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拜伦《唐璜》的讽刺魅力
2018-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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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唐璜”这一文学形象的讽刺性
唐璜是西方文学中一个文学形象的代名词。唐璜本是14世纪西班牙塞维利亚的一个放荡不羁的无赖,常被用作淫荡与放纵的代名词。而拜伦将唐璜塑造成一个叛逆者。他善良,具有正义感,富有同情心,是一个博学有才干,关键时刻临危不惧,坚毅勇敢的青年。这种别出心裁的写法,凝聚着诗人愤怒的感情,也显示了诗人的讽刺才华。拜伦用唐璜作诗中主人公的名字,已带有讽刺的意味,显示了这部长诗的讽刺倾向,就是要把英国资产阶级的伪善的清教徒道德以及虚伪的体面观念撕破给人看。
本诗中的唐璜出生于西班牙贵族家庭,唐璜从小便在母亲伊内兹的严格教育下,饱读诗书,性格安静沉重,成为了非常优秀的青年,由于母亲极度的压抑他的性欲,他在16岁时和有夫之妇朱莉亚勾搭在一起。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唐璜天性中的善良。在海上漂泊的日子里,由于极度的饥饿,人性中的善渐渐的被欲望取代,唐璜心爱的小狗被吃掉,唐璜的老师也难逃一劫。唐璜谢绝了吃自己的老师。这场血腥的吃人事件最终的结果便是,唯有唐璜活着上岸。在欲望面前唐璜并没有迷失自我。在伊斯迈战役中,他不顾生命安危,拯救了小女孩莱拉,并像父亲一样决定抚养她,他用自己的整颗心,全心的为之付出。他人性中的光辉打动着我们每一位读者。不置可否,唐璜这一形象更加鲜活典型。
二、各国社会整体风貌
拜伦用一句话来概括过唐璜的创作宗旨:“我这篇诗只是要挖苦人的”。他把自己的诗体比作“一种用韵文写成的北极光,照耀一片荒芜而冰凉的土地。”这种将欧洲各国社会的劣迹照得丑态毕现的北极光,就是拜伦的讽刺的描写,就是他的讽刺艺术的四射光芒。诗作中最突出的讽刺便是唐璜出使英国,唐璜赞叹这个伟大的国家的妙不可言,他说这才是自由神选中的住所。在这儿,人民的声音是多么强大……这儿有贞洁的妻子,纯洁的生活,这儿的人们同意付款时才付款……这儿的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儿没有路劫,旅客都很安全,这儿……一把刀打断了他的沉思:瞎了眼的!拿钱来,不然要了你的命。拜伦运用欲贬先褒的笔法,通过唐璜的双眼,写出了伦敦虚假的繁荣,伪善的道德。强盗的出现无情的打破了唐璜对伦敦的美好设想,他发现在这座财富之岛上,并不是处处彰显太平,而是随时都有丢掉性命和裤子的危险。诗作中更是直接写到,英国是一个金钱主宰一切的世界,而爱情不过是谋取利益的手段。西班牙何尝不是如此。金钱占据社会重要位置,人们可以为了权力地位,金钱奢侈,不惜牺牲自己的爱情,自由甚至生命。这些城市已经穿上了腐败的嫁衣,散发出金钱的恶臭。作者在谴责蹂躏了土耳其的入侵者俄罗斯时,也用了奇特的类比手法:两个凶恶的哥萨克眼露凶光,端着武器追逐那孩子,同他们相比,在西伯利亚横行的最凶的野兽,有着宝石般纯洁的感情——熊是开化的,狼是和善的。如此新颖的写法,充斥着诗人愤怒的情感,更是凸显了拜伦的讽刺才华。土耳其这个国家更是到处散发着贪婪和腐朽。在这里欲望四处飘散,压抑无处不在。在这里没有人性,更没有自由,人可以低贱到尘埃,集市上到处是奴隶,随意的被拍卖,他们没有基本的人权。奴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皇室们却纵享荣华富贵,宫殿涂着金漆,显得极其富丽堂皇。通过拜伦的手笔,我们能清楚的看到当时欧洲各国社会的黑暗,更能体会到拜伦成熟奇特的讽刺手法。
三、上流社会爱情观与金钱观
爱情在拜伦的笔下不是简单纯洁的相恋,在爱与情之间,蒙上了金钱的外纱。唐璜和海蒂的爱情可以堪称罗曼蒂克的恋爱艳史。或许这将是我们能在这部诗作中唯一感到浪漫的部分,可结局确实悲惨的,唐璜被卖到土耳其奴隶市场,海蒂因伤心过度而死亡,他们之间牧歌式的爱情被现实折磨得濒临绝境。拜伦笔下这一对真心相爱的情侣的爱情观与欧洲上流社会贵夫人的爱情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西班牙贵夫人朱莉亚为了金钱选择嫁给了60多岁的阿尔封索,这个年轻貌美的贵妇人,在婚姻这条道路上,选择了金钱,她渴望过着奢侈安逸的生活,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因此当她遇到唐璜时,她的整颗心都被他侵占,她发现自己害羞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引诱了年少的唐璜。这样建立在利益上的爱情不可能长久。当爱情中夹杂了太多的淫欲时,这样的爱情已经开始肮脏。拜伦用精彩的笔法刻画了一个荡妇形象,苏丹皇妃。当然苏丹国王的贪图也不能否认,他的后宫嫔妃众多,苏丹皇妃正是在不断的冷落中,欲望开始膨胀,她在自己的宫殿中豢养男宠,她与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他们只是她发泄淫欲的工具,人的地位卑贱如泥。俄罗斯女皇叶卡捷琳娜也是一个满身贪欲的女人。这些号称:节操像一块磐石,或一道防堤的人,确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拜伦一步一步的,缓缓的撕开这些人的假面具,让他们丑恶的嘴脸完全暴露在聚光灯下。妇女欲望重重,男人利益熏心。这样的讽刺入木三分。
参考文献:
[1]拜伦.唐璜[M].宋珂,译.北京:金城出版社,1999.
[2]李天英.《唐璜》研究与拜伦其人[J].天水师范学院学报,2010,30(06):20~23.
[3]倪正芳.拜伦研究[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