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产业波及路径研究

张 丽，何法江，姚红光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航空运输学院，上海 201620）

航空装备制造业作为九大战略性产业之一，对上海市经济发展具有重大影响。航空装备制造业不仅具有其本身的生产效益，而且它同时也是一个与其他产业之间有着极其紧密关联的特殊形态生产部门。为研究航空装备制造业与其他产业之间的关联以及波及路径，本文采用基于投入产出表和投入产出数学模型的投入产出法来进行分析。投入产出法是一种研究国民经济各部门投入与产出之间相互依存关系的数量分析方法[1]。该方法被广泛应用于分析某个产业与国民经济其他部门之间的关联，如某产业与其他产业的关联研究[2-6]、某一产业与另一产业的关联研究[7-9]，也被用于研究整体产业结构的特征与演变[10-13]。目前，涉及航空制造业的研究还比较缺乏。朱依曦和徐盈之分析了我国飞机制造业的经济效应，结果表明，飞机制造业的发展在拉动相关第二产业迅猛发展的同时，还可以推动第三产业的发展[14]。方卫国等测度了航空航天制造业与其他产业的关联，说明了航空航天制造业对国民经济整体的拉动作用较强且推动作用也很显著[15]。本文的研究对于从多维度、多视角分析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业与国民经济相关产业的内在联系，对于制定航空装备制造业发展规划和经济政策、对于促进航空装备制造业与其他相关产业的可持续协调发展都具有积极意义。

一、模拟上海2016年投入产出表

《上海2012年投入产出表》是目前公布的最新投入产出表，但距今已超过5年。根据相关规定，每隔5年进行一次全国范围的投入产出调查和编表工作，2017年的投入产出表一般在2018年年底公布。因此，本文尝试将《上海2012年投入产出表》做一定的调整，以全员劳动生产率为媒介模拟出上海2016年投入产出表。

投入产出表是指生产某种产品需要使用其他部门产品数量。这一概念与劳动生产率的定义类似，所以通过劳动生产率增长率与投入产出增长率的关系模拟2016年投入产出表。2012—2016年上海市的全员劳动生产率如表1所示。根据表1计算出上海市全员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如表2所示），其中合计为2012—2016年劳动生产增长率的平均值的五次方。

表1 全员劳动生产率（2012—2016年）

表2 员劳动生产率增长率（2012—2016年）

将表2所得到的数据乘以上海2012年投入产出表中各个产业的行方向，得到模拟上海2016年投入产出表的中间使用部分。同理，模拟2016年上海市各产业国民经济的总量状况，如第一产业总产出的列方向乘以第一产业劳动生产率的合计，得到2016年投入产出表第一产业总产出的情况。价值型投入产出表有如下平衡关系：造业；

式中，Xij表示中间使用部分的各个元素，Yi表示最终使用合计，Xi表示总产出，Gj表示增加值合计，Xj表示总投入。

由公式（1）到公式（3）计算得到上海2016年投入产出表的第II象限和第III象限部分。

由于本文的研究对象是航空装备制造业，在投入产出表中并没有单独的这一个产业。因此，根据上海市统计局发布的2016年上海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要指标的数据，计算出航空装备制造业占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的比例，从而将航空装备制造业从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中剥离出来。计算得出航空装备制造业占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的比例为27%，因此把模拟2016年投入产出表中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的数据在垂直和水平方向都乘以27%得到航空装备制造业的数据，而剩余的73%作为其他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由此得到2016年上海投入产出表（如表3所示）。其中字母分别代表：A石油、炼焦产品和核燃料加工品；B化学产品；C非金属矿物制品；D金属制品及其冶炼和压延加工品；E金属制品；F通用设备；G专用设备；H其他交通运输设备；I航空装备制TIU中间使用合计；TC最终消费；GCF资本形成；EX出口；TFU最终使用合计；IM进口；IF国内省外流入；GO总产出。数字1代表中间投入合计；数字2代表增加值合计；数字3代表总投入。

二、航空装备制造业的产业关联特性分析

产业关联特性可以从后向关联和前向关联两方面进行分析，后向关联关系即经过需求联系与其他产业部门发生的关联，前向关联关系即通过与其他产业部门之间发生的供应关系。

（一）航空装备制造业与其相关产业的后向直接关联度分析

航空装备制造业对其他产业的后向直接关联度可以通过计算直接消耗系数aij来说明。直接消耗系数指的是当j部门每生产1单位总产品时对i部门产品的消耗数量[16]。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Xij是j部门生产中消耗的i部门的产品数量，Xj是j部门的总投入。由直接消耗系数组成的矩阵称为直接消耗系数矩阵，用字母A表示。

