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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迟的成长
——《我的俄狄浦斯情结》的文本解读

2018-11-15唐金萍张春艳楚雄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

长江丛刊 2018年9期
关键词:拉里战争母亲

■唐金萍 张春艳/楚雄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

弗兰克•奥康纳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短篇小说家之一,《我的俄狄浦斯情结》是他短篇小说集中的著名篇章。小说《我的俄狄浦斯情节》围绕五岁小男孩拉里的成长故事展开。因为父亲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父亲一直缺席拉里的成长,但似乎对拉里没有什么影响,拉里享受着和妈妈的平静生活。战争结束,父亲回来之后,拉里发现爸爸把妈妈抢走了,父亲作为一个入侵者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拉里开始和父亲进行各种斗争,试图夺回妈妈。战争使父亲的角色完全被母亲取代,拉里成长的步伐被打乱,弗兰克•奥康纳通过小男孩的成长谴责了战争对民众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时也赞扬了人们顽强的生命力。

“整个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父亲呆在军队里。长到五岁了,我几乎还没见过他。”五年的时间已经让拉里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拉里不认为父亲是家中不可缺少的一员,或是对他影响深刻的一员,父亲沦为家中的他者。“战争是我生活中的和平时期。我住的阁楼的窗口朝南开,妈妈挂上窗帘,可它并不很挡光。第一缕曙光射进来,我就醒了。怀着将过去的旧时光消融掉的念头,我感觉自己就像太阳一样,很乐意放出光芒,给人们带来欢乐。生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纯净、明朗,充满着希望。”战争没有给拉里带来思念,悲伤和孤独。父亲作为他者的形象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在拉里的脑子里固化。拉里没有意识到正是离家的父亲给他带来了平静的生活,但这超出了拉里的认知水平,不可能认识到父爱的伟大。拉里就在给自己设计的平静世界中长大了。

“我从衣服下面把脚丫伸出来——我管她们叫做左太太和右太太,为她们设计一出戏剧,以便可以讨论白天的问题。至少右太太做到了,她是感情外露的人。可是我控制不了左太太,她对什么事都是自满自足,点点头就算了。”拉里每天自导自演的小戏剧描绘了和母亲安宁美好的生活,但是细读却让人惊恐不已。拉康认为:“儿童对性别的初次发现与他发现语言是同时的。在接触语言中,幼儿无意中认识到一个符号只有区别于其他符号时才具有意义,语言代表客体,所有语言都是在某种意义上的隐喻,它以它自身代替客体本身的无言的直接占有”。因此他作为主体的身份由他与周围的主体相区别所构成。这样儿童便从想象的领域进入“象征秩序”或“象征次第”。故事中的右太太和左太太是拉里和母亲的化身。左太太对右太太的点头附和表明了拉里生活中对母亲的依赖崇拜。左太太的角色设计让人匪夷所思,拉里似乎对女性化的角色泰然处之。在重要的性别认同阶段,父亲的缺席让能指的链条断裂,拉里依据母亲的形象定义了自己,通过语言透露了对自己的异化。父亲的不在场使拉里只有母亲一个参照物,自我形成时期以母亲为参照物,认为母亲是完美的化身,期待自己长成母亲的样子,将幻想当成了真实,作为成长的目标,一步步长成母亲的样子。

拉里和母亲不仅存在着一种互相依恋的关系,另一方面也存在着攻击性和竞争性。拉里和母亲与之间必然会陷入一场极富侵略性的竞争。在这个过程中,指向他人的侵略性只不过是自我本质的自然流露,侵略性与自恋被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从这个意义上看,侵略性实际上变成了自恋无法摆脱的伴侣,“在任何与他者的关系中”都会产生侵略性。“他跷起二郎腿,开始和妈妈认真谈话,妈妈显得非常热切。我自然不喜欢她那种神色,因为这破坏了她好看的脸庞。于是,我捣乱了。”拉里对母亲的依恋产生了了对母亲的掌控欲望,母亲和父亲密切的行为让他觉得不舒服,觉得母亲亲近父亲而远离自己。所以拉里开始了一系列的斗争。

“天刚刚破晓,空气有犯罪嫌疑,我把它当场抓住了。脑子里猛然浮现许多故事和计谋。我步履蹒跚走到隔壁房间,在微明的晨曦中,挤上大床。”妈妈的床是属于妈妈的空间领域,拉里爬上妈妈的床入侵了妈妈的空间,开始了争夺妈妈的战争,把妈妈抢回来。拉里安排了母亲的一日活动,计划把母亲一天都安排了和自己独处,把父亲挤出母亲和我的圈子。轻轻呼出一口气,带着得胜的口吻道,“妈咪,知道今天我想和你去哪吗?”“不知道,宝贝,”她叹口气。我想去格兰,用我的新渔网打鱼,然后到‘狐狸猎物’饭店,再……”拉里千方百计的想要把母亲夺回了,成为自己的专属。最终拉里打算用结婚的方式把母亲彻底夺回来,但这也只是沦为父母眼中的笑话。最终对母亲的依恋随着对母亲认同的破灭而减弱。

索尼的出生让拉里完全改变了对妈妈的看法。“妈妈对他的态度真是蠢透了,看到她头脑这么简单,令人痛心。爸爸智商比她高,他看透了索尼。”索尼的出生完全吸引了妈妈的注意力,妈妈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给了他,拉里对母亲越来越不满,同时由于父亲的回来,父亲融入到了拉里的生活,各方面都影响了拉里,拉里有了新的学习对象,知识和见识都有了提升,同时通过和父亲的比较,对母亲有了新的认识,不再认为母亲是完全正确的,是不可替代的,拉里对母亲的认识发生了变化,聪明正确的母亲现在蠢透了,母亲没变,变得只是拉里的想法,对于母亲认同的改变表明了拉里的变化,变化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从依恋母亲的小男孩走向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战争结束,父亲回来了,拉里觉得脱下军服的爸爸一点也不显得有趣。拉里对于父亲的认识不是陪伴他一起长大,教育他,启迪他的偶像,而是军人,家庭之外的他者。父亲回来之后不符合拉里对父亲形成的想象的,期待的,理想化的任何对象的认同都是一种期待的、想象的,理想化的角色期待,所以回归家庭之后的父亲让拉里大失所望。拉里发现父亲不是带来惊喜的圣诞老人,而是一个拖沓、弱小的形象。拉里对父亲的认同破灭,发现之前对父亲的认识是一种误认,于是认同与破灭就构成了拉里认知的发展,也推动了拉里的成长。

战争让父亲缺席了拉里的成长,拉里的性别定位在成长的过程中出现了一定的偏差,但是随着战争结束,父亲的回归,拉里逐渐摆脱了对母亲的依赖,开始亲近父亲,形成了新的性别认同。随着家里新生孩子的出现,不仅给家里带来了新生力量,也给社会带来的新的力量。战争给人们带来了灾难,但是人们在绝境中顽强的生命力却令人敬畏。

[1][美]弗兰克•奥康纳.我的俄狱浦斯情结[A].张在新.美国女作家短篇小说选[C].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2][美]哈罗德•布鲁姆.影响的焦虑[M].徐文博,译.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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