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评述与展望（2013-2017）

陶继华（安徽行政学院图书馆）

有学者提出“图书馆创客空间是为用户发挥创意和实现创意提供工具资源和交流平台，让用户在实践中实现知识和创新的一种新型服务模式，让有共同兴趣爱好的用户聚集一起，在实践过程中实现学习交流和创新的空间场所”。［1］图书馆之所以与创客空间产生密切联系，引发学术研究热潮，基于三点：① 我国政府2015年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双创”政策纳入年度工作报告，宏观上强势主导，引领形成全民创造，服务创新的业态；② 创客空间倡导的创新、分享、合作、开拓的精神理念与图书馆的职能定位、文化内涵、服务转型高度契合；③ 国内外图书馆创客空间理论研究与实践的不断深入，激发业界研究者就图书馆创新实践与当前社会创新背景结合，产生新一轮的积极思考与探索交流。

图书馆创客空间学术研究自2013年初涉，至2017年文献量已形成一定的规模，宋甫等［1］对文献成果进行了相关综述，这些研究对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应用、宣传和推广起到良好推动作用，具有理论价值与指导意义。鉴于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发展迅猛，学术文献量不断增长，考虑这一重要专题的最新发展、动态、趋势、原理和技术及学术的时效性，本文拟对2013-2017年以来该领域的文献研究进行梳理、分析、评述，总结研究现状与特点、年度主要内容、存在的问题等，以期对图书馆创客空间这一命题进行有益的交流和探讨，为今后的研究方向和发展提供一个较为系统的参考。

1 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的研究现状与特点

为探寻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的研究现状，笔者借助CNKI（中国知网）期刊全文数据库为文献统计数据来源，以“创客空间”做关键词检索，学科范围限定在“图书情报与数字图书馆”，以发表时间为排序方法，检索出2013年1月－2017年12月期间发表的相关文献共292篇（见表1）。先通过对现有292篇文献的计量可视化分析（见图），再从主题分析角度进行提炼，可知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文献研究主要集中在服务、构建、思考、策略、启示、实践、发展、综述”等八个方面（见表2）。

表1 图书馆创客空间论文发表时间分布表（2013.1-2017.12）

图 图书馆创客空间关键词共现网络热点图

表2 研究文献主题分布

通过这292篇文献的发布时间，结合表1-3分析，图书馆创客空间文献研究具有下列特点。① 文献研究发轫于2013年，2015年显著增长，2016年呈井喷之势，2017研究数量仍稳中有升。研究热点集中在“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创新创业、服务、美国”几个方面。② 文献主题。相对主体研究机构，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研究该主题的文献占比大，高职院校、军事院校、医学院等其他类型图书馆的相关研究也有出现；从空间承载看，除创客空间特定称谓外，还有IC空间、众创空间、互联网虚拟+实体平台；从研究涉及面看，创业、创新最为热门，既有创业教育、创新能力，还涉及创客空间的构建、服务创新等；从应用技术看，3D打印是当前图书馆研究的重点；对于研究成果的引入，美国图书馆创客空间是我国图书馆界研究借鉴的典范。③ 文献研究内容大多为理论性探讨，分布最广泛的主题是“思考、服务、构建”，主要是对图书馆创客空间建设与发展的思考以及对图书馆创客空间服务进行分析研究，还有对创客空间在图书馆构建走向的探讨。④ 先期研究中“西学东渐”类的启示多，随着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由理论到实践的深入发展，有不少研究是结合已开展的图书馆创客创新活动，总结在实践案例中存在的问题。还有一些内容涉及到政策研究、多元化服务、人才培养、知识产权保护、文献综述等方面。

