个外人,也难怪人家杜小雪怀疑。

彩霞坐在沙发上打起了盹,接着就进入了梦乡,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开着杜小雪的宝马,脖子上戴着杜小雪的珍珠项链,穿着一袭杜小雪身上的红色貂皮大衣,手里拎着杜小雪用的高级坤包出现在村口,公公婆婆和一双儿女都高兴地围着她笑……

欧阳用过早餐先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务,然后去了景阳公安分局,找到了老同学彭局长,如实地将妻子杜小雪丢失珍珠项链的事情说了一遍。彭局长为他立了案,并交待年轻有为的胡警官和李警官去侦破此案。老同学拉起了家常。

身材魁梧的彭局长为老同学递上一杯开水说,老同学不仅生意场上得意,情场上也是如沐春风呀!

欧阳嘿嘿笑了几下,抿了一口开水,望着窗外出出进进的警车,漫不经心地说,得意,得意个屁……

彭局长将旋转的座椅向老同学挪了挪,先是冷了一下脸,接着笑嘻嘻地说,我们这些公职人员被关在这笼子里,捆住了手脚,可你们这些有钱老板哪方面不可以大显身手呢!你看你,娶了个小你二十岁的世界服装名模,还不知足?

欧阳冷笑笑说,不提这些破事了……

彭局长见欧阳不愿谈论女人之事,就改变了口气问,杜小雪的珍珠项链到底在哪里丢失的,只有自己最清楚……

欧阳叹口气说,她去的地方很杂,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丢的,我还来找你这局长干嘛!

彭局长被这老同学将了一军,脱下大沿帽,放到桌上,㧟了㧟头皮说,起码也该知道她常去哪些地方吧!

欧阳冷着脸说,歌厅舞厅,美容美发,咖啡聊吧,精品大厦……美国,德国,新加坡,马来西亚……

彭局长斜视了一眼老同学说,打住,你这个欧阳老板,因为你娇妻的一条珍珠项链想让人民警察去周游世界呀!彭局长接着问,依你的直觉判断,杜小雪的珍珠项链应该丢在哪里呢?家里?单位?还是……

这个多事女人,哎……欧阳气愤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要紧的不是这条珍珠项链……

景阳公安分局在不同时间接到了欧阳和杜小雪两个人关于珍珠项链被盗的报警,胡警官和李警官根据案情及时找人问询。

胡警官问程萍,杜小雪的项链是怎么丢的?

程萍冷笑笑说,杜小雪的珍珠项链丢了好几天,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丢的,我一个老太婆怎么会知道谁偷了她项链?话又说回来,我要是知道是谁偷了她项链,我就去帮她拿回来,不就行了,还报什么警呢?难道你们就是这样破案的吗?我讲话,你们怎么不记录呢?

最后一个找来谈话的是保姆彩霞。

胡警官问,在欧阳的家里除了你一个务工的外人还有谁?

彩霞眨巴了一下眼,与胡警官对望了一下说,没有,就我一个人。

胡警官问,在一般情况下,比如休息、洗漱时,杜小雪会将珍珠项链放在什么地方?

彩霞目视着胡警官,停顿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胡警官又问,最近杜小雪都是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家?她都会去哪些地方?

彩霞冷冷地说,早出晚归,去哪些地方,我不知道。

胡警官见问不出什么结果,说,杜小雪认为你拿了她珍珠项链的可能性最大!

彩霞先是浑身哆嗦了一下,咳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然后冷冷地说,她怀疑谁是她的事,我虽一打工女人,但不干净的事情我不做。她有什么理由说我偷她项链?就因为我是农村打工女人吗?城市里所丢的东西都是乡下人来偷的吗?你们警察相信吗?