根据公式（4）计算出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业的直接消耗系数，排在前20位的产业如表4所示。

表3 模拟上海2016年投入产出表（部分） 单位：万元

表3 模拟上海2016年投入产出表（部分）（续表） 单位：万元

表4 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后向直接关联产业（部分）

（二）航空装备制造业与其相关产业的后向完全关联度分析

航空装备制造业对各产业的后向完全关联度可以通过完全消耗系数bij来说明。完全消耗系数是指第j部门每提供1单位最终消耗时，对第i产品部门货物或服务的直接消耗加上间接消耗。利用直接消耗系数矩阵计算完全消耗系数矩阵的公式为：

式中，B为完全消耗系数矩阵，A为直接消耗系数矩阵，（I-A）-1为列昂惕夫逆矩阵。根据公式（5）计算出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完全消耗系数，排在前20位的产业如表5所示。

表5 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后向完全关联产业（部分）

比较表4和表5的数据可知，关联度排在前10位的后向关联产业中，大部分都是第二产业，表明航空装备制造业对第二产业的依赖程度大，需要其他工业部门为其提供金属材料、能源、加工设备等等，其产业的发展将明显拉动相关工业部门的发展。另外，以租赁和商务服务、批发和零售、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为代表的第三产业与航空装备制造业也存在着较高的关联度。根据表2上海市全员劳动生产率合计情况来看，第三产业增长率最高，这也说明上海市第三产业对经济的发展有着越来越重要的影响。由此可以预见，当航空装备制造业结构优化向服务化转变时，将在很大程度上拉动第三产业的发展，从而更好带动上海市经济增长。

（三）航空装备制造业与其相关产业的前向直接关联度分析

航空装备制造业对各产业的前向直接关联度可以通过直接分配系数rij来说明。直接分配系数是指某一产业产品作为中间产品分配给另一个产业时直接使用的价值占此种产品总产出的百分比，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Xij是投入产出表中间使用部分的元素，Xi是i部门的总产出。将各产业的直接分配系数用表的形式表现就是直接分配系数表或直接分配系数矩阵，通常用字母R表示。根据公式（6）计算出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业的直接分配系数，由于上海市的采矿业产值非常小，只占工业总产值的0.019%。因此，计算出的各产业对其的直接分配系数值都出现异常，不具备参考价值，故将采矿业的数据剔除，得到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前向直接关联产业，排在前20位的产业如表6所示。

表6 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前向直接关联产业（部分）

（四）航空装备制造业与其相关产业的前向完全关联度分析

航空装备制造业对国民经济各部门的前向完全关联度可以通过完全分配系数hij来说明。通过直接分配系数矩阵，可以计算出完全分配系数矩阵，公式为：

式中，H为完全分配系数矩阵，I为单位阵，R为直接分配系数矩阵。根据公式（7）计算出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完全分配系数，同样地剔除采矿业的数据，排在前20位的产业如表7所示。

表7 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前向完全关联产业（部分）

比较表6和表7的数据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首先，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前向完全关联产业覆盖了国民经济所有行业，然而与其有前向直接关联的产业并不多，主要有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服务、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品、其他交通运输设备制造、航空装备制造、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非金属矿物制品、通用设备等7个产业，且这些产业合计直接分配所占比重达到了80.30%，占据了大部分直接分配。这说明，航空装备制造业作为尖端科技产业，难以作为中间产品分配给其他产业直接使用，对很多部门无法起到直接的推动作用。

其次，航空装备制造业对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服务业的前向直接关联和前向完全关联都排在第一位，说明航空装备制造业和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服务业之间有着紧密的前向关联，当航空装备制造业进行生产技术革新与产业结构优化时，能够很好地推动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服务业的发展。

三、航空装备制造业的产业波及特性

在国民经济产业体系中，如果某一产业部门有改变，在顺向联系和逆向联系的发展过程都将会导致与之直接相关的产业部门也发生改变，而这些相关产业部门的改变又会继续引起其他与其直接相关的产业部门发生改变。产业波及就是反映这种变化随着产业之间的关联逐一传递，影响力渐渐减弱的过程[17]。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是用来测算航空装备制造业波及效应分析的主要技术参数，生产诱发系数用来分析各项最终需求对航空装备制造业的波及效应，最终需求依赖度用来分析航空装备制造业的生产对各项最终需求项目的依赖度大小。