2 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的主要内容

2.1 2013-2014年：注重于创客空间服务研究、构建研究、实践研究等方面的理论性探讨

自2013年中后期开始，国内图书馆关于创客空间的研究文献开始出现，至2014年逐渐增多，主要集中在“服务研究”“构建研究”“实践研究”等方面的理论性探讨。其中“服务研究”包括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定义、起源与发展、构成、价值与意义等。杜瑾等［2］介绍了国外IC空间改造与优化的模式促进创客空间构建，涉及图书馆3D打印设备与技术，提出构建创客空间服务对我国IC空间的借鉴意义。王敏等［3］分析国内图书馆开展创客空间服务的必要性及可行性；陶蕾［4］从创客空间的概念、背景、成功案例出发，探讨图书馆构建创客空间的优势，强调馆员与创客之间的聚合、社交及协作空间内的软硬件资源服务、创新引导和辅助服务。“构建研究”主要集中在公共和高校图书馆，研究内容主要涉及空间构建要素、步骤、内容、运行模式及空间构建问题研究等。其中，王敏［5］提出三步实施方案：前期准备、中期建设及后期运营，指出创客空间的构建要循序渐进，建设合乎馆情和用户需求的阶段性目标，构建层次化的图书馆创客空间服务。关于运行模式，王晔［6］分析了创客空间蕴含的图书馆改革创新元素，王晴［7］将美国多样化的图书馆创客空间运行模式分为协同工作型、集中开发型和自主创业型，详细分析其运行和发展的多因素影响模式。“实践研究”借鉴的实例有以国外图书馆为研究参照，如，罗博等［8］通过国外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实践，阐述了创客空间的指导原则及图书馆创客空间建设的相关思考。关于国内图书馆创客空间开创性实践活动研究的首次出现，曲蕴［9］均以国内首创的图书馆创客空间－上海图书馆“创·新空间”的实践探索为例，分析其在共享多元化创意资源、培养创新创业人才、服务举措、传播创客文化等方面的积极意义。除了以上三个显性主题外，在研究范围上除最初的公共图书馆、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构建和高职院校图书馆创客空间建设研究也顺势展开，说明各类型图书馆对创客空间的探讨已初显雏形。

2.2 2015年：美国创客空间理论与实践研究的引入，促使国内研究内容逐渐向纵深发展

美国图书馆创客空间实践早、案例多，2015年研究的相关内容占比大。唐晓阳［10］总结梳理中美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服务实践，比较政策扶持、创客文化、服务类型等方面差异，提出学习和借鉴的经验。樊露露［11］分析克利夫兰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构建实践，张波［12］介绍了芝加哥公共图书馆以You Media项目作为青少年创客空间的案例，为研究创客空间提供详实、可靠的实例参考。张亚君等［13］对资金协作问题进行了研究，借鉴美国新泽西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成功经验，调研了我国资金的来源渠道；陈林［14］通过研读美国图书馆创客空间调查报告，罗列了美国100多所图书馆的运行现状、创客空间中技术应用的设备配置情况及多样化的培训服务等。金志敏［15］基于加拿大达尔豪斯大学图书馆3D打印服务涵盖的7个服务空间，对学生利用该技术的要求做了详尽的介绍。在研究国外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基础上，学者将研究焦点集中到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影响因素和服务路径方面，如，李燕波［16］将国内外图书馆创客空间经营模式总结为三种类型：创业型、协作性和集中分布型，概括了图书馆构建创客空间的影响因素、精准定位、运营成本和价值评估等。曹芬芳［17］对公共图书馆创客空间的组织、内容、服务架构进行了深入研究，总结了创客空间这三方面应具备的构建要素和体系。尤越等［18］依据图书馆所处的转型环境，论述开创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必要性，归纳了图书馆创客空间建设的影响因素。张晓桦［19］从图书馆空间再造、创客文化与图书馆服务融合的路径切入，具体分析创客文化嵌入、创新驱动发展、综合评估与分析影响因素，在案例中寻找思路。邱进友［20］结合图书馆与“众创空间”高度契合的理念和特点，认为图书馆应将核心优势和理念融入到创客空间构建与运行中。罗巧燕等［21］从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参与主体－馆员入手，应用扎根方法剖析影响馆员参与创客空间的深层次因素，研究意愿因素对主范畴产生的影响，探讨馆员参与创客空间的作用和培育方法等。李志杰等［22］以西安体育学院图书馆创客空间为例，介绍其独特的建设路径及取得的创新成效。

2.3 2016年：采用方法论，多视角比较国内外典型案例，形成具体方案和策略

2016年，图书馆创客空间文献发文量达到巅峰，重点落在国内外典型案例研究比较上。陈婧［23］选取美国18所学术图书馆创客空间案例，总结了高校创客空间目标、规范流程、资金人员、管理制度、技术培训等方面的启示。张晓桦［24］以中美图书馆典型案例为调研对象，从信息文化、内在逻辑、价值意义3个维度透视图书馆创客空间理论要义，为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构建与优化提供借鉴。王黎［25］通过国内外公共图书馆创客空间运行方式与典型实践，分析公共图书馆未来发展趋势具体方向。周娜［26］借助参与式学习理论，以北卡罗莱州立大学及华盛顿大学图书馆为参照，提出图书馆创客空间是促进参与式学习的重要途径。周玲玲［27］分析14所美国典型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发展模式及实践特征，总结其关键成功因素，旨在对我国图书馆空间发展提出参照。