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杜小雪正在美容院做高级护理,忽然接到景阳公安分局李警官的电话。

近来,杜小雪对彩霞严加看管,她怕彩霞因偷了她的珍珠项链而逃走,一老太婆成为了杜小雪的内线。杜小雪接了公安分局的电话赶紧与内线取得联系,看彩霞是否在家。内线找到了彩霞,笑嘻嘻地告诉她,公安分局通知杜小雪去领珍珠项链了。

彩霞心想,杜小雪的珍珠项链是否找到,公安分局是否通知去领项链,一个居家老太婆怎么知道?这个门旁老太婆在她面前说这话干什么?彩霞知道杜小雪就是一个活鬼。彩霞想不通,但是有一条是清楚的,那就是找到珍珠项链就会找到真贼,找到了真贼,她杜小雪就该还我一个清白,找不到项链,那么公安分局就会再次找我,谈话是假审问是真,与其让公安分局来带走,不如自己去公安分局。

彩霞付了三轮车费刚走进公安分局大院,远远地就看到杜小雪穿着雪青貂皮大衣从宝马赛车里飘了出来。

这是你的珍珠项链吗?李警官和胡警官将一个档案袋中的一条成色绿如蓝的珍珠项链呈现在杜小雪的面前,杜小雪眼睛发光,整个人都趴到了珍珠项链上,并失声痛哭起来,我的亲亲宝贝呀……你去了哪里,又怎么回来的,让我找得好苦呀……

李警官拽起了杜小雪并对她说,录个材料。

李警官问,你这珍珠项链在哪里买的?有发票吗?收藏证书在哪里?因为是国外产品,进关时有手续吗?

杜小雪愣了一下,接着说,我是世界服装名模,每天到处飞,在国外买个百把万的珍珠项链还有那么多讲究吗?

李警官笑笑说,没人说你不是名模,问题是你的珍珠项链丢了,你到我们这里报了案。

杜小雪翻了翻白眼说,这项链不是找到了吗?还费那么多事,了解那么多干嘛?

李警官说,你这珍珠项链没那么简单!

杜小雪嘴唇出现了青紫,自言自语地说,不过就是找一条珍珠项链,怎么会有那么多麻烦呢?

李警官望着慌了手脚的杜小雪说,你没有告诉我们实情!

杜小雪答非所问地说,我要叫我老公欧阳来!

李警官笑笑说,他早已来过了……

杜小雪慌忙地问,我可以拿走我心爱的珍珠项链了吗?

李警官摇了摇头。正在此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娇艳女人,她叫乔娇娇,飘了进来,走向李警官,用细长的双腿在李警官的后背上蹭了两下,望着落寞的杜小雪白了一眼,娇滴滴地对李警官说,李—警—官,我这心爱的珍珠项链可以取走了吧!

李警官的脸红了一下,用手捂住珍珠项链说,严肃一点,拿什么项链?案情很复杂,是你的东西会有人通知你来拿!

杜小雪翻了翻大眼睛问,这明明是我的珍珠项链,怎么……

乔娇娇撇了撇嘴,望望比自己还要抢风头的杜小雪狠狠地呸了一下,你有什么资格戴我这条珍珠项链?

两个女人,在空中比划着美甲,一个艳红得显眼,一个翠绿得高贵,李警官坐在中间,实在看不下去了,狠劲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叫道,这是公安局,不是菜市场!

两个女人由比划美甲转为卡腰比瘦,杜小雪高高细细,乔娇娇中等细长,她们双目对准珍珠项链,像是看守着自己刚生下的婴儿,一边相互指责谩骂,一边死死地盯着珍珠项链……

李警官站了起来,在她们死盯不放的眼神中将珍珠项链装入档案袋,档案袋上鲜明地标着“赃物”二字。

李警官系好档案袋,将“赃物”二字朝上,放在桌子中间,笑着说,你们谁拿去?

正在这时,彭局长押着一位中等身材、眼带杀气的光头走进了警室。李警官问,这是?

彭局长说,打开档案袋。珍珠项链露了出来,彭局长望着光头问,老邪,是这条珍珠项链吗?

老邪用戴着手铐的双手将珍珠项链捧了起来,看了又看,说,是。

彭局长对另一位警官说,将老邪带走!

杜小雪和乔娇娇见老邪被带出警室,像两只燕子轻盈地飘出警室,一起扑向老邪。杜小雪大声喊道:邪哥,这条珍珠项链可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呦……乔娇娇同时喊道,邪哥,这条珍珠项链可是你刚送我的生日礼物呦!

她们一边喊叫,一边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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