（一）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影响力分析

影响力系数是指某一部门增加一个单位最终产品时，对国民经济各部门所产生的生产需求波及程度，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bij为列昂惕夫系数，其数值等于完全消耗系数矩阵B加上一个单位矩阵I。

根据公式（8）计算出的航空装备制造业影响力系数为1.2346，这说明航空装备制造业对上海国民经济其他产业的拉动作用处于所有部门的平均水平1以上。上海作为国内航空工业领先的城市，继中国商飞落户后又吸引了一大批航空企业先后进驻，已初步形成集设计、制造、装配于一体的飞机制造产业链，航空装备制造业得到迅速发展，产值规模持续扩大，对其他产业的影响日益增大，对上海市经济发展具有强大的拉动作用。

（二）航空装备制造业的感应度分析

感应度系数是指国民经济各部门每增加一个单位最终使用时，某一部门由此而受到的需求感应程度，其计算公式为：

根据公式（9）计算出的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业感应度系数为0.469 9，居于国民经济平均水平1以下。这一方面说明航空装备制造业对上海市国民经济其他产业所起的推动作用不大，还没有成为经济发展的主导产业，在上海市国民经济体系中的地位有待提高，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推动经济的发展，但其他产业对航空装备制造业的依赖度较低；另一方面也表明，航空装备制造业不易受到其他产业需求变化的影响，因此当上海市经济发展形势变化时，航空装备制造业能够保持较为稳定的发展。

综合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来看，我国航空装备制造业影响力和感应度的组合为（1.234 6，0.469 9），属于第二类影响型产业群，具有强辐射、弱制约的特征。航空装备制造业对上海市国民经济的推动效应小于拉动效应，其波及效应是以国民经济的拉动作用促进其发展。

（三）航空装备制造业的产业波及路径

产业波及路径主要分为顺向波及路径、逆向波及路径和间接波及。

1.顺向波及路径通过中间需求系数得到。经计算，我国航空装备制造业的中间需求系数为0.381 7，表明航空装备制造业的产品有38.17%会作为中间产品投入到其他产业中，61.83%作为最终产品被消费。结合直接分配系数，我国航空装备制造业的发展将会顺向波及到其他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交通运输、邮政和仓储、专用设备、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服务、通用设备。这些产业的产品又将被后续产业消耗，因此形成顺向波及效应，其顺向波及路径如图1所示。

2.逆向波及路径可以通过中间投入系数得到。经计算，我国航空装备制造业的中间投入系数为0.819 8，说明航空装备制造业总产出中有81.98%来源于中间投入，18.02%来源于增加值。结合直接消耗系数，我国航空装备制造业每生产一个单位产品，就会拉动先行产业0.819 8个投入，主要包括其他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0.247 7个单位、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品0.150 2个单位、航空装备制造业0.091 6个单位、批发和零售0.066 5个单位、通用设备0.038 4个单位。于是，这些产业将影响更前续的产业投入，产生逆向波及路径。其逆向波及路径图如图2所示。

图1 航空装备制造业的顺向波及路径

图2 航空装备制造业的逆向波及路径

四、结论

首先，从直接消耗系数和完全消耗系数来看，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业对其他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品、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等第二产业具有很强的依赖性。在以这些产业作为重点对象的区域，政府应该加强该区域对于航空装备制造业的投入和战略计划，使航空装备制造业可以更好带动这些产业的发展，以获得最大的协同效益。除第二产业外，以租赁和商务服务、批发和零售、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为代表的第三产业与航空装备制造业也存在着较高的关联度。五年间的全员劳动生产率说明了上海市第三产业对经济发展的带动程度比较大，当航空装备制造业结构优化向服务化转变时，将在很大程度上拉动第三产业的发展，从而更好带动上海市的经济增长。

其次，从中间投入率和中间需求率来看，上海市航空装备制造业作为典型的最终需求型产业，其资产和技术专用性决定了该产业难以作为中间产品分配给其他产业直接使用，对很多部门无法起到直接的推动作用。因此，必须加快航空装备制造业的技术革新，增大产业开放度，使得该产业的高新科技能够更易于投入于其他产业之中，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最后，航空装备制造业与各产业的高度关联性要求航空装备制造产业结构优化要走集群式发展道路，依托中国商飞等优秀航空企业的平台，加快打造集航空产品设计、发动机制造、整机装配于一体的飞机制造产业链，促进资源的优质整合和企业间的竞争合作，提高航空装备制造业的竞争优势和发展水平。