多位学者还从国内实践个案中提取典型案例，分享成功经验，韩晓雪等［28］总结国内成功开展创客空间的6所图书馆的实践经验，设计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服务的构建方案。郭雪梅等［29］汲取国内外图书馆创客空间成功案例，阐述医学院图书馆创建空间新服务模式的实际意义，设计医学高校图书馆多种创客空间方案。高晓晶等［30］在国内外创客空间优秀案例的基础上，结合电子科技大学图书馆创新实验室的具体实践，总结面临的问题，提出部分解决方案。陈振标［31］借鉴高智公司和海尔HOPE平台经验，提出由文献信息资源保障、知识服务和情报评估服务构成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信息服务的新模式。除了总结分析国内外典型案例，多视角和方法论也成为2016年研究的亮点。黎晓［32］采用网络和文献调研将我国高校创客空间划分为头脑风暴型 、活动实践型 、创业创新形式3种模式。南薇等［33］通过数字比率对美国110所公共图书馆网站访查调研，对比中美公共图书馆3D服务及政策应用现状。刘洵等［34］从信息生态理念视角，对图书馆创客空间信息生态圈的必要性、结构和特征进行探讨，建议优化图书馆创客空间生态系统。卢容［35］利用网络调研、文献研究法解析美、加、英15所图书馆3D打印服务的多元模式，提出基于标准化流程的图书馆3D打印服务策略。孙建辉等［36］以问卷调查和统计分析结合的方法，认为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应在用户诉求的基础上，做出最优决策，抓住图书馆创新服务和角色重塑的契机。刘丽敏等［37］采用案例和文献调研探讨国外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及实践进展，借此深入分析图书馆创客空间规划与实施的详细策略。以上研究以实践为根基，采用多种手段为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具体建设、实践发展、问题解决提供了有益的参考和借鉴。

2.4 2017年：以“创新创业”理念寻求创客空间更广泛的服务方式，并关注创客需求

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多建立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政策影响和图书馆服务创新转型契机之下，2017年，研究内容扎根于本土理念，落实到服务方式的创新，关注到服务对象的感受与需求。如，杜文龙等［38］以澳大利亚社区图书馆创客空间为引，提出社区居民是大众创新的承载者，建设具有吸引力的创客空间来促进社区居民的创新热潮。李朝晖等［39］从众创理念阐述创客空间是高校图书馆智慧服务模式，探讨开展众创服务资源、服务、技术、用户和馆员层面的内容。曹芬芳等［40］通过对高校图书馆精准定位、构建方式、影响因素三方面的分析，得出创客空间是促进合作交流和知识创新的必然趋势。贾苹等［41］介绍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2年内形成的以信息资源为信托、以信息服务数据为主要形式的科技创新创业服务模式，对深化图书馆创客空间服务有推广价值。谢守美［42］从协同学理论研究馆员融入创客实现创意的不同阶段，揭示馆员与创客信息交流检索和协同创作评估方面的协同信息行为。黄文彬等［43］研究创客在图书馆创客空间得到工具场所、交流学习、启发咨询等协助的同时，需要图书馆在创意形成、原型开发、产品制造、推广销售4个阶段为创客提供精准的定位服务。刁羽等［44］认为嵌入式创客服务是图书馆的新型服务理念和模式。明均仁等［45］构建了大学生参与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意愿的影响因素模型，从参与态度、参与规范、参与知觉行为三个主范畴进行实证研究。曹芬芳等［46］以技术接受模型为理论，分析问卷数据，研究用户感知对图书馆创客空间服务效果的影响因素。赵岚［47］调研欧美图书馆创客文化、创客教育与图书馆的内在关系等要素。此外，一些研究内容也很值得关注，如朱坚等［48］就美国8所公共图书馆和14所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用户协议内容进行共性分析，强调我国图书馆制定创客空间用户协议时应加强行业政策顶层设计，保障用户平等使用，保护用户隐私，拓展用户协议访问与获取渠道；社会资本引入带来图书馆创客空间建设运营理念、专业技术、管理规范和专业指导人士等方面的发展和契机。［49］

3 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综合评述（2013-2017）3.1 研究的积极意义和作用

随着各类图书馆实践的不断加深，学术论文量持续增长，相关研究成果将不断涌现，形成具有相当规模的研究态势。基于此，很多学者预见到图书馆研究创客空间的必要性和实现这一服务体系创新的可行性，也意识到研究意义所在。学界从不同视角、不同途径对图书馆创客空间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这些成果对推动图书馆创客空间理论发展和实践应用，为图书馆新时期服务转型提供了崭新思路和诸多参考，对图书馆构建、发展、提升创客空间服务具有相当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指导意义。此外，五年的研究积累对于图书馆学研究范式的转变也有积极作用，目前的文献研究是将图书馆学理论与教育实践相互结合将有助于补充和完善图书馆学、社会学、管理学的学科内容，从理论上丰富图书馆服务内容，凸显社交性学习的重要性。创客空间研究在图书馆研究的动向和热点领域均产生了影响，从客观上要求图书馆学研究范式应该因发展而转变。研究者要以创客空间在图书馆的具体应用为视角，深入研究创客空间在我国图书馆的实践情况和具体策略；对相关研究内容、数据进行汇总和重点分析，了解其动态发展趋势及变化，为更多的创客空间建设和服务提供参考依据。

3.2 研究的不足之处

我国图书馆界对创客空间研究的数量具有一定规模，但以图书馆管理科学实证研究要求和实践需求为基点，仍能发现当前的研究存在的不足和问题。

（1）理论和实践研究多源于国外，国内实证研究薄弱。就目前的研究内容看，从理论层面阐述图书馆创客空间必要性的文献不遑多让，研究内容以美国图书馆创客空间构建发展、步骤方法、具体内容、运行模式等居多，多停留在国外创客空间起源、理论架构的借鉴。理论是实践的基础，外国成功案例的研究对促进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建设具有参照和学习价值。但中外图书馆因经济文化、社会环境、政策导向、客观需求的不同，探索方向是有差异的。在现阶段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中，鲜见系统介绍国内图书馆的实证研究，也未能形成自身的理论基础和价值体系，这与实践普遍性不足的现实状况有关，但与研究切入点选择也不无关系。据笔者实地考察，我国已有不少高校、公共图书馆已开展或在积极筹建创客空间，研究者对较为成熟（指已创建两年以上）的实践经验、具体做法、理论系统、互鉴方案的研究偏少，即便有也存在研究深度不足、持续研究实力有限等问题。

（2）选题过于雷同，内容宽泛且同化现象严重。研究内容前后重复，选题多有雷同。对国外图书馆经验的介绍、分析、比较、借鉴、实例等研究趋于饱和，尤其是对美国图书馆的研究过多，缺乏对其他国家创客空间的学习和介绍。另外选题泛在化现象严重，以我国高校图书馆为例，“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我国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构建”“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构建研究”相似选题比比皆是。剖析这些选题，因同化的宽泛选题，造成内容架构的模仿，缺乏独立的见解，长此以往必定影响研究质量。为研究这一突出问题，笔者对全国核心图情期刊（CSSCI）刊载相关研究文献的情况做了统计，总文量比率为28.42%（见表3）。梳理后发现，前期核心刊物发文量较多，选题较为精准，研究内容的新颖性和延展度均呈现出不同的特点；中后期刊发量有所下降，部分图情核心刊物未收入此专题研究，这与选题及内容的良莠不齐、过于同化有密切关系，未来研究在选题新颖度、内容的独创性、研究深入程度等方面亟待提升。

表3 CNKI中国图书馆创客空间图情核心期刊（CSSCI）刊载统计表

（3）研究实力不足、未凝聚自身研究的生长点。从检索出的文献分析看，目前研究者以国内公共馆和高校图书馆为主，中小学和专业图书馆等研究较少，且力量分散，很多问题未能给予持续性的研究关注，与国外研究整体实力存在不小的差距。尽管国内图书馆创客空间的研究已初具体系，但学界的视角仍局限于国外现状调查、案例分析、构建措施等。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诸如创客服务定位、创客文化建设、培育机制、服务评价、馆员人才队伍建设、馆员与创客协作发展机制等问题，存在着研究不足的现象。这些研究需要组建更多有实力、多学科合作，且有创新精神的研究团队，根据适宜的国情，对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构建内容、建设定位、运行模式、服务方法、存在的系列问题采取从理论积淀到实证考察的方式，展开更加全面、系统、深入地研究，探索出自身研究的生长点，为研究特色的打造、为实践应用提供可靠参考。

（4）群体效应弱，价值影响力不足。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的价值不应仅限于图书馆界，还应考虑对多个群体，如，创客、馆员、图书馆、国家产生的影响力，目前研究欠缺价值效应和辐射面。此项研究对创客的价值是让其关注到图书馆正在将文献中显性的静态知识激活成动态的知识产品，实现知识创新和创客的自我发展。对馆员来说是能利用这个新的发展契机，提升其职业技能和综合服务能力，为职业生涯的发展开辟一条新途径。对图书馆而言，创客空间促使图书馆从资源中心、知识中心拓展为实践中心、创意中心，利于图书馆实现服务转型与升级，扩大图书馆的知名度和社会影响力。从国家层面讲，图书馆创客空间利于实现社会进步的创造愿景，将有效促进精神文明和文化创新，推进学习型社会与创新型国家的建设和发展。目前，价值研究的关注点还停留在宽泛的初级阶段，更多的价值挖掘和策略研究还是模糊、不成体系的，科学地研究和宣传图书馆创客空间的价值所在，提升其研究影响力，对我国整体“双创”实践和构建中国创客空间理论研究都具有深远作用。

4 研究展望

综上所述，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研究以理论性探讨为源，通过国外经验启示国内发展。但总体研究实力不强，研究内容过于重合，实证研究仍然匮乏，特别是对已开展的实践研究，尚不能形成自身的建设特点与发展特色。针对这些问题，本文提出基于我国创客空间特色研究的五点展望。

（1）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案例研究。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实体建设取得了一些成效，更多的是在积极筹建阶段。目前，关于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案例研究从西方理论和实践中探究演绎而来，基于我国的案例实践研究却远远落后。究其原因，一是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实践时间较短，短期内难以对诸多问题进行规律性探讨；二是学术界关于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概念和适用理论尚未达成统一观点。今后的研究方向与重点是要将理论研究与正在构建的实际案例相结合，抓住“双创”活动的核心要素、用户需求、图书馆发展方向，构建出我国图书馆创客空间理论体系。

（2）创客空间文化的塑造与传播研究。创客文化在西方发达国家具有深厚的文化根源，但在中国却是一个新鲜名词，尤其是图书馆创客空间在社会群体中的影响力和知晓度均不高。而鼓励合作、勇于开拓、创新创意的是创客繁荣生产的重要“土壤”。图书馆的有识之士注意到这个问题，提出“以创客空间与特色文化为核心元素，既保持地方文化，又服务读者创新创意”。［50］未来需要学术界更多关注中国创新文化和创客空间的塑造与推广，研究并探索中国的创客文化，拓宽创客空间文化的传播路径，为厚植中国的创客文化做出理论贡献。

（3）创客空间教育与培训机制研究。图书馆创客空间最终落脚点是借助空间与服务，提升服务对象的创新创意，相关人员（如馆员、创客群体）的教育和培训机制值得研究者广泛关注。从目前的研究情况看，我国创客空间教育尚处于探索阶段，对于创客的教育培训机制有传统教育方法的改进，而馆员的教育和培训多依赖于自发形成。在研究创客和馆员的教育引导、培训手段、服务增值等方面的研究还有待于继续深入探讨。寻求适合图书馆创客空间的教育理念和培训模式，培养创客探索未知的天性，培养出更多的图书馆创客服务人才，还需要在创客空间的教育理念和培训机制方面进行探索和跟进，并适时实现突破。

（4）影响图书馆创客空间发展的因素研究。图书馆创客空间构建缺乏产业、企业、职能部门、科研院所的广泛参与，导致创客空间的专业化、多元化、差异化程度较低，品牌影响力不强，尚未形成广泛的跨学科、跨行业合作。在面临多元化的创客需求时，单一组织的资源与能力显得非常有限，对其成长和发展是十分不利。破除图书馆创客空间发展过程中的障碍，需要从图书馆管理学、人力资源学、创新管理理论、资源依赖理论、动态能力理论等视角去探究创客空间的发展策略及调整逻辑，切实在研究层面引导图书馆创客空间服务实力增长。

（5）创新发展实施效果评价研究。为推动“双创”建设，中央和地方政府相继出台了创新发展政策，政策支持的力度和广度都非常大。但从研究发展现状来看，既显现出繁荣发展的局面，又暗含令人担忧的因素，是否只是“一窝蜂”地跟风冒进，政府创新发展政策、图书馆的创新服务能否取得预期成效？围绕这一问题，未来需要更多的建设参与者和研究者积累经验，提炼图书馆创客空间发展政策实施效果评价指标体系，便于客观、公正、准确、科学地评价政策效果和实践效果，为完善创客空间发展政策提供顶层设计和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